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定爱情岛(下)第2部分阅读(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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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不赖皮。

“七……”七的发音像嘶,她的嘴形要开不开。

“我没听清楚,你再说一逼。”他的神情宽容,但是略带阴沉。

要命,她现在说实话会不会被打死?“做人别那么认真嘛!上岸第一件事你想先做什么?”

说她的胆委缩了吧!大脑也跟著打上三个死结,面对他的怒颜质询还真的有几分心虚,不太想据实以告。

太过正经的人通常没什么幽默感,而他是其中之最,一旦得罪了可是惊天动地,自律律人的毛病波及他周遭的人、事、物。

最近的枕边人是首当其冲,谁叫她刚好是拿火把引火的主谋。

“杀人。”

脖子一缩,她笑得十分慌张。“有话好好说,没什么事是不能沟通。”

以她的体力应该能游上一个小时吧!她突然发现海岸线很迷人。

“喜儿!”他严厉一视。

唉!她等死好了。“你别凶嘛!我承认有点小卑鄙,‘忘了‘告诉你通讯系统已经修好了七天,你判我十个死刑。”

她一副必死无疑的表情叫人莞然,硬是摆出一张臭脸的卡维尔伸手将她拉入怀中,两眼冷戾地恶视她,像要成全她的高举起手。

不过落下的地点是她被海风吹乱的发,慢条斯理的搓著她渗盐的头皮,不发一语的重复手的动作,让她心惊不已的猜测他几时要下手。

等待,有时比引颈就死更骇人。

因为恐惧会产生阴影,影一生则心不定,魔会趁隙而入掌控人心,原来的勇气将遭鲸吞蚕食,最后自己吓死自己。

皮肉的疼痛并非真正的严刑,最令人惶恐不安的是等待的过程,紧绷的神经不知何时才能获得解脱。

“卡维尔……”她一脸可怜兮兮的望著他,像是等候责罚的小女孩嗫嚅著。

“你不会以为我舍得动手打你吧?”眼角微露一丝笑意,卡维尔无可奈何地凝视著她。

“谁晓得,你反覆无常……哎!你咬我。”吸血鬼才咬人脖子。

“到了伦敦要注意自己的言行举止,不是每个人都能像我一样的纵容你。”他已经开始为她担心了。

英国的社交圈比蝎子还毒,他真怕生性散漫的她适应不了。

乐天又好动的蓝喜儿轻轻眨动她美丽蝶睫,神情俏皮的说:“有你这座稳当可靠的山好靠,我还需要防备什么吗?”

“你喔!老是漫不经心,叫我怎么放得下心。”她的个性太散了,容易吃亏。

“你呀!就是想得太多,自寻烦恼,船到码头自靠岸。”起雾了,美丽的城市。

嗄!?“什么码头?”

脚下颠了一下,来不及回头的麦提斯子爵没能捉牢船桅,碰撞声才刚一响起,整个身体弹出船外,笔直的以倒栽葱方式落海。

噗通!

好大的水花溅上甲板,渔人们笑声连连的伸出援手。

愣了一下的迷人女郎微微愕然,接著朝要爬上岸的丈夫行了个顽皮的脱帽礼。

“欢迎来到伦敦呀!先生,相信你将有一段永难忘怀的绮丽之旅。”

此时,第一颗星子刚由北方升起。

冷清的雷玛娜庄院亮起第一盏灯。

“几点了?”

“五点五十七分,夫人。”

“该上晚膳了吧!”

“是的,夫人,厨房已经在准备了。”

“还没回来吗?”

“应该快了,夫人。”

