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杳,我曾经发誓,不做我大父那样的人。我大父是君子,所以我不做君子,可我不能对不起父母教导,所以我不能做小人;我大父做学问,所以我不做学问,可我不能败坏冯家遗风,所以我不能没有学识;我大父清贵一辈子,所以我非要争权夺势,可我不能毁了大父声名,所以我不能做个奸臣。”
“怀素……”袁梦杳很早就发觉了冯怀素内心深处的自我厌恶与苛刻要求,只是他没有在意,更没有发觉它从内部啃噬着冯怀素,几乎要将他撕做两半。
冯怀素自嘲地笑了一下道:“到了最后,我连自己也认不得、做不得了。我不能再这样了,否则我就要自己逼死自己了。”
解铃还须系铃人,他如今的心结,一个是冯真寄公,一个是崔昭灵,一个是方幼宁。方幼宁这一个算是最好解的,他自己亲手了断了,做得决绝不留余地,甚至堵上了自己的声名不要了。崔昭灵这一个,活要见人,死要见尸,除了等只能等。冯真寄公的那个是最早、最深、最难解的一个结,是未亡人的愧疚不安,是刑克至亲的惶恐担忧。这是个死结,无论是他父母,还是冯真寄公早已在继元之乱中身故,这也许是个永远也解不开的心结了。
袁梦杳不敢再说什么刺激他,半晌道:“这是你的事,你既然已经做了,我总会帮你的。岚宁那边怎么说?”
“岚宁那样清傲的人,我提了退婚,他二话不说便同意了,只是心中想必郁结难解。如今还有一个偌大的方家要他支持,我记得梦杳与岚宁是同窗,想请梦杳去劝解他一番,免得他病由心生。”
袁梦杳点点头:“我晓得了,过了晌午我便过去。”他没好气道:“只是,你也担心担心自己吧,去了一趟博陵,怎么反而、反而更像是丢了魂呢?”
冯怀素笑了一下:“若是不去,说不定现在这宅邸已经成了疯人院呢。”
袁梦杳好奇道:“跟着高祖皇帝学了不少?”
冯怀素一脸讳莫如深,他想了想,偏头笑了:“说起来,博陵侯实在是个妙人。”
袁梦杳:“……”你这么说博陵侯高祖皇帝知道吗?你就不怕高祖皇帝剐了你?
“此话怎讲?”
冯怀素努力措辞了一下:“博陵侯心胸豁达,平生罕见。”
若是不心胸豁达,就已他的生平际遇来说,恐怕气也气死十几回。袁梦杳摊手道:“若你有博陵侯三分豁达,我也不必时时刻刻担心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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