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雪松开手,伸着膀子努力将陆照阳往怀中带,抱住他的头。
这会陆家的阿爹阿娘又叫阿雪想起来,也许比起他们,身陷其中的陆阿爹和陆阿娘并不这般想。
生死在人,本来生死二字并无他意,说着死了不值,或是还不如死了,通常是毫无干系之人,毫无干系,这些话也就显得未免自大。
陛下死了,还有新的,是比陛下还要软弱,还年幼,是最小的弟弟,得了兄长死的益处,被他贪心的母后扶上了龙椅,像一块被吊在树上的肉,谁都看着他,想着他,分他身上一块肉。
他是最可怜的皇帝,既管不得太后的人,也被他兄长的人视为眼中钉。
他带不来任何利益,因此被怀疑来路不正,甚至这陛下的暴毙,会不会也有这新皇的手笔。
新皇面色煞白,穿着过大的衣裳,就像他一直生病的兄长,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死了。
邹郎君说此刻已不是新陛下的天下了,他说是太后的天下,她不准博南王的人回京,想来陛下到底是博南王同父异母的兄弟,太后拦着,又即刻立了新帝,让人起了疑心。
又或者不是疑心,而是常年对太后这样的女人,算到了总有这一天,此刻新帝只有一个作用,不是天下的主人,甚至也失去了太后最小的一个平凡的儿子身份。
“博南王的人一定会反,你们若是要报仇,便去他们那罢,你们来,是带着血仇,那里的人想必不会为难你们。”邹郎君告诉他们,实则有着私心,是为了真娘,将来不管成了与否,成了皇后还是成了刀下孤魂,他都希望真娘活着。
陆婠娘说:“兄长,我们去罢。”
她乞求,与此同时都看向了阿雪。
阿雪低着头,灯火离了他很远,在邹郎君说这些的时候,他就悄悄走了远些,不想让陆照阳看见自个面上多么难受,多么不想让他走。
这个男人是要走的。
这么一想,阿雪心里就疼。
邹郎君叹了一声道你们自个想清楚罢。
陆婠娘这刻也不强逼着,她也知道兄长肯定是会答应的,这般她也可怜起了阿雪,由他及己,嘴里十分苦。
阿雪先回了房,也不晓得陆照阳跟没跟过来,手里给他理包裹,给他换的衣裳,都在这些日子中慢慢补好了,包裹里有阿雪送的镜子,镜子里的眼睛哭得要瞎了。
过会他听到动静,抬头是陆照阳来了,“你是要走了吗?我不能跟着么?”
陆照阳手里拿着两根红烛,轻轻摇了摇头。
他点燃了红烛,阿雪低着头说我有点讨厌你。
陆照阳沉默着走到阿雪面前,说:“你不能讨厌我,你还要与我成亲。”
阿雪抬起眼,先是摇头,再是点头,后来又拼命摇头,“我不知道我要什么了。”
他企图让陆照阳可怜可怜他,可是陆照阳什么都没做,也没说,拉起他走到门廊下,跪在湿冷的夜里,这个拜是陆照阳强了阿雪低下头去。
阿雪磕下头,回身,大红的两点蜡烛在烧着,像是烧着血那样红,阿雪的齿床在咯咯发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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