裂日第5部分阅读(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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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谋谋杀罪。当法官要求他认罪的时候,刘克祥非常爽快地承认自己“有罪”,还要求法庭撤回为他指定的辩护律师,但法庭没有同意。后来,刘克祥在法庭上又放弃了为自己辩护的权力。实际上,他也没有什么可以辩护的。整个审讯过程只延续了七个小时,刘克祥就被判处死刑。

实际上,早在法庭审讯开始以前,刘克祥就已经详细地说明了他行刺罗济时副委员长的动机。原来他是计划刺杀委员长李飞耘的,但掌握不了李飞耘的具体行踪,只好改变计划刺杀比较容易掌握其行踪的罗济时副委员长。在简短的审讯中,刘克祥明确地表示,他杀害罗济时是因为他“感到这是他的责任”,他憎恨政府对待劳动人民的冷漠和敌对态度。他说:“有人拥有这么多,而有些人却什么也没有,这是不公正的。我理解并且愿意接受对我的惩罚。”

在刘克祥被捕的第二天,几位医生向他提了许多问题,他的解释和前一天基本相同,他说:“我不信任三民党领导的政府,我认为我们不应该有任何统治者。杀死罗济时是正确的。”刘克祥还对李飞耘和罗济时的演说表示反感。他说:“他们在全国各地到处叫喊着‘博爱’‘繁荣’,但对于穷人来说,哪有什么博爱和繁荣呢?我不害怕去死,总有一天我们都得死。”

刘克祥坦然承认自己是一名无政府主义者,幼年的他出生在一个书香世家,受过很好的文化教育。他说:“我枪杀罗济时的时候完全知道自己在干些什么。我知道那将付出我自己的生命,但我愿意接受任何后果。”

在西元1923年,刘克祥就参加了反对政府剥削制度的示威游行。大汉帝国政府通过法案,大幅提高税率,并且提出了效仿古时的“人头税”,连初生的婴儿都不放过。残酷的税制让广大的贫苦百姓生活更是水深火热。随着生活水平的不断下降和阶级矛盾的尖锐化,西元1923年6月4日,为抗议帝国不合理的税制和不合理的工资制度,在上海,刘克祥参加了纱厂工人举行游行示威。这是一次和平的示威,600多名纱厂工人秩序井然,没有携带任何武器,只是打出了抗议的标语,沿着黄浦江畔默默地行进。

下午三点左右,黄埔区行政司法长官带领150名左右的武装人员截住了游行队伍,封锁了工人们前进的道路。游行队伍继续向前移动时,行政司法长官拔出了手枪,命令游行队伍就地解散。纱厂工人们对此置之不理,绕过他继续前进。

行政司法长官恼羞成怒,抓住了其中一名工人的衣襟,用手枪抵住他的胸膛,要求他马上滚回家。另外一名工人走上前来挡开了他的手枪。枪响了,虽然没有打中迎上来的工人,但却打破了愤怒的沉寂。

慌乱中的行政司法长官下令开枪,顿时枪声大作,子弹一齐射向了手无寸铁的工人们。示威的工人们在枪声中四处逃散,杀红了眼的枪手追赶着工人们的背影疯狂地开枪射击。

枪声持续了整整十五分钟,在刺鼻的硝烟中,到处是受伤工人发出的惨叫声。在这场一边倒的血腥屠杀中,有四十多名工人被打死,刘克祥和七十多人一样,身负重伤,几乎失去了生命。

这次穷凶恶极的屠杀甚至使一些主张限制暴力斗争的和平主义分子也感到震惊,全国各地的抗议运动纷至而起。抗议者组成了“6.4黄浦江区受害者全国诉讼和福利委员会”,向法庭提出了起诉。最终的审讯又是一个骗局,法庭最后竟然宣布黄埔区的行政司法长官和行凶者无罪,并声称他们实在履行“法律赋予他们的权力”。

“6.4黄浦江大屠杀”让刘克祥在感情上受到了巨大的冲击,他又一次看到了剥削统治阶级对待雇工是如此的不公正,如此的残忍和没有人性。他对前来探视他的哥哥说:“我再也无法忍受下去了。”在休养期间,刘克祥读遍了他所能得到的有关社会主义和无政府主义的书籍。在他购买和收集的书刊中,几乎包含了当时所有有关大汉帝国工人阶级进行斗争的内容。他越来越坚信,大汉帝国的社会要进行一次彻底地改变。

