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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弼是中院民二庭的助理审判员,从市辖县的基层法院刚刚调到凫州这个大城市来没几天,为人木讷沉默寡言,成天在办公室默默看卷宗,笑也不笑,像个活死人。
周一上午九点是副庭长主审的合同纠纷案子,拖了几个月重新开庭,以前跟副庭长搭合议庭的邓法官早退休回家含饴弄孙去了。副庭长大人挺为难地挠了挠他的光头,说小沈啊,要不你穿上法官袍过来陪我们审一场,开完庭我们就发合议庭变更通知书,如何?
沈弼愣愣看了副庭长一下,说好,您等会儿,我那法袍上次掉了颗纽扣没缝上。
副庭长看看表说还有十分钟开庭,没时间了,当事人又不看你纽扣,没事儿你直接穿过来。
沈弼说不行,这怎么成呢,门襟正中间扣子掉了,正是戴国徽的地方,叫当事人看了多不好。
副庭长一听瘪瘪嘴,说随你,一会儿开庭不许迟到。
“好。”沈弼点点头,伸手到抽屉里去摸针线盒,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冲着副庭长大叫:“王庭,您庭审提纲还没给我呢。”
副庭长七窍生烟地转过来:“你要庭审提纲g什么?”
沈弼眼睛眨也不眨:“不是让我帮您开庭审案子么?我也是合议庭的人。”
副庭长眉毛狠狠地挑了一下,看了看表,不好跟他发作,压住满腔鬼火低吼了一句:“我们庭没这规矩,你给我记住了!”
沈弼缓缓咽了咽口水,呆呆地点了下头。
“赶紧去换衣服!”副庭长气得跳脚。
九点,沈弼穿着他那套来不及缝扣子的宽大法袍正襟危坐在庭上最右手,有一眼没一眼地偷偷瞄前面书记员手里的庭审提纲。坐在正中间的王副庭长被他这一顿小眼神儿烦得没办法,把自己手上的复印件往他跟前一推:“看看看,真是,闲的。”
沈弼闷不吭声儿地看了副庭长一眼,水眸隐隐地看不出什么表情。他接过庭审提纲一五一十地开始看,从第一页翻到最后一页,案情简单明了。沈弼慢吞吞合了打印纸,抬头看被告席,当事人和代理律师还是没到。
“王庭,这不是要缺席判决……”沈弼斜瞄主审法官一眼。
“再等等。”副庭长难得好脾气地扯了扯了领口。
九点一刻,沈弼终于坐不住了,一遍又一遍地斜瞄王副庭长;副庭长被他烦得没办法,索x扭了头跟另一边的审判员小声说话。
沈弼讨了个没趣,又呆呆望下去,见书记员跟原告席上的两人也是稳得八方不动。只是原告那两位咬牙切齿地,看上去不好发作。
沈弼静静摩挲那几张庭审提纲,像是在发呆又像是在思考,一双眸子动也不动,那表情简直认真极了。
九点二十,审判庭那两扇暗红漆的大门终于被人从外面推开。沈弼猛地抬头,见到一个身量纤长的青年男子从大门那边迈进来,西装熨帖得恨不能附在他细软精神的腰身上。这人模样生得极好,眼珠子乌黑澄亮,皮肤极白,有点儿近乎透明,显出一副病态;不过精神劲儿到是足,一路神清气爽地跨过搁栏走到被告代理人的位置上,稳稳将公文包一放:“王法官早。”
沈弼下意识地看了副庭长一眼,见他们一向火爆的王庭笑弯了眼睛想着那人:“何律师,是不是路上堵车了?”
