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 部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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慷慨的主人,就闹喳喳地蜂拥而入,慌忙在桌边占据最好的座位,而厨娘们却彼此

相撞,她们端来了一锅锅汤、一盘盘r菜、一碗碗饭,用长柄勺把整桶整桶的柠檬

水舀到玻璃杯里。房子里混乱已极,菲兰达想到许多人吃了两次就很恼火,所以,

当漫不经心的食客把她的家当成小酒馆,向她要账单的时候,她真想用市场上菜贩

的语言发泄自己的愤怒。赫伯特先生来访之后过了一年多时间,大家只明白了一点

:外国佬打算在一片魔力控制的土地上种植香蕉树,这片土地就是霍·阿·布恩蒂

亚一帮人去寻找伟大发明时经过的土地。奥雷连诺上校的另外两个脑门上仍有灰十

字的儿子又到了马孔多,他们是被涌入市镇的火山熔岩般的巨大人流卷来的,为了

证明自己来得有理,他们讲的一句话大概能够说明每个人前来这儿的原因。

“我们到这儿来,”他俩说,“因为大家都来嘛。”

俏姑娘雷麦黛丝是唯一没有染上“香蕉热”的人。她仿佛停留在美妙的青春期

,越来越讨厌各种陈规,越来越不在乎别人的嫌厌和怀疑,只在自己简单的现实世

界里寻求乐趣。她不明白娘儿们为什么要用r罩和裙子把自己的生活搞得那么复杂

,就拿粗麻布缝了一件肥大的衣服,直接从头上套下去,一劳永逸地解决了穿衣服

的问题,这样既穿了衣服,又觉得自己是l体的,因为她认为l体状态在家庭环境

里是唯一合适的。家里的人总是劝她把长及大腿的蓬松头发剪短一些,编成辫子,

别上篦子,扎上红s丝带;她听了腻烦,g脆剃光了头,把自己的头发做成了圣像

的假发。她下意识地喜欢简单化,但最奇怪的是,她越摆脱时髦、寻求舒服,越坚

决反对陈规、顺从自由爱好,她那惊人之美就越动人,她对男人就越有吸引力。奥

雷连诺上校的儿子们第一次来到马孔多的时候,乌苏娜想到他们的血管里流着跟曾

孙女相同的血,就象从前那样害怕得发抖。“千万小心啊,”她警告俏姑娘雷麦黛

丝。“跟他们当中的任何一个人瞎来,你的孩子都会有猪尾巴。”俏姑娘雷麦黛丝

不太重视曾祖母的话,很快穿上男人的衣服,在沙地上打了打滚,想爬上抹了油脂

的竿子,这几乎成了十二个亲戚之间发生悲剧的缘由,因为他们都给这种忍受不了

的景象弄疯了。正由于这一点,他们来到的时候,乌苏娜不让他们任何一个在家里

过夜,而留居马孔多的那四个呢,按照她的吩咐,在旁边租了几个房间。如果有人

向俏姑娘雷麦黛丝说起这些预防措施,她大概是会笑死的。直到她在世上的最后一

刻,她始终都不知道命运使她成了一个扰乱男人安宁的女人,犹如寻常的天灾似的

。每一次,她违背乌苏娜的禁令,出现在饭厅里的时候,外国人中间都会发生s乱。

一切都太显眼了,除了一件肥大的粗麻布衣服,俏姑娘雷麦黛丝是赤ll的,而且

谁也不能相信,她那完美的光头不是一种挑衅,就象她露出大腿来乘凉的那种无耻

样儿和饭后舔手指的快活劲儿不是罪恶的挑逗。布恩蒂亚家中没有一个人料到,外

国人很快就已发觉:俏姑娘雷麦黛丝身上发出一种引起不安的气味,令人头晕的气

