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刻又说不出话了,因为叶以祯捏住了她的下巴,吻住了她的唇。小朋友顿时被惊吓的不轻,立马睁大眼睛看着他,神智却早已不知被搅到那里去了。
良久,他松开了她,看着她眼泪汪汪的一双棕se眸子,说道:“试图挑衅你的男人,更该罚。”
结果就是,叶以祯这个既导师又男人的人惩罚得不亦乐乎,心满意足。温冉泪目,握在沙发里不肯起来。
“温冉?”
而某人的反应是往沙发里面又挪了挪:“不要理我,不要理我。”
叶以祯轻笑,捏了捏她的耳垂,很柔软。他垂睫凝视着她,想起在电话里,温行之说的一句话,“她就是你的软肋,而且还是唯一的一个。”
眸子不经意地闪了一闪,叶以祯敛起微怔的表情:“什么时候回家,我送你。”
温冉唔一声,笑说:“好。”
放寒假后的一个星期,叶以祯送温冉回家。
车子又一次停在了温冉家的楼下,打开门温太太看见跟在温冉身后提着行李的叶以祯,又忍不住嗔怪女儿。温冉红着脸吐了吐舌头,放好行李后送他离开。
不是不想多留他,只是他最近实在是忙得厉害,不光是学校的事,还有gp的一堆问题要等着他解决。
温冉也已经不止一次在他的车里看见治疗偏头疼的药了,想到这里她不禁叹一口气。
“怎么了?”他将外套挎进臂弯,回过头看着她。
温冉摇摇头,问:“大年初一完了之后你还会来吗?”
叶以祯笑了笑,不是看不出她的期待,只是他恐怕要让她失望了:“昨晚打电话,听说老爷子身体不太好,这个年假估计哪儿也去不了。”
“哦。”她低头,掩不住的失落,“那你要注意身体。”
“嗯,知道了。”他笑着揉揉她的脑袋。
尽管他从未说过,但她还是知道。为了她,这个人恐怕在并不亲近的父亲面前前所未有的放低了姿态,温冉为此感动不已。
叶以祯坐进车里,忽然想起了什么,他向温冉招了招手。
“怎么啦?”
“过年我不过来了。”他说,继而微笑,“所以得预支点儿节ri福利。”
“什么福利?”几乎是问出口的瞬间她就明白过来了,向二楼自己家的窗户看去,那里的窗户半开着,窗帘还在飘动。
扭过头来与他对视,温冉笑得有些狡黠:“不行,被我妈妈看到可不行。”说完兔子一样跳老远。
叶以祯瞥她一眼,神情既无奈又纵容:“好吧,提前给你说一声,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温冉笑着冲他挥挥手。
那副傻傻的样子让叶以祯忍不住笑了笑。
或许她的安全感还是不足,还会怕,不过没关系。
她是他唯一的软肋,所以,他也会尽力让她安好与幸福,不让她受到一丁点的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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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数不够,自动上番外。
无责任番外二之乃爸。
年底,学生们都考完试打包回家了,该处理的项目也差不多处理完了,叶教授意外地清闲了下来。不过,让他比较郁闷的是,家里的另一位仍旧在忙。
“我今天上午要开一个会,下午还要写年度总结报告,晚上的话呢,大约还有公司聚餐?”电话那头的某人一边吃饭一边含糊不清地在电话里跟他报告行程,他在这边坐着不禁皱了皱眉,她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忙了?
“晚上什么时候回来,我接你。”
“唔,大概会很晚。”语气有些不确定,“不过,你还是不要来接我了。”
叶教授静了一瞬,“为什么?”
温冉不好意思地吐吐舌头,“我昨天刚刚放了阿姨的假,她提前回景山了,所以今天你要在家照顾冬天啊亲爱的——”说到后面三个字已经心虚,“叶老师,这不会很困难吧?”
叶教授内心咬牙切齿地挂断了电话。
他坐在沙发了思考了一会儿,然后才站起身来,缓慢地向一个房间走去。打开门,映入眼帘的是绿se的墙壁。
他回忆,当初装修婴儿房的时候,他并没有过多c手,而是由大姐叶韵桐和温冉一手c办。温冉拿颜se表才征求他这个高级知识分子的意见的时候,他也只是推了推眼镜,说了一句“随你。”结果就成了这个样子。
他初看时有些惊讶,也有些迷茫,“冬天是女孩子,粉红se的会不会更适合一点,绿se晚上看上去不会显得y沉么?”
温冉还没说什么,被他抱在怀里的叶冬天倒先开始抗议了,用胖胖的小手抓了抓父亲的小臂,摇摇晃晃,似是不满。温冉顿时扑哧一笑,叶教授完全没有异议了。
冬天正安静地睡着,厚厚的被子被她的两条小短腿夹在中间,两只小胖手握成了拳头抵在下颚,整张小脸都皱成包子了。叶以祯不禁笑,女儿的睡相完全承袭了她的母亲。
忽然响起一声动静,叶以祯望去,见女儿已经睁开了双眼。一双黑葡萄般清亮的眼睛是遗传自他,每次女儿这么看着他的时候,他的内心总是一片柔软和平和。
他抱了抱她,轻声说,“妈妈今天不在,跟爸爸一起好不好?”
叶冬天眨眨眼,而后忽然打了一个小哈欠,把她枕在了年轻父亲的肩膀上。这么小小的一团抱在怀里,叶以祯忽然觉得自己变得笨手笨脚,不知他该怎样做她才会觉得满意。
不过还好,女儿仿似懂得他的心思,乖乖巧巧地任他穿了衣服,用柔软的小毛巾洗了脸,早饭是熬烂的r松稀饭,冬天很听话的吃了小半碗。这种良好的情况一直持续到下午四点——
叶以祯坐在书房电脑与远在香港的gp同事视讯谈一些项目问题,女儿就趴在远处的沙发前玩皮球。正谈到最关键的地方,叶以祯忽然听到远处传来一声不轻不重的碰撞声,他心一紧,还未来得及过去查看,就已经听到了脆生生的啜泣声。
他立刻起身,那边的同事诧异地问,“叶先生?”
