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餐,是以雷炎最喜欢的火锅为主。
可是雷炎却没有参加。当华敏去邀请他时,他只是淡淡的回她一句:我要练功。之后便关上房门,再也没有露面。
原本想借聚餐的机会好好劝劝他,但是主角不出现,令聚餐也显得毫无意义。
自作聪明早早的就去休息,这些日子来天天不间断的前往应风的庄园,的确也够他受的。
而其他人,或是回房休息,或是三俩成群,结伴去市中心游玩。
我和华敏、花家姐妹四人在我的办公室中摆上火锅,皱起眉头品尝让我全身痉挛的火锅。
这火锅真辣,我生平最怕吃辣!
铛铛铛!
就在我痛苦的品尝这热辣辣的火锅时,敲门声轻响三下。
“进来!”华敏满头大汗道。
可是门外却没有声息。
“谁呀,聋子吗?”
我装作没有听见,倒在沙发里,一副迷迷糊糊喝多的样子,而花清和花雨,也是装出没有听见的模样,埋头和锅里的几块牛肉战斗。华敏不满的看我一眼,无奈的起身前去开门。
谁让她距离房门最近!
“啊!”
华敏打开房门,发出一声直欲撕破我耳膜的尖叫。
就在我还没有做出反应的刹那,眼前人影一闪,桌子对面突然出现一个让我感到有些陌生的男子,华敏一脸崇拜的倒在他的臂弯中,那幸福的神色,令我心中骤然涌起一股浓浓的醋意。
“大师!”
花清和花雨也欢叫起来,三个女人全然不理睬此刻我心中的感受,围绕着那个男人蹦跳不止,活像三个没有长大的臭丫头。
“咦,这么好心情吃火锅?可惜没有好酒!”
来人开口。其实我对他并不陌生,之前已经有过一次碰面。堂堂一代圣僧明镜,此刻竟然全无半点出家人的体面,左拥右抱我的老婆,而且一脸在我看来是极其猥琐的yin荡笑容。
“大师要喝酒吗?我从雷耶那带来一瓶百年红酒,要不要尝尝?”华敏连忙问道。
“哦,有这样的好酒?赶快,赶快拿来!”明镜差不多眼珠都快要掉出来,嘴角流着口水,让我怎么看都觉得恶心。
“大师,你等等!”华敏欢快的像只小鸟,快速飞出房外。
我一脸阴沈,“老兄,你来到我这里,一边抱我老婆,一边还喝连我都不知道的好酒,你好大面子呀!”
“小黑,怎么能和大师这样说话?”
没想到从来都对我言听计从,百依百顺的花清,居然如此批评我,我有种心在滴血的感觉。
“是呀,是呀,堂堂的血妖王大人,怎么能这么小气?你看,被老婆骂了吧!”
“大师,你又开玩笑!”花清脸一红嗔怪道。
可是她的语气里没有半点怒意,在我耳中,怎么都觉得他们好像是在打情骂俏。
明镜老贼左拥右抱,全不把我放在眼中,一会儿在花清耳边窃窃私语,一会儿又和花雨笑成一片。
在华敏拿着一瓶高雄行省特产的百年红酒进来后,四个人嘻笑成一片,我完全成为一个局外人。
心中的怒气越来越强烈,我看着一脸yin笑的明镜,终于忍不住将手中的酒杯重重摔在桌上。
“明镜,我要找你单挑!”
华敏三人顿时闭上嘴巴,用奇异的目光看我,神色颇有些觉得奇怪。
“单挑?为什么?”
“为什么?你不声不响的跑到我家里,吃我的,喝我的,然后又……男子汉,大丈夫,士可杀不可辱,别看你什么堂堂圣僧,我才不怕,有种单挑!”
“小黑,你做什么?”华敏嗔怪道。我的心在滴血!实在不明白,一个脑袋光秃秃的家伙,有什么魅力让她们如此维护,怎么弄到最后,好像错的人是我?
