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许阿雪多管闲事,摸着肚子数落道:“你啊你,将来我这两个孩子生下来,可是认你做舅舅的,你可别这么多话,招人烦,不然我这孩子也跟着你学了,看我不拧你!”
阿雪嘟囔着嘴,觉得金铃儿不太讲道理,她怀了两个沉重家伙,时刻要看护着,可金铃儿总是闲不下来身子,手里没干活就不爽快,百夫长没得回来,就来信托阿雪看顾一二,阿雪自然是倾心倾力的,谁成想是个吃力不讨好的事,还被人嫌烦了。
金铃儿笑他脾性到大起来了。
阿雪不服气,但也没多说话。
日子过得很快,从金铃儿有了身孕,再到浑圆的肚子,已是冬了,飞雪严风,时常扯着冰冷稀薄的空气,卷席人们仅有一点炭火,又是个艰难时日,垂眉丧眼的冬。
阿雪时常看着隆冬中空洞冷清的天,冷得心都碎了,自金铃儿发过一次痛,卧床休养后,越发觉得肩上担子重了,前晚一场闷沉大雪压垮了好几座房子,有些人被倒塌的房子压在下头,没能救出来,他躲在角落里见到陆照阳和营里别的弟兄们冒着几尺深厚的雪,冻着皮肉,暴露在寒风中,被清挖出得尸体里还有牛羊,都是冻死了的。
阿雪没有上前,他深深看了几眼远方的男人,还是回了头继续回到了店里,他给金铃儿盖了好几床厚被子,用的炭不多了,金铃儿又病中未醒,他不能擅自拿了店里的钱去买,更有天冷大雪封路,交好的商客都进不来,帮也帮不上忙。
市面好的炭坐地起价,几块就顶他一月的月钱,而贱炭就便宜多了,烧制简单,却伤人,烟味浓重,极易威胁到腹中胎儿的安危。
饶是如此,阿雪也不敢因此减少炭的用量,该用还得用,金铃儿虚弱醒来,问他天是不是很冷,下了多大的雪?
阿雪说天是冷的,但大家伙都好,炭也够用。
他没说外头雪压死人的事,也没说冰天雪地里营里兵丁的事,金铃儿又睡过去。
两人像是颠倒了过来,当年金铃儿怎么救助阿雪的,阿雪便怎么照顾金铃儿,生生熬了几天,身形可见地瘦下去,自个家也不回,日夜守在金铃儿身旁,牢记大夫的话,说金铃儿状况随时发作,百夫长不在,便要劳烦小郎君看顾着,将来百夫长定会重谢你的。
他盖着一层薄薄的被子,夜里睡不到一个时辰就醒,卧在床下脚踏上,有时能囫囵睡上一夜,一时间尚且挣不出思念陆照阳的空隙,只是偶尔看了一片雪,听到一阵风,盯着某处尘埃就想起来了,旋即心下漫漫涌上一股哭不出的煎熬。
深雪夜里,金铃儿肚子开始发作,作痛了满脸的冷汗,她深吸气,并未失了理智,反而朝阿雪笑笑,她若是痛得发疯,定会吓到阿雪,他虽二十有二,可有时还像个孩子,身旁又只有他,金铃儿也只能指望阿雪帮她叫大夫还有产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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