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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也在经历内心的挣扎,这一犹豫,华白手上的动作便显得凝滞了起来。

“唔……走开……别闹……”

她咿唔着,困极之后像极了孩童,原本在他怀中,他这突然的撤走,她醒了大半。

趁着房内朦胧的月光,九狸勉强睁开眼,影影绰绰的影子拉长在地上,她一个激灵,反应过来,这不是在家,身边也不是齐墨!

“华、华白……”明显的底气不足,她暗自怨恨自己,这样的危险境地居然也能睡得着觉!

“是我,怎么,难道你很意外?!”

眉一挑,她的反应,实在不令他愉悦。手指曲在身后,他是想给自己一个机会,也给她一个机会。

“你别这样,我不知道你是咋想的,你看看你,一身本领,养家糊口自是不必说,长得又不赖,何必非要捉弄我,干脆你大发善心给我解了蛊,从今晚后每逢初一十五我都给你上香……啊……”

听在华白的耳中,这玩笑话似是莫大的羞辱一般,他眼底一沉,那先前的犹豫和迟疑顿时烟消云散般消失不见,随意一点,那涂抹在指尖的一滴黄色油末顺势被他按在她的口之上。

和合油,若是被女子的chi裸肌肤触碰到,便会产生迷惑心智的作用,它不同于一般的chun药,而只是一种摄人心神的药物,事后会令人不记得发生什么。

如此,也好,若是她心中没有他,就算记得缠绵,又能如何?!

那油物如同上佳的,渗透力极强,并不油腻。

“你给我抹了什么?”

几次三番在华白手上吃亏,九狸多少也学聪明了,夜色中看不真切,但是那温热的触觉在她自己的*蕾上一闪即逝,诡异的感觉叫她脑中警铃大作。

不顾大敞的睡衣,九狸猛地掀开床单,坐起来便要逃开他铁一般的双臂。

女人的敏感叫她直觉地害怕,chi裸的足刚一落地,便被华白眼疾手快地揽住她的腰,她挣不脱,“哎呀”一声地栽倒。

他拽着她的两条胳膊,把她从地上拖起来,狠狠摔在柔软的床上,不待她起身,如一头敏捷的豹子般,对监视的猎物那样,毫不手软地压上去。

“小东西,不要动,再动,我拧断你的脖子,就像杀一只小**仔那么容易!”

他血红的一双眼,透着决绝,手已经掐上她纤细的颈子。

“华白,大不了你杀了我……”

她冷冷,明明怕得要死,可就是笃定他不会杀她。

见她如此镇定,搂着她腰的手蓦地收紧,箍得她止不住地痛,然而她只是倔强地瞪视着他,不求饶。

骤然的停顿,两人的眼光在刹那间电光石火。

被几欲逼疯的华白,在片刻的宁静后,便是疯一般的亲吻和抚。

他不后悔了,一点儿都不后悔了,如果只能用这种连他自己都不齿的方式拥有她,那他也认了!

疯狂,炽热,血腥,这一刻他爱得拼命,誓要那和合油在最短的时间内发挥功效。

将她牢牢地摁在床上,健硕的腿进她的两腿之间,用膝盖不停地搓nong着她敏感的沟谷。

“很快……很快你就会不记得……小东西,你不用有任何愧疚感……”

手,从宽松的睡裤里探入,略显冰凉的大手趁机而入,从她的hou臀潜入,密密的盖在她私密处。

熟练地硬生生掰开两片紧闭的花瓣,修长的手指夹着浅粉的花瓣,指腹按在细嫩的hua核上,轻轻重重,前后不停地挤压摩挲着,一手指游走到翕动的hua道周围,却是故意地就是不进入。