味,在她离开之后,这些气味还会在空气中停留几个小时。在世界各地经历过情场

痛苦的男人认为,俏姑娘雷麦黛丝的天生气味在他们身上激起的欲望,他们从前是

不曾感到过的。在秋海棠长廊上,在客厅里,在房中的任何一个角落里,他们经常

能够准确地指出俏姑娘雷麦黛丝呆过的地方,断定她离开之后过了多少时间,她在

空气中留下了清楚的痕迹,这种痕迹跟任何东西都不会相混:家里的人谁也没有觉

出它来,因为它早已成了家中r常气味中的一部分,可是外人立刻就把它嗅出来了。

所以只有他们明白,那个年轻的军官为什么会死于爱情,而从远地来的那个绅士为

什么会陷于绝望。俏姑娘雷麦黛丝由于不知道自己身上有一种引起不安的自然力量,

她在场时就会激起男人心中难以忍受的慌乱感觉,所以她对待他们是没有一点虚假

的,她的天真热情终于弄得他们神魂颠倒起来。乌苏娜为了不让外国人看见自己的

曾孙女,要她跟阿玛兰塔一起在厨房里吃饭,这一点甚至使她感到高兴,因为她毕

竟用不着服从什么规矩了。其实,什么时候在哪几吃饭,她是不在乎的,她宁愿不

按规定的时间吃饭,想吃就吃。有时,她会忽然在清晨三点起来吃点东西,然后一

直睡到傍晚,连续几个月打乱作息时间表,直到最后某种意外的情况才使她重新遵

守家中规定的制度。然而,即使情况有了好转,她也早上十一点起床,一丝不挂地

在浴室里呆到下午两点,一面打蝎子,一面从深沉和长久的迷梦中逐渐清醒过来。

然后,她才用水瓢从贮水器里舀起水来,开始冲洗身子。这种长时间的、细致的程

序,夹了许多美妙的动作,不大了解俏姑娘雷麦黛丝的人可能以为她在理所当然地

欣赏自己的身姿。然而,实际上,这些奇妙的动作没有任何意义,只是俏姑娘雷麦

黛丝吃饭之前消磨时光的办法。有一次,她刚开始冲洗身子,就有个陌生人在屋顶

上揭开一块瓦:他一瞅见俏姑娘雷麦黛丝赤身露体的惊人景象,连气都喘不过来人

她在瓦片之间发现了他那凄凉的眼睛,并不害臊,而是不安。

“当心,”她惊叫一声。“你会掉下来的。”

“我光想瞧瞧你,”陌生人咕噜说。

“哦,好吧,”她说,“可你得小心点儿,屋顶完全腐朽啦。”

陌个人脸上露出惊异和痛苦的表情,他似乎在闷不作声地跟原始本能搏斗,生

怕奇妙的幻景消失。俏姑娘雷麦黛丝却以为他怕屋顶塌下,就尽量比平常洗得快些

,不愿让这个人长久处在危险之中。姑娘一面冲洗身子,一面向他说,这屋顶的状

况很糟,因为瓦上铺的树叶被雨水淋得腐烂了,蝎子也就钻进浴室来了。陌生人以

为她嘀嘀咕咕是在掩饰她的青睐,所以她在身上擦肥皂时,他就耐不住想碰碰运气。

“让我给你擦肥皂吧,”他嘟嚷说。

“谢谢你的好意,”她回答,“可我的两只手完全够啦。”

“嗨,哪怕光给你擦擦背也好,”陌生人恳求。

“为啥?”她觉得奇怪。“哪儿见过用肥皂擦背的?”

接着,当地擦g身子的时候,陌生人泪汪汪地央求她嫁给他。她坦率地回答他

说,她决不嫁给一个憨头憨脑的人,因为他浪费了几乎一个小时,连饭都不吃,光

是为了观看一个洗澡的女人。俏姑娘雷麦黛丝最后穿上肥大衣服时,陌生人亲眼看

见,正象许多人的猜测,她的确是把衣服直接套在光身上的,他认为这个秘密完全

得到了证实。他又挪开两块瓦,打算跳进浴室。

“这儿挺高,”姑娘惊骇地警告他,“你会摔死的!”