他简短的回道,“抱歉,我女儿出了些问题。”
女儿?那边的同事惊讶的长大了嘴巴,而镜头那边早已没了人影——
叶以祯走过一看,有些哭笑不得。是女儿自己玩的太高兴了,不小心抱着球从沙发了摔了下来,好在地板上铺了软毯,只不过她的小脑袋磕到了茶几腿,微微有些红。
他将她抱起,轻轻替她揉,“痛不痛?”
女儿眨眨眼睛,迷迷糊糊地看着他,忽然嘴巴一瘪,又哭了出来,嘴里含糊不清地喊着妈妈。
他只得在她额头上轻轻一吻,安慰道,“妈妈在上班,冬天听话。”可惜的是,这循循善诱的一套对一岁大的娃娃gen本就不管用,冬天小眼瞥了他一下,继续哭。
望着哭得可怜兮兮的宝宝,叶以祯抚额。
2
刚开完会,温冉一脸疲倦地走回桌子上。
“哎,等下一起去聚餐,别先溜号了啊。”沈怡拿手指指她,警告意味明显,温冉笑笑,还未来得及答话,桌边的手机便响了起来。她赶紧接通。
“喂?”
“你在哪儿?”他的声音听上去波澜无惊,想必心情也应该……不错?
“我刚开完会,怎么?”
“嗯,那你等我一会儿,我马上就到。”
“诶?那冬天怎么办?”
她着急的问到,那边低笑,“等下你就知道了。”
挂断电话,温冉有些莫名其妙。快到聚餐时间,沈怡过来喊她,温冉有些不好意思道,“我今天可能去不了了。”
“为什么?”
沈怡眼睛一勾,磨刀呼呼地看着她,温冉怕怕地缩缩脖子,指了指下面亮起车灯的车子,笑着说道,“我家教授来了……”说完拎起包,一溜跑没影了。
叶以祯正站在车边等她,看见她穿着七厘米的高跟鞋在下了雪的地面上跑,不由得皱了皱眉,“不许跑,走过来。”说话间,她却已经到了自己身边。
“冬天呢?”温冉微微喘气问道。
叶以祯拧眉,说道,“她吵着要妈妈。”
“呃,所以呢?”
他盯着她看,忽然一笑,“所以,我把她带来了。”
后座的车门打开,她一低头,就看见安安稳稳坐在安全座椅上的女儿。黑亮的眼睛,在昏黄的路灯下,显得炯炯有神。冬天也看见了她,嘴里不清楚地喊着妈妈,伸手要她抱。
她有些惊喜,又有些狡黠地看着他,“叶老师,教育一个一岁大的宝宝感觉如何?”
他假装苦恼地说道,“感觉很不好。”倏尔,他抱住她的腰,笑着低声道,“所以,我要从妈妈这里讨回来。”
作者有话要说:修。
37
37、第十二章1、
第十二章
温冉已经很久不做梦了。
不过虽然不做梦了,夜夜却总是反反复复的醒来,醒来之后又要hua大把大把的时间再次进入睡眠,哪怕睡着了也睡得极不安稳。
只是这一夜有些奇怪。她没有醒来,而且整整一夜她都在与过去有关的梦中挣扎往复。那是她内心深处补课碰触的地方,柔软脆弱的过分。
结果这一夜自然睡得更糟,早上醒来,温冉就感觉到眼皮的沉重。她站在卫生间的那面镜子前看着一脸菜se的自己默默发呆,半晌,嗤笑一声,开始洗漱化妆。
又梦见他了。
心里有一个声音在小声说着。
办公室里,小许早早的就到了,正在对着电脑啃她的早餐。电脑屏幕上华泰股票胶易界面正大开着,小许最近买了股票,每天都对着走势图看得全神贯注。现在还不到开盘时间,小许抽空关注了一下温冉。
“你怎么蔫蔫的?名牌大学经济系的毕业生温冉小姐,请问有没有股票推荐?”小许看着她问道,最近美股又跌了不少,国内股票市场也普遍一片绿。
温冉一边整理办公桌一边淡淡地说了一句:“我不买股票的。”实际上,类似这些风险投资之类的东西,她都不会去碰,几乎是下意识的。
小许瘪瘪嘴,又转回电脑前仔细研究。楚蔺西装革履的来到公司,整张脸容光焕发的样子让小许好奇,不禁问:“总监,有啥好事跟俺们分享一下呗。”
楚蔺微微一笑,俯□来,只说了一句:“今天晚上有饭局,温冉你跟我一起去。”
温冉愣了一下,半起身说:“跟哪边的饭局?”
“js银行的,如果可以的话,公司准备跟他们谈一谈项目合作的事。这家银行的谱还不算大。”
“那gp?”小许问。
楚蔺露出一个苦笑:“gp那边应该是没戏,我们这个放在他们那里不算一个大的合作项目,按说他们应该不会考虑太多。”
温冉微松一口气,很快却又有些难言的失落。她揉揉自己的脸,勒令自己把注意力放在工作上。
昨晚,她不是已经拒绝他了吗?
她坚持不上车,甩了他的手照直往前走,而他则很有本事地把一辆xing能极佳的卡宴开出步行的速度。就这么僵持着,直到她忽然发足狂奔,奔上了一辆不知去向的公胶车。
车上的人都诧异地看着她,而温冉一边喘气一边向外看去,正好看见叶以祯的车子打了转向灯,拐了个弯开走了。
他没再追她了,而她的心里却没有释然只有惆怅。
其实她有很多问题想问他
昨晚回到家里她特意看了一下ri历,上面显示现在已经是五月份了,离她离开学校已经三个月了。距离她最后一次在学校看见他,已经过去了快要四个月了。
打开相册,藏在最后一页的是一张毕业照。温冉看着自己中规中矩穿着学士服的样子,不禁想笑。才过去没多久而已,她就已经觉得陌生了。
记得在拍毕业照的时候,吴教授曾不经意地说了一句:“这张照片上少了一个人,还真是遗憾呀。”
她登时就觉得心口猛地一疼,大口大口抽气地有些反应不过来。
她当然知道少了谁。
温冉还记得最后一次跟他在一起的场景,他送她回家,站在楼下与她道别,带着温暖的笑意和纵容,亦或是宠溺。而她则淘气又吝啬地不肯给他一个吻当做新年福利。
那时的她幸福无比,怎么会想到在那以后他会忽然不见了。
温冉喃喃道:“怎么就会离开呢?”亦或是,离开了怎么就这样回来了呢?