这种折磨人的酥麻,撩得她不由自主的蛇一般扭动着身体,似乎在迎合又像是在逃避。

指头像是在弹钢琴,时快时慢,敲打着,或是划着小圈子。

一口牙都要咬碎,九狸窝着身子试图坐起来,无奈此刻他比座山还重。

强烈而清晰的感觉渐重,熟悉的空虚感从充血的红肿处升腾。她也不过是个普通女人,自然有自己的欲望,哪里能忍受这样的tiao逗。

九狸一声淡淡的叹息,身子轻颤,腿上用力,喘着气,死命想要夹住他四处作乱的手。

“你就只会这样逼人么……威胁……强迫……”

“对,说对了!”华白眼睛猩红,活脱脱一只yu兽,声音却是柔和的。话音刚落,那流连的手指猛地曲起,食指与中指并齐,浅浅地突入,冰凉的触感不断刺激着湿热的皱褶。

力气不知怎么的,好像被抽走,双腿再也夹不住,不由自主地分开,小腹一抽一吸,像是享受着他的清凉。

“唔呵……”她发出一声尖叫,随即意识到,赶紧合上嘴。

“随便叫,这里没别人,也没有人会知道……”

他极得意,因为她的shen吟和身体的诚实反应,果断地用拇指按住她的小小hua核,用力。

在九狸的失声尖叫中,两手指随即深深地入她的体内,然后贴着nei壁变换着角度,像是一把火钳一样,旋转着。

揽住她的细腰,华白好整以暇,居然在这种时候,还腾空出一只手,轻车熟路地将她不整的睡衣尽数脱下来,揉了两下团在地上。

和合油并不能cui情,但却有令人心智不清的可怕功效,算算时间也差不多,华白按住她一只手,放在自己的口,一双眼情深似海,轻声命令道:“看着我的眼睛。”

她无措,只觉得眼前的眼睛似两个黑黝黝的深不见底的漩涡,几乎要把人的灵魂吸进去,下意识地容忍着他的动作。

嘴角微微勾起,他颔首,“很好,现在你觉得还排斥我的抚吗?”

说罢,手掌继续游走,声音勾人魂魄,“这样……这样……还有这样呢……”

他的薄唇无比亲昵地在她的耳畔呢喃,灼烫的指尖抚上她的背,将她几乎全部都圈在怀中。

“不讨厌……喜欢……”九狸眼神有些愣怔,双眼直勾勾的望向华白,一反常态,不挣扎也不反抗,反而像是沉溺在他一手掌控的情欲世界中。

抬起她的一条腿,这才发觉,小小的花瓣经过刚才的搅弄,已经水汪汪的一片媚色,等待着他的采撷。

“没关系,我不在乎,哪怕你醒来本不记得……”华白似是而非的叹息,缱绻中也带了心酸。

阿朗悄悄地靠在门外,尖尖的小耳朵竖得老高,可惜只听得九狸几声尖叫,他想凑得近去听听,可惜一想到自己主人那张寒冰脸,就只好掩下鬼气儿,走开几步继续偷听。

哇,那女人叫得可真吓人,比坟地里的女鬼叫得还难听,不知道主人咋弄个这样的货色来“修炼”。

他脖子太细,没多一会儿就撑不住了,耷拉着一个大脑袋,闷闷地飘走了。

******

“我是谁……”

“我的小妖……小东西……”

喃喃的细语伴着细碎的吻,他笑着撑起手肘,侧着脸看着她。

“那你是谁……”

“我是你的,全都是你的……”

