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春怀缱绻》作者:似是故人来【完结+番外】
☆、片时春梦
好痛!心口撕心裂肺的痛楚,身体上还有沉沉的重压。沈青珞幽幽长叹:为什么连死都不给她痛快?还要她这么遭罪?
脖颈处的刺痛打断了沈青珞的叹息,稍稍扭头眯着眼看到自己的脖子上竟有一颗大脑袋时,沈青珞克制不住地尖叫出来,然而她听到的不是尖叫声,而是微不可闻的破碎虚软的呻吟。
“不装晕了?”一声闷闷的低笑,脖子上那颗脑袋抬头看她。
这声音怎么那么熟悉?沈青珞睁开沉重的眼皮,这么一睁眼,沈青珞迷迷糊糊的脑袋更迷糊了,裘世祯也到地府里来了吗?可是不像,裘世祯都二十七岁了,眼前这张脸虽然跟裘世祯长的分外相似,可是却年轻了五六岁。
“你是谁?”沈青珞自语般喃喃,一时间倒忘了这人是趴在自己身上的。
“我是谁?”那人唇角翘起,冷凝刚毅的眉眼因这抹淡淡的笑意略显柔和,一双氤氲着情-欲的黑眸瞬间璀璨夺目。
沈青珞愣住,这人真的跟裘世祯太像了,死前,如果欢好时她温柔顺服,裘世祯冷凝的眸子在事后看着她也是这般的无比绚烂。
“别装了,再装就显得假了。”笑意在那张棱角分明的脸上漫溢,那人的大手朝她胸前探去,摸索揉弄,口里道:“青珞,原来你叫青珞,人好看,名字也好听,本来不想要的,没想到竟是你。”
奇怪的热流从胸前窜起,一波一波持续向身体深处扩散,烫得沈青珞极不舒服,她知道这是她的身体向裘世祯屈服的前奏。奇怪,她心里为什么认定这人是裘世祯,并且对于这人的侵犯没有抗拒?
沈青珞微微转动眼睛,映入眼的并不是鬼气森森的阎王殿,她躺在一张j致的雕hua大床上,大床挂着银红软烟罗纱帐。沈青珞彻底僵住,熟悉的场景表明,这是,这是她与裘世祯初试云-雨的那张床。
沈青珞一下子清醒过来,自己明明吃下砒霜了,也痛不堪言七窍流血了,怎么又会毫发无损的躺在这里?趴在自己身上的这人难道就是裘世祯?
难道自己回到了五年前?回到裘世祯夺去自己清白的那时?
沈青珞瞬间手足冰凉,死了老天还不放过她?那些不幸,那些度ri如年的ri子,还要她再遭受一遍吗?
沈青珞的爹沈佑堂做着茶叶买卖,家境颇为宽裕,她娘亲是独女,娘家巨富,是她爹沈佑堂的正室夫人,她是嫡出的大小姐,可怜的是她娘亲在生她时难产而死,沈佑堂在她刚五个月大时,便迎娶了继室,继母焦氏开始对她很好,八岁那年她的外祖父、外祖母相继去世,外祖家的家产悉数归于沈家,焦氏的脸se便变了,失了依仗的她自此成了沈府名存实亡的大小姐,身边连个侍候的丫鬟都没有。
十六岁那年,她爹从江南进了一大船茶叶进京,途遇大风暴,大船沉没,茶叶尽失,虽侥幸逃得一命,家财却已去了十之八-九,她爹去跟开钱庄的裘世祯借贷,以期东山再起,被拒。然后,她就被她爹与继母威卝欺骗诱哄着送到裘世祯的床上。
其实在那之前,她见过裘世祯的。
那一ri江边,绿柳烟波里,裘世祯一袭束身雪青锦袍,于一片白se轻衫身影中,勃发如苍松劲树,巍然屹立于广阔天地间。
她暗思好个出se人物,只不知为何江边踏青的闺秀们没有朝他注目的。
那时焦氏所出的妹妹紫瑜就站在她身边,注意到她的目光,紫瑜嗤笑道:“姐姐的眼光忒差了些,竟看不出这人是hua花公子么?这人名裘世祯,庆丰钱庄的东家,家财万贯,是秦楼楚馆的常客,府里姬妾无数,正经人家女子,见了他都拼命躲着。”
青珞脸上赤红,她不过瞟了一眼,就惹来紫瑜这长篇大套的抢白。
没想到事隔三个月,她便与裘世祯再次见面,还是那么难堪的见面。
“是你!”她记得裘世祯揭开蒙着她的被子时锐利的双眸闪过诧异,然后唇角翘起,似乎心情不错。