何瑨宁咧嘴一笑:“是有点儿堵,给你们添麻烦了。”说完看了看对方律师,亮出森森然两排白牙,“那开始吧。”
1尊卑
“长得可真勾人,就可惜是个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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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驰进门儿时,何瑨宁正陪着廖党生和苏略打三家麻将。
廖党生属于长得特别风流倜傥的那类人,除了名字不太讨喜,浑身都散发着一种老男人魅力。廖党生年轻时候长一双豆子眼,三代贫农,一脸民工相;不知道为什么何娓妮就偏偏瞎了眼看上这人,赌咒发誓地跟家里闹腾着非卿不嫁。廖党生就这么半推半就地变成了何瑨宁的前任姐夫,结了婚以后身价便一路金贵,从律师助理蹭蹭一路做到了事务所合伙人;现在成了全凫州数一数二的大状,模样也跟着老来俏,变得不那么歪瓜裂枣,细看还别有一番风情。
廖大状是去年年底才跟何瑨宁他姐离的婚;这一对贫贱夫妻,走到婚姻尽头的时候每个人手上都掐着几百万的财产,分手简直已经成了定局。只不过廖党生离婚的起因不那么能见得光;廖大状是玩儿兔子才离的婚,这是律所里上上下下都知道的事实,不过没人敢当满提这茬,因为这只兔子就是苏略,廖党生的私人助理,家里有个爹在省高院,这会儿在所里正是威风八面。
苏略是何瑨宁在法学院读书时的同门师弟,男生女相,长得像个妖孽。苏略是那种喝醉了喜欢抱着人跳钢管舞的主儿,当年跳着跳着就跟廖大状跳上了床;大约就是仗着年轻貌美床技高超把正宫娘娘挤下了位。何瑨宁每每想到这里都会忍不住变得有点儿恶毒,心说叫你他娘的小贱货勾引我姐夫,赶明儿等老子出息了把你绑在床上做到x无能。
何瑨宁一边在心里这么恶狠狠地诅咒,一边嬉皮笑脸地跟这两个冤家数钱搓麻将,心里倒也没什么罪恶感。何娓妮再亲亲不过人民币,何瑨宁需要生存,何瑨宁六亲不认。
方驰是何瑨宁的私人助理,法学本科毕业,生得聪明伶俐,跟何瑨宁倒没有什么不正当关系。方驰难得在何瑨宁吃喝玩乐的时候c进来扫兴,所以这回何瑨宁一见那颗圆脑袋就振作了精神:“小方,什么事儿?”
方驰沉着脸:“何老板,忠海公司那案子……”
何瑨宁看了廖党生一眼,说了句“失陪”,几步走出来,脸上立马换了副颜s:“忠海怎么了?”
“主审法官换人了,新来的这个咱们不认识。”方驰递了张变更合议庭通知书过去,“老邓退休,王庭双规,合议庭三个人一共换了两个;主审的叫沈弼,咱们以前压根儿就不认识。”
何瑨宁淡淡扫他一眼:“这还用我教?”
方驰一笑:“我跟了你这么久当然不用你教。我当时就送了两条中华过去,人家说不抽烟;我又想起你以前给王庭准备的拜戈表,送过去了直接给扔回来。”
何瑨宁一听就皱上了眉头:“什么人哪这是!”
方驰双手一摊:“你说这是什么人。”
何瑨宁嗤之以鼻:“表你先留着,回头我去找何穆。”
何瑨宁回包房又跟廖党生意思了两圈。廖大状假惺惺地凑过来问出了什么事儿,何瑨宁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我那方驰忒不出息!好好儿的案子j给他,这会儿把当事人证据给弄丢了,刚刚正拽着我哭呢。”
“这么严重?”苏略不紧不慢地看廖党生一眼,“我要是出了这茬子,生哥早就把我开了是吧?”
“就是你我也一样开。”廖党生叼着烟应了一句,“才是助理就敢丢证据,他妈的怎么不把他自个儿的□给丢了呢?”说完看何瑨宁一眼,“小何,你说你还留着他g嘛?”
