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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不明白到底是怎么跳到约不约的，也不知道约到底是约什么，怎么约不过沈秋还是被轻易迷惑，稀里糊涂点了头。

本以为对方也不过是留个联系方式，或者要扫他微信二维码，没想到对方直接牵着他走了。

军装洛丽塔裙子的袖管很窄，有层层叠叠的蕾丝和缎带装饰，从中伸出来的那只手包裹着质感很好的手套，鱼一样滑进他五指之间，亲亲热热的扣紧了，就带着他往前走。

沈秋变成一锅咕嘟咕嘟冒泡的浆糊，所有的心神都用来分析刚才袭来的那股复杂香味除了化妆品自带的特殊味道之外还有什么，忘记了基本的防人之心。

他长相不错，人又过了一米八，就算领着一个和自己差不多一样高的明韶，也丝毫不显得违和，而且颇有一种金丝眼镜社会精英打破次元壁迎娶军装洛丽塔少女的都市传说萌感。

明韶的举止不怎么女性化，但是有裙摆遮掩，薄藤色长发修饰着他的脸型，他还低着头装乖顺和登对，旁人什么异样也看不出来，倒是不算扎眼。

沈秋跟着对这一带比他还熟门熟路的明韶进了一个以前从来没有注意过的小巷子，七拐八弯，就迷路了。

明韶从披风内侧的暗袋里摸了半天，摸出来五块钱，走进路边小商店买了个袋装红豆面包，站在街边撕开包装就吃，顺便又骂了一句：“傻逼，饿死老子了。”

沈秋近距离听到他骂人，还是没有一点草食性动物该有的警惕性，而是再次在心里感叹，帅。

也不知道到底怎么回事，按理来说出外景要跟着一大群人才对，再少也要有妆娘和摄影打光吧，他身边却没一个人跟着，说走就走，沈秋想不明白，自己也不清楚圈内事，就扔开不想了，专心致志的思考是不是应该给他再买个面包，或者请他吃顿正经饭。

还没来得及想出一个所以然，明韶已经狼吞虎咽完毕，而且没蹭到一点口红，妆容依旧完整。

他垫了垫肚子，没有那么饿了，看到沈秋还是专心致志的看自己的脸，也就没有那么恶声恶气了，甚至还抬手隔着手套戳了戳他的脸：“看什么看?”

沈秋看上去就是个已经工作了一段时间的社会人，被问这种问题却好像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看他也是错了一样，明韶头一回遇到这样的，觉得很新奇。

他就像是一只捕猎还是不都凭自己心情的猫，恶劣的可怕，但同时又天真，以致于往往随心所欲，永远不加收敛，用伸出来的爪子和肉垫一起按在别人的腿上，让别人只能一起接受。

沈秋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这么柔软，更不明白现在到底是怎么个状况。他生性不太擅长冲突和对抗，面对明韶这种锋芒毕露的人更是只能变得柔软妥帖，虽然觉得道歉好像不太对，不过还是觉得自己盯着人家没完没了的看确实过分了，于是只是无奈的微微蹙眉，主动承认：“是我失礼了。”

明韶吭哧笑了一声，重新揽着他往前走。

沈秋看到碧绿的桂树叶子涂着蜡一样硬挺，映射着越来越浓厚温暖的夕阳光色，他和明韶的影子落在地上，边缘毛毛的，像一张不规则撕开的纸，觉得这相逢就算是一场梦中梦，也未免太意料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