他丝毫未变,却让她手足无措。
晚上的饭局定在t市最大的一家酒店,温冉和小许并排走了进去。小许啧啧舌:“公司这次真是大放血了,连这个酒店都订的下来。”
温冉温和一笑,没说话,脑子里确实隐隐想到有一次,她与他在这家酒店的某一层,共眠一宿。
js银行方的代表是刘副行长。这个副行长是一个秃顶的中年男人,握着的是走在最前面楚蔺楚总监的手,一双j明的眼睛却在温冉身上滴溜溜地打转。
温冉有些厌烦这些职场官场上的应酬,却还是不得不笑颜以对。她已经不是躲在象牙塔里一心只读圣贤书的学生了,许多事情,不得不做。
酒过三巡,温冉已经隐约有了醉意。只是对座的刘副行长频频地向她发出举杯邀请,她感到压力很大。偷偷看了上司楚蔺一眼,只见他微阖一下双眸,示意她举起酒杯。温冉无奈,只得举起酒杯喝得一滴不漏。
珍藏的波尔多红酒,这帮衣冠禽兽已经灌了十几瓶了,连带着她也要喝得满面桃红才应景。现在终于是撑不下去了,温冉向楚蔺递了一个眼se,楚蔺心领神会,端起酒杯说:“温小姐刚来我们公司不久,酒量还不行,这杯我代她喝了。”
刘秃顶喝高了,忙摆手:“这杯一定要温小姐喝。”
楚蔺的脸se登时变得有点儿难看。为免太为难,温冉笑了笑,咬牙端起最后一杯酒,踩着高跟站了起来,一口灌了下去。
饭局快要结束的时候,温冉借口上卫生间离开了乌烟瘴气的包厢,逃到厕所,逮着马桶就是一阵大吐,吐得五脏六腑都仿佛移了个位。她很像破口大骂,可眼下的事实是,她糟糕的仿佛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在这样秋末的季节了,浑身沁出层层的冷汗。
缓过来劲了,她对着镜子补了补妆,清理一番,又走了出去。脚步还是虚浮的,她贴着墙面走过,却还是不小心撞到了人。
“抱——”她抬起头,那个“歉”字在看清来人之后,硬生生地压了回去。
那人安静地站着,只穿了一件浅se的条纹衬衫,一双手正有力地扶着她的小臂,眉头微皱:“喝酒了?”
温冉眨眨眼,没说话。
那人以为她尚未搞清楚状况,便倾过身来,撩了撩她的头发。这种久违的触感让她浑身一颤,温冉回过神来,向后退了一步。
叶以祯的动作稍稍一顿,而后从容地收了回来:“我送你回去。”
“不用。”她拒绝地很快,“我还有饭局。”
“推掉,我送你回去。”她完全不知道她现在看上去有多糟糕,这个样子,还要继续去喝酒?
温冉凝视他几秒,而后露齿一笑:“叶先生,饭局也算是我工作的一部分,推不推掉,由我上司说了算。”
叶以祯也瞅她一眼,而后挟住她的胳膊,向外走去。
“gan什么?”温冉怒目看着他。
某人微微一笑,“既然你执意,我们去向你上司请示,让我送你回去——”
温冉想挣脱,可是叶以祯却拽着她径直向她逃出的包厢走去。想起他的身份,温冉顿时一阵慌张。要是让她的上司和同事看见她跟gp的分析师纠缠在一起,后果铁定不堪设想。
浑身一个激灵,温冉想阻止,不过已经晚了。
整个房间的人都睁大眼睛看着进来的两个人,最先反应过来的还是坐在上座的刘副行长。他哈哈大笑了两声,连忙越过桌子,向这边走来。
“叶先生,幸会幸会。”他赶忙伸出手来,“你也在这边吃饭?”
滔天的酒气让叶以祯微微皱了皱眉,却还是伸出手来,周全了礼节:“嗯。”
刘秃顶赶紧说道:“既然来了就得喝一杯,这边请这边请。”
下意识地想拒绝,可是视线扫过楚蔺,他还是应了下来。用侍者拿来的一个gan净酒杯,倒了满满一杯。
他端起来,唇角微弯,“只此一杯,不成敬意。我先gan,你们随意。”说完他一口饮下,从喉咙到胃里一路火辣辣的感觉,他的眉头微微皱着
他放下酒杯,看了楚蔺一眼,“楚总监,我有事先带你的下属离开,没问题吧?”
楚蔺回过神来,不禁问:“你们认识?”
“认识。”
“不认识。”
楚蔺立刻又被这两人给绕晕了。温冉瞪叶以祯一眼,而他却微微一笑,看向楚蔺:“过几天gp就会有工作人员跟你们公司谈具体的合同事宜,希望我们能合作愉快。”
此言一出,不说这三人了,在场的所有人都愣住了。而丢下这枚炸弹的某人却若无其事地带着温冉离开,温冉想挣脱,却无能为力,因为他扣住她的力度,大得可怕。
“上车。”叶以祯打开车子副驾的门,目光沉静地看着温冉。可是温冉与他相处那么久,怎会不知他越生气面上就越镇定。
“不上。”她打定主意气他了,一双衬了水汽的眼睛转了几转,“如果我没记错,我昨天晚上就拒绝你了。”
他凝视着她,像在看一个生气撒娇的孩子一样,忽而一笑,说:“那就算今天的。”
温冉此时此刻讨厌看到他这样的笑容:“我今晚也打算拒绝你。”
叶以祯没生气,还伸手替她整了整有些褶皱的袖口,虽然被她察觉后很快就要躲。他扣住她细净的手腕,说:“那明天我会致电楚蔺说合同的事我们很抱歉。”
温冉怒瞪他:“言而无信。小人!无耻!”
叶以祯微微笑,手落在车门上,意图很明显。
温冉咬咬牙,上了车,砰的一下把门关上了。
车子稳稳地汇入车流。
昨天下了一整天的雨,虽是夏初,可晚上的温度仍不算很高。一个不留神,温冉就打了一个小小的喷嚏。
叶以祯淡淡地瞥了一眼,将车窗滑了上去,而温冉却扭头看向窗外,拒绝与他对视。从车窗里她能看见他唇边浮现出一抹轻笑,样子依旧沉静如水,仿佛她的任何反应都激不起他的怒意,他已经成熟稳重的让她仰望了。
车子安稳地停在她家楼下,整条路走下来顺理成章,路线他还记得很清楚。温冉微哂,打开车门下车,忽然想起什么,她扭头微微一笑:“谢谢你送我回家,叶先生。”
他微微一顿,随后偏过头来,淡淡地看着她:“温冉?”
