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缨觉得她今日格外聒噪。
她道:“你又想出什么夭蛾子?”
梁小卿愣了下,旋即脸胀得通红,怒意也上来了。
她哪里是想出什么夭蛾子?她哪里还敢出什么夭蛾子?她不过是不争气地对她有了改观,她就不能是站在医者的角度纯粹为她好吗?什么白眼狼逻辑!
她啪地把药瓶放到桌上,板脸道:“既然你说我是有目的的,那我就有目的好了。我问你,当初在荣家,你让我救你姐姐,说只要能保住她无事,就欠我们一个人情,你还记不记得?”
长缨瞥了她一眼:“你想怎么样?”
梁小卿呲牙:“我要你记着!”
长缨盯着她看了会儿,收回目光继续吃饭。
……
顾廉来到上房的时候,顾哲正在闭目养神。听到帘子响他就睁开了眼睛。
顾廉坐下来:“傅容果然有些问题,除去晋王府所说的线索,儿子又查到,他在吴侧妃的事上也有影子,去年春上,他奉命去大同办差,结果据查他去过辽东。且高家的金器铺子,早在开铺之初,傅容就曾经光顾过。”
顾哲浑浊的眼睛里出现了一丝停滞,他缓声道:“这么说来,吴侧妃一案是傅容在背后下手?”
“至少有他参与。但他参与了,事后却没有露出丝毫马脚。”顾廉不觉又往前倾了倾身,“加上沈长缨说她前夜里被拘之处是在御华林,儿子总有种感觉,傅容跟宫里只怕有不便深究的关系。”
顾哲顿了下,喟然道:“事出反常必有妖,晋王府能一夕之间集结到冯家荣家与宫里唱对台戏,一定是牵扯到什么共同的瓜葛。
“仔细想想,凌冯荣三家在凌晏在世时是结拜之交,沈长缨是晋王的未婚妻,又是凌家的内侄女,且还因为凌晏而外逃了三年。
“这么说起来,能够把他们几个拉到一起的多半就是当年凌晏的死因了。
“沈长缨又说劫持她的人确知她四年前的旧伤,所以,傅容很可能跟四年前凌晏的死因有关。”
顾廉沉吟:“四年前傅容不过十七八岁,跟凌晏是两辈人,他杀凌晏作甚?”
顾哲想了想,再道:“事情发生在东宫詹事府动荡之后,通州有个钱家,当时被东宫执意杀尽,如果傅容奉命在通州暗中监视钱家受惩,而与正好在通州的凌晏与沈长缨撞上,也许就说得通了。”
“若是这样,晋王则没必要与宫里唱反调,无论如何,傅容这么做也是为了他们父子巩固皇权。”
“所以才反常。”顾哲道,“晋王跟宫里唱反调,只能说明一件事,傅容的存在,使他们父子间有了龃龉,而不全是因为凌晏。”
顾廉恍然顿悟,想了下然后道:“一个勋贵绝不会轻易令得他们父子产生龃龉,一定是有什么特别的阻碍,----儿子这就去彻查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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