怎么办怎么办?难道孟院长真要把自己那些烂疮疤都揭出来?不要啊,这是她最疼爱的弟弟,给她保留一点面子好不好?别这么残忍啦。
她可怜兮兮看向孟浩然,对方却只是回给她一个一切有我的镇定笑容。
一切有你?哎,你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孟院长,可我不是啊。这种事在男人身上是朵花,女人就是烂疮疤。她不要啦。茶末忍不住抱头低声哀嚎。
那边孟院长低沉的嗓音已经开始缓缓叙述,但出乎茶末意料之外,他并没有揭她烂疮疤。虽然也没改变什么事实,但换了一种修饰说法。大意是说他们三个是小时候就认识的伙伴,一起长大。后来都因为各自的原因认识了茶末,被她吸引,于是展开了追求。现在都是抱着非卿不娶的严肃心态想郑重的跟茶末爸妈求亲,所以就过来了。希望能给与他们一个机会,大家都是很认真的。
说道求亲,陈立阳面色暗了暗。
茶末是一口气回过来,总算没被吓死。但问题还是摆在面前,哪有求亲一来就来三个的呀。开什么玩笑,这种事难道也兴团购?
茶叶听完了叙述,皱眉沉思了片刻,然后转向茶末。
“姐,你的意思呢?”
“啊?我?我什么意思?”茶末一脸茫然。
“姐,你喜欢哪一个?这种事,其实爸妈不能做主,你的态度才是关键。”茶叶一针见血,直击问题核心。
茶末眨眨眼,她的意思?她还能有什么意思?她压不要。
可是……看向对面三个,董卿瞪着眼,孟浩然眯着眼,都是一副你要是敢说你不要试试?她立刻就泄气了。
“我……我不知道啊。别问我。”她连忙摆手,继续鸵鸟。
茶叶看看她,再看看那三人。难道姐姐受到了威胁?可这样的男人,犯不着威胁他姐吧。不是他看轻自家姐姐,而是自己家的分量自己清楚,无论哪一个,都有高攀的嫌疑。
这到底怎么回事?这真是嫁不出去愁,要娶的多也愁。
“求亲是大事,不是我们小辈坐着谈谈能决定的,还是需要双方家长来最后拍板。恕我先把丑话说在前头,我们茶家只是小门小户。自古就没有什么大富大贵的亲戚,只有穷亲戚穷街坊。记得我四岁的时候,我们家还住老房子里。就是那种木头楼房,厨房就是大灶,烧柴禾的,屋子里还养猪。爸妈都去务农种田,我姐在家里带我。那时候我姐也才六岁,垫着小板凳在大灶里烧饭给我吃。我们家那时候还吃不上白米饭,是向邻居借了点苞谷面做窝窝头蒸着吃。后来改革开放了,我们家日子才好起来,现在虽然有点新楼房也开了个门市部。俺总的来说,我们家就是穷出身。我爸读过两年书,后来自学到高中。我妈上了小学就没念书了,都算不上什么知识分子,就是一辈子靠田靠山吃饭老农民。”他缓缓说着,目光划过那三人。
那边三个都静静听着,很认真很诚恳。
“不必你们细说,其实我也能看出,你们都是大门大户出来的公子哥。我们老茶家和你们相比,门第差的不是一星半点。自古都说结亲要门当户对,这么大的差距,说实话,我很担忧。你们都是很优秀的,相反我姐并不优秀。我姐什么情况,我清楚。她不过是个三流大专毕业的打工妹,格又老实巴交的不懂周旋应酬。我相信,无论你们其中哪一个娶了她,都能给她一个很优越的生活。但问题是,幸福不是用金钱来衡量的。我妈跟着我爸过了半辈子苦日子,但她一直很幸福。我很担心我姐,真的。另外,你们的求亲,是否取得了家人的同意?结婚是两个家庭的结合,如果没有家长的同意,是很艰难的。我妈和我爸当初家里人就反对,虽然他们熬过来了,但同样的苦我想做父母的不希望自己儿女去重复。我不是说那种物质上的苦,是那种不被认同不被家族接受的排斥和隔阂。我希望我姐幸福,你们能给她幸福吗?”茶叶的话平实而沉重。
陈立阳如同被放了气的轮胎,整个瘪了。父母这一关他过不了,他就彻底歇菜。不是他不敢和家族抗争,撕破了断绝关系他敢,可问题正如茶叶所担忧的,这样的苦茶末受不了。
相比于他的泄气,董卿和孟浩然是自信满满。
董卿伸手一举,咧嘴一笑。
“小舅子你别担心,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我实话跟你说吧,我家除了比你老茶家有几个臭钱,其他还不如你老茶家幸福。我爸妈,三岁,我才三岁的时候就离了。因为我爸出轨,我妈出国了,不要我也不要我爸了。从小我爸管不了我,他自己管好自己就差不多了。我妈呢,也不是不疼我,可到底隔着太平洋呢,她也管不了我。所以我的婚事,我自己做主。你放心,说到底结婚也是人生大事,一辈子就来一次。所以我当然也是知会过家里人的啦,他们都让我随意。我爸自己有屋子,我妈在国外,将来我和你姐是单独过小日子,完全没有什么婆媳问题。你就放一百个心,你姐过去只要舒舒服服做少就行。”
相比于他的轻浮欢快,孟浩然则更严肃一些。
“有你这样的弟弟替小末把关,实在是小末的幸运。她是个需要人保护的女孩子,比较单纯也很善良。没有人给她把把关,总令人担忧。请放心,来提亲这件事我已经和父母说过了。如果得到伯父伯母的同意,马上就可以安排双方家长见个面,详谈一下结婚事宜。说起来也惭愧,相比你也看得出,我的年纪比起小董和立阳来大了不少。我从小看这两个小子长大的,也算是他们的哥哥。家里那边也比较着急我的婚事,所以这次来有点冒昧了。我父母的态度是,只要我看中了,是个清白人家出来的实在孩子就行。门第什么的,其实并不重要。正如你说的,我家已经是那样的人家,并不需要靠娶个大富大贵的媳妇来装点门面。结婚过日子,最重要的是人实在,家世清白门风正直才是最要紧的。”