明镜收起笑容,目光平静的看我一眼,半晌后挤出一句让我几乎要爆炸的言语,“你不是我的对手!”
“你说什么?”
没等我话音落下,一股我从没领教过的巨力从天而降,硬生生将我压回沙发。
“血妖王,嘿嘿,再过三年,也许你能够和我一拼,但是现在,我只需要三招!”
在我惊魂未定时,明镜那冷漠到如同冰雪般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我非常不服,运转天工大法,全力向上一顶,身体立刻顺势离开沙发数寸。
“咦?”明镜惊奇一声,紧接着如山的巨力突然加强,再次将我压回沙发。
“两年,也许只需要两年!”他轻声一笑,“没有想到你居然有元素之……的力量?”
“大师,您说小黑有元素什么的力量?”
我的心神俱裂!华敏她们没有听清楚明镜所说的那句话,但是我却听得真真切切。元素之龙,他居然知道我拥有元素之龙的力量!
见我一脸吃惊神色,明镜微微一笑,如同哄孩子一样,用令人沉醉的声音对华敏三女道:“敏儿,出去一下,师伯有事情和你老公说!”
“你是敏敏的师伯?”
“怎么?不可以吗?我和笨熊平辈论交,论武功,我厉害;论长相,我潇洒;论任何综合能力,我都比那头熊强。当敏儿的师伯,你有意见?”
“死小黑,你想什么呢?老雷熊已经向师伯提出挑战,我在劝师伯放弃应战!”
“劝也不用牺牲色相,便宜那个老秃驴吧!”我不满的嘀咕。
“你说什么?”华敏秀目圆睁,一副家住河东的模样。
我连连摆手,“我什么都没有说,我什么都没有说!”
气鼓鼓的华敏在花清的拉扯下向房外走去,但没等三人走出房门,明镜再次开口道:“花家的那个小丫头,你留下!”
花清和花雨两人止住脚步,疑惑的看着明镜,不知他口中的小丫头指得是谁。
“就你!”明镜一指花清。
“师伯,那我们呢?”华敏似乎不太愿意离去。
“先出去,先出去,嘿嘿,一会儿师伯把风灵指的心法给你!”明镜仍旧一脸在我看来yin贱无比的笑容。最后,他居然还亲热的称呼华敏和花雨两个人小乖乖。如果不是这家伙功力和怪物差不多,我一定上去打得他满脸桃花开。
“好了,别看了,把口水擦擦吧!再看也是我老婆!”
待明镜撤去重压,命花清坐在我身边后。明镜对我这无礼的言语全不在意,他微微一笑说起,“天风大人,这可是我们第二次见面!”
“对呀,我到现在还后悔!”
“后悔什么?”
“后悔没在第一次见面时,就把你打个半死!”我恶狠狠瞪他。
明镜哈哈大笑起来,“打我?天风大人,先不说你能不能打到我,我还没有找你算救命之恩呢!”
“什么救命之恩?”
“嘿嘿,当年如果不是我打破精灵岛的玉链珠,你估计现在还在海上飘流,说不定跑去萨蛮大陆或者魔界,哪有现在这样风光?”
我一楞,呆呆的望着明镜,半晌没有说出话来。
以前我也曾怀疑过玉链珠的破碎和我有些关系,不过那只是猜测。现在,从明镜口中得到证实,心里顿时有种沉甸甸的感觉。
“小黑,什么精灵岛?”花清满脸的疑惑。
我拍拍她的小手,没有回答。目光直勾勾注视一脸笑容的明镜,我沉默许久,“你什么目的?”
“态度不好,拒绝回答!”
“你……”我心头火气顿时涌上。
“别冲动,嘿嘿,你老婆坐在你边上,你一冲动,我使出千重压,你可以承受得起,你老婆可不行!”
我说这家伙怎么让花清坐我边上,原来有这么一个打算!