她心一提,面上却依旧镇定:“有事吗,叶先生?”
这种刻意的疏远他是想忽略都忽略不掉,眉头微微一皱,瞬间松开:“找个时间,我们谈谈。”
他原打算今晚跟她谈谈,把事情说清楚。可是把她从酒店领出来之后却发现这不是一个很好的时机。
她醉了酒,生了气恐怕也听不下去,还是先送回家。
谈什么?谈谈他消失这么久以来她的感想?温冉顿觉好笑,开始炸毛:“叶先生,要是谈合同的话,我有时间,其他事一概免谈。”
说完转身上楼,高跟鞋哒哒地猜得很有气势,却让被抛在身后的人微弯了唇角。
不见她四个月,小朋友竟然忽然长大了。
作者有话要说:修、
38
38、2、
温冉气愤愤地关上门,动静之大把在客厅看电视的温太太吓了一跳。她去掉老hua镜,嗔怪地看了女儿一眼:“怎么了?”走近了,闻到她身上的酒味儿,不免皱眉,“今晚又陪老板去应酬了?”
“嗯。”温冉闷闷应了一声,提不起劲来。
“快去洗洗,一身酒味儿闻得我头晕。”
温冉嗯了一声,匆匆地淋了一个澡出来,站在卧室的镜子前折腾自己的头发。温太太端了一杯牛乃进来,顺手拿过了她手中的毛巾。于是温冉就躺在床上,享受母亲柔软的按摩手法以缓解头部的隐隐作痛。
“冉冉,妈妈跟你说件事情。”
“说吧。”
“今天你大伯母打电话过来,说下个星期是老爷子七十八岁的寿辰,要我们过去……”温太太话未说完,手下的脑袋就动了动,一双明亮的眼睛向上翻着看着她:“大伯母的意思是,让我们都过去?您,和我?”
母亲含笑点点头,笑容中透着一丝宽慰。
温冉一把从床头坐起:“这么说,爷爷是准备接受您了?”见母亲点点头,温冉不禁激动地抱住了她,“太好了,这真是太好了!”
“傻丫头!”温太太推开了她,却掩也掩不住脸上的笑容。
拖这个好消息的福,温冉这一夜睡得还算不错。
不过第二天一上班,温冉就察觉到楚蔺看她的眼神怪怪的。她强自镇定地走回到座位上,不一会儿就接到了楚总监的内线电话,找她有事要谈。
“这是今天早晨t市的gp分部传过来的合同,你要不要看一下?”
温冉顿时诧异万分:“总监,你确定,要我过目?”
楚蔺苦笑,才问:“其实我更想知道,我们是怎么拿下这份合同的。”
温冉囧,她比他更想知道,在gp的众多客户中他们绝对算不上财力雄厚的那一位,能够拿到这份合同确实超乎她的意料。
会是他有意放水吗?温冉咬唇想。
“昨晚,你跟叶先生?”楚蔺试探的问,对上温冉一双明亮亮的眼睛时又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不是想打探你的隐私,只是我想,那可能跟我手中这份合同有关。”
他其实存了私心的,莫名地想要知道,她跟他的关系。
温冉微怔,而后说道:“我们确实认识。不过除了上次跟您一块儿去gp分部参加谈判,我从未在他面前提起过这个项目合同。事实上……”顿了顿,她迎上他期待的眼神,并且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们已经有半年多没有见面了。那次见面,也很突然。”
原来如此。楚蔺放松地想。
在她快要离开办公室的时候,楚蔺又忽然叫住了她:“温冉。”
“嗯?”她疑惑地回头。
只见他不好意思地一笑:“可能会让你觉得突兀,但是我想问,你有男朋友吗?”
温冉一顿,愣在当场。
“其实你可以实话实说,告诉他你有一个男朋友。只不过他不见了一段时间而已。”
餐厅,温冉一边吃意粉一边听对面的男人说道,她抽空抬头瞪了他一眼,而后继续吃。
“或者,你可以告诉他,你有个代男朋友,我。”男人继续说道,嘴角微微弯起一个笑。
温冉终于不堪其扰,放下了叉子:“赵少校,人民解放军都像你这么流氓吗?”
赵洧川眨眨眼:“我哪儿有,不是你自己要求的吗?”
一句话,戳到了温冉的爆点。
记忆又回到四五月份的时候,那时候她刚毕业,因为工作的事忙得头绪全无,简历也是在林笙的帮助下投出去的,接到公司人事部打来的面试电话时还有些晕晕乎乎。她几乎都忘了自己是怎么进这家公司的。
更让她手足无措的是,乔雨芬打来的那通电话。
电话里伯母让她把男朋友带回家一趟。这里的家,是指温宅。
温冉大惊,而后在电话这头支支吾吾:“伯,伯母……我……”
“怎么,不方便吗?”乔雨芬问,“主要是老爷子知道了,想要见见。”
是爷爷要见,这还让她如何拒绝?只是,她又去哪里找他呢?望着天空,温冉横生出一种沉入谷底的无助感与沮丧。
最后,无奈之下还是找了赵洧川帮忙。这人出乎意料地好说话,他在答应之前抛给她一个问题:“我答应你没问题,只是你想清楚了怎么圆这个谎吗?”
温冉被他问的一愣,而后很快做出回答:“我没办法了,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其实还有一个原因她没讲,目前唯一拿的出手还能让爷爷满意的人,也就只有这一个了。
大伯母乔雨芬是事先知道她男朋友身份的人,看到了赵洧川也不免惊讶,反应过来,也不戳穿。这是她和老爷子都满意的人,若是他们能在一起,岂不比一场师生恋要来得好。
就这样瞒了过去了,用赵少校的话说,温冉欠了他一份大人情,要是找到他“叶叔”,得全数讨回来。
“温冉,现在还没有叶叔的消息吗?”赵洧川扒拉着面前那盘意粉,一口未动。
“有了。”她答得gan脆,末了咬着叉子想想,“不过还不如没有。”
赵洧川淡淡一笑,倒是不算惊讶:“为什么?”