年过半百的老妇恭敬的服侍雍容华贵的女主人,一边熟练的添加适量奶精一边恭敬的回答,适时地送上一杯伯爵奶茶让她温温手。

她在雷玛娜庄院工作了快四十年,当年是陪同美丽的女主人嫁入夫家,未曾和人有过婚姻关系,单身至今,仍为她的女主人葛丽丝夫人服务著。

主仆两人都来自苏格兰高地,拥有苏格兰人天生的骄傲和坚忍,强悍得叫人不敢轻觑。

在英国,葛丽丝夫人是旧传统的代表,只要她认同的淑女便能在上流社会中获得尊敬,没人敢质疑她的权威性,包括英国女王。

高高在上的她受尽世人的推崇,与女王平起平坐,可是她却是个不快乐的女人。

十六岁被迫离开她挚爱的家园,遵从女王命令下嫁麦提斯伯爵消弭分歧,当时的她虽然百般不情愿也由不得她反抗,她的族人太贫穷了,需要女王的帮助。

当时她已经有了心爱的男人,但是为了家族的存亡她必须有所牺牲,忍受著对英格兰一切的不适应,暗自咬牙硬撑。

她不爱她的丈夫也不爱她的儿子,在她看来他们都是加害她的凶手,逼使她一辈子得不到幸福,因此她无法去付出感情。

三十几年来她冷漠的维持自己的尊严,不向任何人示好,假装不在乎丈夫的背叛,任由他带著各任的情妇四处亮相,无视她的存在。

婚姻只剩下一个空壳,没人看见她的孤寂落寞,陪伴她的是冰冷的床和一位老女仆。

人一上了年纪难免会缅怀过去,当年高地上的少女已步入中年,掺杂的一、两根银丝似在诉说她的寂寞,而美丽终究会老去。

她开始思考失去了什么?

丈夫的心她不想挽回,即使她仍保有动人娇媚的容貌,不爱的男人她怎么也动不了心,就随他留连在一张张温暖的床吧!她给不了他爱情。

但是她却想拉回形同陌路的儿子,那是她受了十月怀胎之苦所孕育出的骨血,她有权拥有。

“罗兰,去看看他回来了吗?”她用的是“他”而不是他们,可见她打心里排斥新加入的成员。

“是的,夫人。”

有条不紊的罗兰拉挺微倒的衣领,不疾不徐的走向窗边看了一眼,随即一无表情地答覆她的女主人。

“还没回来吗?不是说傍晚时分会到。”现在都什么时候,拖拖拉拉地叫她一人空等。

十一天前就该回来了,真不知他在忙些什么,母亲的招唤居然敢延迟,他越来越不尊重她了。

“夫人,现在刚过六点,爵爷应该快到了。”以他守时的好教养应当不敢迟到,他一向自律甚严。

“迟了就是迟了没有第二种解释,他似乎不把我这个母亲放入眼中。”葛丽丝不免恼怒的发起脾气。

“夫人言重了,爵爷十分敬重你。”低声下气的罗兰好言安抚著。

“如果满分是一百,你认为十分够吗?”葛丽丝大为不快地挑起她的语病。

“夫人……”呐呐著不知该如何回应,罗兰的神情是苦恼的。

挑剔的葛丽丝不耐烦地扬扬手。“算了,算了,干么为难个下人。”

“谢谢夫人。”她松了一口气,但表情不见喜悦。

长期服侍不快乐的女主人,久而久之她也忘了快乐为何物,柔软的脸皮逐渐僵硬,笑容由脸上消失,她变成一个不快乐的下人。

她在这个家等于管家,所有的仆从佣工都得看她脸色行事,地位仅次于几位主人。

“你猜他为什么事耽搁了?”看看壁炉旁的老吊钟,葛丽丝再一次恼火。

她不喜欢等待。

“也许雾太浓,老麦特的车不敢开太快。”入秋的雾来得早些。

“是吗?”她还是不高兴地看了窗外一眼。“会不会是那个野人耽误了他。”

伺候了她快半辈子了,罗兰怎会不明白她口中的野人是指谁。“爵爷不会为了少夫人而误了你的晚餐。”

“不许叫她少夫人,这个家只有一位夫人。”她不承认那个女人的身份。

不知名小岛的土著不配入她高贵人家的门,这个婚姻不成立,她会为他找一位更适当的人选传承子嗣,绝不让不正的污血弄脏了麦提靳家族。

“是的,夫人。”她没资格多言,只有服从。

罗兰的忠心可由她终身不嫁来肯定,她曾有机会获得一段令人钦羡的美满婚姻,可是她放不下对她照顾有加的女主人,因此毅然而然地放弃幸福。

年纪渐长,她的心也渐成一座枯井,再没什么事能令她动容,唯有女主人才是她情绪产生波动的主因。

她效忠她,也把一生最精华的岁月蹉跎在她身上,无怨无悔的甘为服侍人的下人,她的忠诚是使人敬佩的,可惜没人感谢她无私的奉献。

“是不是有车进来了?”她听见喇叭声。

罗兰歪著头聆听了一会。“是老麦特的车子,爵爷回来了。”

