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朝他的手上咬。
“你又咬人!”毕聿压抑半天的火也爆发了,一拎她运动衣的领子,抬高到与他平行的位置,不由分说吻了上去。
他的牙,咬得她好痛,唇上一定流血了……呜……这是他第二次欺负她了!那一次也是发生得莫名其妙!只是,每次都会让她觉得四肢酸软,无法呼吸,好……好难受,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
毕聿察觉到了她的无措,狂躁的动作缓和下来,舌尖轻触她柔软的唇,洁净的齿,“听清楚了,嘴唇不是用来咬人的。”
“你……你……”她已语不成调,牙根都在抖,“你占我便宜?”
“笨蛋。”他骂得很轻,发自胸腔深沉的笑,“现在才反应过来。”
“不要脸!”他怎么可以随意吻一个人?而且,在被控诉的时候还笑得出来?她眼神一溜,偶然发现不远处的一棵梧桐树后站着两个鬼鬼祟祟的人——而他们身上穿着的是z大的校服!
“你们是谁?”
覃七弦问话的同时,“咔咔”两声,刺眼的闪光灯滑过视线。她推开毕聿,不顾隐隐作疼的脚扑了上去,打算去夺那两人拿着的相机。
那两个人镇定自若的讥笑,“这么快就忘了我们?覃大房东?”
覃大房东?
覃七弦一震,脑海浮现一个月前,被她一顿暴打踹出公寓楼的两个房客——哦,是了,这两个家伙在学校寻衅闹事,没宿舍肯要才在外面找房子,结果专门挑了她的出租公寓,妄想趁机揩油,可惜被识破。现在,他们怎么会在这个地方?
“原来你喜欢用强的啊?”其中一个稍胖的学生摇头晃脑道,“早说啊,我们哥们儿也可以满足你的需求嘛!”
“你胡说什么?”她冷下脸。
“装得跟贞节烈女似的,其实不还是和男人勾三搭四?”另一个学生托着手里的v8晃了晃,“兄弟们最近没有外快,靠你赚点钱也不错。”
“什么意思?”她隐约有不祥的预感。
“校报一贯倾向火辣刺激的东西……”学生不怀好意地奸笑,“你说,篮球社新挖的中流砥柱与绯闻女房东街头热吻上了头条,会是怎么个好价钱?”
“卑鄙!”她……她的名声不好就算了,反正不是头一遭被人中伤,可毕聿不同,他是老师、学生们心中的希望,前途大好,若一纸新闻传扬出去,将来,不知多少人在背后对他指指点点。她懂得那种千夫所指的滋味——纵然麻木,伤口愈合了也是看得见摸得着,她不是个好人,但也不到把无辜人拉下马的地步。
“彼此彼此!”托着v8的学生阴阳怪调一龇牙,“姓毕的现在是各大学的风云人物,而你——仗着自己不是学生,不受校规约束,就尽情勾引他,那不是一样卑鄙?”
“谁勾引谁?”她毫不客气地一拳砸了上去,“给我说话干净点!”
“自己做的苟且事还怕说?”胖学生飞快地一伸手反握住她的,“覃七弦,你不是一向不在乎吗?”嘿嘿一笑,“难不成……这次动真格的了?”
“放手!”冷冷的嗓音如低压回旋在上空。
“毕聿?”覃七弦不看也知道是谁,一偏头,急促道,“你跑你的步,和你无关!”
她就这么急着和他撇清关系?
毕聿狠狠瞪了覃七弦一眼,手一错位,格开了胖学生握住的她那只手,“说过的话不要让我重复第二次!”
“毕聿,你少在这里强出头!”两个痞子学生背靠背挤在一起,虎视眈眈,“我们哥俩手里有照片,你们合作点,大家都方便,不然——”
“不然怎样?”他不感兴趣地逼近一步,“你以为两张照片威胁得了我?”
“你们想要什么?”覃七弦不理会毕聿,径自问。
“钱啊,你是女房东,男人养的女人不是最不缺钱吗?”痞子学生邪里邪气地伸出五根手指,“给我这个数,可以考虑给你底片。”
“五百?”她试探着问。
“哈哈哈哈……”两个学生笑得前仰后合,“你不是说笑吧!五百块不够你在五星饭店过一夜呢!”
“你要多少?”她不耐地问。
“他要多少你有钱给吗?”毕聿拎住她的领子拽回到自己身边,低低警告,“别忘了你所有的流动金都由我掌控。”
“你——”她是为他着想啊!
“那不用你管。”他冷淡地一揪她的手,“你不是要证明你的实力吗?喂,后面的人就要追上来了,还不跑?”
“可是。”她又去看两个痞子学生。
“你是我的女友。”他托起她的下巴,当着他们的面在额上一吻,“吻你碍着谁了。”
“毕聿,你会后悔的!”两个痞子学生气急败坏地恐吓,“到时候,你就算跪下求我们也没用!”