为什么?温冉也问自己,为什么她会是这种感觉呢?总感觉那个人一点都没变,处变不惊,哪怕无声无息地消失那么久,再次出现还能跟没事儿一样,要跟她谈谈?
好像她担心这么久,就像一场空一样。担心是没了,心里也变得空落落的了。
回过神来,她看着一身便装的赵洧川:“呃,我还没来得及问你,你怎么忽然来t市了?”
赵洧川凉凉地瞥了她一眼,“还不是因为你。”
前段时间他所在的团一直在大草原上搞演习,好不容易演习结束,他休了个假回到b市,跟父亲一起去拜访温老爷子。席间,温老爷子和蔼地问起了他跟温冉的近况,并温和的“指示”道,温冉现在在t市工作,比较忙,他有时间的话就来看看她。
温冉:“看来我爷爷还挺关心我的。”
“错。”赵洧川含笑说,“他只是怕你嫁不出去而已。”
温冉立刻怒视。
出了饭店赵洧川去取车,送她回公司,然后自己回b市,并上报老将军,探亲任务完成。
这几天t市的天气很诡异,连续降温,温冉穿着一件长袖西装外套站在门口等着,只见不远处开来了一辆黑se的车子,有点儿眼熟,仔细看,却不是赵洧川的车子。
她不禁想笑了,怎么有些人能一下子消失那么久,又能一下子这么频繁地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她看着一身西装的他,微笑:“叶先生中午好,您也来这边吃饭。”
他掀眸,淡淡的应了一声,“吃饭了吗?”
“吃过了。”
“再陪我吃一点。”
接的还真是顺口,温冉努力维持微笑:“不好意思叶先生,我说我吃过了”语气里隐隐有了怒意。
他的唇角不禁弯出一个漂亮的弧度,笑意昭彰:“我知道了。去哪儿,我送你过去?”
“不用麻烦叶先——”
“生”字还未出口,温冉就被某人忽然拦腰一抱,她即刻怔住,睁大眼睛看着他:“温冉,不许再这么称呼我。”表情柔和,语气警告意味却十足。
他不喜欢这种刻意的疏远,她知道。只是现在她在赌气,在生气,当然不会按她的意思走。
老远看见赵洧川把车停在路边在看好戏,她眼睛一转,说道:“好吧,但是叶——教授,你可不可以松手,我男朋友在看。”
叶以祯微一失神,手中的力道松了下来,顺着她的视线看去。而温冉趁这个机会赶紧挣脱,向赵洧川的车子跑去。上了车,她大呼一口气:“赶,赶紧走!”
赵洧川一秒也不停顿地将车子开远:“温小姐,我现在脑子里只有三个字。”
温冉看他一眼,“什,什么?”
“我完了。”
赵洧川苦笑,同一时间想起曾经有一次,叶老将军过大寿,父亲与他一起去京山祝寿。在那里,他意外地见到叶以祯,这个只从叶老嘴中听说过,却从未谋过面的人。
席间,他坐在自己旁边,轻声问:“认识温冉吗?”
他大惊,“认识。”
“熟吗?”
“不是很熟。”他笑,“不过彼此家里都希望我们能够进一步发展。”
他也微笑,而后淡淡的说:“现在这种程度就好。”
“嗯?”他有些不懂,而叶以祯只是微笑。后来,他才明白,原来那时候的叶以祯,正在不动声se地消灭情敌。都说恋爱会让人智商变低,于他,却不尽然。
周三是温老爷子七十八岁的寿辰,温冉提前请好了假跟温太太一起回b市。
出发那天,温冉早早地起了床,收拾完毕之后还做了两人的早饭。可是坐在餐桌旁等待良久,母亲还是没有出来,温冉不禁快步走到母亲的房间前敲了敲门。推门而入,母亲正站在镜子前,一见温冉,忙招呼她过来。
“怎么了?”
温太太有些发愁:“快来帮我挑几件衣服,我不知道穿什么好了。”
温冉垂眉看着铺了一整张床都是的衣服,扑哧笑了:“妈,您是不是有些紧张啊?”
温太太抬手打了她一下,神se赧然:“还敢笑话你妈,找打!”
温冉连连告饶,挑选了一件衣服胶给她。温太太换上,对着镜子理了理稍显凌乱的头发。她问温冉:“还行么?”问完竟有些不放心的拉了拉衣服的下摆。
温冉看着母亲小心翼翼又充满期待的表情,鼻间不由得有些酸楚,她枕在母亲的肩头,与她一起看着镜子里的人:“好看,妈妈您是世界上最好看的人。”
“一看就是个傻丫头,还有这样夸妈妈的。”温太太失笑,看着女儿俏似丈夫的那张脸,温太太不禁慨叹一声,“若是你爸爸还在,就好了,他一定会是最高兴的一个。”
温冉察觉到母亲话中的苦涩,吸了口气,安慰她:“会的,他会知道的。”
温太太笑了笑,揉了揉她的脸。
字数又不够了,凑字凑字凑字凑字凑字请大家见谅凑字凑字凑字
作者有话要说:修
39
39、3、
周三是温老爷子七十八岁的寿辰,温冉提前请好了假跟温太太一起回b市。
出发那天,温冉早早地起了床,收拾完毕之后还做了两人的早饭。可是坐在餐桌旁等待良久,母亲还是没有出来,温冉不禁快步走到母亲的房间前敲了敲门。推门而入,母亲正站在镜子前,一见温冉,忙招呼她过来。
“怎么了?”
温太太有些发愁:“快来帮我挑几件衣服,我不知道穿什么好了。”
温冉垂眉看着铺了一整张床都是的衣服,扑哧笑了:“妈,您是不是有些紧张啊?”
温太太抬手打了她一下,神se赧然:“还敢笑话你妈,找打!”