“哼!也该是时候了。”葛丽丝嘴上抿成顽固的线条,心里雀跃得几乎要坐不住。

她从来没这么想要欢迎儿子的归来,寂寞久了总想有个伴陪在身边,他必须善尽为人子的责任讨她欢心,这是她养育他的回报。

可是左等右等仍等不到推门而入的身影,葛丽丝向来冷漠的脸益发冰寒,兴奋的心情冷到冰点。

时间一分一秒在无言中流逝,她心中累积的火气一发不可收拾,严谨不容挑战的权威显露在脸上,决心要好好地再教育儿子一番。

正当她怒火濒临失控时,一阵杂沓的脚步声由远而近的接近中,老麦特半弯的身于先一步推开门,立于一旁静候著。

像是上演了一出荒诞戏,葛丽丝的愤怒尚未宣泄的当头,眼前的一幕叫她惊愕不已,久久难以回神地睁大双眼,无法相信她所看见的事实。

这是她冷傲疏离的儿子吗?

那一身的狼狈,头发都乱了,裤子甚至还滴著水,他上哪把自己搞得不成|人样,他不知道凌乱不堪的仪表对她是一种侮辱吗?

他怎能以如此不敬的态度对待生养他的母亲。

葛丽丝冰冷的眼一眯,看向儿子背上显然喝醉的女人,被人迎面打了一拳的耻辱油然而生,他居然把一个未教化的野人带进她的家。

不可饶恕、不能饶恕,她绝不允许任何污物踏进她家半步。

这是她用一生幸福换来的家,谁都不得侵犯。

“卡维尔?麦提斯,你问候过你的母亲了吗?”扬起尊贵的下颚,葛丽丝一如往常地不懂如何当一位母亲。

上楼的脚步迟疑了一下,改背为抱的卡维尔将妻子安适地置于怀中。“你好吗?母亲。”

“你看我像很好的样子吗?你连转过身看我一眼都不肯。”她不承认自己是个失败的母亲。

“我不方便,她醉了。”不是婆媳见面的好时机。

提高音量的葛丽丝以极其轻蔑的口气道:“谁允许你将垃圾带进来,我要你立刻丢弃。”

“她是我的妻子,请你尊重。”她看起来像垃圾,却是他心里最珍贵的宝贝。

若不是此时不合宜,他真会为妻子的酣醉样轻笑出声。

“那你又以什么心态尊重我,你曾经过我的同意吗?”他敢和她谈尊重,简直大逆不道。

“是你要我带妻子回伦敦再举行一次婚礼,我遵从你的意思了,母亲。”卡维尔口中没有一点敬意,只有生疏与漠然。

若非有著断不了的血缘关系在,他一度怀疑自己是她的儿子吗?他在她身上从未感受过为人母的温情。

“我要你结婚,但对象不是她。”查顿侯爵的女儿品行高尚,足以提升麦提斯的名望。

“很抱歉,我没有重婚的意愿。”他早该料到她的心机比一般人深沉。

先给人一颗糖吃,再告诉他里面包著毒药,要人吐不出暴毙而亡。

“你最好不要忤逆我,我已经为你找好对象了,对方绝对是举止合宜的好妻子。”不像他怀中污秽的下等人。

深吸了一口气,卡维尔不愿回头地冷言一讽。“你是在指你吗?母亲,我冷血又无情的样板母亲。”

“你……”吃惊的捂著胸口,葛丽丝心口疼得难以忍受。

“请恕我失礼了,我的妻子需要温暖的床休息,而非接受你的歧视,晚安。”

一说完,他拾阶而上,消失在震惊不已的葛丽丝面前。

第三章

嗯,睡得好饱哦!这张床的弹性比家里那张还好,不知能不能搬回去?

一觉醒来的蓝喜儿习惯抱住老公的腰磨磨蹭蹭,一个翻身扑空她反而有些惊吓,不太明白昨夜暖呼呼的大抱枕哪去了?

