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是公会从奴隶市场买回来的,一共二十人,有五个女人,五个少年,十个男人。这些人里面无一例外都是长有口疮(口腔溃疡)的。嗯,还有一批人,安排在另一处,全是些体弱的老人,是做其他中医治疗方法的。”马修斯介绍到,为了做好更具体的调查,所以每一个年龄阶段的都选有一些人。
“嗯,好的。”林沐然看着这些人,恐惧的眼神,那带着绝望而又无助的神情。让他这个身在国旗下,长在无限宠溺之中的人,想看口,都发觉声音难以发出。林沐然清清嗓子,想让自己的声音尽量的正常些,但是还是带有不可抑制的沙哑:“嗯,今天将大家带到这里来,可能大家都知道,会让你们尝试新药。但是我可以保证新药对大家没有任何伤害,或者实在不愿意帮助我们实验的人,你们可以回去。”林沐然并不了解这里的奴隶都有烙印,无主的奴隶也会被奴隶贩子抓住,视为逃跑的奴隶,那些奴隶也是必死无疑的,甚至身不如死!
林沐然的话并没有缓解奴隶恐惧的情绪,反而让他们更加害怕。林沐然有些不理解,却是无能为力,反正,事实会证明一切。便对马修斯说道:“我们到里面的制药室去吧。”
制药室里面已经准备好林沐然需要的一些草药了,今天林沐然打算配置清热泻火的凉茶,药用价值比较大的,效果明显的,用竹叶、生地、芦根、通草熬制的,适用于身热多汗、口舌生疮、咽喉肿痛、心烦口渴、大便秘结等症的。当然也将其他一些凉茶方子写给了马修斯,还将要用到的草药的药性、生长环境、和生长期各阶段的样子画出了图谱。马修斯亲自参与了凉茶的制作,出乎意料的简单让他难以置信。而这些草药所需的生长环境也是极其普遍,甚至于可以说是遍布各地。
林沐然和马修斯端着熬好的凉茶出来,那些奴隶都如临大敌的看着两人,深深的恐惧占据了他们的眼眶。林沐然表示很无奈,话说他真不是坏人啊!他没有要做什么恐怖的,没绝人性的实验啊!
“现在排好队,每人一碗,马上喝下去。”马修斯显然要熟悉多了,药剂公会偶尔也会买些奴隶回来实验新药,但是大多新药还是有安全保证的,不会故意去杀害这些奴隶,虽然也难免有些意外。对于土生土长的马修斯而言,接受奴隶制度就像口渴喝水一样的适应。
奴隶们都很踟蹰,但是又不敢违命,那些二十个成人的奴隶却是主动的走到了那五个小孩前面去。伸出颤抖的双手接过凉茶,怀着壮士一去不返还的悲烈心情喝下整碗凉茶。终于,二十五个大人都喝完了,轮到小孩了,所以的奴隶都用绝望的眼神盯着五个小孩。正当第一个小孩接过凉茶准备喝的时候,一个青年人突然朝着林沐然和马修斯跪下:“药剂师大人,求求您们放过这几个小孩子吧,他们还小。”而其他人见青年这样,也跟着跪下,带着一丝希望,哀求着两人。
林沐然很无语,明明只是一杯凉茶好不好,不是鹤顶红啊,这到底是要闹哪样啊!但是看到这些努力的行为还是很感动的,在生死挣扎的时候,还能照顾到这些小孩。
“你叫什么名字?”林沐然问道,他不是正好缺人种地么。也许眼前这个正合适啊。
“药剂师大人,我叫海利·安普。”青年人毕恭毕敬的回答道,听着林沐然没有生气的语气,有些激动,也许这些孩子还有救。
“海利,你们先起来。”林沐然还是不能接受一大片人跪在自己身前还无动于衷的。在林沐然的眼神下,二十人勉强站起身来,林沐然又接过小孩手中的凉茶,说道:“这个药水,叫做凉茶,他的作用就是治疗你们的口疮,已经有很多人服用过了。今天找你们来的目的,是实验凉茶的效果到底怎样,治疗的时间等等。凉茶对于普通人也是没有毒性的,都可以喝,而这种凉茶是清热泻火的,正适合夏天用。”说着,林沐然将手里的凉茶一口喝下。
大家看着林沐然的行为,眼中的恐惧终于消散开来,剩下的是生存的喜悦和意思迷茫。
马修斯看着林沐然和众人的沟通,好笑道:“我们药剂师公会可不是什么草菅人命的地方,你们这是要那闹出啊?”如果换做平时,马修斯会觉得这些奴隶是在侮辱药剂师公会,甚至是在无理取闹,但是看着林的动作,他却没有了意思愤怒的想法,奴隶,也有生存的权力。
“海利,现在你放心让这些小孩子喝了吗?”林沐然看着海利·安普说道。
“谢谢您,药剂师大人。”海利被林沐然的行为深深的感动了。不要说是高高在上的药剂师大人,就是他,在没有成为奴隶之前,对人仅仅是一个普通的百姓,却也是很瞧不起奴隶的,但是眼前这个药剂师大人却能给他们解释,甚至对于他们无理的行为毫不在意。
海利·安普,以及这二十几个人,都是一个村子的,因为前几年村庄遭受了虫害以及几场自然灾害。为了生存,大家都被迫背井离乡,成为了流民。最后被奴隶贩子骗了,成为了奴隶,辗转反侧来到了塞拉莱城,最后被药剂师公会买了回来。
“或者你可以叫我林。”林沐然笑着说道。当然,海利·安普还是没这个胆子的这样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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