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了。”长风端起茶杯,牛饮了一口,“是很久了,这两月生了很多事,你也越来越成熟了。”贺兰站起身苦笑了一下,望着窗外的天空,张开双臂,“可我为什么总是感觉天空是灰暗的呢?”
“是你的心情影响了天空的颜色。”长风的声音很凝重也很平淡。
“或许吧!”贺兰转过身,道:“怎么一直没有见到吴天和苏蔓若。”
“我们不谈公事好吗?”
“除了公事,还有什么事吗?”
“我想知道,你这一个月来,都跟谁在一起。”长风认真的说道。
“我被关在了杨城一个庭院里,每天除了吃饭就是睡觉。”贺兰回望眼,慢悠悠地说道。
“真地是这样吗?”长风语气很不确定。
“那还能怎么样?不要说这个了。”贺兰表现出有些不耐烦,让长风更加怀疑,但是也不好再多问。贺兰也觉得自己不能和长风如此说话,依在他的怀里,“对不起。”长风揽住她地腰际,“贺兰,你与我疏远了。”“哪里疏远了?”长风抬起贺兰的下巴,专注的望着她的双眼,贺兰有些紧张,于是闭上眼睛,双臂缠住他的脖子,“贺兰,你在掩饰什么?”“我在掩饰吗?”她伸出舌头,舔向他的朱唇,一股诱人的芳香向长风扑去,长风掰开贺兰的双臂,“是不是很想要?”贺兰点点头,“师父,给你下药了。”“下药?”长风轻笑着,贴在她的耳边,“让你纵欲不满的药。”
“哼哼,为什么要告诉她?”燃灯大师站在门外不满的说道。
“我只是闻到那股芳香有些久违的冲动。”长风笑道,“师父,这种药还是不要下了,我怕他们受不了。”
“我只是帮她调节一些气血,如果能采阳补阴,不是更好。反正院里的男人都是血气方刚的,累不坏他们啊!”听了两个老男人的话,贺兰的脸都羞红了。
第十六章被围
连续的一些日子,一直很平静。魏源和佳宁都没有人去挑起战争,时间也不知不觉的进入了八月,地里的庄稼已经到了成长的末期。在庄稼成熟之前,贺兰一定要将佳宁的人撵出魏源,她可不想有人为她收地。
京城也传来了消息,洛弘炎兵败身亡。
贺兰面目表情的看着文书,放在蜡烛上点燃。她不相信弘炎死了,就算死,他们也会再见一面的。
贺兰嘱咐长风为她和莫修罗撰写两篇贺文,往朝廷。阳奉阴违的事情是不能不做的。
两天过去了,连武子都没有任何的消息,贺兰也有些坐立不安了。亦辰,子夜,云鹤这三个人每天苦练武艺,那件事之后,根本就不在贺兰面前出现,大家都憋着火气。云渊去了前线,修罗每天忙着郡中的大事小情,也没有时间。只有长风跟着贺兰,见她心情不佳,提议道:“到城中走走。”
贺兰摇摇头,走出院子,即将入秋的天气,已经不是很炎热,她竟然问道:“我可以出城去骑骑马吗?”“城中也可以骑。”长风回绝道,“我真的想出城看看,安排护卫吧!”语气近似于祈求也是命令。
护卫一百多人,从西门出了魏源城。出城之后,贺兰牵马向北而来,长风、虎子等人跟在后面。正值壮年的朔月,敞开了四蹄,在草原上飞奔。见有马在后面追它,跑的更欢了。朔月顺着草原的马道。跑进了一个山坳,一人高蒿草,周边还有高大树木和灌木。贺兰翻身下马,长风等人也追了进来,长风下马一鞭子打在了朔月地身边,骂道:“你疯了啊!”朔月吓的连忙躲在贺兰的身后,贺兰摸摸它的头,笑道:“没关系。”长风扫了一眼四周。愤怒的说道:“上马,离开这里。”
“哈哈,各位走不了了!”一阵奸佞的笑声传来。
长风打了一个长长的口哨,一百多人的护卫队都听到了声音,跟在后面地掉转马头,向城中而去。没料到草丛中竟然飞出了利箭,正中后心窝,坠落马下。长风见了有些慌了。可来人已经围了上来,贺兰依在长风的身边轻语道:“洛弘纣。”
