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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疤王的牌是地一对,只见他大声笑道:“不用烧好香啦!哈哈……缴械吧!

回去拿了钱再来捞本!“

说完,轻轻哼着歌儿。

牌输一张,骰输一点,歪嘴张虽不情愿,但也莫可奈何。

把所有的钱向中间一推,拭掉头上的汗水,青着脸咒骂道:“干你老母,这牌真不能睹了,真是活见鬼!”

刀疤王把钱往自己面前一抹,得意的抓过骰子,洗牌,一面问道:“谁当庄?

说话呀!“

“我来。”从后面伸出一只手,道:“骰子给我!”

此时,歪嘴张已让过一边,打量接手的人,是个面色薑黄,还有两块黑疤的丑少年。

刀疤王斜眼睨视丑少年一眼,道:“少年仔,大爷对你可是眼生得紧哩!”

这丑少年不是别人,正是匆匆离开比武台的小龙。

皆因,他发现了一个人,这人就是天一堡堡主g不忘,一路追蹑下来,g不忘进入这赌坊就不见了。

他怀疑,这赌坊很可能是天魔帮的据点。

同时,他自天一堡看过那本赌经之后,突然对它发生了兴趣,沿途一到休息时候,就独个儿勤加练习。

他智慧本来就异於一般常人,什么东西都一学就会,再加上恆心,手法是越来越熟练,赌技也越来越“高桿”了。

现在,他抱着两种心情,一是试试自己赌技,再来就是这间赌坊了。

於是,他淡淡的道:“来这种地方,又不是相亲,只要认识这个就行了!”说完,伸手从腰里掏出两片金叶子。

“很好,给你吧!”刀疤王将骰子递过,接道:“如果没有人接手,我原本想做庄的。”

“你不怕”烂庄“?”

“嘿嘿!财大气chu嘛!我偏不信这个邪!”

“你说得对,我也是不信邪!”

围在台桌周围的赌客,七手八脚的洗牌、砌牌。

小龙将砌好的牌往身边一揽,开始切牌、抹牌。

“稀哩哗啦”声响中,三十二张牌在他手里推过来,又滑过去,有韵律的、整齐的推来叠去。

谁看到他这手法,敢说他是赌场的“菜鸟”吗?

砌好的牌分二条推出。

庄家,把骰子拿在手中搓了又搓。

一翻二瞪眼,四张见轮嬴,命与运押上了。

人生如赌局——人的一生中,必需要豪赌一次,倾囊下注,毫无保留的去赌。

输了,你会得到一个启示,天下没有不劳而获的事。

赢了,它会证明人是可以白手起家的。

赌与围棋或象棋、撞球等竞技不一样,除了技术之外,是要靠相当运气的。

但是,也不可认为运气决定一切。

如果只以一次来决定胜负的话,那是不正确的,假如以持续的成绩做一番统计,将不难发现真正的高手。

人们对世事的评论是见仁见智的,以赌而言,有人认为运气三分,技巧七分;也有人认为运气与技巧各佔半数。

运气是人力所不及之物,只有技巧才是有形的。

从小龙切牌、抹牌的手法来看,已很高桿了。

那声音,在赌徒的耳中听来,胜过天籁仙韵。

行家身手必竟不同凡响,那不是纯粹的洗牌,而是最赏心悦目的享受!

眼、手、耳感官的享受。

此时,下家已切妥牌往前一推。

刀疤王伸手加切定先后,然后推出了五百两。

上首下首都有人下注,一双双大眼睛都贪婪地死盯着小龙面前的金叶子,心中“砰!砰!”跳动不已!

今晚“霉庄”,这下可逮到肥羊了,哩!妙!

赌徒们乐歪了。

刀疤王以胜利姿态,冷笑道:“你吃得下吗?”

小龙淡淡笑道:“开饭店的不怕大肚汉,别乌g坐在摇篮里——自大!”

只见他把布袋一抽,倒出几粒珠子,晶莹耀眼,一看就知道稀有的珍品。

这珠子,就是刚得自紫金蛟身上的蛟珠。

他淡淡的道:“陆塞!有本领的,尽管赢走!”

人声倏然静止,彷彿着了魔,大概在这赌坊里,从来没有看过油水如此足的肥羊。

刀疤王似是一只饿狼看到羔羊般那样的yy笑着。

小龙喝声:“离手!”

双手开始摇骰。

“骨碌碌”声中,两颗骰子跳落台面,一个二,一个五,加起来七点。

“哈哈!又是天门第一手!”刀疤王乐昏了头。

今晚果然是“烂庄”,这一手,庄家第一道是板凳配屏风,后手是梅花配杂八。四八关。

天门是屏风加九点,后手是杂五对。

上家是八,九关,下家是九点和长一对!

庄家通赔。

连赔三把之后,众人的心更大了,注越下越大,那知第四把小龙头道天七九,下道是人对。

统吃。

连连三把大吃三方,庄家气势锐不可当!

刀疤王输得直冒汗,情急之下,耍赖要换庄。

小龙扫视了众人一眼,笑道:“贵宝地的规矩是这样的吗?”