不等这张充满好奇的小嘴儿再问出什么怪问题,他已经拉开她闭合的腿儿,一个沉身,猛地一顶,全数而入。

“唔……”身下的人闷哼一声,巨大的冲击力让她一缩,下意识地想要往上躲开。

华白的手臂收紧,她丰盈的洁白的一对贴在他结实的膛上,软绵绵。

他的动作很轻柔,跟上次的凶狠残暴完全不同,应该是有些愧疚吧,换做这次的缠绵缓慢,但却极深,非要每一次都顶到最深处,找寻到她的敏感点所在。

像是长的烙铁,一层层地推开含羞的花蕾,迸溅的汁洒落在身下的床单之上。

这是世上亲密的纠缠,在他的一次次进攻下,她的身子激烈地荡漾着,失控,无力,模糊,颤抖。

不自然的红色布满全身,细细密密的汗水都冒了出来,那是涂了和合油之后的一种反应。

他压抑的喘和她压抑的娇吟混在一处,晕开了空气中暧昧的流动,吻住她微张的唇,他在她圆润的小耳垂上吹气,“忍什么,干脆大声叫出来……”

“好热……不要……”

男人眼底散开淡淡的魅惑,还有那一缕敛在唇畔的挑逗笑意,出现在她迷蒙的视线中。

这个男人究竟是谁?而自己为什么又这般情愿被他疯狂地完全占有?为什么?为什么?

他见她神色几变,没有料到她竟然这般自制,蛊效都已全然发作,她居然还能分出少许心神思考。

在她眼神迷乱的一瞬间,他戳弄了一下那凸起的硬核,将她立即拉回了感官的现实中来。

腰杆一顶,本已经退出,此刻再次挤入,像是一只船桨,推开那层层的细密波纹,压榨出丝丝涟漪。

随着他的狂猛,一阵电流般的快感涌出,眼前似有黑雾无穷无尽,只是牵引着她顺从机械地扭动着自己的腰。

这么快的频率,他还是不够,握住她的两个脚踝,硬生生地卡在自己的大腿部,将她的两条腿大打开来,让自己进出得更为方便。

目光零散,心神已乱,她禁不住他的强硬,在尖叫冲出喉咙的一霎那,水花四溅。

“已经两次了,不要了……”

她歪着头,呜咽着,眼角存着泪珠,小手抓着枕头的一角,身上的男人似是不知疲累,就是压在她身上不起来。

“不够,你太小瞧人了……”舔着她的锁骨,华白如同贪婪的动物,啃咬着,在她的抱怨声中,再次挺进。

他清爽好闻的气息完全将她笼罩住,掠过她迷醉的眼,红肿的唇。

见她困得已经几乎睁不开眼,叫的力气都没了,只是随着他进攻的频率一下下哆嗦着,他心疼,吻了吻她仿佛涂了胭脂的脸颊,哄道:“我轻一点,再忍一会儿……”

原来他也知道,这个是需要忍的!

无力地喘着,腰酸痛难当,她被他的无赖弄得头昏脑胀,不经意地朝着窗户望去。

天边都已经有了一丝光亮。

几点了。

“轻点儿,别那么深啊……”她几欲被他撕裂,呢喃被他的唇封住。

“你在心里骂我,说我太能折磨人,天都要亮了还不叫你睡觉。”华白撑起身子,停下动作,看透她的心思。

她禁不住浑身一颤,心里一窒,忽然说不出话来,将头埋入他怀里。

似乎察觉到了她的恍惚,他进攻的动作越发狂猛放浪,不给她一丝半分的喘息机会。

白不知第几次充盈了身体,随着他的撤出,滴滴洒落迸溅。

意识忽然陷入空前的空白之中,就好像蹲久了猛地起身,眼前火星舞动,一黑,她昏睡过去。

柔软的大床,皱巴巴的床单,迷醉的欢爱气息,强烈欲望得到彻底满足的华白,额前的黑发全湿,紧贴在皮肤上,带出一种癫狂和慵懒魅惑。

闪动的眼神,一丝迷惑和歉疚地凝视着她,指尖轻轻地拂过他刚才与她抵死缠绵的洞。

“爱是什么感觉?”