这一番话显然比董卿的要出色很多,惹得董卿暗自咬碎一口银牙。
相比于这两个,茶叶没料到陈立阳竟然退缩了,原本还挺看好他的。董卿虽然有点轻浮,但到底年纪相当,而且没有婆媳问题,也是个优势。孟浩然年纪是大了点,但成熟会疼人,可是他一看就是那种老式大家族出来的感觉,有点令人担忧家庭长辈的压力。再说了,他年纪不小了,姐姐嫁过去一定会马上就被要求生孩子,说不定还会要求生男孩,也是个不小的问题。这方面就绝对是董卿条件更好,没有家长的压力,想什么时候生就生,生男生女也都不是问题。
真难选择呀。
“那既然你们这样说了,我这里也不好阻拦了。在见面之前,还是请你们把家里的一些情况大致和我说说,我好说给我爸妈明白。至于究竟见不见你们,得看我爸妈的意思了。”茶叶叹口气,说道。
到了这一步也算是要亮真章的时候了,董卿和孟浩然交换一个眼神,然后开始各报家门。出于自信也出于礼让,孟浩然让董卿先说。董卿却滑头,推说要尊重兄长让他先说,目的是参照一下看兜出多少底才合适。毕竟大家的家世都比较特殊,有些好说,有些不好说。比如董家有从政方面的纠葛,而孟家则是大院出身。
他们说的都还挺轻松的,但那头茶叶是越听眉头越皱拢,脸色也越来越郑重。
真是不听不知道,一听吓一跳。原本他就猜测这两位姐夫应征者来头可能比较大,但真没想到会如此大。这两位的家世不光光是有钱,背后更是一份势力。
这样的人家,他们老茶家真的配得上?
可怜茶叶一个未婚男青年,为了自家宝贝姐姐真是愁煞了脑子。
找不到条件好的姐夫人选要愁,条件好的姐夫人选多了,还是愁。
愁啊愁,老茶家嫁女儿,愁煞人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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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老茶家陷入了一个空前的危机之中。
女婿要上门了,而且不止一个。
这真是不来愁,来也愁。
最令人担忧的是,两个女婿都来头很大,得罪不起也高攀不上,令人困扰。
相比起全家人的烦恼来,茶末依然是无动于衷的一副死人样。她是破罐破摔,死猪不怕开水烫,打定主意做鸵鸟。
事情发展到如今,已然不是她的脑子能够处理的来。好在家里总算还有弟弟茶叶这个好脑筋,费神费心的为自家姐姐持终身大事,真是可喜可贺。
对于孟非的缺席,陈立阳的退让,茶末是恨不得拍手欢庆。虽然,其实也没有什么好欢庆的,毕竟缺了这两个那头还有两个呢。
经过老茶家三人圆桌会议商讨,确定女婿要来,见还是要见一见的。自家女儿年纪也不小了,有送上门来的金婿,见一见又何妨呢。虽说都是高门子弟,恐怕高攀不上,但保不齐是真材实料真心实意的厚道人。一样米养百样人,小门小户怕大门大户门缝里看人,可自己也不能拿门第为难对方。这厚道也是相对的,人家有礼有节的来了,自然也应该有礼有节的回。
但女婿上门在小地方可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上门就意味着亲事成了大半。这如今要上门来的有两个,成何体统。所以在家里见显然是不行的,须得先在外面见一见,看看情况再说。
茶叶也是这个意思,董卿和孟浩然都有优势有劣势,过过眼先。虽说这事荒唐且祸福相依,但他还是挺不能理解为啥这两个那人看上了自家姐姐?
都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人,怎么就凑了对?
叹口气,世事难料,都料着了日子也没盼头了。茶叶叹口气,打电话告诉那边家里的决定。
得知茶家二老要见他们,董卿和孟浩然都有些激动。事关终身大事,心都跟小鹿撞似的,年纪一大把了也怀春。
要见未来老丈人老丈母娘了,那总得捯饬捯饬吧。
轮到打扮的时候,董卿懊悔了。
别看他那天脱衣服脱裤子脱出一身蜈蚣疤,怪吓人的。那其实是为了吓唬茶末故意留着的疤痕。董少爷那曾经是多臭屁多爱美的公子哥呀,怎么能容忍身上有那么多可怕的疤痕。可这不是为了终身幸福,豁出去了。故意不许医生在缝合的时候使用美容除疤技术,一定要留疤。他得让茶末亲眼看看这些男子汉的功勋彰,让她一辈子都记得他的好,他的付出,他的痛苦。
就为了这么一点小心思,他忍了爱美的心,将来还要受二茬罪,做事后美容修复。一想到将来自己那一条条的疤还得切开了再缝一次,他就一阵哆嗦冒冷汗。唯有一遍遍咒骂茶末,赌咒发誓自己一定要干回来才稍感安慰。
现在,丑女婿要见丈母娘了。这身上的疤能遮住,可脸上那条怎么办?
脸上带着疤,又顶着个标新立异发型的自己会不会像是个混道上的小流氓?