腐朽的屋顶象山崩一样轰然塌下,陌生人几乎来不及发出恐怖的叫声,就掉到

洋灰地上,撞破脑袋,立即毙命。从饭厅里闻声跑来的一群外国人,连忙把尸体搬

出去时.觉得他的皮肤发出俏姑娘雷麦黛丝令人窒息的气味。这种气味深深地钻进

了死者的身体内部:从他的脑壳裂缝里渗出来的甚至也不是血,而是充满了这种神

秘气味的玻璃s油:大家立即明白,一个男人即使死了,在他的骸骨化成灰之前,

俏姑娘雷麦黛丝的气味仍在折磨他,然而,谁也没有把这件可怕的事跟另外两个为

俏姑娘雷麦黛丝丧命的男人联系起来。在又一个人牺牲之后,外国人和马孔多的许

多老居民才相信这么个传说:俏姑娘雷麦黛丝身上发出的不是爱情的气息,而是死

亡的气息。几个月以后的一桩事情证实了这种说法。有一天下午,俏姑娘雷麦黛丝

和女友们一起去参观新的香蕉园。马孔多居民有一种时髦的消遣,就是在一行行香

蕉树之间的通道上遛哒,通道没有尽头,满是潮气,宁静极了;这种宁静的空气是

挺新奇的,仿佛是从什么地方原封不动移来的,那里的人似乎还没享受过它,它还

不会清楚地传达声音,有时在半米的距离内,也听不清别人说些什么,可是从种植

园另一头传来的声音却绝对清楚。马孔多的姑娘们利用这种奇怪的现象来做游戏,

嬉闹呀,恐吓呀,说笑呀,晚上谈起这种旅游,仿佛在谈一场荒唐的梦。马孔多香

蕉林的宁静是很有名气的,乌苏娜不忍心阻拦俏姑娘雷麦黛丝去玩玩,那天下午叫

她戴上帽子、穿上体面的衣服,就让她去了。姑娘们刚刚走进香蕉园,空气中马上

充满了致命的气味,正在挖灌溉渠的一伙男人,觉得自己被某种神奇的魔力控制住

了,遇到了什么看不见的危险,其中许多人止不住想哭。俏姑娘和惊惶失措的女友

们好不容易钻进最近的一座房子,躲避一群向她们凶猛扑来的男人。过了一阵,姑

娘们才由四个奥雷连诺救了出来,他们额上的灰十字使人感到一种神秘的恐怖,好

象它们是等级符号,是刀枪不入的标志。俏姑娘雷麦黛丝没告诉任何人,有个工人

利用混乱伸手抓住她的肚子,犹如鹰爪抓住悬崖的边沿。瞬息间,仿佛有一道明亮

的白光使她两眼发花,她朝这人转过身去,便看见了绝望的目光,这目光刺进她的

心房,在那里点燃了怜悯的炭火。傍晚,在土耳其人街上,这个工人吹嘘自己的勇

敢和运气,可是几分钟之后。马蹄就踩烂了他的胸膛;一群围观的外国人看见他在

马路中间垂死挣扎,躺在自己吐出的一摊血里。

俏姑娘雷麦黛丝拥有置人死地的能力,这种猜测现在已由四个不可辩驳的事例

证实了。虽然有些喜欢吹牛的人说,跟这样迷人的娘儿们睡上一夜,不要命也是值