我顿时不知如何是好。天知道他的千重压到底是什么鬼功夫,我也明白,如果他真的施展出来,我甚至连还手之力都没有。
老雷熊,我尚且能和他战成平手,可没想到,明镜居然如此厉害!天下第一高手,天下第一圣僧,究竟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秃驴,你到底是不是佛宗弟子?”
“咦,这个称号我已经很多年没有听到过,真是怀念呀!当初精灵岛上的那小子心里想这么喊,可惜胆量不够!”
他说的人,应该是卡卡。
以前听卡卡说过,他曾经当面臭骂明镜,不过看样子,也是自我吹嘘罢了。
“不过,我是不是佛宗弟子,和你鸟关系?”
堂堂天下第一圣僧,说话居然像个痞子一样。花清在我旁边皱皱眉头,我顿时心中大爽。
“人家说佛宗弟子不杀生,不喝酒,禁女色,可我看你一样都没有绝。什么狗屁天下第一圣僧,胡扯八道!”
明镜顿时眉开眼笑,让我继续说:“继续,继续说。”
这家伙有病不成,怎么别人骂他反而高兴?就这一点来说,无嗔的修为倒是颇为高深。
不过看他这样子,我倒没了骂他的兴趣。沉吟一下,我问道:“伟大的圣僧大人,你今天来,不会就是找我喝杯酒,然后被我骂上一顿这么简单吧!”
明镜笑笑,他点点头,将杯中的红酒一口饮尽。
“小子,你知道应风的事吧。”
“大概知道一些,怎么?今天你来和他有关系吗?”
“那你知道圣堂为什么要把他排除出沙洲?”
我摇摇头漫不经心道:“这个我倒是不太清楚。黑茉莉说他居心叵测,但究竟是怎么个居心叵测法,我倒还没看出来!”
“嘿嘿,居心叵测,我看是莫须有罢了!”明镜冷笑一声,转回话题,“应风此次回沙洲,与其说他是落叶归根,还不如说他是想真正的解放沙洲。”
“哦,什么意思?”
“你应该知道应风身患奇怪的病毒,对吗?”
我点点头,“这个我知道。好像沙洲人很排斥他,就是因为这个原因?”
“哼,你了解那种病毒吗?”
“这个……”我楞一下,“不太了解。只是小时候曾听我父亲说起,这种病毒染上后,就会全身疼痛,然后只能喝水治疗。不过,喝多少水,都只是暂时止住他的痛苦,随后水份会从病者身体的毛孔中流出,那更加难过。”
“难过?”明镜微微一笑,“不仅仅是难过,那是上天对人类的惩罚!”
“啊?”
明镜没有理睬我的疑虑之色,沉吟一下,紧接道:“小黑大人,你知道为什么沙洲人这么听从圣堂的话吗?”
“是不是因为水?”
明镜摇摇头,又点点头,“你只不过说中了一部分。圣堂之所以能够如此迅速的崛起,是因为它宣称自己找到一种可以治疗病毒的办法。”
“不会吧,我听说那种病毒根本就治不好!”
“我何尝不知道?”明镜苦笑,“以我的能力,用尽各种办法都没能找到病毒的根源所在,圣堂那些废物又怎么可能治好?”
“你会治病?”我颇有些不太相信的发问。
花清在这时候插口:“听敏敏说,大师是雷耶那学院医疗系的名誉主任,而且是斯法林大陆上最厉害的医生!”
“不是吧,就他那德行?”我指着明镜脱口而出。
“嘿嘿,我就这德行,怎么啦?”明镜笑嘻嘻道:“至少我可以夸句海口,我治不好的病,斯法林大陆,乃至四界之中,都没有人可以治好。小子,‘圣僧’里面这个‘圣’字,可不是浪得虚名。”
“是呀,是呀,佩服,佩服!”
我最看不起别人一副嚣张的模样,可偏偏又奈何不得他。
好在明镜并没持续太久的自恋,他沉声道:“我看过圣堂治疗的病人,其实不过是以自身法力,激发病人的生命力,将病毒暂时隐藏起来。但这种方法并不能持续很久,最多三年时间……”
“所以沙洲出现第一例病毒患者,对吗?”