不要啊,他可是当选过z市十佳青年的好孩子。不成不成,这要是因为相貌被嫌弃了,自己可真不如买块豆腐撞死,扯面条吊死,泡包方便面淹死算了。
当初是为了吓唬小娘皮,现在却成了自己的死。
董少爷悔啊,董少爷愁啊,董少爷那叫一个苦啊。
可董少爷不是那种坐以待毙的人,压力越大动力越大。事到如今只进不许退,条条道路通罗马,他就不信自己搞不定。发型不好,可以剪。脸上有疤,不怕,如今美容修饰已经不是女人的专利,非常时刻就得用非常手段。
想到就去做,浪费时间最可耻。
董卿蹭一下从床上蹦起,顾不得一身的伤痛,套上大衣就跌跌撞撞奔向陈立阳的房间。
“立阳,快出来,哥们这趟全靠你了!”董少爷一边奔一边在走廊上嘶吼。
走廊这头董少爷愁破相,走廊那头孟家大少爷在自己房间里也一样愁。
他愁他年纪大。
这眼瞅着过了新年他就37咯。往年里家里愁,给他安排相亲,他都不屑一顾。急什么,他才三十多而已嘛。男人以事业为重,国外好多成功人士都四五十才结婚要孩子。再则,家里给他介绍的那些女孩子也都基本上喝过洋墨水见识过大世面,都挺理解这一套的。总之,年龄在他以往的交往过程中,从来不是一个问题。
但现在,面对茶末面对茶末的家人,这却是一个相当严重的问题。
小地方的人家才不管你什么先立业后成家,什么慢慢选择,什么国外如何如何,什么成功人士如何如何。他们只会有一个想法,既然你这么好,为什么婚事要拖到如今?你是不是有什么隐疾?或者家里有什么问题?总之一定有不同寻常的地方。
再则街坊邻居会不会说老茶家卖女儿,把自家孩子嫁给了一个快四十的老男人。
想到这儿,孟浩然就头疼欲裂。从前他总以为自己不过是个三十多岁的熟男,现在才恍然大悟,从另一个侧面来说,自己何尝不是一个已经快四十的老男人。这角度一变,称呼就触目惊心了。
更何况这候选人里有董卿啊,同样家世不错事业有成,人家可是和茶末很般配的年纪。
对着自己房间里的穿衣镜,孟大少爷是左端详右端详,恨不得把自己的脸看出一朵花来。
看起来还是很年轻的吧?应该不像快四十吧?顶多三十五。
发型会不会有点显老?最近脸色也不大好,是不是有点憔悴?
哎呀,带来的衣服不是黑的就是灰的,太老气了吧。
思前想后,忐忑不安,愁得孟院长头一次破天荒的对自己缺乏信心起来。
不成不成,靠他自己显然是不成了,关心则乱。
孟院长到底老谋深算,身体受伤了但脑子还很灵活,思量了片刻有了对策。
他得包装一下,这次包装必须摒弃他原本的风格,应该随乡入俗,针对当地人也就是茶家二老的品味。方法很简单,就是去城里找个档次高一点的店让店员给他包装。
要年轻一些,要时尚一些,要附和本地人口味一些。
打定主意,孟浩然穿戴整齐,就带一张信用卡出门。
在门口碰见了陈立阳和董卿,看样子也要出去。
没错,董卿拜托陈立阳载他出去捯饬。董少爷要理发,更衣,还要化妆,务必要变成一个光彩照人神奕奕一身正派的社会主义好青年,以博得茶家二老的欢心。
终于要见面了。
为了局面不会失控,茶家二老自然是一次见一个。
先见谁后见谁完全由二老决定,于是茶妈妈决定先见董卿。选择先见董卿的理由很实在也很简单,应该他年轻。
孟大少爷的忧虑看来不无道理。
见面的地方依然是喜羊羊火锅店小包厢里,熟悉的环境比较令人放松。
见面活动茶末不参加,弟弟茶叶给她安排了活动,那就是去和另外那个还轮不到见面的未来姐夫谈谈心。
这件事说到底,家人看得再多也不如她自己看中来得好。她总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看了就让人一肚子气,也该给她压压担子,让她参与进来。
去见孟浩然,茶末还算能接受。只是她有点怕他,但总比和董卿吵架来得容易些。
这头董卿三堂会审,那头孟浩然则在房间里将新买来的衣服都穿戴上,然后忐忑不安的询问茶末合适不合适。
茶末坐的床边,看着他从更衣室里出来,脸上露出一个惊讶的表情。
“怎么?不好看?”一贯成熟镇定的孟浩然难得的露出少年忐忑的表情。
想不到滴水不漏固若金汤的孟院长也会有这样的表情,茶末真忍不住要感叹爱情的伟大。只可惜一想到这爱情是因为自己,因为那些荒唐的情事,又不由懊恼起来。
“到底怎么样?真的不好看?”那头孟浩然焦急的催促。
茶末摇摇头,看他着急的模样轻笑了一声。
“好看。”
“好看?真的?”孟浩然现在自信心严重不足。
“真的,真的好看。”茶末着重的点点头。
其实还不如他原来的打扮好看,但问题的重点不在与好看不好看,而在于用心不用心。茶末明白他这样打扮完全是为了取悦自己父母,这份心她很感动。
可怜那头董卿要是知道她这头在感动孟浩然为自己父母打扮,肯定气的要吐血。
听到她的赞扬,孟浩然那颗忐忑的心终于落下。松口气,他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显然终于回过神来察觉到自己的反常。