“贺兰郡主,我们又见面了。”洛弘纣站在了人群前面,身后跟着不下二百人。可贺兰明白草丛里一定还有人,贺兰无奈的也跟着笑道:“我与你们佳宁洛氏也太有缘了,骑马散心都能骑进你们的埋伏圈。”洛弘纣哈哈大笑,“散心?你难道为我二哥心情不好吗?”“你……”贺兰的脸已经青了,倒是洛弘纣皮笑肉不笑道:“郡主。为我二哥那样的男人不值的。他对你说的做地,你记得我的话,没有一样是真的。如果有真的,你也不会中计,也不会损失那么多的部下。他对你的仁慈,都是为了利用你的善良。”“你骗人……”贺兰紧紧的握住拳头,对着他大吼道,“骗人?”弘纣又大笑起来,“你觉得我用骗你吗?他连自己地大哥都不放过,你觉得他有必要放过你吗?如果他不放你。你能带着静阑的大军到魏源吗?你以为解了魏源的围,就是胜利吗?如果不是衣云渊、莫修罗不惜血本的杀回来,现在的魏源城就是我的。”听了这话,贺兰没跌倒,长风在后面扶住了她,握住她已经冰冷的小手。
弘纣甩着手中的马鞭,“贺兰郡主。作为皇族。作为两个郡的继承人,你真的太嫩了。好在我二哥没有时间跟你周旋。要么说不定你可能都会将两个郡拱手相让。”“你给我闭嘴!”怒火中烧地贺兰指着他大骂,“闭嘴?我也要说。郡主,在我二哥身下承欢的感觉怎么样?他可是情场高手。”奸佞放荡的笑声震荡着山谷,“你在无中生有,我就杀了你。”贺兰从嘴里狠狠的吐出这几个字,“无不无中生有,你自己心里明白,如果不是他,你会怎么急着将我们打出魏源吗?会一直拖延战事吗?哈哈……洛贺兰,你跳进天水河也洗不干净了。”贺兰握着心口,气的全身抖,“不过没关系,抓不到你,我今天也会杀了你。因为你真的是皇族的败类,糊里糊涂地就能相信他地话,竟然就为了他,将北方的战事扩大化,将静阑彻底地拉入战争。”
贺兰眼泪已经遮住了面颊。双手握着耳朵。“不要再说了。不要再说了。”长风此时已经彻底地明白了。洛弘炎。贺兰竟然和洛弘炎有了瓜葛。
贺兰身后地护卫听了这些话。有些已经焦躁起来。内心在埋怨着郡主。这时。李虎站了出来。提剑挡在了贺兰地身前。对着洛弘纣笑道:“皇族地老爷。你觉得你这些话有用吗?你不过是将我们郡主地思想带入了你地设定之中。让她不知不觉中觉得自己错了。可我们地郡主不会错。你们攻占了魏源。一定会将战火引到静阑。伤亡地也会是静阑地百姓。唇亡齿寒地道理。我们这些做护卫地。还是知道地。所以我请将嘴闭上。我们从跟随郡主那天起。就已经将命给了郡主。我们是不会听你那些屁话地。”突然虎子放大了声音。大吼道:“是不是?兄弟们!”“誓死效忠郡主!誓死效忠郡主!……”山谷里飘荡起振聋聩地喊声。
洛弘纣竟然还鼓起掌来。“是条汉子。没想到洛贺兰手下还有这么仁义地汉子。敬佩。敬佩。”又皮笑肉不笑地问道:“敢问好汉大名。”“静阑王府一等侍卫李虎。”“哎哟。还是一等侍卫。我们伯爵府可没有一等侍卫。还是你们静阑王府地狗有档次!”“你……”李虎拔剑指向洛弘纣。贺兰此时已经恢复过来了。拉开虎子。“不用跟他再废话了。”
洛弘纣挥了挥手。从草丛里出来百十个弓箭手。马上地人迅速都跳下马。他们可不想当靶子。贺兰拍拍朔月地头。在它地耳边轻语道:“救我就看你了。快点回城报信!”
“放箭。”贺兰扬动马鞭抽向朔月。朔月一声长啸趁着混乱掉头就向外跑。
长风对着身后地护卫喝道:“向树林转移。”护卫们用战马挡箭。开出了一条道。都躲入了树林。这些护卫都是训练有素地。但还是伤亡了几个。受伤了撕开衣服。勒住伤口。迅速撒上金疮药。虎子躲在树后。低声说道:“朔月带着几匹马已经跑出去了。只要抵抗半个时辰。救兵就会到地。”
洛弘纣见他们迅速的退入树林,气的大叫起来,“一群废物,给我搜。”
洛弘纣手下多半是普通的士兵,怎么能跟静阑王府的护卫比,那都是秦霜百里挑一,严格训练了四五年,然后再挑出来保护贺兰的,那是精锐中的精锐。如果跟普通士兵一对一就被灭了,那还叫什么护卫?