西元1924年夏,身体康复的刘克祥积极投入到改变帝国社会的活动中去。他不停地在上海、广州和北平三个城市之间来回穿梭,设法与当地的无政府主义组织和社会主义组织建立联系。他要参加无政府主义者的革命活动,因为他最近的研究结果告诉他,大汉帝国必须要进行一场激烈的政治变革,而现在,他准备随时投入到这场斗争中去。他所需要的是更多的指导和别人的支持。

可是,事与愿违。刘克祥不但没有能够得到无政府主义团体和社会主义团体的帮助,他的频繁活动反而引起了无政府主义组织和社会主义组织的怀疑。

见过刘克祥的人都觉得他仿佛是个迷,他沉默寡言,一开口往往会局促不安,不能很好地表达自己。他提的问题往往又很尖锐,总是十分卖力地宣扬暴力革命,说暴力是阶级斗争必不可少的一部分。他的言行引起了许多无政府主义者和社会主义者的警觉,甚至认为他是政府派来的奸细。

无政府主义者和社会主义者对他的不信任,让刘克祥懊丧至极。在这样的环境背景和心态的驱使下,刘克祥做出了刺杀大汉帝国最高首脑李飞耘的决定。在他投案自首的时候曾说过:“我要用实际行动来消除他们的怀疑。”这不能不说是刘克祥的悲剧。

对于罗济时遇刺的事件,李克、博波和方云在一次闲聊中说起过,方云还曾为刘克祥感到过惋惜。谁知道李克、博波对此不可置否,令方云很惊讶,就追着问原因。博波还摇头讥笑了一下他政治上的短视。最后还是李克说了一句话:“那我问你,如果没有一个势力在背后支持,刘克祥一个人是怎么能够进入警备森严的建设部办公地点?他又是如何搞到武器?而且又那么巧合,刺杀罗济时的时候,他身边会没有一个警卫?”

方云恍然大悟。

黑!真他妈的黑!

第一卷第七章

头痛欲裂,口渴得厉害,后脑勺隐隐作痛,这是方云醒后的感觉。他呻吟着爬了起来,摸到桌子边,倒了碗水喝了,才清醒了一些。抬眼往门外望去,已经是暮色苍苍。

说起来都可笑,基层部队都在忙着改组重编,而他们这些原来跟随着李克等人的机关人员,却因为高层领导的变动,成了闲置人员。很多人都把他们划到李克、博波的“左”倾冒险主义派,多多少少都和他们保持着一段距离,怕一个不小心就受到了牵连。

方云起来,洗去一身酒臭后,点起了油灯。他正准备坐下来好好看看书,就听到门外就有人叫他的名字。他应了一声,走处门外一看,就看见三个背着驳壳枪的士兵,其中一个还手里还拿着些纸张。

“方云同志,晚上七点半,请准时到中央军委大院集合,有重要通知传达。”方云在一名士兵递过的名单上签了字,眼光扫了一下名单,心头不由紧了紧,他看到了何凯、黄胜利的名字。

“早知道这样,我在湘江的时候就应该抗命了。”方云心里有点患得患失,懊悔起来。今天白天与何凯他们的谈话对他还是产生了影响。“回来又没有找周主席沟通,反倒和李克越走越近,哎,算了。”方云看看还有半小时时间,就把身上的东西收拾了一下,转身走到门口的时候,想了想,从抽屉里拿出一把精巧的匕首,绑在小腿上。这还是他用命换回来的战利品。最后他把枪背到了身上,关好门出去了。

说老实话,方云很讨厌自己心中这种惴惴不安的感觉。

夜色中,方云远远的就看见军委大院门口火把通红。晃了晃手中的电筒,脚步紧了几步。门口人不多,火把把周围照得通亮。一张桌子摆在大门左侧,有两个军官模样的人在负责签到。站在他们身后有几个体格魁梧的士兵,腰间都带着驳壳枪。在火把照不到的黑暗中,也有不少暗哨在游动。

“中尉方云前来报道。”

“方云同志,请你签名,交出武器后就可以进去了。”军官把签名簿放到他面前。

方云走进大院门口后,大院中已经来了不少人。依然是火把通明。院内四周还是有不少彪悍的警卫在走动,目光不时的扫到大院中的人群里。人群中大家都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低声议论着什么。

“方云同志,来,我们在这边。”人群中有人叫他。他遁声望去,就见何凯在向他招手,也看见了谢峰他们几个,就走了过去。

来到他们身边的时候,见他们脸色有点凝重,不由好笑。人就是这样,对于未知的危险总是害怕的。“在说什么咧?”方云问道。“你怎么看这件事情?”何凯低声问他。王文宾几个也围了过来。“妈的,太过分的话我和他们拼了。”王文宾神色有点狰狞。

