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南飞哼笑一声,漫不经心的挑眉瞥了眼偷看他们的女孩。
吴侬软语好比弱水三千,但却只有图绵绵能止他的渴。
这话太酸他断不可能在他们面前说起来,只自个儿闷在心底偷偷品味,然后感叹了下自己还是挺有文化的。
“你手套呢?”看着伸手过来扶车把的光秃秃手掌,顾南飞皱眉。小姑娘啊了一声赶紧回身打算去取,却发现图景年已拿着手套往台阶下来了。
穿戴整齐后,图苏里接过车龙头,顾南飞替她稳住车身后等她坐上车垫,一直到小姑娘骑出图家的大铁门,顾南飞也没有放开手,脚下控制着车速虚虚扶在她身后。
沈青龇着嘴咦了一声,三人慢悠悠的跟在身后,想笑又不敢笑出声。
图景年倚在门边目送他们离开,风吹起她颊边散落的发丝不住地在颊边骚动。她抬手将做乱的它们拢到耳后,转身刚要回花厅时眼前突然一黑便失去了知觉。
祖国幅员辽阔,于北方而言h市的春天向来来得晚。所谓的大兴安岭雪花还在飞舞,长江两岸柳枝早已发芽便是真实写照。一向到四月底五月初才会有春的气息的h市,今年难得中旬就已有了万物复苏的迹象。
上午暖阳打在走廊时,那位号称灭绝师太的语文老师端着茶杯信步而来,老太太头发梳得一丝不苟,鼻梁上眼镜旁的防滑链质地样式极度精致讲究。
她在班级门口放眼看了会春景,这才不疾不徐的走到讲台上,清明的眼自镜片后环视了遍教室,最后停在窗前那个右手托腮左手执笔的人身上。
图苏里正在给顾南飞讲题,新学期伊始两人就做了同桌,顾南飞借着和学霸同桌好问题之名图谋不轨,小姑娘也不戳穿他,在沈珈蓝问起时点头说了愿意。那天顾南飞搬到前桌后笑了整日,连看同学的眼神都少了平日里的疏离冷淡。
“咳咳。”
轻咳传来,图苏里抬头去望,才知自己忘了时间,赶紧在师太严厉的凝视中抽出语文课本打开。
“春天来了,”师太打开课本淡淡一句,话尾语调一变,“春困也来了。”
瞄了一眼睡得正香的沈青以及桌下陆擎苍死命踢他的脚,顾南飞笑的幸灾乐祸。
“有些学生晚上也不知道多努力学习,竟学的要用白天上课的时间来补眠。本未倒置这个词,想必他是解释不清的,”扶了扶眼镜,老太太背着手缓步朝后来,走到沈青课桌前背在身后的教鞭伸了出来,在他摊开的手掌中重重来了一下。
“啊----哪个孙砸想……灭……老、老师……”杀猪般的哀嚎传来,熟睡的人一蹦三尺高的正要开口骂人,却被面前的老太太一个眼神吓得差点跪下叫爸爸。
“老师,我……”眼睛圆溜溜的少年挠挠后脑勺,有些尴尬的看着一言不发冷漠脸的老太太。
“朽木难雕。”
师太教鞭重重点在他身上,然后朝门口扬了扬下巴。
“拿着书站到门口听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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