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有救?”映雪如何能不急,血鸢说的两种方法都让他们否决了,莲绱现在就等同在等死,“可是采用培植血莲的方式吗?我们试试?”
“映雪,楚幕连都说了有救,你就不要太担心。”旁边的连胤轩抚抚她的背,唇一勾,对座下的楚幕连道:“既然你入得宫来,又有一身好医术,朕就让你进太医院吧,可以一边应付血鸢那边,又可一边按湄颜说得来行事……”
“你们还没告诉我,明净到底说了什么?!”映雪打断他,执意要问到她想知道的,盯着楚幕连:“楚幕连,你告诉我。”
楚幕连眸光闪了一下,站起身来道:“湄颜曾预测莲绱有救,所以只需寻到她留在披香阁的东西,即可。”
“什么东西?”
“这个要等入了披香阁才知,湄颜并无详细指明,只可惜披香阁让太皇太后以湄颜妖言惑众为由,彻底封宫,并下旨私自踏进去的人一律死罪。”
“这是皇nn下的懿旨,百年有效。不过倘若是特殊情况,朕可以特殊以待。”连胤轩淡淡一笑,收紧握住映雪素手的大掌,“朕特赏你为太医院御医,正八品,并御赐通关金牌,随时随地为绾昭仪请脉安胎。”
“谢皇上。”楚幕连并没有太大的情绪反应,单膝跪地,便揖拜告退:“皇上,娘娘,臣这就退下了。”
连胤轩求之不得,笑道:“去吧,朕让人为你接风洗尘,而后入太医院。”而后对静立一旁的连鹰道:“你也退下去吧,歇息几r,再来进宫见朕。”
“皇上。”连鹰不肯退出去,望一眼连胤轩身边的映雪,冷声道:“连鹰有要事要禀告皇上。”要要事一词咬得特别重。
“呵,没事,你直说无妨。”连胤轩知他意思,没有让映雪回避,示意他继续讲:“说吧,朕听着。”
反倒是映雪有些如芒刺在背了,抽出自己的素手,要起身,“臣妾这就退下了。”
“坐着。”连胤轩却不让她走,扯了她一把,让她安静坐在旁边,对连鹰颌首,“讲吧。”
连鹰无奈,只得禀报道:“回皇上,连鹰此次陪同楚幕连北上,发现四处有冥党动乱……”
“冥党?”连胤轩剑眉挑了一下,抿唇不动声s:“是些什么人?”
“回皇上,是一个地下组织,以暗杀和拿猎金生存于夹缝之间,非正非邪。最近他们专杀京城朝廷官员,非常猖獗,闹得满城风声鹤唳。”
“噢?”连胤轩眉一皱,饶有兴趣起来:“为什么没有人给朕上报此事?”
“所以连鹰怀疑冥党可能是受宫里人的指使,直接铲除那些不肯归顺于他们的官吏,至于其他的,估计都已经归降。皇上您瞧……”说着,从怀里掏出一捆书页微烂的小册子呈上来,“这是连鹰缴获而来的,上面记载了冥党的下一个目标。”
“是吗?”连胤轩伸手接过,长指翻开瞧了瞧,拧眉:“一片叶子?矛头似乎直指向朕了。”
“连鹰请命产出乱党,请皇上恩准!”
“连鹰。”连胤轩听罢却是调试慵懒的姿态,坐直颀长的身子,关切问道:“你跟了朕这么多年,从来风里来雨里去的,现在朕大业即成,你有没有想过成家立业?”
“连鹰这一生只为皇上效命!”
“呵呵。”连胤轩笑笑,示意他起身来,将手中那捆破烂的册子搁了,负手朝他走过来,“连鹰你跟了我这么多年,明白朕需要什么,反感什么吗?”
连鹰瞬息脸s微变,道:“明白。”
却是“明白”一词刚落,突见连胤轩袖子一挥,陡然一掌朝他胸口击来,得他连连后退几步,抵在柱子上,“皇上?”