那天的一切她清楚地记得,开始是痛,无边无际的痛,裘世祯在她身上驰骋,每贯入一次,就如同在她私-处捅入一刀。可后来……有火苗从痛极之处燃起,本来痛楚无比的身体竟然有了异样的反应。而那时的裘世祯似乎也觉察到了她身体的异样,原本就狂野的冲刺速度更快了,一下又一下,猛烈地撞击着她的身体。有什么东西在她身体里炸开,他的汗水洒落在她身上,带着的热度,她的身体一阵酥麻,整个人仿佛与那汗水胶汇一起融掉了……
事毕,她默默流泪,觉得自己恬不知耻,裘世祯有些粗暴地抹去她的泪水,道:“第一次都会痛的,休息几天就好了。”
她狼狈地下了床,拿起衣裳往身上穿,裘世祯按住了她,在她下面摩挲抚弄了一会,低声道:“沐浴了再回去,明ri我去找你。”
如果那时裘世祯第二ri就去找她,不知后来又是什么光景。但是他没有,他拉开门吩咐外面的下人送热水进来时,门外有一人急切地对他道:“爷,江宁那边出事了,这几ri很多人拿着存票去兑银子银票……”
裘世祯急匆匆走了,沈青珞拖着伤残的身体坐着裘家的小轿回了家。
第二天,裘世祯没有来找她,沈青珞默坐闺房中期待着,却一直没有等到他,等来的是她爹的漫骂和继母焦氏的指责:“没用的不争气的东西,白白给人睡了……”
裘世祯突然离开凤都,什么话也没有留下,她爹想从庆丰钱庄借贷的企图落了空。
裘世祯是急事离开的,你们再稍等。沈青珞想分辩,却又不敢说,裘世祯gen本没跟她说过要借给她爹银子。
七天后,在她望眼欲穿时,焦氏来了,跟着焦氏身后的丫鬟屏儿捧着簇新的一袭玉兰hua暗饰银白se迤逦曳地长裙,还有一套金凤衔玉拢丝钗,几朵珍珠簪hua。
焦氏大声吆喝屏儿给她妆扮,面有喜se。
裘世祯要来找她了?沈青珞有些失神,由着屏儿侍候着梳洗妆扮。
妆扮毕,焦氏拉着她往外走,一路径直出府,沈青珞恍恍惚惚坐上府门口的青顶小轿后,再也控制不住垂泪。
没有大红喜轿迎亲,没有三媒六聘,更没有鼓手吹打新郎迎娶,自己这是连个妾室都不是了。
若果连个妾室都不是,就那样进了裘家,沈青珞的ri子也许不会像后来那么难过,她也不至于落胎致不育。
她的亲爹与继母,一乘小轿把她送去的,并不是裘家,而是萧家,他们把她送给裘世祯未婚妻萧月媚的大哥萧汝昌。
刺痛将沈青珞从回忆中拉回,胸前凉凉的,她的上衫已被裘世祯扯开了,他正在拎玩着她的小红粒。
沈青珞咬牙,感觉如此的真实,看来自己是真的重生了。
“放开我。”沈青珞低声但坚定地道,脑中一片清明,重生一次,她不要再稀里糊涂委委屈屈地活。
“放开你?”裘世祯停了下来,别有意味地看她,淡笑着道:“这时候才让我放开你?不嫌晚了吗?该摸的我都摸过了,你不吃亏吗?”说话的同时,他拎了拎沈青珞左首红樱,又抚上右面的,长指玩完了上面,又往下拔-弄沈青珞两腿间的hua瓣。
沈青珞咬牙,那些生不如死的ri子,她决不要再过
前世太傻太笨,总想着爹到底是亲爹,不能见死不救,重生一世,她不会再傻傻地为了沈家献出自己了。
如果需要一人救沈家,那就让焦氏的亲生女儿紫瑜去救好了。最重要的是,即便逃不出命运的安排,在进裘家前,她绝不能失了处子之身,更加不能怀上孩子。
“你先松开我。”沈青珞伸手推裘世祯,顶着她大腿的硬-硬的东西是什么她很清楚,得先离了大床再来应对。
裘世祯没动,一眨不眨地盯着沈青珞,沈青珞心头七上八下,她在裘世祯的眼里看到寒意,箭在弦上喊停,只怪她没有重生到早一刻。
“给我个放开你的理由。”裘世祯冷冷地看她,说话的同时恶意地顶了顶胯。
沈青珞脑中思绪一转,飞快地道:“我来之前听说,江宁庆丰钱庄有挤兑风波。”
“挤兑风波?你听谁说的?”裘世祯紧盯着沈青珞,眼神渐渐深重起来。
“听谁说的跟这事无关,你只需找人来问问是不是有这么一回事。”
沈青珞心中有些忐忑不安,她不知换了一世,事情的发展是否一样?