得的,但是谁也没有这么g。其实,要博得她的欢心,又不会受到她的致命伤害,

只要有一种原始的、朴素的感情——爱情就够了,然而这一点正是谁也没有想到的

。乌苏娜不再关心自己的曾孙女儿了。以前,她还想挽救这个姑娘的时候,曾让她

对一些简单的家务发生兴趣。“男人需要的比你所想的多,”她神秘地说。“除了

你所想的,还需要你没完没了地做饭啦,打扫啦,为j毛蒜皮的事伤脑筋啦。”乌

苏娜心里明白,她竭力教导这个姑娘如何获得家庭幸福,是她在欺骗自己,因为她

相信:世上没有那么一个男人,满足自己的情欲之后,还能忍受俏姑娘雷麦黛丝叫

人无法理解的疏懒。最后一个霍。阿卡蒂奥刚刚出世,乌苏娜就拼命想使他成为一

个教皇,也就不再关心曾孙女儿了。她让姑娘听天由命,相信无奇不有的世界总会

出现奇迹,迟早能够找到一个很有耐x的男人来承受这个负担,在很长的时期里,

阿玛兰塔已经放弃了使悄姑娘雷麦黛丝适应家务的一切打算。在很久以前的那些晚

上,在阿玛兰塔的房间里,她养育的姑娘勉强同意转动缝纫机把手的饲·候,她就

终于认为俏姑娘雷麦黛丝只是一个笨蛋。“我们得用抽彩的办法把你卖出去,”她

担心姑娘对男人主个无动于衷,就向她说。后来,俏姑娘雷麦黛丝去教堂时,乌苏

娜嘱咐她蒙上面纱,阿玛兰塔以为这种神秘办法倒是很诱人的,也许很快就会出现

一个十分好奇的男人,耐心地在她心中寻找薄弱的地方。但是,在这姑娘轻率地拒

绝一个在各方面都比任何王子都迷人的追求者之后,阿玛兰塔失去了最后的希望。

而菲兰达呢,她根本不想了解俏姑娘雷麦黛丝。她在血腥的狂欢节瞧见这个穿着女

王衣服的姑娘时,本来以为这是一个非凡的人物。可是,当她发现雷麦黛丝用手吃

饭,而且只能回答一两句蠢话时,她就慨叹布恩蒂亚家的白痴存在太久啦。尽管奥

雷连诺上校仍然相信,并且说了又说,俏姑娘雷麦黛丝实际上是他见过的人当中头

脑最清醒的人,她经常用她挖苫别人的惊人本领证明了这一点,但家里的人还是让

她走自己的路。于是,俏姑娘雷麦黛丝开始在孤独的沙漠里徘徊,但没感到任何痛

苦,并且在没有梦魇的酣睡中,在没完没了的休浴中,在不按时的膳食中,在长久

的沉恩中,逐渐成长起来。直到三月里的一天下午,菲兰达打算取下花园中绳子上

的床单,想把它们折起来,呼唤家中的女人来帮忙。她们刚刚动手,阿玛兰塔发现

俏姑娘雷麦黛丝突然变得异常紧张和苍白。

“你觉得不好吗?”她问。

悄姑娘雷麦黛丝双手抓住床单的另一头,惨然地微笑了一下。

“完全相反,我从来没有感到这么好。”