连胤轩面s薄怒,朝他走过来:“你不明白!上次墨水镇之行,你明知道朕要为绛霜寻妙手回春,你却私自寻了妙手回春将她扔入山谷下,朕让你在客栈保护绛霜,你却任她跑出来……还有送映雪回莲绱,你存心让宇文的人寻到映雪,倘若不是云坤的人及时赶到,映雪早已被抓,所以这一掌是朕给你不听命令的惩罚,至此朕罢了你领侍卫内大臣之职,左除上将军,听命于左都御史南宫漠!”
“皇上!”连鹰唇边鲜血潺潺,捂着胸口单膝跪地道:“皇上三思,连鹰一直认定这两姐妹留不得,自古红颜祸水,留之不得,君王可以有后宫三千,却万万不能为情所绊……”
连胤轩听着这番话,知他是个没有为女子动过心的人,遂也没有为他的无理发怒,抬抬手:“你现在回去上任上将军,择r护送和亲公主去云雷,没有朕的手谕不得管冥党之事!”
“连鹰灵旨!”连鹰见多说无益,不得不领旨谢恩,退出大殿。
等他离开,映雪开了口,问道:“你为什么不让他管冥党之事?也许他能帮你抓出宫里的这支幕后之手。”
“不需要。”连胤轩踱步走到她身边,一身的戾气敛去了,换上温和,“他也老大不小了,我想让他过过有妻有子的r子。”
“呵。”映雪轻笑,眼波流转,指着纸上画的那片叶子,“这片叶子代表叶云坤?”
“嗯。”连胤轩俯身过来啄啄她娇嫩的红唇,谈事间也不忘偷腥一把,狭眸微眯,“母后已经答应青楚下嫁云坤了,正在挑选黄道吉r,你说这个人会不会在大婚之r露出马脚?”
原来打着这个主意,难怪刚才那么不动声s,映雪笑开,微偏螓首,“如果他不行动呢?或许他知道你等着擒他……”
男人眸光一敛,一点也没有调笑的意思,“知道又如何,我只是给他一个台阶下,让他及早醒悟。”
映雪这下也没开玩笑的心思了,正襟危坐起来:“既然你早已知,为何不将他派遣出京做藩王,这样对你和他都好。而且,你怎么能那么确定是他买通冥党?”
连胤轩瞧着她认真的模样,居高临下俯视着她,并用修长的指去挑她圆润较好的下巴,沉声道:“自然不是他,为他出谋划策的人才是想置我于死地的人,如果不除去我,那个人心里永远有根刺在那里,我只是希望通过这一次,他能清楚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那你不要伤害他。”
“不会的。”连胤轩放开她的下巴,将她搂起,“我现在还是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的,好了,我肚子饿了,用膳吧。”
“回皇上。”为他张罗膳食的内侍公公上前一步,回禀道:“皇后娘娘请皇上前往凤鸾殿一起用膳,并说已准备好膳食,要给皇上一个惊喜。”
“惊喜?”连胤轩深谋中闪过一抹好奇之s,“什么惊喜?”
“奴才不知。”
映雪在旁边听着,突然道:“皇上,臣妾有个不情之请。”
“你说。”
“臣妾想去宗正寺看看月筝妹妹。”
“看她?”连胤轩这下认真起来,让侍膳公公先退到一边,对映雪道:“现在去看她,只会给自己惹来麻烦,况且你的嫌疑还未完全洗脱,更不宜以身试法。我可以保证宗正寺不会对她怎么样的,你放心,好了,我们一起用膳吧,不说这些是了。”
“皇上,凤鸾殿的人又来请了。”侍膳公公走到殿门口听外面的禀报,又走回来,“皇后娘娘说皇上您已经许久不曾陪她共膳,这次请您务必看在太子的份上共膳一次。”
连胤轩剑眉一挑,“务必?”
“是的,皇上。”
“那好,摆驾吧。”连胤轩微微思索,而后一掷千金,侧颜望着映雪:“我去去就来。”
“臣妾恭送皇上。”映雪欠身,也好奇绛霜找他过去是为了什么事。绛霜与她相认后,在她面前曾说过一些以往景亲王府的事,虽然未直接挑明说,语里眸里却净是娇媚。
而她不能忘记的是她在宫里初见绛霜的那次,绛霜眸子里流露的哀怨,那是一种对情敌的怨怼,怨她差点害死她的情郎。
这个妹妹,该拿她怎么办呢?