幽暗的月色中,他同样迷乱恍神,摩挲着她粉嫩的脸,他自问自答,“就像我对你这样,想要全部占有,可是又怕你伤心,这就算是么……不管怎样,今晚,你是完完全全,只属于我一个人……不记得其他男人,虽然你只是以为这是个梦……不……或许你压不记得……”

112

一身倦意,然而多年的生物钟,还是使得九狸在八点钟准时睁开惺忪的眼。

并没有什么不同,她抵抗不过强烈的困意,重又闭上眼,而且拉了拉身上的床单。

没多久,脸上传来羽毛般轻柔的轻啄,她皱起眉,脸转向另一边,将枕头反盖在头上。

一具身体强压上来,她被圈在光滑chi裸的膛之中。

眨了眨沉重的眼皮,陌生的天花板图案叫她一惊,睡意顿时飞走,这才反应过来,这是她来到华白地盘的第二天。

一扭脸,果然,紧紧靠着自己的,是那个不要脸的降头师,仗势欺人的人不人鬼不鬼妖不妖的东西!

“松开我!把你的脏手拿开!”

她愤愤,虽然脸红得要命,但这样子被他抱在怀里,大清早的这算什么事儿!

昨天傍晚被他在浴室好一顿戏弄的旧账还没算,他就这么嚣张地爬上她的床,他是想死,还是不想活?!

仔细打量她的神色,华白心里矛盾至极,一方面,她果然是不记得昨晚两人的缠绵痴狂,另一方面,他又隐隐失落,她,终究还是不在乎自己的是吧。

只一刹那,他又恢复了神情。

假意伸出手在她面前晃晃,华白有些委屈和不解。

“哪里脏了?我很讲究个人卫生的。你知道,做我们这一行的,其实是很神圣很高贵的,泰国国民都是很敬重降头师的。我如果去街上,会有人家把自家女儿献上来的……”

“谁献给你你去抱谁,少来烦我……”

九狸懒得听他的半真半假,挥开他的大手,抓着床单就要往下跳。

这情景,怎么有些熟悉?她赤足踩在地上,心里猛然滑过一个奇怪的念头。

只这么一迟疑,身后的一双手有力地握住她的腰,将她重新带回床上,九狸被摔在他的上,略带狼狈的女上男下的姿势。

“哎……”

她被他吓到,忙伏在他上急喘着气,拧着眉怒视,一双手刚好掐上他前的两颗,咦哈,这厮的两个小突起也是粉红色的……

无限yy中……

“这么早,起床干什么?再睡一会儿。”

华白不顾她的愤怒,慢慢拉过她的右手,分开手指,与她十指纠缠紧扣着,甜蜜的像是热恋中的情侣。

“你怎么在这儿?”

九狸终于清醒,撑起身子。

他嗤笑,鼻孔哼了一声,见她还是没明白,再次重申:“要我说多少遍你才能记住,这是我的房间,我的床!你半夜爬上我的床,把我又啃又咬又又亲,我没翻脸,你倒是恶人先告状!?”

九狸愕然,难以置信地伸出一只手指指着自己的鼻尖,“我恶人?还先告状?我呸!”

华白松开了手,双手交叠垫在后脑,“对,你就是这样,大半夜跨在我身上,来回乱动。哎你还别说,就是这姿势……”

真的假的?

她低头,可不,自己身上不着寸缕,大喇喇地坐在华白的小腹上,他只半身盖着床单,下半身可疑地高高隆起……

“不要说不可能,这世间奇怪的事儿多了去了,你也不想想这是什么地方。”

九狸想了半天,脑子里突然冒出一个叫尼采的人来,这哲学怪物说,人总是害怕那些没有解释的东西,如果自己不能够解释,就干脆抹杀它,让自己的这一部分彻底消失,这样便能消除恐惧。

是耶非耶?!难道昨夜她真的化身欲求不满的痴女,然后醒来完全忘了?

