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上课的时候就知道啦。”
难道藏在教室里?这种既期待上课又畏缩的心理是何等复杂。我不着痕迹地叹口气,仿佛要将胸腔中蕴藏的情绪统统吐出去,好专注于眼下的工作。
直到我小心翼翼地推开教室门,迎接我的不是沾满粉笔灰的黑板檫、不是隐藏在犄角旮旯的胶水,甚至不是控制台上的各类仿真动物,而是满屋的寂静和齐刷刷投向我的微妙视线。
就在我怀疑自己脸上是不是沾上东西时,我终于注意到空出的陈凡的位置。
“陈凡怎么了吗?”
“他被调到其他班去了。”安杰若无其事地向我解释道。
没有陈凡的课堂虽然也免不了出神、打盹、讲话的学生,但至少没有之前剑拔弩张的架势,“出头鸟”离开之后那些明目张胆地猖狂的人也纷纷收敛了些,毕竟他们和校董家不像陈家一样可以套近乎,陈凡是调到其他班,他们能不能留下还说不定。
那之后过了段时日,我装作不经意地问她是不是早就有了调走陈凡的心思,说这是送给我的礼物也只是顺水推舟,她丝毫没察觉我期待的眼神,实诚地点了点头,但紧接着又认真地补充道:“我刚住院的时候就动了调走陈凡的心思,但因为那要和……夏邦彦说,我就一直在犹豫,直到我看到你那几天为四班的事弄得焦头烂额,就下定决心了。所幸他最后答应了。”
我那还没来得及酸涩的心情转瞬又因为她认真解释的模样而泛起丝丝甜意来。想着自从住院以来我俩越发亲近的关系,我稍微斟酌片刻还是开口问道:“你和夏叔叔的矛盾是因为你的……你的性取向吗?”
她视线从我略显局促的脸上扫过,眼神中有些惊讶的意味。虽然她从未主动说过她的性取向也从未提及她的前女友,但这件事仿佛是我们都心知肚明的秘密,我知道她只是惊讶于从来不过问她的私事的我竟主动开口询问这种个人隐私的问题。
“我,我冒犯到你了吗?”我小心翼翼地看向她。已是进入深秋的时节,天空中厚实的云层灰蒙蒙地压下来,没有夏季时灿金色的晴朗,她碧色的眸子好似天气瓶里凝结的冰晶,散着雾霭般的让我看不通透。
“没有啦。”她似是为了安抚我而牵起一个人畜无害的笑容,但眼中的雾霭却并没有消退,“他确实是因为我的性取向生我的气,他说我讨厌男人,多接触接触自然就习惯了,于是才有四班这样有些畸形的班。不过他哪里会愚蠢到认为多接触到男人我的性取向就会改变,他只是想宣泄一下他对我的失望,但更多的是他对自己的失望,他认为自己辜负了我母亲的嘱托,但他又怎么会知道母亲的心思,若是母亲在一定会说只要我开心就好。所以我生他的气,是气他自以为是却根本不懂我母亲。”
我看着她在模糊不清的天光下显得落寞的侧脸,胸中突然涌现出一种奇异的情绪,像是愤怒、像是心疼、又像是酸涩,这股冲动横冲直撞,只想一吐为快。于是我盯着她一字一顿地说:“没有人和你说过吗?你假笑的样子真难看。”
说完便转动转椅背对着不再看她,听到她在我身后轻笑出声,却没再说什么。
后来的日子平静得没有什么波澜,夏小佑惹了感冒,安杰的期中排名向前跨了一大步,林林总总的小事件在无甚起伏的时间里也算上心挂念的大事件了。随着日历一页页翻篇,我和夏小佑也愈加熟悉亲近起来,总是出双入对地去食堂或者在学校周边餐馆约饭,偶尔我也会去她家“探望”一下寄存在她那儿的游戏机,顺道为她煮饭,她也作为谢礼地教我玩游戏。但我从未在她家过夜,一切活动也只局限与周一到周五工作的日子,没有私人时间的见面似乎成了我俩我俩无形中恪守的准则。这样的界限很奇怪,但我从未想过要超越它一步,而夏小佑则可能是沉迷于周末的游戏时间而根本无暇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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