等连胤轩离去,她也走出去了,身后带着芷兰和两个侍卫,在御花园里转悠。而后走着走着,不知不觉走出了鸣鸾殿的范围,到达了昭y宫。
曲岸画廊,雕栏画栋,草长莺飞,花木山石,她的茞若房空了下来,在这欣欣向荣的春末,却没有生机可言。而其他阁,其他楼,却是喜气的,各家主子得了皇后娘娘的赏赐,正欢天喜地的聚在一起聊些杂碎。她没有参与进去,也没有理会她们的拉帮结派,兀自在那萧条的披香阁站定,想象湄颜在里面住过的r子。
她想,她现在应该跟湄颜当初的情形差不多吧,独宠,与这帮妃嫔脱离,明争暗斗,为一个男人争风吃醋。唯一不同的是,她现在要争的对象是她的亲妹妹。
“娘娘看了这么久,可看出什么名堂来?”举目凝思间,有人唐突的打断了她,并笑道:“这座院子是昭y最大的宫殿,当年说有多气派就有多气派呢,硬是将那昭y之首的茞若房也比了下去,呵呵……”
映雪听着这声音,没有诧异,回首让芷兰和两个侍卫退到一边去,折足回走几步,对那朱樱道:“不知朱姑姑今r有何指教?”
她脚上的绣花鞋沾有花泥,带了片片凋落的桃花瓣,朱樱的也是,发上还沾了一片。也就是说,朱樱和她走了同样的路。既然如此大费周章,那定是有话要对她说的了。
“指教不敢当。”朱樱今r到没有那r在德骅殿的刻薄无理,虚伪一笑,也撤去了她身后那几个小宫女,道:“今r我是来这里给各位主子送点礼,途经此处,恰巧碰上了昭仪娘娘,又见娘娘对此院如此专注入神,便忍不住来凑凑热闹了。呵呵,不知道娘娘想不想知这披香阁主子的故事呢?”
“你到底是谁?”映雪黛眉微抬。
“我以前只是太后娘娘也就是宁太妃身边的一个小宫女,曾为太妃娘娘给湄昭仪端过打胎药,借梳发髻之便扯了湄昭仪两根青丝给巫师下咒扰湄昭仪不得安睡,也曾在太皇太后面前告状,说湄昭仪与画师有染……”朱樱掀开那猩红的唇,珠玑间细眉微抬,带起额上丝丝抬头纹,而那眸子有时带着冷笑的,盯着伸出院墙的那枝杏,“这里曾是昭y宫最热闹的地方,因为这里天天让萧吟风和宁湘玉光顾,明里整暗里害,不得安宁。那个时候太上皇始终不肯立后,只肯封她们为婕妤,即便宁湘玉为他生了一个有出息的儿子也不肯让一份。后来湄颜一入宫,太上皇就对她看对眼了,夜夜宠幸,为她独建披香。得知湄颜怀孕后,太上皇更有意封她为后,无奈太皇太后以死相,不肯同意……”
听到这里,映雪抿唇,没有做声。
朱樱也知她想再听,眸光微闪,再道:“我是宁太妃从家乡带过来的,服侍了她十几年,很喜欢她做婕妤前的温柔体贴,善解人意……只是后来,她让我在给湄颜制指甲花红的时候掺毒药,我才知道她已经变了,那个时候她与湄颜走得比较近,一直和颜悦s的以姐妹相待,暗里却与萧吟凤一丘之貉,笑里藏刀。”
“你帮她顶嘴了?”映雪听着,突然想起那一r萧吟凤的话来,她们都说了‘笑里藏刀’这个词,所以宁太妃到底是怎样,她不置可否了。她也说过,在这个地方呆久了,人心是会变的,她亦然。
“事发了,自然都是我的错。”朱樱冷笑,盯着映雪:“你是湄颜的女儿,我对你并没有什么深仇大恨,只是你太爱多管闲事,偏要横c一脚!”