但是失落过后她清醒许多,想到置身于何地心头有点沉重。

这里不是她能为所欲为的家,即使有著丈夫的宠爱她仍不能掉以轻心,听说她有个精明犀利的厉害婆婆,凡事拿著名为道德的尺四处丈量,她一定通不过严苛的规范,她太随兴了。

打了个哈欠起身,镜台反射出一个邋遢的身影,一头乌黑秀发凌乱著,没穿内衣,身上只罩了一件宽大的衬衫,上面还有她的唇印。

她根本不晓得那群爱捉弄人的老朋友会如此对待她,明知她酒量烂得气死酒商,偏偏在她的果汁里加入红酒。

才一杯耶。

正确说法是半杯不到。

当她口渴的将其一口饮尽时,酒的余味一下冲到她脑门,她马上像煮熟的虾子四肢僵硬,毫无预警地往后一倒,老公八成以为她在开玩笑吧!

记得他好像叫她别玩了,然后一群猪朋狗友连忙七嘴八舌的解释她的特殊情况,最后的印象是她被人扶上车,接著她就不省人事了。

“糟了,不晓得有没有出糗?”哎呀!酒真害人。

看见豪华的卫浴设备不享受是傻子,边泡澡边懊恼的蓝喜儿吹著肥皂泡泡,细嫩的小腿交互的踢著水,一副优游自在的模样。

要说她有多担心实在看不出来,因为她惬意地像一只水鸭,半浮半沉地玩得不亦乐乎,直到皮肤起皱才肯离开超大的浴缸。

拭身、穿衣,她轻哼著歌儿,随便以指梳两下乱发就准备跳窗,一点也不觉得自己的行为有何不端庄。

没错,她是要由窗外的阳台跃下,两层楼的高度对她而言,不过是两个阶梯高,手放在栏杆稍微使点劲,燕子般轻盈的身子灵巧的落在花丛前。

她必须庆幸丈夫不在房中,否则如此惊险的举动肯定吓得他心脏爆成碎片,当场训得她今生不敢再靠近窗户半步。

风是自由的。

而她,也是自由的。

“啊——什么东西掉下来!?”

一阵受到惊吓的声音突然响起,一颗又圆又大的苹果滚呀滚地滚到她脚尖,好像在说快吃我、快吃我。

当然苹果不会发出人声,花丛旁跌坐了一位高壮黝黑的拉丁籍的中年园丁,深刻的五官正写满惊吓,大大的花剪落在他脚旁,差点伤了自己。

他原本很用心地修剪过于繁密的枝叶,谁知一团不知名的大黑物从天而降,吓小了他的胆,以为老鹰要攻击他的背。

可怜的老好人一脸惊魂未定,手脚还直发抖呢!真是个大人胆小,什么都怕。

“你不要紧张啦!是我……呃,下来玩玩。”悄悄的吐了吐舌头,蓝喜儿不好直说自己的顽皮行径。

毕竟没人会因为懒得多走一段路而直接跃下楼,让她老公知情可是大罪一条。

“你……你是谁?”将锋利的花剪抱在胸前像是防备,他仍表现出惶恐神情。

望著眼前纯东方脸孔的娇小女孩,他比较偏信她是睡在花朵里的小妖精,因为被他吵醒了才飞出来吓他。

“对喔!我还没自我介绍。”蓝喜儿自觉胡涂的拍拍额头。“我姓蓝,有华人血统,你可以叫我喜儿,你呢?”

不知道他有多高,站著的她发觉自己和坐著的他一般高矮,可想而知他有著巨人的体格,甚至像房子一样宽,走起路来天摇地动。

不过这些都出自她的想像,没人会像大树一样给人压迫感,她太大惊小怪了。

“大肥。”朝他伸出的小手让他又是一惊,缩呀缩地缩成大肉球。

看到这情景蓝喜儿很难不发笑,她并不像谋杀大型婴儿的凶手吧?“我不会伤害你的,我是善良的喜儿。”

笑容灿烂,表情和善,沭浴在纯净的阳光下,她犹如新生的天使,刚要展开双翅飞行,纯真得让人相信她和婴儿一样无辜。

可是在憨直的园丁大肥眼中,她却是自称善良的小妖精,黑得发亮的长发是她魔力的来源,漆黑双眸蕴含来自黑暗的力量。

他,还是怕她。

“你在种什么花?”蓝喜儿好奇的指指泥土新翻的小花圃,不怕脏的蹲下身挖一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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