“我早就想开他,这小子长了张脸就薄情寡义,现在给养好了回头能跟师傅抢饭碗。”何瑨宁皱着眉头摸牌,“不过他是当年我导师硬给塞进来的,开了他情面上挂不住。”
廖党生嘿嘿一乐:“你不开我开,我是老板,开个人多简单的事儿,也不用顾到你导师的面子。”
何瑨宁盈盈笑着望他一眼:“你开就你开,我还正愁没人起这个头儿。”
廖党生得意洋洋按下一排胡牌:“小意思。”
何瑨宁回家洗了个澡,选了身花里胡哨的衬衫开车去见自家叔叔何穆。
何穆跟何瑨宁他爸同父不同母,岁数上跟何瑨宁的父辈们差了老长一截,算起来只大了何瑨宁十来岁年纪,几乎跟廖党生同辈。于是何瑨宁近年来挺郁闷的一件事儿就是要管一个中年人叫姐夫,管另一个差不多大的中年人叫叔叔。
何穆长得跟廖党生完全不是一个调调。廖党生豆子眼里都能泛出一潭桃花,天生一副y相;相形之下何穆就要端庄得多,一张脸大开大合,剑眉星目薄嘴唇全占齐了,属于传统意义上的美男子,永远一本正经。何穆行如风坐如钟,没事儿喜欢拉着自家侄子讲人生观价值观,口齿顺溜得能直接牵到学校去讲马哲;何瑨宁尤其痛恨何穆的这个毛病,每每受训时总是会习惯x走神,并且极其下流地肖想何穆那张一本正经的漂亮的脸,倘若在床笫之间辗转缠绵将会是怎样一种风情。
在何家上下所有人中,何瑨宁跟何穆最亲近。何穆跟何瑨宁他爹并不是纯粹的亲兄弟,而且何瑨宁他爸还打心眼儿里讨厌着自己的后妈,所以何瑨宁小时候跟何穆的关系并算不上亲密;而近年来这俩人越走越近,归根究底还是因为何穆头上的乌纱帽子最漂亮。
何穆在本地是公安局长,掌管大批职业流氓,前呼后拥威风八面;循着公检法一家亲的古训,跟市里头几个检察长大法官熟得腻歪。何瑨宁是民商法学出身,硕士刚毕业那会儿因为何穆的关系还很慎重地考虑过转向走刑辩的道路。不过那时候廖党生跟何娓妮还黏糊着,廖党生说你直接来我们律所就是了,我们所专攻公司法,路子宽案源广;我跟你是什么关系,你兹要是肯进来,老子手上的案子绝对分你一半儿!再说,你堂堂一个民商法硕士去做刑辨?悲哀啊,简直就就咱新中国司法界的悲哀!
何瑨宁当时被廖党生这一套套糊弄得一愣一愣地,热血地就投身民商大海中准备奋勇杀敌。结果廖党生这老王八蛋转头就跟兔子勾搭上了,手上有什么大标的的案子全往苏略那边送,何瑨宁p股上都快坐出痔疮了也没见姓廖的分半个案子过来。何瑨宁的第一个案子是个劳动合同纠纷,当事人一脸穷酸,标的总共只有两万块钱;何瑨宁上了法庭一通代理词讲得狗p不通,不料居然还当庭胜诉。何瑨宁拿到判决书时愣了半天,直到最后那主审法官上来打招呼的时候他才认出来,好像上礼拜跟着何穆去参加某个饭局的时候见过这人。
“我当是谁的名字这么眼熟呢,敢情是何局长的侄子!”主审法官拍自家儿子似地拍着何瑨宁,“开庭前也不说来提前过来我这边看看,拿我当外人是吧?”