映雪抬眉,在心底冷笑了声,笑她的不知死活,却又突然觉得她是个可悲可怜的女子,遂道:“温祺是你的亲儿,你忍心将他对上一条不归路么?”
“这不是不归路。”朱樱驳斥她,风韵犹存的娇媚脸蛋又冷上几分,“不管是出京做藩王,还是留京,宁湘玉都不会放过我们母子的。所以我们母子不能坐以待毙。”
“如果想除掉你们母子,又何以养温祺这么多年?”
“以前她自然不知,因为我将温祺放在祖庙门口,并没有说他的身世,现在她知道了,而且还知道温祺是连胤轩的亲生弟弟,知道我回来报仇了。”
“你是说,温祺是先帝所生?”映雪吓了一跳,紧紧盯着朱樱的脸。她今r对她说这么多,到底是何目的?
“当然是的。”说到这处,朱樱的脸上浮上一抹骄傲之s,唇角淡淡勾起:“当年连胤轩三岁,太上皇看在这个皇子的份上比较宠爱宁湘玉,经常来昭y,而那个时候湄颜还没有出现,太上皇就让各妃嫔雨露均沾……我怀上温祺,是太上皇喝多了神志不清……当时我愧对于她,不敢将此事相托,在肚子三个月大的时候只说家中nn病重需要照顾请了六个月的假,之后将温祺偷偷放在祖庙门口……我当时想的是,反正都是太上皇的骨r,让她照顾总比我带着好……谁知……”
说道此处,朱樱唇角的骄傲之s渐渐散去,换上疾言厉s,“谁知温祺五岁那年湄颜进宫,她便原形毕露让我做替死鬼,在太皇太后面前反咬我一口,说是我与夏侯氏勾结,在湄妃抹身的香露里掺毒药,想毒害皇上,而她一概不知,并让萧吟凤为她作证……”
映雪眉头跳了一下,望着那斑驳大门,脑海里想象的当时的情景。
“之后我被杖责三十大板,休克过去,她则只有主子教导无方之责,被扣去三个月饷银……然后我被扔入野岭喂豺狼,幸得路人所救,活了过来……呵呵,我想报仇,想往上爬,所以去做了右肩王见不得人的小妾,帮右肩王做事,接近银面……”
“那你为什么不肯放过萧阑歆?她并没有得罪你。”
“萧阑歆?”朱樱扯唇一笑,眸中y毒起来,“你也知道她姓萧,是萧吟凤的亲外甥女,根本配不上温祺!”
“温祺愿意这样做吗?”映雪在心底叹息一声,有些同情这个女子,“你现在要报仇等于以卵击石,你有没有想过?连胤轩肯留你们在皇宫又是为了什么?又有没有想过,他是温祺的亲皇兄,他是疼爱温祺的,你这样将自己的仇恨加注在温祺身上,温祺会很痛苦?”
朱樱眸子一暗,有抹心疼稍瞬即逝,却又掩不住眸中的仇恨,“他不会痛苦的,他在为他娘报屈辱之仇,而且他也是皇子,纯正的赫连皇室血脉,他应该得到他该得到的一切。”
“他该得到什么?”映雪眉一蹙,冷冷出声,这个女人根本就是自私的只想给自己报仇!
“他是我儿子,我会告诉他哪些该要,哪些不该要!”朱樱y冷起来,不再回忆这些往事,站到映雪面前:“现在你该知道湄颜当初是怎样被陷害的了吧……当年我被逐出宫后,听说湄颜在翌年产下了一个妖怪女儿,我很诧异这个孩子还能顺利生下来,呵呵……不过她产下的是双生,也就是说这个妖怪女儿是留在宫里堵住悠悠众口的,换句话说,就是在宁湘玉陷害前来不及抱出宫的……当年她最担心湄颜肚子里的孩子抢了她的地位,于是买通了产婆,买通披香的宫女,眼线无处不在,我现在都能想象她见到妖怪女儿那一刻的欣喜之情……如果我没猜错,当时湄颜绝对没有让产婆接生,也没有让任何宫女入寝殿,只靠那个叫云伝的小宫女张罗……”
云伝?映雪心头一跳,张嘴道:“湄妃的贴身宫婢?”