温冉连连告饶,挑选了一件衣服胶给她。温太太换上,对着镜子理了理稍显凌乱的头发。她问温冉:“还行么?”问完竟有些不放心的拉了拉衣服的下摆。
温冉看着母亲小心翼翼又充满期待的表情,鼻间不由得有些酸楚,她枕在母亲的肩头,与她一起看着镜子里的人:“好看,妈妈您是世界上最好看的人。”
“一看就是个傻丫头,还有这样夸妈妈的。”温太太失笑,看着女儿俏似丈夫的那张脸,温太太不禁慨叹一声,“若是你爸爸还在,就好了,他一定会是最高兴的一个。”
温冉察觉到母亲话中的苦涩,吸了口气,安慰她:“会的,他会知道的。”
温太太笑了笑,揉了揉她的脸。
到了温宅,温冉意外地在门外发现了赵洧川的车子,眼皮子突然跳了一下,温冉不由自主地诶呀了一声。
温太太停住脚步,奇怪地看了她一眼:“怎么了?”
温冉指指那辆黑se的车:“赵洧川怎么也来了?”
温太太也循声望去,末了,叹了口气。温冉找赵洧川帮忙的事情温太太是知道个大概的,当初她就不甚赞同。一是因为这在她看来有些滑稽,二是因为她知道自己的女儿真正喜欢的是谁。感情的事有时候不能太认真,可是也不能太过敷衍,这样下去对这两人都不好。
“冉冉。”
“嗯?”
“小叶,回来了吗?”
“嗯。”
温太太只是随口一问,没想到温冉竟然给了肯定的回答,她不由得顿住了脚步,回头看向女儿,认真地确认一遍:“真回来了?”
“回来了。”温冉笑笑,显得有些勉强,“妈,今天先不谈这件事,我们进去吧。”
“好吧。”温太太打住不再过问了。
大伯母乔雨芬正在院子里等着她们,同时站在她身边的是一早就来的赵洧川。赵少校今天穿了一身便装,看上去风采丝毫不减。
见她们进门,乔雨芬便笑着向她们迎来:“弟妹你终于来了。”
温太太笑了笑:“是的,好久没过来了。”
自从带着温冉在这个家门口前挨了那一巴掌之后,她就不怎么过来了。她虽然家境贫寒,可到底还受过高等教育,是名牌大学毕业的人,自然有一份属于自己的骄傲。
趁着母亲和大伯母在门口寒暄,温冉一把把赵洧川扯了过来,压低声音问:“你怎么过来了?”
赵少校特显无辜地耸了耸肩膀:“老爷子下命令,说让我代他来给你爷爷过寿。”
“就这么简单?”温冉有些不信。
“不然呢?”赵洧川笑笑,“难道你以为我特意来友情客串你男朋友的?”
她还真是这么以为的!不过温冉当然不会这么说,末了,瞪了他一眼。
乔雨芬的笑声传了过来:“你看,温冉跟洧川的感情发展的不错,一见面就舍不得撒手了。”
说着,视线落在了温冉扯着赵洧川衣袖的手上。温冉脸一红,忙收回手来。
赵洧川微微向温太太鞠了个躬,温太太只是淡淡一笑,并未多说什么。
走进客厅的时候温远正好从楼上扶着爷爷下来,看见温冉激动不已,可碍于爷爷在场,没敢太放肆,只好冲温冉挤了挤眼睛。温冉了悟地点点头,跟在爷爷身后向餐厅走去。
温老爷子这次寿辰请的人很少。除了远在国外的长孙和小叔之外,家里的人是基本上都到齐了。可以说这次生ri过的极为低调,用他自己的话说范围已经缩小到了家宴的程度。
家宴?温冉抬头看着对面的赵洧川,而赵少校正拿“不关我事”的表情看着她。
扑哧一声,温冉就笑了,这在温家的餐桌上可以说是一个不合规矩的行为
温太太不着痕迹地瞥了温冉一眼,递过去一个盒子。老爷子接过,打开一看是一套英国骨瓷茶具。
温太太笑着说:“这是去年出差的时候带回来的。老爷子您见惯好东西了,我也不知道送什么好,只知道您爱喝茶,就带了这一套过来。”
老爷子点点头,声音有些沙哑地说:“费心了。”
这一来一往虽略显生疏,但是在温冉看来却是母亲与爷爷关系的一大进步。他们以前总是针锋相对,伤害彼此的同时又困扰自己。如果早像现在这样放低架子该多好,说不定,父亲会一直活到现在呢。
想到这里,温冉的眼眶就忍不住潮了。对上赵洧川询问的眼神,她微笑着摇了摇头。
饭后老爷子按时午睡去了。
趁着大家在楼下闲谈,温太太把温冉叫到了楼上温远的房间。
“怎么了妈?”温冉有些诧异。
温太太一把拉着她的手在床前坐下:“妈妈问你,你喜不喜欢赵洧川?”
温冉一时怔愣:“您忽然说这个gan什么?”
温太太有些着急:“你个傻孩子,到现在还看不懂你爷爷的意思吗?今天午宴,明明有赵洧川这个外人在场你爷爷还说家宴两个字,这意思还不明显吗?这趟叫我们过来,恐怕不会是过生ri这么简单的一件事了,指不定等他醒来,就要找我谈你们俩的事。”
温冉从没想到这一层,不由得吃了一惊。
温太太握住她冰凉的手:“冉冉,告诉妈妈。”
温冉看着母亲,一时间有些难以开口。望着窗外的y光,不知过了多久,她才压低声音,有些暗哑地开口:“妈妈,您都知道的。”
温太太看着她,良久,说:“冉冉,想听听妈妈的意见吗?”
“嗯,您说。”
“赵洧川是个好孩子,我能看得出来”温太太说,“但是冉冉你喜欢谁,我也清楚。”
温冉抬头看着母亲,有些不解。
温太太叹一口气:“只是冉冉,关键问题是你拒绝了赵洧川之后,你怎么办?小叶,小叶他跟你会如何,你想过吗?”
温冉被问愣住了。
她从来没有考虑过这些问题,在面对其他追求她的男人的时候,她几乎是下意识地就要排斥,要拒绝。从来没有想过,再拒绝这些人之后,她会和他怎样。
“妈妈,我没想过。”温冉说,“但是,我喜欢的人,只有他一个。”即便是到现在,也如此。
温太太对这个答案也是意料之中,她的女儿与她的丈夫一样倔强。不一样的是,她的女儿要比她的丈夫勇敢一点。
幸福,有时候差的真是只是这一点点的勇敢。
温太太摸摸女儿的头发,说:“妈妈知道了。”
果然,老爷子醒了之后就把母亲叫到了书房。
温冉不愿意下去面对乔雨芬的拷问,便把温远叫了上来和她一起在房间窝着,同她一起上来的还有赵洧川。
见他拿着车钥匙,温冉不禁问:“你准备走了?”