叹口气,一屁股坐的床上,震得床垫弹了弹。
茶末感受着这种上下晃动晕晕的感觉,就像蹦床一样。
孟浩然心情依然不安,双手互握,修长的手指交叠纠缠。
“希望能让你父母喜欢吧,但愿他们不会嫌我太老。对了,你最近过的怎么样?我们的到来一定给你带来许多困扰吧?真对不起,可没有办法。有些事情必须坚持,我希望你明白。”
他低低的诉述着,茶末则呆呆的注视着他的那双手,压什么也没听进去。
这双手修长,有力,仿佛是艺术家的手,又像是弹钢琴的。他的手不像陈立阳的那么白皙,脆弱。他的手更有力度,像是一个工匠的手,但又没那那种糙的外表以及厚重的茧。
这是一双掌握人生死的手,外科手术医生的手。
他以人为器材,用手术刀做工具,刻画着生与死的艺术。
真是个了不起的男人呢,但愿她没令他受伤,尤其是这双手。
“你在听我说话吗?”孟浩然转头看向她,皱着眉轻轻问了一句。
“嗯?嗯嗯。”茶末急忙点头。
皱起眉质问她的他才是她熟悉的他,她熟悉的那个孟院长,严肃,刻板又感。
茶末深吸一口气,似乎又闻到那熟悉的香气。明明只是理发店里脸颊的洗发水,还有浴室里的沐浴,可能还有一点消毒药水外加中成药的味道。
这些乱七八糟稀奇古怪的味道混合着那只属于他的独特味道之后,竟然是一股如此好闻的香味。
如兰似麝,感的一塌糊涂。
他是在诱惑她吗?茶末呆呆的想。
看这他的嘴巴如同鱼缸里的金鱼似的一张一合一张一合,可她什么也听不见了。
这柔软的双唇,这多汁的双唇,这感的双唇。
一定很好吃。
“茶末?茶末?你走神了?”孟浩然呼唤她。
茶末眨眨眼,咧嘴呵呵一笑。
“嗯嗯,我听着呢。”
孟浩然皱起眉。
胡说八道,她那副样子一看就知道肯定走神了。谁知道她脑子里在想什么?
是啊,她在想什么?为什么不听他说话?
是自己的话题太无聊了?还是说,她坐在自己身边,心里想着的却是其他人?
看着孟浩然的双眉越皱越紧,茶末心疼的忍不住伸出手,轻轻抚平那些皱折。
她手指如同火苗,一触碰就烧起他双眼里熊熊烈火。
“茶末!”孟浩然一把握住她的手,紧紧的握住。
茶末看着他。
“孟院长,你怕死吗?”
孟浩然愣了愣,然后点点头。
“怕。”
“既然怕,为什么还要来呢?”茶末不解。
孟浩然眼里的烈火突然的温柔下,嘴角掠起一个浅浅的弧度。
“知道飞蛾扑火的故事吗?”他反问。
茶末点点头。
“嗯,当然知道。孟院长是蛾,我是火。我会把你烧死的。”
她说着,声音低低的。整个身体就如同趋向竹炭的火苗,倾斜着舔过去。
舌头带着灼人的温度,拂过他的双唇。
孟浩然张开双唇,含住她的舌头。那火苗却滑出,溜走,却在他意图追逐之前,再次靠近,舔过他的脸颊。
被舔过的皮肤一阵灼热,仿佛要燃烧起来。
“知道吗?据科学家研究,飞蛾也是怕火的,在扑向火的时候,它其实是知道这是会威胁自己生命的。”孟浩然叹息着,眯着眼享受她的舔拭,双臂抱着她,松松的,轻轻的,是一种臣服的姿态而非征服。
“嗯?是吗?”茶末懒洋洋的回应一句,牙齿轻轻咬过他的喉结。
“嗯,是真的。”孟浩然闷闷的说,任由她打开自己刚刚包裹好的衣服。
“可是会死的呀。”茶末将他推倒,整个爬到他身上。
她从来都是这样,扑倒他,十足的征服姿态。同样的,他无从抗拒。
孟浩然用双臂支撑着她,固定着她。
茶末双手顺着打开的衬衫领口伸进去,那凉凉的手指激的孟浩然忍不住颤抖几下。茶末享受着他如同按摩似的颤抖,双臂都进去,如同一只抱团的蜘蛛。
她想要什么,孟浩然当然明白。男欢女爱本就也是他的追求,再说当年那二十分钟一直是他心头的痛楚,何尝不想一展雄风一雪前耻。只是不知为什么,碰上茶末他总是流年不利。上一次匆忙行事,早早报销。这一次时间充裕了,气氛也不错,可偏偏他身体状况不是很理想。这大伤未愈,元气大损的,显然也表现不出好成绩。
唉,想想就难过。可罢了罢了,碰上她,他只能认栽。
孟浩然叹口气,一手搂住她的肩膀,一手轻轻抚她的头发,就像抚一只顽皮的爱猫。
“为什么?”茶末在他口细细碎碎的吻着,低低的呢喃。
“据说是因为火苗的温度和频率类似于雌蛾的□信号,所以……”孟浩然如同生物老师似的解释。
“所以就色胆包天,色字头上一把刀?”茶末抬起头看着他,双眼亮晶晶的,双唇也亮晶晶的。
孟浩然没说话,只是点点头。
茶末笑了,就像听了一个笑话。
笑完了,她脸色落寞,低下头。
“可是,我不忍心,我不想害人。”她低低的说着,嘴唇的温度,双眼的温度,都在消退。
孟浩然一个打挺起身,一把将她紧紧抱住。
“没关系,不是你的错。”
“可是……”
“没有可是,什么也不要说。你的生存方式不是你自己选择的,这不是你的错。对不起,不能帮助你,真的很对不起。原谅我的自私,哪怕只是一个名分,我要的不多。”
“可是……”
“我明白,我知道,你不必说什么。该说的杨媚都说了,请相信我。”
茶末抬起头,看着他。
“可这样你觉得快乐吗?公平吗?甘心吗?”