“是,湄颜在宫里最信任的人,不过湄颜已死,她也好不到哪去。”朱樱道,眉梢一沉,不再在这个话题上打转,“今r我跟你说这些,是想你与我站同一阵线,一同撕开宁湘玉的面皮,让她儿子看个清楚。”
映雪嫣然一笑,“如果我不想呢?”
“是吗?”朱樱凉凉一笑,不急也不恼,“如果不想为母报仇,朱樱也不勉强,毕竟人各有志,你不想自然有人想,就当今r朱樱多费唇舌了,娘娘你就当笑话听听。告退。”
说着,立即转身,带着那几个宫女俨然一副主子模样离去。
映雪静静望着那背影,将芷兰唤了过来,问道:“刚才她给昭仪的主子送了些什么?”
“回娘娘,都是些胭脂水粉,珠宝首饰,是用来讨好各位主子的。不过他们德骅殿的东西跟皇后娘娘赏的东西比起来,可就是一处云端,一处泥泞了,皇后娘娘赏赐了好多鹿茸人身,我们茞若房也有,还是双份……”
“今r是什么r子?”映雪望望西沉的暖r,想起午膳该是过了好些个时辰,都该用晚膳了。
“回娘娘,今r并不是什么喜庆之r,只是听说皇后娘娘寻得了一样宝物,心情大好,特来赏赐。”
“宝物?”映雪突然想起连胤轩临走前脸上的那抹好奇来,侍膳的公公也说了,皇后娘娘要给他一个惊喜,莫非就是这个宝物?
“具体是什么奴婢就不知晓了,不过听说是皇上急需的东西,是从海州那边寻过来的,非常珍贵。”
她遣去安山寻那千年芝草的人,时至今r,竟音讯杳无,他们到底是失踪了还是陷入沼泽地,都没个底。
“娘娘,门外有位御医要为您请脉。”门外的宫婢向她禀报道。
“本宫没有让人看脉。”
“娘娘,他说他姓楚,是您的专属御医,并持有通关金牌。”
原来是楚幕连,这么快就来报到了。她不得不走回殿里,道:“传吧。”
“是。”
这就是皇宫,事事要通传,哪里都有规矩,不能和心爱的人共膳同宿,不能任x。她慵懒的斜倚,有些困乏。
“娘娘。”楚幕连进来了,也同样规规矩矩的叫她“娘娘”,不敢造次,却直接道:“今r我来不是为你把脉,而是有其他事相告,刚才他在场,我不方便说话。”
“那你说。”她示意他随意,并让芷兰奉茶,静静听着。
楚幕连再道:“今r皇后娘娘寻得宝物之事,你应该听说了,此宝物并非价值连城的财物,而应该是安山臭沼里的千年芝草。”
“嗯。”有些轻唔了声,没有做声。
楚幕连看着她,轻道:“无尘大师告诉我,自从赫连军师班师回朝,安山从此就不得安宁,每r会有人进入那片沼泽地。不过并未见到你说的那位行云者……”
“千年芝草花期可达五百年,这位行云者在二十年前曾采得这芝草,能轻车熟路进入沼泽地,所以西门大哥才会介绍给我……”说道这里,有些顿了一下,“你是说行云者出事了?”
“应该是,可能陷入沼泽地了。”楚幕连点头,从怀里掏出一封薄信:“是无尘大师提起,我才知有此事。大师说曾有一位行云者路过尼姑庵,说他怕遇不测,请她将这几句话带给你,你看看。”
映雪看过,道:“他说寻芝草者众多,怕寡不敌众难以j货,如若不能尼姑庵取他的行装,就说明他已遭遇不测,望大师能将银两全数归还给雇主……他之前明明是轻车熟路的……”
轻轻说着,她陡然站起身往外走。
“映雪,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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