虎子轻声对着护卫安排道:“互为犄角之势。”林子不大,上上下下瞬间布防。贺兰依在长风的怀里,此时她的心情糟糕透了,一切都是因为她,要么大家也不会被逼到这个境地。长风懂得贺兰的心情,安慰道:“没事的,刚才洛弘纣跟你说那些话只是为了拖延时间,拦住我们的去路。可他没有想到,我们并没有选择回城,而且躲进了林子。他手下最多五百人,现在我们在暗,他们在明,放心,一定没事的。”
贺兰含着眼泪点点头,长风拉着贺兰进了树林的最里面,后面就是陡峭的山壁,找了一个低洼之地,让贺兰趴在里面,又用树枝杂草将她盖上,嘱咐道:“什么时候也不要出来。”贺兰明白长风的意思,带着她会影响他的挥,他一个人对付百十号人都不在话下,可带着她直线就剩下二三十个。
长风冲到前面,与虎子配合的护住林子。洛弘纣连续派了三批人进林子,每次都是有去无回。本来他是打算晚上偷袭魏源城的,可谁知道,贺兰出现了,他怎么能让她跑了。而且这里的地形,她出去了,他手下也会有人注意到这里,一定会再来人搜捕,到那时就一点好处也没有了。
洛弘纣真想烧了林子,可此时树啊,草啊,还是绿的,根本点不着。他挥舞着手中的佩剑,直接带人冲了进来。贺兰握着耳朵,躲在坑里,只听着喊声杀声,兵器碰撞的声音,然后就是将死之人的那一声长叫。
不知过了多久,声音停止了,虎子握着依旧流血的胳膊,将她从坑里拉了出来,她觉得她已经不像一个郡主了,更像一个逃兵!生死攸关之时,竟然先躲了起来。看见护卫们期待的目光,她竟然大哭起来,“是贺兰对不起你们,是贺兰指挥失误,是贺兰为了隔岸观火,是贺兰闲着没事为什么要出来骑马呢?而且你们去拼命,贺兰还躲了起来,贺兰是逃兵,贺兰是逃兵。”这么一哭一闹,所有的护卫都跪了下来,“郡主,我们的责任就是保护你。”“可我不想看见你们为了我这个无能的人死啊!”长风直接在贺兰的后背点了昏||穴,让她晕死过去。
第十七章前奏
长风抱着贺兰出了林子,苏蔓若带兵已经等在了外面,见郡主昏迷,焦急的问道:“郡主怎么了?”长风撒谎道:“只是晕了。”只有她手下的护卫明白,是被点晕的。好在是晕了,要么他们真的不知道她要哭闹到何时,而且弄不好他们还要陪哭。
长风见四周平息了,向苏蔓若问道:“洛弘纣的人呢?”“我们到之前,他们已经撤了。”长风苦笑了一下,“很迅速啊!”苏蔓若又接道:“我已经派人去追了!”说话间,远处十多骑人马向这里移动,苏蔓若对着这群人向长风挖苦道:“他们来的,好像有点晚!”然后跨马而去。长风不解的抬头看着天空,是你,太快了吧!
长风突然觉得苏蔓若有些奇怪,他是郡尉,保护郡主的安全,跟他根本扯不上关系。就算是贺兰死了,与他都没有利益的冲突,而他的这份热情,又是从哪里来的呢?
思考之时,亦辰等人都下了马,长风将贺兰递给亦辰,说道:“受了点刺激,我点了她的昏||穴。”亦辰望着地上的乱箭和死尸,蹙了蹙眉头,长风嘱咐道:“你们先带她回去,我带人打扫战场。”云鹤跟着后面,恶狠狠的说道:“晚上又可以吃肉了,战马的肉,呸!”吐了一口唾沫,长风懂得这句话的意思,静阑驻扎在魏源,军粮的运输跟不上,战马死了吃肉是常事,但也是最压抑的一件事。而且云鹤从来都是鄙视这件事,可又没有办法。只得靠嘴巴泄一下。
贺兰醒的时候。身边已经换成了修罗,贺兰沮丧地望着她,就算是昏迷了,她也记得晕迷之前的事情。长风已经跟他说了,但没有提洛弘炎的事情,而且静阑的护卫都已经通知下去,他们在山谷里什么也没有听见。
修罗抱住她,劝道:“乖。打仗哪里能不死人,只要他们的希望活着,那么他们就永远的活着。”贺兰环住修罗的腰际,她此时的脑海里还依旧盘旋着洛弘炎,和洛弘纣地那些话语,“修罗,战争结束,我们就成亲。我再也受不了这样的生活了。”“好,我们成亲。”他紧紧的抱住她,可他的心里真的不能保证他们真的能成亲。
他是谁?如果他真的姓洛,按照时间,他可能是天祥皇帝的太子。京城世子,这不就是太子地意思吗?就是她的堂兄。如此的近缘,他怎么可以娶她?历史上有这样的近缘婚姻,可他们是为了巩固皇权。而他们呢?