孟浩然沉默了一会,才淡淡一笑。
“这个世界上没有绝对的公平,绝对的快乐,绝对的甘心。只有相对的公平,相对的快乐,相对的甘心。我选择了我所能为自己选择的最好选择,如此而已。我只是一个自私的,懦弱的,胆怯的男人而已。”
他淡淡的低哑嗓音如同魔咒,从那张好看又好吃的嘴唇里冒出。深情的双眸如同蜜糖洒落,令他芬芳可口。饥饿禁食了近两个月的茶末立刻被蛊惑了,再也无法忍耐,猛扑了上去。
如同献祭似的,孟浩然心甘情愿的被再次扑倒,将她紧紧拥抱。
食动物捕猎食草动物,生存,捕食,吃与被吃,这是大自然的唯一法则。
***************孟院长献身演出,谁敢霸王!!********************
第60章
三堂会审完毕,董卿撑着他那副**零狗碎的小身子骨屁颠屁颠的就回来了。
吃饱喝足了的茶末在孟浩然的房间里看电视,恶俗的生活剧《金婚》。可怜她总觉得自己连结婚都难,所以就看金婚过干瘾。
董卿过去敲门,她还没料想到,就懒洋洋过去开门。
“咦?怎么是你?”茶末愣一下。
“怎么就不是我?干嘛?在老处男这儿待上瘾了?”董卿一把推开们,闯进去。
冲到里面,一双眼就跟雷达似的,滴滴滴哔哔哔到处扫描。亏得孟浩然机灵,早已经将一切收拾干净,毁灭了所有证据。
也不是说孟浩然怕董卿发现了他和茶末偷吃,主要现在是非常时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再说了,这偷吃一茬也不是计划中的事,纯属美丽的意外。
董卿是出了名的汽油桶,能不点就不点了吧。
这事和茶末也交待过了,茶末还问那为啥不让她挪个地方,别待在他房间里了呢?孟浩然解释说,这做的太过了就显得假,要虚虚实实真真假假才叫人难以分辨。
果然多吃了几年饭的就是不一样,老奸巨猾。
董卿一翻扫描没发现异常,但并不表示他就真放心了。这房间是孟浩然的,光是闻着味他就一肚子牢骚。茶末又是个没心没肺的狗脑子,他来了也不招呼,自顾自又坐在床边看电视。
“有什么好看的?傻啦吧唧的电视剧。”董卿闹别扭,伸手要去关电视。
“你敢!”茶末就跟被踩了尾巴尖的母猫似的,高叫一声。
董卿一哆嗦,停住,转头气呼呼看向她。
“什么意思?你看我敢不敢!”
茶末也瞪着他。
大眼瞪小眼瞪了几秒钟,董少爷眼珠子一转,哼一声别开头。
“好男不跟女斗,我让着你。”
“切,闪边去。别挡着我看电视。”茶末冷言冷语。
这下换董卿炸毛,蹿起。
“嗷,我就知道你嫌弃我了。我就知道你和那老处男一定有事。你敢!没良心的东西,他有什么好?我tm为你出生入死的,我都破了相了。你竟然这样对我!”董少爷控诉起来就跟祥林嫂似的。
茶末恨恨将手里的遥控器往地上一摔,可惜了,地上铺着厚实的地毯,砸下去没多大响。
那头董卿继续祥林嫂附体。
“我太tm倒霉了,我冤死了,我委屈。你们这对狗男女,我恨死你们。你tm是我的,让那老处男滚蛋!走,跟我回去。这地方一股子骚劲,我恶心!”
说着,就来拽茶末。
茶末一把甩开他的手,飞起一脚就踹过去。
董卿没料到这串串狗也会咬人,冷不丁就被踢了一脚正中小腿肚,吧唧一声就摔倒在地。
都摔傻了,躺在地上四脚朝天,瞪着一双眼呆呆看这天花板。
她竟然踢他?她竟然踢他?
董卿那一肚子的气顿时会蔫了,化成满腔委屈的泪水,从眼眶里扑扑扑的往外冒。
茶末也没料到他这么不经踢,她不过是飞了一脚,他竟然四脚朝天倒地。真没想到这坏胚现在就剩下这么点虚架子了?
眼瞅着他哭了,茶末立刻从受害者立场变成了加害者立场,顿时心虚。
“喂,你起来呀?哭什么?”弯腰扯他一下。
董少爷甩开她的手,身体一翻,别开头。
“不用你管,和你的老处男双宿双飞去吧,让我一个人在这儿死了算了。你这没良心的东西,我算是彻底看清了。你心里没有我。”
他闹别扭的样子实在太幼稚,茶末都不想理睬。
“别闹了,都快三十的大小伙子,你这样有意思吗?”
“谁快三十了?我才二十七呢。我快三十?那老处男都快四十了。他勾搭小姑娘就有意思了?他跟自个的弟弟好朋友抢女人就有意思了?”董卿咕噜一下转过身,直着脖子嘶吼。
“你怎么老扯孟院长,咱们的事和他无关。好端端的,干嘛老说他什么……什么……哎,我都说不出口。你太脏了。”茶末蹲□,皱着眉摇头。
一听咱们的事这四个字,董卿立刻一咕噜爬起,一把抓住茶末的手臂。
“对啊,咱们的事和他没关系。我也是这么想的,可你看看你,处处都维护他,哪里有我的位置?这都怪谁?”
“反正不怪我。”茶末也明了,咬死不顶缸。
董卿气鼓鼓瞪着她。
“合着我怨自己去不成?”