突如其来的感悟,她默默地看着他似笑非笑的表情,还没有理清自己到底在想什么,双唇已经被灼热的唇牢牢擒住。

无论她如何奋力挣扎,如何紧咬牙关,突然环在她腰际的双臂却越收越紧,将她禁锢在自己上。

“我可不相信,你不知道男人早上是最禁不住乱动乱扭的……”

他仰起头抵住她的额头,漆黑的眼眸凝视着她,深沉的喘息着。

果然,小腹某处,被他顶得有些痛,烫得她想要往后缩。

唇上越来越大的压力像是无法摆脱的梦魇,魔咒一般的话语,让她越发缭乱。

昨夜,昨夜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一些一闪即逝的片段不停萦绕在脑海?

她伸手在二人之间拼命抵挡着,这一个长久的有些恐怖的吻叫她险些上不来气。

“华白……你说话算话,你……说了想活命来找你……我既然来了……你不能言而无信……”

九狸逮住一个空当,窒息般的眩晕过后,赶紧说出正事。

“你照照镜子,小东西还真是好记,这话倒是记得一个字不差!”

华白扬了一下手,凭空出现了一面镜子,飞飞扬扬地飘在空中,直直落在九狸的手上,分毫不差。

眼珠子差点没瞪出来,九狸翻了翻眼睛,扔出一句:“巫蛊邪术!”

华白不悦,隐忍着没动怒。

她捡起镜子,对着脸,看了一眼,眼神直了,闭上眼,再看一眼。

“咋没了呢?”

她大惊,甩开镜子,双手掐向华白,恶声恶气,居然不是欣喜的表情。

没有理会她的慌乱,壮实的手臂将九狸凌空抱起,迅速一个翻身,压在身下。

急速起伏的膛,温柔的抚和摩挲,令她从腰际直窜过一阵麻痒。

“不能死了还不好?活着还不好?我吓唬你们的,做了个幻景,如今破了它,自然是看不到了。”

“卑鄙小人,无耻混蛋……”

当两具身体真切地完完全全贴在一起的时候,她才发觉两人都是一丝不挂,一个硬硬的条状物磨蹭着她的小腹,越来越热,越来越大。

“我舍不得对你下手,你这是什么态度?难道想真的中一个这世上除我之外没人能解开的降头,然后高傲地去死?”

“没错!”

她昂着头,眼中怒火闪烁,这个谎言,这个谎言有多么恶毒,牵连了多少人多少事,为什么这个男人就是不肯放过自己。

“对,我就是不想放过你,你想的很对!”

一贯还颇为优雅的降头师似乎被激怒了,像一头怒火中烧的雄狮,喷出的气息狰狞,体内的邪恶因子仿佛被瞬间激活,愤怒的嘶吼震得九狸耳膜发痛。

“你本不是不想放过我,你只是不想放过自己,你自己不好受,过着不喜欢的生活,就看不过别人过得好!没人爱的家伙,我打赌说你本没爱过人,也没人爱你!所以你才成了这样一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死样子!”

一口气吼出来的结果便是,眼前狂冒金星,嗓子里像是卡了一口痰,吐不出咽不下。

华白有一瞬间的愣怔,挑着她下巴的手都忘了用力。

就像一个太过令人惊讶的电影结局,谁也没猜到的结尾,仔细品味,倒也情理之中。

狞的目光,如利剑般要把她穿透,如果下一秒她被活活捏死,弃尸在岛上,九狸也不会感到惊讶,确实,她故意触到了一个男人的死。

令人窒息的沉默过后,华白无力地垂下手,脸色死灰一般,慢腾腾地挤出一句话。

“你真的把我惹生气了。”

她居然心里一抽!因为这样落寞的表情。

缓缓地从她身上撤走,华白下了床,看也没看她,衣服也没捡,就那么眨眼间消失在她视线里。

愣了几分钟,九狸抱着床单盘腿坐在床上发呆。活动活动脖子,脑袋还好好地长在脖子上,没死呢!

