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日,却是风平浪静,半个坏人也未曾遇见。未能展示自己的神奇和厉害给引月看,小孩颇为失望。
引月十分善解人意地带着他去看凡人的各种表演,逗他开心。又寻了个机会,让小孩露了一手,小孩终于如愿以偿,越发蹦跶了。
引月在凡间寻了个住处,遵守着凡人的时间,与小孩一待便是几十年,亲自照顾着小孩长大。
小孩十岁以前,引月都是在教他读书认字后便带着他吃喝玩乐,让他活得开开心心。十岁以后,便逐渐带着他游历人间,教他明是非,辨善恶。
三国境外,有两个小国开战。引月带着十二岁的少年凌空俯视着被鲜血染红的战场,说道:“玉儿,非战恶,人心恶。受战国无辜,却不尽无辜;开战国主恶,却非人人向恶。万事当公正待之,不可断章取义。”
非玉已是少年模样,隽秀颀长。他对引月的话似懂非懂,引月只握住他的手,离开了那个哀鸿遍野之地。
非玉仍是凡人,引月虽带着他东游西荡,却一顿也不舍得饿着他。离开了那两个交战国后,引月带着他来到另一个丰饶的小国。此国名唤迠臣,盛产茶叶,无论男女皆识茶饮茶,温婉有礼,甚至连餐馆,亦是博雅之风,建得别致,客人先饮茶后用餐,皆是低声细语,是个温柔富饶而又有格调的小国。
引月带着非玉来到一家清雅的餐馆,倒甚是满意。他与非玉相对而坐,让非玉按着膳食单,喜欢吃什么便尽管点了上来。
方看过那血淋淋的战场,非玉没什么胃口,便道:“引月哥哥,我还不饿。你想吃什么?”
引月的目光一直便未曾离开过他,闻言马上伸手捏了捏他尖细的下巴,佯怒道:“那可不行,得吃。你瞧你瘦成什么样了?小时候圆圆的,多可爱。”
非玉被他捏了一下,脸微微泛红,道:“你……你喜欢……圆……”话音未落,便插进来一个婉转悦耳的女声。
非玉转头看去,只见是个浅绿色薄裳,清新秀丽的女子。她款步走到二人的桌子旁,微微欠身行了个礼,道:“小女绿荷,乃是此处的茶师,为二人客官冲茶。”语罢,又冲堇离微微欠身,“见过小公子,”却径直朝向了引月而坐,将目光大方落在引月身上,“这位爷。”
非玉看向亦温雅回礼的引月,不知为何,心中涌上一阵被人打扰的不快,道:“我来便好了,不必劳烦这位姑娘。”
绿荷微微婉笑道:“二位客官面生,想来是外地人。小公子有所不知,吾国人冲茶饮茶,皆有吾国讲究,别有一番风味。试试无妨。”
非玉看向引月,引月却似乎并无意按照他的意思独处,只道:“那便试试,无妨。”
非玉闷了一口气,低下头瞧着印了茶叶的碗碟,不再出声。
绿荷袅袅冲茶,姿势极为优雅唯美,一边冲还一边细细地和引月解说,引月亦偶尔噙着笑和她交谈。
非玉不懂茶,既听不懂,亦插不上话。第一次尝到被引月忽略的感受,更是气闷。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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