茶末点点头,气的他差点跳起来要打。见他要动手,茶末扭头就躲,可手臂被他抓着,这一来一去就跌倒,两人滚做一堆。
这一滚,董卿就跟牛皮糖似的吧唧粘牢不放。
茶末挣扎几下,他就连脚都巴拉上来,就跟考拉似的将她抱住。
“黏糊,讨厌。”茶末皱着眉轻轻咒骂。
“就黏糊,黏死你一辈子。”人在怀里了,董卿心里的委屈和焦躁才算稍感安慰,也有了心情和她麻当有趣。
“犯得着吗?你董少爷要什么没有?干嘛吊死在我这儿?”茶末问他。
董卿脸一沉。
“你还有脸问?你着你的良心想想,我tm为你付出了多少?老子连脾脏都丢了,我要是这会子撤了,岂不是亏本亏到罗马尼亚都到了。”
“合着你就是怕亏本?你就是捞着我了又能赚多少?小心把命丢了。”
“我tm难道害怕丢命?又不是头一茬。老子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男人怎么都这样。网上说男人脑容量就两个核桃那么大,原来是真的。”茶末哼哼笑,嘲弄。
董卿是厚脸皮,凑过去在她耳边低语。
“胡说八道,你这人真肮脏。”茶末打他一下。
“切,装吧装吧。都知道两核桃了还跟我这儿装。”董卿也哼哼笑。
两个人难得志趣相投的贱笑几声后,茶末突然脸色一正,注视着他。
她一下来正经的深情对视,唬的董卿吓了一大跳,还以为她要告白,心跟小鹿似的惴惴不安,砰砰直跳。
“孟浩然他有没有跟你说过我的事?”茶末严肃问道。
董卿愣一下。
“喂,都这时候了,你还提……”他先是气呼呼埋怨,说到一半又停住,低下头皱了皱眉。
茶末那头看着他,不吭声。
沉默了片刻,董卿抬起头,心不甘情不愿的撅着嘴咕哝。
“知道了。”
“你怎么看?”茶末问。
董卿扁扁嘴。
“还能怎么着?该怎么着就怎么着呗。”
“你受得了?”茶末一挑眉。
董少爷急了,扭着屁股嚷嚷。
“什么意思?什么叫我受得了?你就对我这么没信心?他老处男能受得了,我就受得了。他老处男受不了的,老子我照样受得了。”
“你怎么又和他比,烦不烦。”
“谁提的头?谁!”
“我这不是说事。”
“哼,反正你就是觉得我不如他是不是?老子证明给你看,可你也得给我机会呀。”
“你们……唉,你们这是何苦呢。都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贵公子,何苦来哉。哪儿不好去,偏偏要来惹我。”
“赫,你还来劲是不是?你现在得意了,我们都跟死猪似的躺你脚底下不反抗了,你就可劲糟蹋我们吧。”
“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什么意思?我告诉你,小破鞋。老子什么都受得了,你就死了心吧,别想甩掉我。”
“何苦……”
“苦不苦,我自己说了算,你少先吃萝卜淡心。”
“好好好,你自找的,我也省的愧疚。”
“你还有愧疚?你心肠多硬啊。老子躺病床上跟死神搏斗的时候,你还在相亲吃大餐呢。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呀,血管里流的都tm是冰水。”
“那你抱个僵尸好玩啊。还冰水呢,你血管里流的都是……都是……”
“都是什么?”
“我没你那么脏,说不出口。反正你血管里流的都是脏东西,所以就想着下半身的快乐,连命都不要了。”茶末忿忿不平咒骂。
听她说这个,董卿却跟吃了蜜糖似的,贼贼一笑扭着腰粘上去,嘴唇都快贴到她耳垂。
“哟,原来你知道啊。是,我血管里流的呀,都是蛋白质小蝌蚪。我呀,恨不得把血管里流的脏东西全你里面去,死了都甘心。来,要不咱们现在就一下?以实际行动向领导保证我的正直品格,保证让领导满意。”
一边说,一边撅着屁股在她腰上磨蹭起来,就跟小狗蹭电线杆似的。
茶末瞪他一眼。
“你都一身钢板了还要折腾?你有这能耐吗?”
一听她竟然还质疑自己的能耐,董卿真是怒发冲冠。
是可忍孰不可忍,这小破鞋果然是三天不,上房揭瓦。
今儿个就是折了钢板被抬进医院去,他也得好好教训一下她才是。
尤其是在孟老处男的房间里一展雄风,真是越发有感觉。
说干就干,董卿一个打挺跳起,身子骨灵活的就跟美洲豹似的,抄起茶末就往床上扔。
茶末当然明天他想干嘛,可她已经吃饱了没兴趣来第二茬,于是就势往床上一滚,滚到另一番翻身跳下。
“别想跑!”董卿虎虎生威,扑过去就要抓。
可惜今天他实在流年不利,晦气星当头笼罩,这一扑扑错了位置。孟浩然的房间虽然和他的房间是同一边,但位置却是相对的。房间里的摆设都是一样,可董卿的在这边,孟浩然的在另一边。
在董卿的房间里这个位置上并没有那只垃圾桶,可孟浩然的房间却刚好摆着垃圾桶,这垃圾桶就成了董卿的挡路石,一磕一拌,董少爷摔了个狗吃屎。
隐隐还听到咔叽一声轻响,特别渗人。
董卿摔在地上脸都白了,冷汗哗哗的冒。
“喂,你怎么了?”茶末也瞧出不对,急忙过去扶他。
“痛痛痛痛!”一扶他就惨叫起来,手抚着腿。
“这,怎么回事?”茶末傻了眼。
董卿皱着眉,苦着脸,双眼冒火,心头懊恼。
“骨,骨折了。”他咬牙切齿说道。
“啊?骨折!那赶紧去医院吧。”茶末叫起来,转身要走。
“别想跑!都是你这张乌鸦嘴,都是你害得。”董卿一把拉住她。
“我跑什么,我给你叫人叫车去。你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茶末委屈说道。
“叫什么人,还不嫌我丢脸!打120就好了,笨蛋!”董卿破口大骂。
“哦哦,对啊,还有120呢。”茶末恍然大悟,急忙掏出手机打电话。
于是乎,十多分钟以后,一辆急救车呜呜哇哇的开进了军区招待所。
拍了片子,打了石膏,被一群小护士找借口参观了一个遍之后,董少爷躺在病床上打吊针。
衰,衰运连连。
这都怪谁?