“拼?怎么拼?枪都给缴了。你敢乱动,马上就是蜂窝。”谢峰没好气的低骂了一句。王文宾张口欲驳,最后还是嘟哝了几声,不出声了。“我刚仔细看过了,被招来基本上都是以前李克同志在的时候的机关人员。”朴志玄轻轻的说。

“先不要急,看看等下是什么事情。不要乱猜。现在事情还不是太糟糕啊。”方云心里还是有点把握的,这么多人,要抓人也不会这样明目张胆吧?但是这样一来,不管将来事情怎么发展,革命军内部的裂痕是永远不可能袮补的了。何凯轻哼了一声,不在说话。

开会的人终于到齐了。

“同志们,今晚召集大家来开会,主要是传达一下党中央,中央军委关于……”站在大院台阶上说话的是中央革命军组织部长。他年纪约四十多,两鬓华发已生,戴着深度的黑边眼镜。体形微胖。他口才极好,在滔滔不绝的半小时演讲中,就基本打消了大家心中的不安。气氛也有点热烈起来。

“最后是一个通知:为了精简机构,使之更加有战斗力,中央和中央军委决定对中央机关进行调整和重组,把部分同志调整下放到各基层部队。希望大家在新的工作岗位上,继续为革命做出自己的贡献!会议结束后,大家到吴秘书那里去领名单,明天上午,请大家按照名单上的地方去报道。好了,散会!”组织部长挥了挥手,后面站着的吴华手里拿着一大叠的信封走上前来,大声说道:“好了,请同志们来我这里领名单。我念名字,大家一个一个来。”

方云开始苦笑了,他居然又升官了。他从一个下士班长升到了中尉连长,晋升得够快。也从一个侧面反应了中央革命军损失的巨大,大批基层军官阵亡。

“革命军第一军团第一师第一团先遣连连长:方云中尉。”当方云把信封拆开的时候,一种他没想到的意外结果让他有点不知所措。

“方云同志,你分到那里?”何凯、刘爱国他们早拿到了信封,在门外等他。看得出来,今晚的事情不像他们原来心中担心的那样,他们都是一副很高兴的样子。方云领回武器,笑了一下,说:“革命军第一军团第一师第一团先遣连。”

“哎,好啊,我们可以在一起了。”王文宾怪叫起来。

“不会吧?这么巧?”何凯也是很吃惊。

“怎么?你们也全分到先遣连。”方云也觉得事情有点不对劲了,但具体是什么他也说不上来。

“是啊,何凯还是指导员,王文宾和朴志玄是排长。不知道那个混蛋是连长啊。”谢峰嘴快。他们刚才已经把各自的名单交换看了一下。

“什么?方云,你是我们的连长啊?!”看了方云名单的谢峰不可相信的叫了起来。何凯他们围过去看了看,大家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一起狂笑起来。

“好了,大家都走吧。不要在这里喧哗了。”何凯用手捅捅方云,扭头看去,军委大院门口的几个警卫正目光闪闪的盯着他们。大家嘻笑地走开了去。

“不管怎么说,我们几个还是走在了一起,以后还是要靠方云同志多多照顾啊。”何凯和方云并肩走到了一起,看着正和谢峰大声说笑的王文宾,轻轻地对方云道。方云微微一笑,说:“以后大家都在一起共事了,我还要靠你们多多支持才对。要不,我一个光杆连长,能干出什么好事来。”

何凯也是微微一笑,不再言语。

与何凯他们告别后,方云拐去中央战地医院看望还在那里住院的牛娃,告诉他自己已经分到了新的连队,要他好好养好伤。

方云的连队驻地在东北面的小保村,离遵义城有五里地。

早上一起来,方云留下王文宾,就让何凯先带着黄胜利、刘爱国、朴志玄和谢峰他们先去接收部队。等部队接收完后,然后再叫朴志玄带领一个排的士兵来中央军需处接他们。他自己带着王文宾去中央军需处领部队给养,顺便看看新来的副连长是谁,如果没有记错的话,方云应该和他在中央军需处碰面的。中央纵队所属部队用三三制重编后,对于新建立的部队,都由中央军需处统一补给。

中央军需处其实就在昨晚方云他们开会的军委大院的隔壁。方云和王文宾走进去的时候,院子里面已经站了很多基层军官,个个都是神采飞扬,估计都是刚升上来的。方云他们进去后,就找了个僻静点的地方站好,等着轮流进去领军需物资。

