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鲨鱼盯着晏姬看了片刻,最后伸手拉着她的手腕往后山走去。
他对后山的地形很熟悉,带着晏姬左拐右拐的走了近半个小时,最后在一片搭着简陋茅草房的平地停下。
借着月光,晏姬看到每间茅草屋里都躺着两三个畸形儿,他们互相依偎着,沉沉睡着。
“我…要,保护,保护他,们。”
小鲨鱼神情柔和,他说话很困难,简单的一句话往往得说个一分钟,而把整件事情来龙去脉说清楚更要花费很多时间。
晏姬也不着急,站在身旁静静听着。
在小鲨鱼嘴里,她听到了和芳子完全不同的版本。
小荒村近亲结婚之后生下的畸形儿都会被关在家中的地窖里,不允许他们踏出地窖一步,小鲨鱼从懂事起面对的便是黑漆漆的地窖。
芳子夫妇从来不会认真看他一眼,只有他的两个弟弟会经常拿着好吃的来地窖陪他聊天。
就这样他平安无事的过了十三岁。
小鲨鱼渐渐长大,他不想一直待在黑暗的地窖里,他想出去看看。
于是他每天晚上都会趁着大人睡觉偷偷溜出地窖在村子后山乱逛,后来在其他人家的地窖里认识了不少同病相怜的畸形儿。
他们互相做伴,每天晚上都偷偷摸摸的到后山一起玩耍。
后来这件事情被芳子老公发现,他狠狠的揍了小鲨鱼一顿,一边揍嘴里一边喊他怪物,说他不应该存在于这个世界。
小鲨鱼说他听到这番话异常愤怒,愤怒之中他觉得身体好像出现了什么变化,回过神后,芳子老公一脸血的躺在地上。
出了这件事,芳子夫妇对他又恨又怕,然后商量着用老鼠药把他毒死。
他死了,他又活了。
小鲨鱼死而复生后,带着村子里的畸形儿逃到了后山的空地上,用茅草简单搭了个能睡觉的地方住下,饿了就吃野果子或者山里的野味,过的比以前更开心。
小鲨鱼花了快两个小时才把事情说完,他看着晏姬眨巴眨巴眼睛说道:“我,喜欢,喜欢你,是个好,好人,希望你,帮帮,帮我们……”
“你想让我怎么帮你们?帮你们回到村子里?”晏姬问他。
小鲨鱼摇摇头,眼里的情绪比天上的月色还要柔和万分,他说:“帮我们,建一个,我,们,自己,的,家园――”
他知道自己还有其他畸形儿长的跟普通人不一样,很难融入到正常人的生活,他并不强求,只希望能有一个可以让他们自由自在的,完完全全属于他们的家园。
晏姬哑然,她笑着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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