众人不由垂首不语。

刀疤王喝道:“少罗嗉!你换不换?”

小龙道:“换就换,反正运气一来,城墙也挡不住,做不做庄,还不是照样赢钱!”

前面那两句话,是方才刀疤王对歪嘴张说的,想不到这么快就应到刀疤王身上,气得他双目一瞪,就欲骂人。

歪嘴张忙叫道:“刀疤王,保持一点风度好不好?刚才我有没有对你怎么样?”

刀疤王冷哼一声,没有说话。

小龙取过两个大元宝,往歪嘴张手上一塞,道:“吃红!”

二个大元宝,足足一百两,歪嘴张欣喜若狂,连声道谢!

介人瞧得又羨慕,又妒忌。

第一把第一手牌,庄家通吃。

第二手更是吃光台面。

可惜,小龙在这两注仅各押一百两银子。

第三把,洗牌切牌按规矩进行。

小龙押下了伍千两。

刀疤王心中一跳,看看自己台面,零零星星一些碎银加起来,不足四千两,实在吃不下这一庄。

小龙淡淡的问道:“吃得下吗?不然,就算台面吧!”

刀疤王盯着台面上五千两银票,从怀里掏出乌木盆,道:“这是一只”寒玉马“,暂时充赌资,赢了没话说,输了暂时抵押,回头我再来赎!”

小龙眼中异采连闪,心想:“这小子从那里弄来的,说不得刨刨他的g!”

於是,满应道:“可以!”

刀疤王伸出了牌,切牌定次序。

骰子掷出,一颗么,一颗三,四点,反门起手。

刀疤王抹回四张牌,闭上双目,大拇指一分一分的m,一眼一眼的m,m到最后,脸上的笑容消失了。

再m回后面两张,m着m着脸色变青了。

前面两张是斧头配地牌,后面两张是板凳搭屏风,这四张牌串在一起,倒楣的是怎么凑也凑不拢。

种葫芦生菜瓜,够衰!

他不死心的再一张张m,似乎是想把点子m掉,或者变戏法m出一副好牌来,如果板凳少两点,该多好,要不斧头去一点,也差不多!

所有的人都瞪看他。

他脸上那块刀疤更明显了。

板凳去两点,就是地一对,斧头去一点,就变成屏风对了,这只是一厢情愿的想法,事实是不可能。

小龙推出两张牌,叫道:“别m破了啦!”

上下两家也准备妥当了,下家不耐烦的催道:“出牌啦!”

刀疤王一咬牙,拍出第一道牌,地牌配斧头,三点,第二道,板凳四。

小龙天门两张亮开了,头道就是天槓。

刀疤王立即凉了半截,天槓打头阵,后面两张牌,毫无疑问一定是对子了。

寡妇死儿子——没指望了。

果然不错,一对长三,赢得稳答答!

上下家是七点及八点。

通赔!三十一刀疤王的“寒玉马”易了手,他抹掉脸上的汗,推出第二手牌,抓起骰子要掷。

小龙将两颗小银锭放进掌台抽头的钱篮算作抽分,淡淡的道:“你拿什么赌呀?

老兄,总不能赌手指头敲桌子吧?“

刀疤王还有一手牌,他有权继续,他怎肯干休!

刚才小龙说赌手指头,突然引发了他的灵感,只见他大手一伸,接住了小龙的手,厉声道:“我还没下庄,不错吧?”

“你……”

刀疤王凶狠的道:“你有种的话,就走吧!”

四周的赌客看出风色不对,逐渐往外移。

小龙佯作见风转舵,说道:“算你狠!只要你有钱,在下奉陪就是!”

“我……我赌手指头。”刀疤王真的疯了,只见他伸出左手的食指,叫道:“一个指头一千两银子。”

小龙一边收拾台面上的钱,一面说道:“你目□(眼睛)被屎糊,看没秤星(秤具的数目),一个指头一千两,卡失礼,没兴趣!”

刀疤王突然吼道:“命,你赌不赌?”

“你的命,值多少?”

“五千两。”,“爱说笑,你自己掂掂看,你能值五千两吗?”

这时,从外面走进来一个十六、七岁的姑娘。

大姑娘衣着很朴素,却掩不住她的美好。

她顾盼自若,在这种场合中一点也不怯场,不过,神色来看,似乎在找人。

她这一出现,刀疤王嗓门也chu了,一把拉过大姑娘,说道:“如果把这位小姑娘押上,代价多少?”

这话一出,全桌哗然,这世上还真有押活人的。

尽管有些人对这一手很不谅解,但那少女似乎不太在乎。

小龙道:“这姑娘是你的什么人?”

“那是人家赌输了,押给我的;可以说她是我的丫头,当然,你买去作老婆也成。”

小龙道:“作价多少?”

刀疤王道:“当时作价七千两,你看着办吧!”

小龙装作一副色迷迷的样子,说道:“卡水啦!一万两。”

七千两买进来的,一下子赚了三千两。

这生意当然作得过,刀疤王道:“好!一言为定。”

这么一来,上下两门都变成陪衬了,主要的是刀疤王和小龙赌这位姑娘。

赌人的消息一传开,其他赌局的人都能观看。

这赌坊开张以来,这还是第一次为赌而押人。

刀疤王把小方(即牌九)推出来了,七出,天门起手。

m回两张牌后,刀疤王内心稍稍一安:梅花一对!