“你好,你是方云同志吗?”一个身穿着整齐的淡蓝色军服的年轻少尉站到了方云面前。他身材和方云差不多,浓眉大眼,人显得很精神,给人一种亲切自然的感觉。

“对,我是方云。你好。”方云伸手和他握了一下手,他给方云的第一印象很好。

“少尉杜英豪向你报道。这是调令。”那个叫杜英豪的年轻少尉向方云敬了个标准的军礼,递上了一个信封。

“中尉方云接受少尉杜英豪的报道。”方云也还了一个标准的军礼,然后接过他递过的信封,扯开看了看,原来他就是先遣连的副连长。“好啊,欢迎,预祝我们以后工作中合作愉快。王文宾,过来见过副连长杜英豪少尉。”王文宾过来和杜英豪互相见过了面。

当方云他们把一切事务基本理清楚的时候,已经使下午三点了。会合了前来接应的朴志玄和他带来的士兵,方云他们就赶着军需处提供的三辆马车,拉着配给的补给,来到了先遣连的驻地——小保村。

还没进去,就听到里面村里有震耳的喧闹声,冬天的寒冷也被驱散了几分。方云听到了还挺高兴的,毕竟欢乐总比终日愁眉好。

远远地,方云就看见了站在村头的刘爱国。刘爱国显然也看到了他们,向方云他们跑了过来。

“连长,你回来了,太……太好了。”方云不解的看着跑得有点气喘的刘爱国。

“立正!刘爱国中士,什么事?慌慌张张的。”方云有点不满意地问道。一个军官遇事是应该保持冷静的。

“有人在打架,是个什么‘小白条’林红军和‘大刀’张连武打起来了。”刘爱国站到方云面前立正报告说。

“何指导员不管吗?”

“连长,何指导员管不了。”

“管不了?先说说什么一回事。”方云皱皱眉头。

“报告:今天上午何指导员受命接收部队。刚开始还顺利,在朴排长带人走后,陆陆续续有不少原来机关下来的同志来报到。”刘爱国眼光看了方云一眼,然后再继续说:“后来‘小白条’林红军带着林雪等三位女同志来报道……”

“停!你刚才说什么?”方云以为自己听错了。后面的杜英豪和王文宾也走过来。

“是林红军和林雪三位女同志来报道。”

“嗯,继续说下去。”方云不由暗暗叫苦。自己的连队还有女兵。

“结果是被‘大刀’看见了,就嘲笑他们,说了些难听的话。然后‘小白条’就和他打起来了。何指导员命令不了他们,那些老兵们都在帮‘大刀’。”

“连长,‘小白条’我认识,福建泉州人。因为水性好,又会点武艺,大家就叫他‘小白条’。那个林雪是他妹妹。”王文宾在旁边补充。

“‘大刀’呢?”方云又问道。“他们打了多久?”

“叫张连武,是四川人。他们打了有半小时了。”

“哦,杜副连长,你带他们把马车赶回连部,先把东西安顿好。走,带我去看看。”方云脸色有点难看的在刘爱国的带领下,往斗殴的地方走去。

当方云到了斗殴的地方时,几十个战士围成了一个圈,也有不少的村民混杂在其中。圈中有两个人在你来我往的打得正酣,何凯恼怒的在旁边大声训斥,根本没有人理睬。围观的士兵还不时的爆出喝彩声。方云看到了在人群中的三个女兵,薄棉军装扎上皮腰带,显得很合体。特别是其中一个满脸焦虑的女兵,齐耳的短发,白皙精致的脸上有一对明亮的眼睛,很漂亮。

怎么会是她?方云在心底叫了起来。那位女兵就是上次在近卫团医疗队替他包扎伤口的女医生。

“连长,何指导员叫你。”刘爱国提醒了一句。方云看见何凯向他摇手示意。方云向他招招手,示意他过来。

“太不象话了,和兵痞有什么区别,叫都叫不停。”何凯声音有点沙哑。

“你不要急,我来处理,先给他们再打一会儿。”方云看了看打斗的两个人,心里面不由对何凯的印象打了个折,怎么能够骂自己的部下为兵痞呢?事情处理不了,就推诿责任。方云暗暗摇头,心神回到眼前的事情上来,他在考虑怎么处理这件事情,明摆着这些士兵们是要给他们这些新官一点颜色看看。

“那三个女同志是什么回事?”方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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