头一瞥,就看见在旁边啃苹果的茶末。
她竟然还有心思吃苹果!气不打从一出来,董卿瞪眼怒视。
察觉到那怒火冲冲的眼神,茶末歪一下头,看他一眼,把手里啃的跟抽象艺术品似的苹果一举。
“你也要?”
董少爷咬牙切齿,眼里两团烈火熊熊燃烧。
“吃你个大头鬼。你非得害死我不可是不是?跟着你我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茶末也不恼,把苹果凑嘴边,咔叽一声咬,咵叽咵叽的嚼着,吃的更香了。
董卿越看越恼火,手跟**爪子似的乱挠被子,泄愤。
嚼完了嘴里那口嘎嘣脆的苹果,茶末这才慢条斯理的回了一句。
“你才想明白我要害死你呀?”
哎哟喂,董少爷气的快翻白眼了。
他这会是气自己,瞎了眼了,猪油蒙了心,怎么就非得吊死在她这儿?
气死也活该,谁让他自作孽呢。
那头茶末一脸的死猪样,吃完一个苹果她又掏出橘子剥起来。
吃吃吃,死猪还吃个屁。董卿低声咕哝,眼神恶毒。
那模样,就跟瞪着抢自己骨头的小狗似的,那叫一个幽怨,那叫一个郁闷。
茶末不怒反笑,把手里橘子掂了掂。
“想吃你就说嘛,看着我干嘛。”
看着她干嘛?还有脸说。这女人,把他一个人扔在拍片的地方仍由那些小护士上下其手,自己嘚嘚的跑外面水果店买好吃的去了。她还有人没有?
要不是他奋力反抗,保卫了自己的贞,他岂不亏死了。
哼,她一点也不心疼他,真过分。
茶末手指芊芊,剥橘子跟怕橘子疼似的,那叫一个小心翼翼。剥完了外衣,她还捻着手指挑白筋。一个圆溜溜的橘子被她在手心里摆弄,折腾来折腾去,剥了个赤条条一丝不挂干干净净的。
董卿看着不由喉结咕噜一下。
剥完了,茶末跟托着一只拔了刺的刺猬似的,把橘子托到董卿跟前。
“吃吧。”
董少爷扁扁嘴,不客气的伸手抓起。掰了一瓣恨恨塞进嘴里。
“别以为你这样我就能原谅你。”
橘子还酸甜,就跟董少爷那颗怀春少男心似的,酸酸甜甜就是爱。
“得了,你这都是自找的,别赖我。你这叫报应,以前不是不报,是时候未到。”茶末笑眯眯吐槽,又捏起一个橘子。
董卿一口橘子噎在喉咙里,吐不出咽不下,直着脖子瞪她。
三日不见如隔三秋,这小破鞋段数高了不少,升级了?哼,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他董少爷可也不是吃素的。
把手里的橘子塞进嘴里胡乱嚼碎了咽下去,他上半身一挺,抓住她胳膊。
“你干嘛?”茶末眼皮子一挑,那叫一个临危不惧。
“干嘛!”董卿低声撒娇。
“啊?”茶末一时还没想明白。
“来干嘛!”董卿又撒娇一下。
这下茶末终于明白过来,脸一下就红了。
“搞什么,这儿是医院。你要脸不要脸!”低声呵斥。
“我要脸个屁,不要脸才配你呢。医院怎么了?别说你没跟那老处男在医院里搞过?鬼都不信。”
“你怎么又扯孟院长,有完没完。”
“没完,一辈子没完。我想起他就烦。算了,不说他了,来嘛。你看我都为了你,骨折了。你也不可怜可怜我?都想了快半个世纪了,熬死我了。”董卿拉拉扯扯,嬉皮笑脸。
“你这人就不能想点别的?脑子怎么这么肮脏。”茶末挣扎,连连甩手。
可董卿就是牛皮糖,粘上就甩不掉,甩掉了他还能自动粘上来。那叫一个人化设计,高科技智能牛皮糖。
“来嘛来嘛,专家说了,像我们这样的年轻人最起码一周得来两次。按最低频率算,你都亏了我多少次了。以后非得天天干才能还本。”他舔着脸撒娇。
“放屁,你要是这么想死,我成全你。”茶末一瞪眼。
“哎哟我的姑,我怕死还不行。我过过嘴瘾嘛。来嘛,别辜负了这一天的房钱,咱们要合理利用资源。你还别说,我还真没在病房里搞过呢,一定很刺激。”
“刺激你个大头鬼,你不要脸,我还要呢。”
“来嘛来嘛。”
“你在动?再动信不信我打断你的狗腿!”
“打,你打,由着你打。反正这儿是医院,打断了咱们再让他们接上,小爷我不差钱。告诉你,小破鞋,老子熬的都快爆炸了,今儿个非办了你不可。”董卿凶神恶煞,利诱不成改威胁。
可惜如今他吊着一条石膏腿,顶着一脸疤,脸白气虚,实在毫无威胁。相反看起来还有点可笑又可怜的。
生气的样子端不住,茶末懊恼轻笑一声。
这一笑无疑给董卿增加了信心,立刻跟蛇似的缠上去,可惜他腿上打着石膏,手里吊着针,跟僵尸抽风似的。
见他蹬鼻子上脸,茶末正脸一瞪眼。
“你敢上来试试!小心我跟家里告状去!”