何瑨宁讪笑着看了那主审法官几眼,从此以后就觉得何穆比自己亲爹还亲爹,简直就是自己生命里不可或缺的一部分。他常常患得患失地担心自己跟何穆的关系不够融洽,直接影响到自己的律师身价;何瑨宁不是很确定自家叔叔到底喜欢什么,有时候光想这个问题都会想得脑仁儿疼。不确定何穆的喜好对于何瑨宁来说是一件顶顶可怕的事儿,有时候何瑨倒是恨不得搭块板子把何穆放上去给供着,或者幻想自己能跟女人似的扒光了躺何穆床上任搓任揉,以此换得一点点安心的感觉。
何瑨宁进到南岸花园时何穆并不在家,他给何穆打了个电话,听到何穆也正在电话那头搓麻将;何穆一听自家侄子来了,牌面一摁就回了话,说你等会儿,我这就回来,想好晚上吃什么,一会儿我带你去。
“何局长,您今儿可是刚来就走啊。”袁玮承和着牌笑道,抬下巴指了指他的手机,“谁啊,一个电话就能调动你?”
“我侄子。”何穆顺手拿起了挂在一边的外套,看他一眼,“你陪着老汪他们慢慢儿玩,我今儿晚上就不回来了。”
“哦。”袁玮承收回目光,边砌牌边招呼一边的汪大明,“老汪,你打电话叫老钟来咱们继续打。”
汪大明一边摸手机一边目送何穆远去,不由喃喃发问:“何局的侄子?那得还小吧?”
“二十六了。”袁玮承笑笑,“长得可真勾人,就可惜是个男的。”
2诱惑
“就抱一下,我真的变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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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瑨宁在家里是洗完澡再过来的,到了何穆家闲得无聊,看了会儿电视又开始脱衣服,光着p股往大浴缸里跳。
何瑨宁一向很喜欢何穆家的浴缸,据说是凫州市公安局的一个老恩客送的;两米见方的大池子,横着滚竖着滚都没问题。浴室里放了红酒,大浴缸对面就是一面落地的镜子;这让何瑨宁愈发觉得何穆是个老变态,喜欢边洗澡边欣赏自己的身体,没准儿还曾经对着镜子打飞机什么的,出了门又换回那副一本正经的死德行。
何穆到家时一进门就看见客厅沙发上乱扔着自家侄子的衬衣和长裤,还有一条浅灰s的内k放肆地挂在沙发扶手上。他不由扭头朝浴室的方向看了看:“宁宁,又洗澡呢?”
“啊,回来了?”何瑨宁远远在浴室里应了一嗓子,“我还说你得再等会儿才回来,想趁着这个空挡给自个儿找点儿乐子。”
何穆一件一件收起何瑨宁的衣服,把内k拎在手里走到浴室跟前,隔着门板跟何瑨宁说话:“你又到处乱扔衣服。”
“你在外面?”何瑨宁掬起水抹了把脸,哗啦啦从浴缸里站了起来,“那给我递进来吧,正好我洗完了。”
何穆站在浴室外面稍微迟疑了一下,扭开门把手还是进去了。一进门何瑨宁就光着身子乱叫:“门门门!快点儿把门给我关上!冷死了都!”
何穆手忙脚乱地转身关了门,一回头瞄见何瑨宁水润丝滑的皮肤,不由一阵口g舌燥;当下便扯了一边的g毛巾甩过去:“快点儿给我擦g净!”