在对骄傲的华白说出那样“大逆不道”的话之后,他只是没稀得打理自己,就那么走掉了呀。

跳下床,捡起地上的睡衣,再一次对华白说她偷偷上他的床的说法感到怀疑,不过现在没空想那么些。

三步两步跑到门口。

拉门。

不动。

推门。

不动。

往边上扒拉门。

还是不动?!

她亲眼见到,华白走的时候明明没有锁门啊。

急转身,她往门对面的窗户那边跑,耳边忽然响起“嘻嘻哈哈”的笑声,像是小孩子的笑声,只是沙沙哑哑,听着怪难听的。

“谁?”

她大惊,屋里没人,这声音是从哪出来的?

“出来!”

九狸哆哆嗦嗦地又喊了一声,纯属自己给自己壮胆。

“嘻嘻,你看不见我,你要是看见我,就糟糕了,阳气啊什么的要被吸走好多的……”

是小鬼阿朗。

声音近了些,九狸用余光看见自己的一缕头发飘了起来,然后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玩着,打结。

“啊!”

她确定是个非人类,因为窗户紧闭,一点儿风也没有,无风自动?

九狸猛地往边上跑,那头发被“人”攥在手里,头皮发痛。

“哎哎,别跑啊!反正这下你把我主人得罪了,一时半会儿也出不去,要不咱俩玩玩?”

阿朗扯着九狸的头发,歪着脑袋提议,眼睛里恶光闪烁。

眼泪在眼圈里打转,半是害怕半是疼,九狸没办法,只得哆嗦着腿肚子,轻轻点了点头。

“嘿嘿,咱们打个赌怎么样?看看你能不能成功地离开这个小岛?”

阿朗的吊梢眼儿里突然闪出一抹邪恶的绿光,松开了九狸的头发,抱着胳膊在空中来回上蹿下跳。

有意思,还是第一次看到主人摔门而去的样子,以前谁要是敢叫主人有一丁半点的不愉快,都会被喂小蓝,这次怎么例外啦?

可惜九狸看不到,否则,她宁可在这屋子里憋屈死,也不会和这个鬼东西打什么赌。

“什么赌?”

虽然自由的诱惑太大,可是一想到华白,九狸还是不寒而栗。

“我帮你走出这房间,至于出去以后,你就要靠自己啦。要是你出不去,就得听我讲鬼故事……”

阿朗在心里窃笑,这女人看上去傻傻的,也不知道会惹出什么好玩的事儿,这狗骨岛风景虽好,可天天在屋里憋着,他也烦!

主人每次生气,都把他自己关小黑屋里打坐调息,这个时侯,是他法力最弱的时刻,现在就看我小鬼的厉害吧。

真是做个鬼也不容易,尤其还是做降头师豢养的小鬼,怨气太浓,戾气太重,连个鬼友都没有!

犹豫了一下,九狸点头,冲着空气中一点头,“好。”

听一个鬼讲鬼故事,这虽然有点好笑,但也不算太恶劣,万一真的跑出去了呢。况且,只要跑到据这里不远,游客众多的地方,她就可以第一时间联系到齐墨!

门,吱呀一声开了。

握了握拳,不期然地,华白临走时,那张说不上是气愤,还是伤心的脸,突地浮上九狸的心头。

是恨么?好像不是。

有一些莫名其妙的心疼,这么孤单桀骜的男人,过着神神鬼鬼的日子,虽说呼风唤雨都不在话下,可又有什么快乐可言呢?

这种悲哀,就好像是当年与张爱玲齐名的上海奇女子苏青所说的,我进了自己的屋子,里面没花男人一分钱,就连一钉子,都是我自己挣钱买的。可是又有什么快乐可言呢?!