这可真是杀手锏,董少爷立刻萎了。
可他还不死心,开始卖可怜,拉着她的手,挨着她的肩。撅着嘴,咕哝。
“你狠,你够狠。你就齁死我算了,我死了你好跟那老处男双宿双飞去。”
“喂,有完没完!”茶末欲甩手。
“完了完了,不说了还不成。你就偏心那老……”茶末一瞪眼,他急忙把处男两个字咽回肚子里。
跟僵尸似的巴拉着茶末,董卿一时不吭声,就用两含情脉脉的大眼睛看啊看啊,恨不得看穿一汪秋水。
茶末被他看的起一身**皮疙瘩。
“你干嘛呀?”
“硬了,刚才就硬了,都半个多小时了,难受。你都不心疼我。”董卿低声咕哝。
茶末皱眉。
“关我屁事,你不会自己解决去。你们男人都会的技能,你董少爷一定很在行。”
“我病着呢。”
“病着你还能这样满脑子脏事。”
“这是人的正常需求。”
“那也不关我什么事。”
“你……你真不来?”
“不来。”
“那好。我自己来!”董卿赌气一撒手,放开茶末躺回去,双手进被窝里。茶末搞不清楚他要干嘛,不过很快就明白了。
董卿两只手进被窝里,停在自己腰靠下的地方动起来,一边动他还一边给自己配音。
“嗯,啊,好,小末你真!啊!啊!啊!!!”
茶末吓的都快蹿起来,伸手一把捂住他的嘴。
“喂你搞什么?别乱来!”
董卿就跟偷了香油的老鼠似的,窃窃一笑,舌头在她手心里撩一下。
茶末像是被火苗撩到,猛地就要抽回手,可一把被他拽住,跟拖什么似的拖进被窝里。
那被窝里比火烧了还热,茶末一伸进去就仿佛被什么咬着了,哆嗦一下。
“你……讨厌!脏死了!”她低声咒骂,脸蹭蹭的飚血。
“你敢抽手,你抽手我就叫!啊!哦!爽死了!”董卿死皮赖脸。
“你别叫了,招狼是不是!”茶末吓得抽手也不是,不抽也不是。
这一犹豫,那头董卿已经牵着她的手在自己那儿起来。
“脏死了,脏死了!”茶末又气又恼。
“我叫了啊,我叫了!”董卿找着了她的死,立刻就跟毒蛇咬住了青蛙似的,死咬不放。
“你……你……不要脸!”
“早不要脸了,跟你不能要脸。好人,它,一。哎哟,你手凉的跟铁条似的,都快搞得我ed了。”
“ed了最好,你这混蛋。”
“好好好,ed了也先爽了这下再说。哎呀,小破鞋你这方面技术不到位呐。哥哥得教你几招,来来,这里这里,那边轻一点。那不是乒乓球,是你情哥哥的……”
“你闭嘴!混蛋!”
“轻点轻点,哎哟,就你这水平,别想要小费了。哦哦,这儿,刚才那下不错,再来一次。”
“…………”茶末嘀嘀咕咕问候董卿家祖宗十八代。
“爽,爽!再来,再来。多弄几下。”
“xxxxxoooo#%%…………”再往上问候老董家祖宗十八代。
差不多把老董家上下五千年的祖宗都问候了一个遍之后,董卿终于停止了他的呱噪,眯着眼拧着眉,喘着气专心致志握着茶末的手干活。
他情绪上来了,正处于要紧关头,爽的是一抽一抽的。
茶末气的一抽一抽的,可到底她心地善良,竟然在这时候还想到了董卿的吊针,抬眼一看顿时瞪圆了眼。
“盐水……盐水……”她颠着脚叫起来。
“#¥……&&*”董卿压没功夫理她,继续投入的干活。
“血,血!”茶末急得跺脚。
“#¥%……%……&&”董卿依然忘我。
“喂,你……盐水没了,都抽血了。你倒是……倒是听我说话呀!”
听不了了,男人这个时候除非是要了亲命的事,非得什么也顾不了了。
董卿那头忘我的干活,茶末这头呆呆看着他的血顺着吊针往袋子里一点点的抽。那挂完了盐水的瘪袋子又逐渐鼓起来。
男人啊,真是急色到不要命,她算是见识了。
最后,董少爷终于沉沉一声叹息,喷了她一手。
茶末咧着嘴皱着眉,一脸嫌恶的转头跑去洗手间洗手。
那头董少爷切一声,躺倒,觉得头有点晕,身子骨到底还是虚了点。
突然瞥到自己的吊针,一下就瞪圆了眼。
“喂,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会有一袋血!!!”他在外头怒吼,手忙脚乱的按铃叫小护士。
茶末在洗手间里一边洗手一边低声咒骂。
“一袋血算便宜你,抽死你才活该!”
外头小护士进来看到这一袋血也是蔚为奇观,怎么也搞不清楚吊盐水吊到最后会吊出一袋血来。这得睡多熟呀,就没人给看着?不是还有个一同来的姑娘的嘛,这得多心才能搞成这样?
因为这个奇观,董少爷再一次被医院的小护士惨无人道的围观了一回。
挂完盐水,茶末拖着董卿结了帐就跑路。这一次绕是董少爷这样的厚脸皮也扛不住,逃得那叫一个慌不择路。
可他人虽然走了,但这个一袋血的传奇却一直留在了这家医院里,由小护士们口口相传,一代传一代,成为了一个传奇故事!
让我们恭喜董少爷吧!!
***咱们就用董少爷的不痛快来痛快一下吧!祝大家圣诞快乐!!节日里更加不能霸王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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