“让我动手,还是你们滚?”他掰了掰指头,咯咯作响。
“敢打我们,你们的篮球队会被禁止比赛!”一个学生忙不迭说。
“大不了退队。”他竖起大拇指向下,“凭你们,要威胁我还早得很!”呵,他真正的兴趣在哪里,除了施晶晶心里有数,其他人都不清楚。
“你!”两个学生见照片对毕聿无效,索性目标又锁上犹豫不决的覃七弦,“他倒是潇洒得很啊,你也忍心啊?”
“我……我……”
“‘我’你个头!”他从后一推她的脊背,“再多说一句,小心我扣你‘薪水’!”慢条斯理地回首,“三秒,滚离我的视线!”两个痞子被他犀利的眼神吓得魂不附体,加上彼此的身高差距,畏惧心理占了上风,不及多想,抱头就跑。
“识相!”他拍了拍手。唉,难怪z大的体育一般,有资质都用来逃命了。
“为什么?你为什么这样做?”她急切的嗓音在身后响起,“他们一定会在校报上胡说八道,整得你体无完肤,你会后悔的!”
“我不会。”他转过身看向她,淡淡地说,“没有会让我后悔的事。”
“会!”她激动地嚷,“他们的言论会让你生不如死。”
“那就试试看。”他走了几步,来到跟前,一弹她额前细碎的发丝,“看看,究竟谁能挺到最后。”
“不对。”她深吸一口气,拳头松了又紧,“你不是我,你只是个学生,很多东西是玩不起的!”吵归吵,闹归闹,她不能再耽误一个人的前程,不管他在乎不在乎,因为他还有家人嘛!即使他本人不在乎,家人也会在乎。
“喂。”他低沉地说,“现在的你,一点都不像你。”
她张了张嘴,没有说出话,慢慢朝马拉松的终点方向行进。他也没有再戏弄她,幽黑的眼眸闪了闪,若有所思——
隐约,一股异样情愫在这两人之间流窜,悄悄的,蔓延至每个角落。这次马拉松,默默地开启了他们人生的另一道大门。
第9章(1)
“接电话!”
洗澡间里,毕聿的声音几乎被哗啦啦的水声掩盖。
“怪物。”跪在地上擦木地板的覃七弦一抹额前的汗,咕哝道,“明明在洗澡,竟听得见外面的手机响铃?”他一定有洁癖,不然不会没事就洗澡。
“还不去!”里面的声音提高。
“手机在哪里啊?”她四处张望,没有发现目标。
“笨蛋,在外衣里找。”他答得有几分不耐。
她伸手在他的风衣兜内摸索了半天,一个灰色的皮夹子掉了出来——是毕聿的钱包,由于掉下来时敞开了口,露出夹层里的一张相片。那是两个人的合照,其中一个是毕聿,另一个则是中年男人,容貌似曾相识,不过眼角的鱼尾纹很明显,一身便捷的运动装,背着偌大的旅行袋,脸上洋溢着温暖的笑,非常慈祥。
他是谁?毕聿的什么人?
“怎么还不接电话?”
一句话点醒梦中人,覃七弦赶忙掏出手机,打开盖后不等开口,就听——
“hello,mydear.”
覃七弦毕竟是导游出身,国内游线常接待外国客人,自然受过英语特训,一般对话不成问题,也因此,才会觉得十分惊讶——这个声线雅致的女子上来就叨唠个没完没了,完全不给她答腔的机会。
“whyremainsilent,mydear,areyoustillangrywithme?themansmindshouldbemorebroad.iloveyouforwillingjustdoitinthisway.youaresocruelforleavingmeherealone,arentyou?(为什么不说话,亲爱的,你还在生气?男人的心胸应该更宽广,我也是爱你才会这样做,你把我一个人丢在这里,不残忍吗?)”
“sorry,heishavingabath,pleasehitoverinamoment.(抱歉,他正在洗澡,请你一会儿再打过来。)”她尽量控制语调,使之平缓,不愿流露太多不满,什么玩意儿嘛,一个指挥她做这做那,一个不管三七二十一地发嗲,当她覃七弦是空气啊?
“咦,你是谁?”对方听到她的话,骤然一变,操着生硬的中文问。
“我……我是……”她如何解释?好歹也是堂堂一房东,沦落到被人呼来喝去的地步怎么好意思讲?
“她是我女友。”覃七弦握着的手机被拿走,身着浴衣的毕聿围着浴巾站在后面,棱角分明的脸孔绷得紧紧的,口气很重,“你有什么事?”
“你再胡扯试试!”她鼓起双颊。
可惜,毕聿视若无睹。
“……”
“我的事和你无关,还有,你说的晚宴我不去。”
“……”
“你威胁我?”毕聿眉峰一动,紧咬牙关。
覃七弦开始同情那个不知名的女人,竟然威胁毕聿,她不晓得这是非常不明智的举动吗?
“什么时候?”哪知,话不过三句,毕聿出人意料地妥协了。
覃七弦瞪大了眼。
“那就看他们的诚意了。”毕聿傲慢地扬了扬嘴角。
等他扣上手机,覃七弦立即发难,“你不要养成信口胡说的习惯好不好?真的碰上也便算了,为什么连打电话都说谎?”疯子,一点不顾及后果。
毕聿漠然地拿着手机来到沙发上的外套前,举起丢在口袋附近的皮夹子,“不是我的女友,你有资格翻看我的东西?”