明镜点点头,长叹一声,“可惜人们已经被三年前的假相所迷惑,对圣堂深信不疑。如今应风前来,不过是当一个替死鬼,一个让圣堂有理由摆脱困境的替死鬼罢了!”
“那你找我又是什么意思?”
“你知道应风为什么要找我吗?”
我对他这种故作神秘的问话方式,渐渐有些不耐烦。好在没等我开口,他就介面说:“应风找我,其实就是让我找出将病毒治疗的方法。”
“那你找到没?”
“你说呢?”
看见明镜脸上苦涩的笑容,令我心里顿时有种特别的畅快感。虽然对他的恶感已经消失,可看到他吃鳖,我依旧感到开心。
他取出一粒黑色丹丸,放在桌上,“知道这个东西吗?”
我清楚的感受到怀中的花清娇躯微微一颤,不由低头疑惑问道:“清儿,你知道这东西?”
“卢恩镇魂丹!”花清突然抬起头,盯住明镜,大声怒斥,“原来三年前潜入卢恩,将我父亲打伤的蒙面人,就是你?”
“差不多是这样,不过我可不是想要打伤你老子,天晓得堂堂卢恩吸血一族的虎堂长老,居然挡不住我一掌,我怎么知道……”
没等明镜说完,花清一声历啸打断他絮絮叨叨的言语。
黑发瞬间变成紫色,一对獠牙自口中探出。从她身上发出的强绝力量,几乎挣开我的怀抱。如果不是我将她紧紧抱在怀里,恐怕她现在已经扑上前去,狠狠的咬向明镜的脖子。
这明镜也真有毛病,明知道和花清有这么一段梁子,居然还这么大言不惭的说出来。不过他的个性,我喜欢!
这恐怕是我认识他以来,第一次对他产生一点好感和认同。
“小清,别冲动,听他说完。”我将花清紧紧抱住,在她耳边低声:“如果他说不出什么道理,我拼出性命也会和他算帐,我们先听听他怎么说。”
花清冷静下来。
吸血鬼的形态渐渐退去,她大口的喘粗气,一双俏目依旧闪烁着骇人的杀机。不过我知道,她暂时不会再出现变身暴怒的情形。
“好了,秃驴,你最好给我一个理由,否则哪怕我打不过你,也定要你血溅三尺!”我面对明镜,大声喝道,不过心里却有些小小的害怕。
好在明镜并没让我为难,他沉声回答,“其实在三年前,我就已经接到应风的请求。只是他的病情很奇怪,必须要有卢恩的镇魂丹来护持他的性命,否则现在他恐怕已经变成一具尸体!”
“那又怎样?”
“怎样?”明镜带着一点不满之意解释,“你问问你老婆,他们卢恩的那群吸血鬼们把镇魂丹当成宝贝,我不过是要求他们给我个百八十粒,竟然死活不答应。”
“你要知道镇魂丹炼制,耗尽我卢恩无数人的心血,十年一炉,一炉不过出产十粒!你要百十粒,你可知道那需要百年时光,我们怎么可能给你?”
“可是你们炼制镇魂丹是为什么?”
“救人!”花清毫不犹豫的回答。
明镜冷笑一声,“救人?放在你们虎堂里面,救谁?”
“当然是救我们自己人,我们吸血鬼的体质与寻常人类不同,一般的药物根本无法救治,必须要镇魂丹才能有效。”
“那关我什么事?”
哇靠,这家伙说话当真是不讲理到极点。抢别人的保命东西,还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如果我是吸血鬼,非和他拚命不可。
果然花清被明镜气得身体颤抖不停,几次想要挣脱我的怀抱,和他拚个你死我活。
“秃驴,这就是你的不对,做人要厚道,你这样子太不厚道啦!”
“本来就是嘛,他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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