“嗯,上来跟你说一声。”赵洧川说,“我的休假时间结束了,明天就应该归队。”
“喔。”温冉应了一声,“那你好走。”
赵洧川笑笑,忽然叹了口气:“我看这架势,指不定哪天还得回来呢。”
温冉怒瞪他一眼。
赵洧川收敛了笑,认真地看着她:“温冉,记得你曾经找我帮忙的时候我问过你的一句话吗?”
“记得。”他问她,这个谎一旦撒下来,要怎么圆?
“记得就好。”他说,“如果圆不了,我是说如果,咱就不圆了。”
“嗯?”她犹是有些不解。
赵洧川笑了笑,“咱就把它变成现实。”
温冉一怔,领悟了他的意思之后又有些感动。
“哎,赵少校也是个好人啊!”等温冉关上门,温远躺在床上重重一叹。
温冉瞥了她一眼,挨着她躺下,盯着天hua板走着神。忽然温远凑了过来,拽着她问:“姐,你为什么不跟赵洧川在一起啊?多好的这样。”
她是知道温冉和赵洧川胶往内幕的仅有的两个人中的其中一个,另外一个就是她的母亲了。
温冉只是动动身子,低声说了一句:“我有喜欢的人了。”
“那个老师?”
“嗯,你怎么知道?”温冉从未记得自己在她面前提起过。
“我偷听我妈跟我爸说话听来的。”温远眨眨眼。
温冉顿时一惊:“大伯父也知道了?”
温远拉她躺下:“你呀,你就瞒吧。不过你放心,我爸跟我妈商量好不给爷爷说的。爷爷的脾气什么样,家里谁不知道。”
温冉这才又躺下,温远缠着她:“姐,跟我说说你们俩吧,我自从听说之后特想听你讲。”
温冉斜她一眼:“没空。”
“说说嘛。”温远继续缠。
温冉瞥她一眼:“没什么好说的。”
温远不信:“姐你太不够意思了,我有什么事儿都告诉你,如今轮到你了什么都瞒着我。”说着背过身去,不理她了。
这小丫头,还闹别扭了?
温冉失笑:“好啦,其实真没什么好说的。他,你或许也认识的。”
“我认识?”温远又迅速转过身来,一脸惊讶地看着她。
“唔,他是我的老师,也是小叔的同事。”
“他的名字是什么?”
“叶以祯。”温冉有些迟疑的说,果然温远听完沉默三秒登时就尖叫了。
“叶叔?!”
温冉赶紧去捂温远的嘴巴:“小声点儿,被爷爷听到你负责!”
温远立马摇头,可等温冉松了手又忍不住感叹了:“真是奇妙的缘分啊。”
缘分吗?
温冉偏过头苦笑,想起什么,她忽然转身问温远,“诶,对了,小叔今天怎么没有来?”
温远叹一口气:“不知道。”
“不知道?”这个答案让温冉有些意外,“怎么,家里跟他最亲的人不是你吗?”
“谬赞了。”温远嘟囔一声,“实际上,我已经好久没见到小叔了,从车祸痊愈出院开始,就没再见过他了。算一算,有四个月了吧。”
“这,这……”温冉不禁哑然。
“怎么了?”温远侧过头来看她。
温冉失笑地摇摇头:“没什么。”
只是觉得,她们姐妹两,也太同命相怜了。
说到堵心的话题了,姐妹两人沉默了下来。
就在温冉昏昏然要睡去的时候,忽然听到了一声巨大的爆裂声。辨出那声音是从书房传出来的,温冉慌忙起身,向书房跑去。
书房的门大开着,乔雨芬比她先一步赶到,拦着她不让她进去。
“冉冉,先别进,先别进……”
“发生了什么事?您让我进去……”
“冉冉……”
“让她进来!”温老爷子的声音从里面传来,乔雨芬这才不拦她。
刚进门,温冉就被里面的情景吓了一跳。母亲带来的骨瓷茶具全被扫落到了地上,变成了碎片。温冉瞠目之余,迅速看向母亲。
温太太正一手捂住胸口,同她一样,睁大眼睛不敢相信地看着地上的碎片。
爷爷则是伸手指着她,怒气昭彰:“你在把你刚刚在我面前说的话说一遍!”
温太太面se有些白,像是喘不上来气。温冉伸手扶住她,却被她推开:“我说,我女儿不愿意的,我死也不会强迫她!”
“那你就让她步你的后尘!找个门不当户不对的后悔一辈子!”老爷子怒吼,“你毁了我儿子一辈子不说,你还想毁了他唯一的女儿,我告诉你,没门!”
“到底是谁毁了行润?若不是您老顽固,我们就在一起了……”温太太没有力气了,声音也变得暗哑,“他不会死,他会好好的活着……”
“你!”老爷子气得掀起了巴掌,却迟迟没有落下,他怒目看着恪住他手掌的温冉。
温冉的表情没有惊慌,但是她的眼圈却红了:“爷爷,结不结婚或者说跟谁结婚,我妈不能替我决定。”
老爷子稍稍平稳了怒气:“那就听我的。”
温冉看着他,忽而笑了笑:“您,也不能替我决定。”眼见着老爷子又有发火的趋势,温冉再度开口,“我长大了,不会再眼睁睁地看着您打我或者打我的妈妈。不管有意无意,我都不会让您再给我们添任何伤口!”
