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之四（1 / 1）

几乎是在同一刻，他已毫无疑问的冷声道：「既然你已认定本王是在羞辱你，又何必冀望本王会是君子？」

那张冷峻的脸庞甚沉，比以往更为黯戾，狠冽的目光直睇著梨花带雨的脸蛋，没了血色更显得苍白无神，似是七魂六魄全离了身，那一句话无情的自薄唇吐出的同时，她停下那些反抗的举动，最後一滴泪水缓缓滑落颊旁，在耳珠处落至枕单，抽咽声不在，此刻的她静得像尊瓷娃，毫无动静。

水雾在视线绽开，男人模糊的轮廓仍在她眼前逼近，贝齿下意识抿咬著下唇，力道随著他的侵略不觉徒增。

此刻的他只想放纵自己，回味久违的曼妙胴体，沉醉之中，察觉身下人儿的不对劲，拧眉抬首，只见那双星眸氤氲目波失了焦，唇上渗出滴滴鲜血，甚至颤著抖著。

敛下眸中五味杂陈，他收起环在她柳腰後的臂膀，下了床步至椅凳落座，整顿好仪容，神色难测的背对著她。

「本王再说最後一次，没可能让你离开皇甫国。」

良久，才听得那气若游丝的声嗓传入耳中，「你究竟……究竟为了什麽……不肯放我走？」停歇已久的泣声再度哭出喉，断断续续著道：「若果……若果你不能爱我……我求求你，能不能……能不能从此放我自由？」

轻声淡语，却狠狠震撼他静如止水的心，什麽时候开始，她甜美的笑颜，银铃般的笑声，清脆悦耳的声嗓，无论一颦亦或一笑，皆让他魂牵梦萦？

几乎是直觉出口，他增高声量，满臆悱愤，「给我听清楚了，本王绝不会放你走，别再有逃离的念头，也不许有。」

紧揪著盖在x前的薄被，沾湿的羽睫阖下，晶莹的泪珠滚滚而落，只听得那啜啜的呼吸声不断，「皇甫曦……」

他缓下激动的情绪，拳头紧握，静待她的下文，那声呼唤，竟让他觉得忽远忽近，好似随时随地她都会不告而别，留了人，心却如此遥不可及。

短短的几个月内，他怎在无意之中对她产生超乎意料的情感？

「你到底……到底怎麽看待我的呢？」耳闻中再也听不见她的哽咽，语调更轻更淡，也更遥远，「真的从头到尾……只是基於利用……才这麽温柔的麽？」

各取所需，他还予她漓国千万黎民的x命，她死忠於他作为战略提供的工具之一，就只是这样麽？

见他不语，她续到：「那些温柔，那些呵护，不曾来自你的心麽？」许久，仍不闻他所答，她显得歇斯底里，「为什麽？你答呀答呀──皇甫曦──为什麽要这样？你有炎晴！没有非我不可的理由！」

「你拿爱当谈判的因由，是麽？」

「你爱过我麽？」她轻声反问，却害怕他的答案。

只闻无情的话语飘入耳中，那富磁而冷冽的男嗓开口：「女人，在本王的棋盘上，你仅是赢仗的一颗棋。」到底他仍不愿承认在x臆中异样的情感，站起身，他往屏门走去准备离房。

敞开屏门的瞬间，毫无y阳顿挫的声音在身後轻道：「烽火连绵，战火连天，原来只为江山，不为妾。」

心一揪，头一回他感到手足无措，沉稳的离去，却隐藏著无数的狼狈在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