“我……你让找手机的,我又不是故意翻东西。”她心虚地咽了口口水。
“可是,你看了我绝不让外人看的东西。”他双臂环胸,淡淡道:“这么一来,还能说你我之间毫无干系?”
“即使……有,也不是你说的那种。”她后退几步,心快跳出来了。老天,孤男寡女果然不适合同处一个屋檐下。太、太危险了。不是说毕聿这个人怎么样,而是,她快要控制不住那股怪异的情绪了。好……好想大喊几声,发泄一下,那……究竟是什么?
“哪种关系?”他低沉地说,似笑非笑挑高剑眉。不过,愉悦的心情没让她发现。最近心情豁然开朗了很多,是这个女人的缘故吧!她会在你耳边说一些语不惊人死不休的话、做一些让人跌破眼镜的事,令他波澜不兴的日子一再泛起涟漪——终于,确定了一件事,他不再讨厌她,甚至联想到“有趣”两字。
你见过如此粗枝大叶的女人吗?
为喝一碗粥,她大清早饿着肚子在公寓楼上下徘徊,直到他受不了“嘀哒”的拖鞋响,大发慈悲做给她喝,方肯罢休;为掩饰偷偷吸烟,在他回到屋子前,香水喷得到处都是,呛得她大咳,险些昏厥过去;为报复他恣意苛扣“工钱”,找来了鬼片打算让他出丑,结果试盘时,吓得自己抱着衣竿狂翻白眼。
她绝不是工于心计的人,而且非常有担当。答应他的事,都做到了,虽说期间或多或少带来了些许意外,基本上,总算不辱使命。
“我……不知道,别问我!”她一闪身,捂住耳朵。不好,越来越糟,为什么会对他的这个问题起了莫名兴奋?
“准备当逃兵吗?”毕聿拿着毛巾擦擦湿漉漉的发丝,“这倒随你,不过,逃了就别想再喝我的粥。”利诱不是他一贯的处事方式,但中国的圣人都把“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挂在嘴边,那么,偶尔对她耍计诈也该无妨才对。
“谁当逃兵啦?”她最受不住激将,“我不过拒绝回答没营养的问题罢了!”
“是吗?”他不以为然地撇撇唇,走到窗口拉开落地窗帘,取下蒙住黑架子的包巾,露出了一节长长的望远镜筒。
“望远镜?”她的注意力一下子被漂亮精良的设备吸引住了。刚进毕聿的房间,就被警告不得私自碰这个黑亮的仪器,所以,始终不清楚里面究竟是什么。
“反射式望远镜。”他淡定地解释,小心翼翼转动目镜右侧的小齿轮,调解适度的远近焦距。从那一气呵成的流畅动作完全可以看出熟练以及珍视程度的深浅。
哇,天文望远镜?
覃七弦以前仅仅在教科书或电视上见过,现实生活中还是头一遭遇到,因此,惊讶之情可想而知。小时候,她跟一群小朋友到郊外的空旷场所观测星空,奈何,肉眼观测的范围有限,像日食、月食以及流星雨等勉强看个大概,对更加壮观的景致也只是望洋兴叹。
似乎察觉了她异样的神采,他扭过头,“你要看吗?”
“我?”她一点自己的鼻子,受宠若惊,“可以吗?”
“小心点,不要笨手笨脚弄坏我的仪器。”他耸耸肩,侧过身让开了位置。
“啊?那太好了!”她兴奋地三步并两步朝他走来,中途差点被中间的凳子绊一脚,多亏毕聿扶一把,才幸免于难。
“笨蛋。”他偏过头去不看她,“哪像个大人。”
“不……不好意思。”她搔搔发丝,站好身,匆忙地收回被握着的手,感受到温热的触感,不由得面红耳赤。于是,急着转换话题,“这个……怎么用?要注意什么?万一弄坏了我可不负责赔喔。”
“这次倒是学精了。”他点点头,没有再损她,神色严谨地指了指,“天文摄影的对象大部分是暗淡天体,消除地球自转十分必要,所以必须使用特别器材,做极长时间的曝光,否则照射出来的底片混沌无光。因为镜筒不能密封,主镜很易受烟尘影响,难于保养,同时受气温与镜筒内气流的影响较大,搬运时又很易移动主镜与副镜的位置,而校正光轴相当繁复,带起来不甚方便……”
低沉缓和的嗓音若大提琴的独奏,悦耳至极。她听着心痒痒的,舒服得要睡着了,在那之前赶忙眨眨眼,清醒一下,“你不是喜欢篮球吗?为什么带着这样贵重的天文仪器?”
“谁说我喜欢篮球了?”他白她一眼,“会打几下篮球的人多了,我不过用这个换取参加天文社的资格罢了。”
“那你回来做什么?”她还是无法理解,“国外的设备条件不更适合天文摄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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