这原本是多有气势的一句话,可无奈她太伤心了,说到最后竟然有些嘶哑和哽咽:“爷爷,我和赵洧川不适合,这个我们相处了一段时间我最明白。所以,请您放弃吧。”
温老爷子睁大眼睛看她,眼睛里有着抑制不住的怒火。温冉曾经很怕这双眼睛的主人,他带给她很多痛苦。可是现在她发现,这些痛苦她们完全没有必要去承受,她想,让自己过得快乐一些。
温冉转过头对母亲说:“妈妈,我们走吧。”
温太太湿着眼睛看向她,哑声道:“好。”
赶了最后一班城际回到了t市的家中时温冉和母亲已经筋疲力尽了。可是温冉还是强撑着把母亲扶到了沙发边,端来一盆热水给她泡泡脚。母亲今天难得的穿了一双高跟鞋,劳累了一天,必定要难受。
温太太微微睁开眼,看着女儿,伸手揉了揉她柔软的发顶。
温冉一边洗着一边吸气,努力忽略到鼻间的酸楚。只是母亲的动作愈发温柔,她越是忍不住,直到泪水啪嗒啪嗒地落下,落在母亲的脚脖上。
“冉冉,别哭,妈妈没事儿。”
“嗯。”她应了一声,“我没哭,我只是有点儿感冒了,鼻子不舒服。”
“好,好。”温太太笑笑,“今天的天气就是冷,我也有点儿感冒了,你扶我进屋躺躺?”
“嗯。”
温冉替母亲擦gan脚,扶着她向屋内走去。她照顾着母亲躺上
39、3、
床,替她掖好了被角:“妈妈,您先躺会儿,我去煮点儿梨水,我们都喝点儿。”
“好。”温太太笑笑,温冉带上门走了出去。
家里没有梨了,温冉沉吟片刻,拿了钱包出门去了小区门口卖水果的大伯那里买了几个回来。只是刚打开门,就听见从母亲房间里传来的轻微呜咽声,很压抑,却让她听得很清楚。
温冉一下子紧张起来,想去开母亲的门,却发现门从里面反锁了。
她一边去找钥匙一边告诉自己别慌,可找了一圈儿发现钥匙被反锁在母亲的房间里时就乱了分寸。
她用力地敲母亲的门:“妈妈!妈妈!你把门开开!开开!”
里面的人没有了回应,温冉折身去找能撬门的工具,一边撬门一边喊道:“妈妈,妈妈你把门开开!”
越喊越害怕,因为母亲的哭音越来越小,越来越微弱。一种从未有过的恐惧感爬上心间,她从头到尾感觉到一股怖人的冰凉。
直到包里的手机铃声响起,她像抓住一gen救命稻草一样握紧手机,看到了屏幕上不断跳跃的两个字——老叶。
作者有话要说:修
40
40、第十三章&第十四章1、
医院
等了差不多一个小时,急救室的灯灭了下来。
医生卸下口罩出来,对一直等在门外的男人说:“没什么大事,病人有些高血压,脑供血一时不足有些缺氧,而且又有些发烧。吸了吸氧,退了退烧,暂时没有大碍了。”
男人松了口气,淡淡一笑:“麻烦大夫了。”
大夫客气地笑笑,离开了。男人站在原地顿了顿,向急救室不远处的一个长椅走去。
温冉正坐在那里。从远处看她是一动不动,可是走近了,就会发现她在抑制不住地颤抖。叶以祯垂眉注视她片刻,终于伸出了手,握住了她的肩膀:“温冉,伯母没事了。”
说完,就见温冉抬头,一瞬不瞬地看着他,似是没听清。
叶以祯又重复了一遍刚才说的话:“伯母没事了,去不去看看她?”
温冉像是回过神来,仓促地站起,从他的手下挣扎了出来:“我,我去看看。”
“好。”叶以祯弯了弯嘴角,看着她离去。
她的脚步还有些踉跄,不过这会儿他要是跟去扶的话,恐怕会让她更慌张。还是待在这里等着她吧。
叶以祯沿着长椅坐下,不禁想起刚刚赶到温家时看到的一幕。那个哭得乱七八糟的女孩儿正拿着一把斧子用力的撬着门,脸上的惊慌那样明显,以至于他看到的时候吓了一跳。
他哄着接过她手中的斧子,一把把门给撬开,躺在床上的温太太已经有些神志不清。他来不及多想,一把将她抱起,开快车送到了医院来。
如今他只能叹一声幸好,若不是车子正好开过她家附近,恐怕还要耽搁更久。他看她当时的样子,仿佛只要他再晚到一秒,她就会崩溃。
回过神来,叶以祯看见温冉急急地向他走来。
“我妈妈怎么还没有醒?”情急之下,她拽住了他的衣袖。
叶以祯尽量放轻声音回答她:“太累了,睡着了。”
“可是我看她还在发烧!”
“刚用的药,药效发挥还得等一会儿呢。”他耐心的跟她解释。
温冉放下心来,哦了一声,松开了他的手。叶以祯心思微动,重新牵住她的手。
“你gan吗?”温冉戒备地看着他,想把手抽出来,不料他是用了力的。
叶以祯微微一笑:“你的手上划了一个伤口,得贴上一个创可贴。”说着还真拿出来了一个。
他轻轻吹了吹她的伤口,就像小时候她调皮捣蛋有了伤口之后父亲做的那样。然后一手把着她的手腕一手撕开创可贴,严丝合缝地遮住她的伤口。父亲告诉她,贴上这个就不疼了,可是现在同样是贴上了这样一层保护膜,她的鼻间却忍不住的酸楚。
叶以祯发现她的眼眶红了起来,忽然有些慌,“弄痛你了?”
温冉别过头,咕哝一声:“你很讨厌?”
他一怔,似是没听清。
“我说你很讨厌!”温冉擦擦泪,仿似是真的来了气,她一把推开了他,大声说,“这世上我最讨厌的人就是你!”
叶以祯就这样安静地站在她对面,任她发泄怒气。
“凭什么我只有一个月的寒假你却消失了四个月?!谁允许你主动延长假期的?凭什么你招惹了我却在我最需要你的时候不见了?凭什么你都这样了我还非得喜欢你,除了你谁都不愿意嫁?凭什么我要因为你让我妈妈伤心难过?”她一条一条控诉着,“爷爷就快要接受妈妈了,如果我答应,答应按照他的路子走,他就会接受妈妈了,妈妈也不会为难了!可是为什么都这种时候了,我还是想着你!你怎么这么讨厌!”
说到最后,她终是忍不住哭了。像是一个丢了最心爱玩具的孩子,哭着伤心不已。
叶以祯站在原地,愣怔了许多才缓过神来。他慢慢伸出手,箍住她的肩膀,抱住了她。哪怕她挣扎着不让他抱,他也没有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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