他眼中偶尔不经意流露的温柔和孤单,叫她去拉门扶手的手一滞。

对不起,戳到你的痛处,可是,我真的不能懦弱到,任你宰割。

113

拨开面前高达自己脖颈处的茂密植物,九狸抹了一把脸上的汗,顿时手上的血和泥都沾到了脸上。

无数次跌倒在生长得近似于恐怖的热带杂草丛中,娇嫩的两只手都是血痕,她已经顾不上什么有毒没毒,拼命往上爬。

华白的住处是在山下的位置,她想向相反的方向一定能找到别的人,毕竟这不是一座孤岛,而是一座著名的旅游胜地。

刚出门的时候还是阳光明媚的清晨,这会儿却有些天,奇怪的吹着森森的风。

背上一阵发冷,不知道华白什么时候会发现她和那小鬼“暗渡陈仓”,走了半天,她一屁股坐在地上,将松开的鞋带系紧,再系紧。

鬓角的汗滴到眼睛边,她眯着眼,抬头往前看。这一看,傻了。

之前她鞋带松开过一次,刚出门走着没几步,就跌了个跟头,硬生生在半软不硬的泥地上砸了个坑。

此刻,那形状奇特的坑,就在她面前不过两米远。

这么说,她又走回来了?!

顾不得浑身的酸软,九狸一个激灵,猛地起身,快步上去察看。

这一看,她顿时连哭的心思都没有了。

她咽了一口唾沫,默念物质决定意识物质决定意识物质决定意识……

念到后来,果然错乱了,直接变成了意识决定物质……

现在,意识如果真的决定了物质,这里就像个无尽头的迷,那么她岂不是无论如何,都走不出去了?

这一想,她吓得腿一软,重新坐到坑里,不停地用手抓挠着边上的杂草,伸着脖子往四周看。

绿得诡异的一片草丛,几乎看不到远处,偶尔有鸟飞过,嘎嘎叫得如同乌鸦。

“是……是你在捉弄我不……”

周围并没有之前房间中的那种鲜明的鬼气,她试探出声,心里侥幸,万一是那个小鬼怕自己真的出去了,所以在一边使坏也说不定?

半晌,没有回答,只有沙沙的树枝被风吹过的声音,越发瘆人。

认命地站起来,颤颤巍巍,九狸试图再到处走走。

脚下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她以为是蛇或是蜈蚣,这边的热带气候,这样的小东西不知道有多少,好在她一开始就扎紧了裤脚,倒也不害怕被咬。

跳开几步,想赶紧再往别的小路走,谁知,那声音却不断了。

后背泛凉,她慢慢转过身,定睛一看,居然只是一条长长的深绿色藤蔓,松了口气,真是庸人自扰。

谁知,下一秒……

“啊……啊……”

脚腕处一疼,骨节像是被什么缠住,重心一歪,九狸冷不防被什么给摔在了地上!

是那藤蔓。

像是活物一般,紧紧地绕着她的左脚腕,不断收紧,另一边也像活的,在草丛里飞快地滑行,凑到她的右脚腕,缠上,收紧!

就像一副绿色的脚铐!

传来钻心的疼,刚要喊救命,一个冷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冷冽得像是千年寒冰。

“光有胆量跑,就没有胆量想想自己能不能活着出去?!”

糟糕,是华白!他手腕上的小蓝,得意洋洋地冲她吐着芯子,那意思应该是,小样儿,完了吧。

脸上的肌在瞬间组合出千百种表情,可是九狸死活不敢抬头,因为实在不知道现在应该用什么表情面对华白。

“起来!”

这一嗓子应该是对那藤蔓说的,因为他话音刚落,那东西就长了脚一样,将九狸倒栽葱地拔了起来。

“啊……”又是一声惊呼,她大头朝下,两只脚被绑紧。接着,就被带着乖乖地“飞”在华白身后。

没错,是飞。华白貌似也在飞,因为这家伙从后面看上去,本就是脚不沾地。

强烈的眩晕,加上没有吃早饭,昨晚睡得又不实,九狸被晃得恶心,干呕了几下,眼前白光闪烁,模模糊糊地闭上了眼。

“咳咳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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