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第一次,他心中有了对那个位置的觊觎,而那唯一的原因就是他要保护她此生再不被人欺负。
三天后,若嫣一瘸一拐的来看他,他心里忍不住觉得难过。那样明媚的一个女子,为了自己,被折磨成了这个样子。他也不是没有好奇过,他这样一个落魄的人,怎么值得她费这么多的心。可是过于自卑,从来好意思问过。
而这天,徘徊在心间许久的问题终于忍不住问出了口。若嫣的回答是,她在他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若嫣说话的时候,抬眼看着天上的星星,目光却不知道落在了哪里。她本也是名门小姐,大家闺秀,只是在和无崖子修行期间家族遭受无妄之灾,迫于生计,投入秦宫为奴。一瞬间从枝头的娇花零落成泥,人人可欺,还好,她有种花这门手艺,深得华阳夫人喜欢,才没被人欺负死。
所以今朝见他一个皇子过的这样惨,有些于心不忍。
或许是相似的经历,慢慢让两颗心越贴越近。慢慢的,他们便熟络起来。他认真的听她给他讲史讲诗;她若忙,他便偷偷溜到武场,去观摩别的皇子时怎样习武的,月上梢头,他在自己的冷宫中扎上稻草人,和着冷风和月光,一点点摸索那些招式的样子。
渐渐地,他也不是那么弱小,任是谁都能欺负的去了。他脸上有了自信的笑容,她再来看他,他就将学到的把式演给她看,她开心,他便更开心。
他有时会央着她唱歌给他听,若嫣从来不端架子,说唱就唱,口中的小调,从来没有重样过。这个是嬴子诺最惬意的时刻了,晚上躺在房顶吹风,看着月亮,听着若嫣的歌,总让他忘记一天的疲惫,觉得心安。
只是,事情过的似乎有些过于顺利了。从嬴子诺十三岁到十八岁的光阴,鲜有人欺负他,眼见着就到了可以出府建衙的年岁。
秋离莫名有些心惊。
若是事情顺风顺水的发展下去,嬴子诺能娶若嫣为妻,定会放在手中捧着,宠着,恩爱不相移,哪至于如她之前所见,好似丝毫不在意她似得。而且若嫣也应该还有婉转如黄鹂般的嗓音,哪至于成了近乎不能说话的哑巴。
赤言也有同样的预感,见她揪心,故意逗她。他折扇在手心敲敲,道“有位先知曾说,生活就是这样,欲扬先抑,欲抑先扬,扬扬抑抑,才有意思。”
秋离:“……哪位先知?”
赤言一副理所当然,“司命啊。”
秋离翻白眼,“他算什么先知!”
赤言,“凡人的命格簿子都是他写的,你说,咱们看的这段故事,他算不算的上是先知?”
秋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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