按照莫修罗的命令,魏源城四周的城镇与村庄都开始了肃清,非本村本镇,又没有携带身份证件的人都在检查之列。特别是佳宁口音的,更是一律抓起来。
静阑王府地护卫没有任务的聚在一个小酒馆里,有人将酒碗一墩,说道:“你们知道,如果我们战死,家里能收到多少银子吗?”其他人摇摇头,“我们又没死。怎么会知道?”“屁,你要是死了,还能知道了?”一群人哄堂大笑,“一百两。”那人伸出了一个指头,“那我老婆孩子,什么也不干也能活二十年啊!”“你们知道,郡主身边的陈铁牛战死了。王府给了多少银子吗?”大伙摇摇头。那人伸出了三个指头,“三百两。”“***。给了那么多!”“你要是跟着郡主颠沛流离,也能给那么多。”那人压低了声音。几个人也跟着贴了过来,“我听说,铁牛大哥他们跟着郡主去过北边。”“真的假的?”“这个还有假?虎子哥也去过,但他们什么都不说,这个还是我偷偷听来的。”“北边什么样?”“我哪里知道?而且我打听了魏源王府,他们的护卫最高月钱才一两五钱。”“我才一两。”那人一巴掌拍在说话人的头上,“你是最低档次的还有脸说。”那人被打了,不满意道:“有一点我觉得王府做地不好,为什么每次月钱,都是直接送到家里呢?只有奖金我才能看见。”“钱到了你手里,还能有好。”“是啊,我看不见钱也就不花了。攒了二年,我家直接盖了大房子,那真叫一个气派。连我们村长都羡慕的要死。”“我家也盖大房子了。”“我家买地了。”带头的人看看外面,招呼道:“走了,换岗了。”一群人哗啦的出了酒馆。小二见他们走了,狠狠的擦着桌子,不满的骂道:“静阑王府的人,可真牛。”旁边有人笑道:“都是卖命地买卖。”小二不满地回道:“俺宁愿拿俺的命换一百两,孝敬俺娘。”“别犯傻了,你都没了,你娘要一百两干什么?”那人笑了,小二也跟着笑道:“那也是,俺都没有了,俺娘也活不下去了。”……
贺兰写了两封信,其中一封云鹤亲自去送。修罗带着一丝地不安的问道:“你真地确定要这么做吗?”贺兰点点头,坚持的说道:“我真的不清楚佳宁还有多少实力,只有联络北凌和哲别部落了。粮食收获的时节,我不想在魏源的范围内见到一个佳宁的士兵。”
就在这时,门外一个熟悉的身影禀告道:“郡主,府外有位洛公子求见。”贺兰奇怪的看着来人,竟然笑道:“孟舒维,你竟然进了将军府?”孟舒维连忙施礼解释道:“多谢郡主和将军的照顾,小人现在是将军府的仪宾。”仪宾就是接待员。“那孟仪宾,门外的洛公子,可说是哪家的洛公子?”孟舒维被贺兰的搞笑话,憋得面红耳赤,但还是严肃的说道:“那位公子说,郡主见了,就知道了。”贺兰摆摆手,示意道:“你先接待着,我马上就到前厅。”“是,郡主。”孟舒维退下了。
见他退下了。贺兰蹙了蹙眉头。招呼青竹为她更衣。换上了她最值钱地衣服。修罗不觉笑道:“不就是洛明聪。用这么重视吗?”“见他。可不能寒酸了。”贺兰又对着镜子左照照右照照。“青竹。将我最贵重地那套簪子拿出来。”“郡主。被火烧过了。已经拿回静阑修补了。”“那算了。”
两个人出了院落。修罗还在笑着。“我怎么觉得你像暴户呢。出门见人要将所有值钱地物件都带着。”贺兰不满地踹了他一脚。“不都是为了你。那洛明聪出身商家。见人先看衣服地料子。第二句就是钱。我静阑王府。魏源将军府难道还比他穷了。我要拿钱砸死他。”修罗一把挽住贺兰地腰际。将她按在墙上。修长地大手揉捏着她粉嫩地面颊。如火地眼睛像是把她烧掉一般。洛。洛。为什么他要与这个简单地字牵扯不开。他只是想娶她。为什么让他如此痛。就是每天晚上两个人地欢爱。他都会觉得是心灵地折磨。可他却不能让她知道。一个人是痛苦。为什么要两个人一起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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