何瑨宁捧着毛巾擦脸,动作稍稍放慢了点儿,边擦边斜瞄着何穆脸上的表情。何穆有点儿不耐烦:“快一点儿,回头感冒了你爸又得说我。”
何瑨宁把毛巾披在身上,一只手伸出去,搭着何穆的胳膊迈出了浴缸。何穆体形精壮,隔着衣服布料还能感受到胳膊上流畅结实的肌r线条;何瑨宁在何穆身上稍稍留恋了一下,飞快地擦g自己,接过对方手上的衣服一件一件往自己身上套。
“你最近不吃饭怎么的?我看你又瘦了。”何瑨宁扣衬衣扣子的时候何穆冷不丁地说了一句。
“我哪儿瘦了,我最近天天上健身房,还重了呢。”何瑨宁说完张开双臂,“不信你抱抱我。”
何穆把裤子递给他:“行了,快穿上。”
何瑨宁微笑着保持张开双臂的姿势:“就抱一下,我真的变重了。”
何穆伸手去捏捏他胳膊:“r是变紧实了。”
何瑨宁展臂环住何穆,声音有点儿撒娇:“诶,那你抱抱嘛。”
何穆笑了一下,搂着何瑨宁的腰杆子往上提了提;变没变重是不知道,只是这么一来两个人的下半身就贴合在一起了。何瑨宁只穿着条小裤衩,火热的□紧贴着他,隔着几层薄薄的布料隐隐有些悸动传上来,顶在何穆早已经不那么安分的□上。
何穆动作僵了一下,何瑨宁双眼直视着他,两只手在他脖子后面j互扣着,没有放手的意思。
“看,我是变重了吧?”何瑨宁凑在何穆的耳边轻轻问道,瞄见那只耳朵隐隐地变红了。
“行了你赶紧穿衣服。”何穆飞快地放下何瑨宁,转身拧开浴室门冲出去了。
廖党生的周末一般喜欢跟着苏略鬼混。苏略声娇体美头脑灵活,有一颗年轻又富于创造力和想象力的心,常常在床第之间开发点新鲜玩意儿,让廖党生枯木逢春,一夜之间仿佛倒退了十七八岁,恨不得在当下就长起青春痘来。
这个周末苏家在省高院当官儿的老爷子过生r,苏略不敢怠慢,早早就跟廖党生请好了假回家尽孝。廖党生在家里百无聊赖地看韩剧,忽然接到何瑨宁打来的电话,说约到了中院民庭一个新来的法官,叫廖大状出面帮忙陪陪客。
陪客是所里的公开说法。有时候廖党生觉得自己开的这家律所就跟个妓馆似的,需要所里的头牌姑娘们倚楼卖笑招揽生意。对于常年在经济口上折腾的律师来说,法官之于自己就像嫖客之于妓馆,是一个简直比衣食父母还衣食父母的一个存在。遇上所里有大案子的时候,往往需要出动三五个同行一块儿跟着法官陪吃陪喝陪搓麻。何瑨宁跟苏略一样年轻活泛,会说会笑会烧钱,正是廖大状手下的花魁级人物,基本上在整个凫州城里没有拿不下的山头,难得有惊动到廖党生本人亲自出面的时候;所以这回的电话着实打得有点儿蹊跷。
何瑨宁好歹还是自己的前小舅子,廖党生闲着也是闲着,想都没想就答应下来;梳妆打扮好了欣然前往,谁知道这一去就把自个儿的下半生全给搭进去了。
廖党生一到御风花园才发现何穆居然也在,何瑨宁、中院于庭长还有一个何大局长一块儿陪着一个没见过面的年轻人。廖党生一进门就愣住了,本来以为自己是被叫来凑桌数的,这么一看在场几个人围起来打血战到底都行,那么叫自己来是g什么?
“老廖,这位就是我刚刚跟你说的沈法官,刚从底下调上来的,这回我手上忠海公司的案子就归他管。”何瑨宁不紧不慢地笑着,“我本来说哥儿几个陪着小沈一块儿打牌的,人家不喜欢,这不我就把你给叫来了,想说一会儿一起吃了饭咱们陪沈法官去唱唱歌,人多热闹些。”
沈弼安安静静地缩在牌桌一角捉着玩儿:“我没事儿,你们玩你们的,我一会儿就走。”
“那怎么行,我今天好不容易才把你给约出来。”何穆一只手在牌桌上不停地转着一张二筒,“我老早就听你们于庭长说他们庭新来的小沈人不错,这才刚认识呢,怎么就说走?”说罢把手上的牌给扔上了桌面,“你不给我面子,也得给你们于庭一个面子是不是?”
于有恒一听面子上老挂不住:“小沈你看,人家何局长都这么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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