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想什么?”褚攸为他盖盖被子，白芷有个习惯，不管什么时候睡觉都要脱衣服，刚才就把衣服全脱光了，里面只穿着一件亵衣。
虽说这妖界一年四季如春并不冷，但褚攸良久以前养成的习惯，还是给白芷盖盖被子。
“我在想兰大哥和墨彰。”白芷翻过身来看着褚攸，“他们的命怎么这么苦，好不容易能在一起了，墨彰又中了毒。”
褚攸将他往怀中一带，用下巴抵住他的脑袋：“常言道好事多磨，他们二人若能度此难关，想必以后会顺风顺水，诸事如意。”
“我常常在想，我的命怎么会这么好。褚哥哥，你知道吗?一般来说，活得越久的妖，法术也是越高的。可我修炼的年头虽多，但法术却是最不精进的。”白芷抬头看他，“我修行到五百多年的时候虽然早就开了智，可不知为何一直没有幻化成人形。”
白芷趴在褚攸的胸膛上，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看着他的脸：“有一天，我像往常一样在森林里奔跑，就遇到了哥哥。那时哥哥的主人是个喜欢炼制丹药，希望得道升天的。哥哥遇见我以后，也常常带些丹药给我吃。”
“你是吃了那些丹药才修成人形的?”褚攸问。
“并不是，”白芷继续道，“后来哥哥的主人果真得道升天，哥哥就被留在了凡间，整日与我在一起，给我讲人间的故事。后来又过几十年，哥哥终于修成了人形。”
“那你呢?”
白芷颇有些郁闷：“好在不久我也修炼成了人形。”
褚攸搂紧他，轻轻在他的头发上亲了口。
“我虽然是资质最不好的妖怪，可却是最幸运的妖怪。”说到这里，白芷的语气变得有些轻快，“我们妖一生中会经历三次雷劫，前两次雷劫因为有哥哥的帮助我都顺利躲过了。不过第二次时，我还是受了些伤，闭关了一百多年才得已恢复。哥哥也就是在我闭关时遇到妖王的。”
听到这里，褚攸的心似乎被什么东西猛地一揪，剧烈地疼了起来，虽说那段日子已经过去好久，可褚攸似乎瞧见了白芷被雷劈伤，伤治不愈的样子。他刚才说妖会经历三次雷劫，褚攸的声音有些颤抖：“第三次雷劫会在什么时候?”
白芷笑了笑：“我不会有第三次雷劫的，我哥哥嫁了个神仙啊。”
褚攸也跟着他笑了笑，刚才光顾着担心了，怎么忘记这事了。
“所以我才说我又是幸运的，你看我认识了这么多真心待我好的人。”
“我的小芷儿是个幸运的人，你身边的人也会因为你而变得幸运的。”褚攸借机将许墨彰的事情说出来。
“真的吗?”白芷眨着好看的大眼睛盯着褚攸，褚攸忍不住掐了掐他的脸：“当然是真的，你看吧，墨彰一定会逢凶化吉、遇难成祥的，以后和兰大哥和和美美的过日子。”
白芷的心情骤然好了许多，只趴在褚攸的胸膛上，双手搂着他，贪婪地呼吸着属于他独特的味道，缓缓睡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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