第二手两张牌,真***够“衰”,一张长牌,一张板凳,合起来大唱“长板凳”——“瘪十”!

如果拆开来,四、六关,刀疤王不想冒险,希望梅花一对能够保住老本拚成和局。

配好了,小龙的第一道牌开出来了,杂五配杂七,七五一十二,吃掉刀疤王的瘪十而绰绰有余。

后手牌也开出来了,小龙是人牌一对,吃定了梅花对,每一手牌都高两级,刀疤王最后把人输掉了。

小龙带着这位小姑娘出了赌场,来到一家酒楼的雅座,叫了四道菜,一个汤,外带一壶女儿红。

小姑娘替小龙斟上酒,叫道:“爷,你请用。”

小龙连忙叫道:“拜託,不要这样叫,我叫小龙,你叫什么名字呀?”

小姑娘道:“我叫阿娟。”

小龙道:“就这样奸了,我呜你阿娟,你呜我小龙。”

阿娟道:“那怎么可以呢?我叫你小龙哥好不好?”

小龙喝了酒,道:“哇塞-随便你叫好了。”

阿娟道:“小龙哥,你是做那一行的?”

小龙道:“一瞑拢头路(工作),天光无半步(夜晚善於计划,但到次晨,那些计划却不实行,一点办法都没有)……阿娟道:”人家说:家存万贯,不如一技在身。

“嗨……嗨……是的。”

小龙道:“阿娟,不要客气,以后你就是我的人了,用不着客气。”

阿娟道:“是的,小龙哥……”

“阿娟,你真是输给他的?”

“是啊!我爹好赌,把一切家当都输光了,娘一气走了,爹为了捞本,把我也抵押了。”

“小龙哥,你不会把我也卖掉吧?”

小龙摇摇头,说道:“不会的,不过你跟着我会受罪的,我这人成年累月的东飘西荡。”

阿娟道:“小龙哥,我不怕吃苦,只要不被押来押去就成。”

“如果三餐不继,你不抱怨吗?”

“不会的,一两天不吃饭算不了什么。”

小龙暗道:“凸风g(吹牛大王)!”

饭后离开了酒楼,小龙立即发现有人在暗暗窥伺。

小龙把阿娟带到一家客栈,阿娟道:“小龙哥,你怎么只要了一个房间?”

“为了节省,一个房间也够了。”

“小龙哥,这样人家会不会说闲话?”

“谁说闲话?”

“难道你就没有亲戚朋友?”

小龙道:“阿娟,你既然属我所有,就该由我支配,对不对?

你在乎同房而眠吗?“

“当然,只是不希望别人批评你。”

“别人批评我你什么代志?”

阿娟道:“小龙哥,既然我是你的人了,自然不希望别人说你的坏话,那你自己也要检点些才好。”

“我自有分寸。”

这房间只有一张大床,而且棉被也只有一条,两人上床合盖一条棉被,阿娟蜷着身子,她似乎很害怕。

谁知小龙不一会就传来鼾声,阿娟苦笑一下,有点失望,但至少她以为小龙哥不是胡来的人。

那知她刚刚睡着,忽然被小龙抱住而惊醒,她挣扎着,说道:“小龙哥,你怎么可以这样?”

“怎么不可以?”

“小龙哥,我虽然是你的人,可是还没有成亲呀!”

小龙世故的笑笑,道:“成了亲以后就不能抱了。”

阿娟道:“为什么成了亲反而不能抱了呢?”

小龙道:“如果成了亲我只是抱抱你,而不作其他事,你会不会抱怨我佔着茅坑不拉屎?”

阿娟想了一下,道:“其他的事,是什么事?”

“连这个你都不知道。”

“不知道这些事是不是很丢人?”

“当然,只不过我是不会笑你的。”

“到底是什么事?小龙哥。”

“就是做了这个就会生孩子的事。”

阿娟喜形於色,说道:“你真的有把握?”

“什么有把握?”

“就是使我生孩子呀!”

“你似乎对生孩子挺有兴趣!”

阿娟道:“这倒不是,我们家自我阿公起,一直是一脉单传,人丁单薄,到了我这一代,只有我这个女儿,连个男孩子都没有生……”

小龙道:“原来如此,这还不容易。”

阿娟道:“小龙哥,你真能要男有男,要女有女吗?”

小龙道:“我想大概可以的。”

其实,他内心却在说:“我还不是”三七讲、四六听“(自己随便说,这边随便听)。”

阿娟不出声了,是默许了想女孩子还是不信他有这种本领?但不久,小龙又传出了鼾声。

她哼了一声,又把内衣中的刀子藏好。

拂晓时分,小龙悄悄下床,穿好衣衫,自后院越墙而出,到林中去练武功,他从不荒癈武功。

他似末想到,有一双眼睛在暗中偷看。

他快练完时,那人已悄悄离开,小龙似乎不知道。

返同客栈,天刚大亮,阿娟还在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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