俏姑娘雷麦黛丝话刚落音,菲兰达突然发现一道闪光,她手里的床单被一阵轻

风卷走,在空中全幅展开。悄姑娘雷麦黛丝抓住床单的一头,开始凌空升起的时候

,阿玛兰塔感到裙子的花边神秘地拂动。乌苏娜几乎已经失明,只有她一个人十分

镇定,能够识别风的x质——她让床单在闪光中随风而去,瞧见俏姑娘雷麦黛丝向

她挥手告别;姑娘周围是跟她一起升空的、白得耀眼的、招展的床单,床单跟她一

起离开了甲虫飞红、天竺牡丹盛开的环境,下午四点钟就跟她飞过空中,永远消失

在上层空间,甚至飞得最高的鸟儿也迫不上她了。

外国人当然认为雷麦黛丝终于屈从了蜂王难免的命运,而她家里的人却想用升

天的神话挽回她的面子。菲兰达满怀嫉妒,最终承认了这个奇迹,很长时间都在恳

求上帝送回她的床单。马孔多的大多数土著居民也相信这个奇迹,甚至点起蜡烛举

行安魂祈祷。大概,如果不是所有的奥雷连诺惨遭野蛮屠杀的恐怖事件代替了大家

的惊讶,大家长久都不会去谈其他的事情。在某种程度上,奥雷连诺上校预感到了

儿子们的悲惨结局,虽然没有明确这种感觉就是预兆。跟成群的外国人一起来到马

孔多的,还有奥雷连诺。塞拉多和奥雷连诺·阿卡亚,他俩希望留在马孔多的时候

,父亲却想劝阻他们。现在,天一黑走路就很危险,他不明白

这两个儿子将在镇上g些什么。可是,奥雷连诺·森腾诺和奥雷连诺·特里斯特在

奥雷连诺第二的支持下,却让两个兄弟在自己的工厂里g活。奥雷连诺上校是有理

由反对这种决定的,虽说他的理由还很不清楚。布劳恩先生是坐着第一辆小汽车来

到马孔多的——这是一辆桔黄s的小汽车,装有可以折起的顶篷,嘟嘟的喇叭声吓

得镇上的狗狺狺直叫;奥雷连诺上校看见这个外国佬的时候,就对镇上的人在这个

外国佬面前的卑躬样儿感到愤怒,知道他们自从扔下妻子儿女、扛起武器走向战争

以来,精神面貌已经发生了变化。在尼兰德停战协定以后,掌管马孔多的是一个失

去了独立x的镇民,是从爱好和平的、困倦的保守党人中间选出的一些无权的法官

。“这是残废管理处,”奥雷连诺上校看见手持木棒的赤足警察,就说。“我们打

了那么多的仗,都是为了不把自己的房子刷成蓝s嘛。”然而,香蕉公司出现以后

,专横傲慢的外国人代替了地方官吏,布劳恩先生让他们住在“电气化养j场”里

,享受高等人士的特权,不会象镇上其他的人那样苦于酷热和蚊子,也不会象别人

那样感到许多不便和困难。手执大砍刀的雇佣刽子手取代了以前的警察。奥雷连诺

上校关在自己的作坊里思考这些变化,在长年的孤独中第一次痛切地坚信,没把战

争进行到底是他的错误。正巧有一天,大家早已忘却的马格尼菲柯。维斯巴尔的弟

弟,带着一个七岁的孙子到广场上一个小摊跟前去喝柠檬水。小孩儿偶然把饮料洒

到旁边一个警士班长的制服上,这个野蛮人就用锋利的大砍刀把小孩儿剁成了碎块

,并且一下子砍掉了试图搭救孙子的祖父的脑袋。当几个男人把老头儿的尸体搬走

的时候,全镇的人都看见了无头的尸体,看见了一个妇人手里拎着的脑袋,看见了

一个装着孩子骸骨的、血淋淋的袋子。

这个景象结束了奥雷连诺上校的悔罪心情。年轻时,看见一个疯狗咬伤的妇人

被枪托打死,他曾恼怒已极;现在他也象那时一样,望着街上一群麇集的观众,就

用往常那种雷鸣般的声音(因他无比地憎恨自己,他的声音又洪亮了),向他们发

泄再也不能遏制的满腔怒火。

“等着吧,”他大声叫嚷。“最近几天我就把武器发给我的一群孩子,让他们

除掉这些坏透了的外国佬。”

随后整整一个星期,在海边不同的地方,奥雷连诺的十七个儿子都象兔子一样

遭到隐蔽的歹徒袭击,歹徒专门瞄准灰十字的中心。晚上七时,奥雷连诺·特里斯

特从白己的母亲家里出来,黑暗中突然一声枪响,子弹打穿了他的脑门。奥雷连诺

。森腾诺是在工厂里他经常睡觉的吊床上被发现的,他的双眉之间c着一根碎冰锥

,只有把手露在外面。奥雷连诺·塞拉多看完电影把女朋友送回了家,沿着灯火辉

煌的上耳其人街回来的时候,藏在人群中的一个凶手用手枪向前看他s击,使得他

直接倒在一口滚沸的油锅里。五分钟之后,有人敲了敲奥雷连诺。阿卡亚和他妻子

的房门,呼叫了一声:“快,他们正在屠杀你的兄弟们啦,”后来这个女人说,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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