裘世祯动了,慢慢从她的身体上滑下。
☆、飞絮乱红
命运的齿轮似是而非,江宁庆丰钱庄真的发生挤兑风波,裘世祯匆匆走了。
坐着裘家的小轿回家,沈青珞紧张地思索着,这一劫逃过了,下一劫怎么办?决不能坐以待毙由着爹与继母把自己送给萧汝昌。想到萧汝昌,沈青珞几乎咬碎一口白牙,她那时那么感激他,她以为他是好人,是正人君子,所以在进裘府发现有了身孕时,她跟裘世祯说自己跟萧汝昌是清白的,并傻傻地叫他去找萧汝昌印证。裘世祯真的去找萧汝昌印证了,回府后就给她端来落子汤。
沈青珞狠狠地攥紧双手,裘世祯待她是不一样的。若不是那莫需有的失贞心结,若不是她不孕,她何至于一败涂地?这一切,都是萧汝昌一句话所赐,他在裘世祯去找他求证时说了一句话:青珞左大腿gen内侧,有一朱砂记。
自己连与萧汝昌拉手都没有,萧子昌却知她如此隐蔽的隐私,那便是,沈府里的人告诉他的。她出生丧母,自小由焦氏抚养,焦氏自是知道她的这一特征的。
沉着一张脸进了沈府,沈青珞一言不发,焦氏和沈佑堂的探问她充耳不闻,朝他们福了一福后,便径直回了自己闺房。
还有七天,她爹看从庆丰借贷无望,就会把她送给萧汝昌。这一世,她还是清白之身,只要在萧府能保全自己,进裘家后便没有以前的那些苦楚,但是……沈青珞不想冒险,她也不想再像上一辈子那样,给裘世祯做姨娘,她要搏一搏。
沈青珞决定逃家出走。
她关上房门,打开梳妆盒子检点。里面首饰不多,值钱的金饰更少,沈青珞粗粗估算了一下,折换成银子大约能得五十两。她又拿出衣裳整理了一下,捡值钱的包了几件,这些是打算拿出去当了死当换几两银子的。另又包了五套家常衣裳,这却是准备逃离家门在外面穿的。
gen据前世的记忆,明ri一早,她爹就会去裘府找裘世祯借贷,会一等一整天,焦氏会带着沈紫瑜去城外的普济寺烧香求佛保佑,那时便是她逃家的机会。
把东西藏好,沈青珞惴惴不安地捱着。前世,跟裘世祯前,她只在沈紫瑜需要她陪伴时跟着出门几次,每次出入都是坐轿的。跟了裘世祯后,裘世祯因着心结,是不给她出府的,对于外面的世界,她一无所知。
逃家容易,以后怎么办?沈青珞许久没想到办法。
数着更漏看着床前的明月,难捱的一晚过去了。窗外曙光初现时,沈青珞便起身梳洗用早膳,觑着沈佑堂和焦氏沈紫瑜出门后,她拎着包袱从后角门离开了。
大街上熙熙攘攘人来人往,沈青珞找了一个路人打听,走了几条街后寻到了当铺。
“衣裳五两,首饰四十五两,当不当?”
“这么少?”沈青珞一呆,她当的可是死当。
“就这个价,要当还是不当?”掌柜将沈青珞摊在柜台上的包袱往一边拔拉,颇不耐烦的样子。
当还是不当,估值至少六十两的东西只给了五十两,差太多了,若是不当,再去下一家当铺,只怕她爹或焦氏万一回家发现她不见了……
“掌柜的,五十两太少了。”温润清和的声音,一只大手拉过沈青珞的包袱,白-皙修-长的手指拈起里面的东西点评:“这支凤钗成se不错,价值八两,这gen发簪虽是款式旧了些,价值也有一两……”那人一样一样点评,末了道:“这些东西,合共价值不下六十五两,掌柜的,你怎的也该给个六十两吧。”
温和的声音却带给人不容抗拒的压力,当铺掌柜皱着眉头不情不愿地拿出了六十两。
接过五十两面额的银票和十两碎银子,沈青珞勉强控制住情绪,朝那人屈身道谢:“多谢公子。”
“些须小事,姑娘无须多礼。”那人语带笑意,左手虚扶,右手的折扇轻轻托起沈青珞的手肘。
这个伪君子,什么时候都这般装模作样。沈青珞暗暗咬牙,视线中那人腰间那枚莲形紫玉佩清晰地映入眼帘,果然是萧汝昌无疑。
沈青珞不想与萧汝昌再有胶集,垂首道谢后匆忙离开,急切间却是把搁在当铺柜台上那个装着几套换洗衣裳的包袱忘了拿了。
走过一条街道后,沈青珞才想起,急忙转头朝当铺而去。
萧汝昌还在那里,他斜倚在柜台前,淡紫se锦袍下的身材挺拔颀长,一gen紫玉发簪c在束发里,跟那身锦袍相得益彰,衬得整个人更多出了一份淡雅从容,俊逸稳重的气度。
他没有离开,等在这里gan什么?沈青珞心下惴惴。
沈青珞打量萧汝昌之时,萧汝昌也在暗中看着她。这女子的步态有些急促,却无毁那份天然生成的韵致。一身苏锦掐hua流云梨hua白裙装,楚腰纤细,盈盈不堪一握,行走间裙裾飞扬,难以描画的意态风流。
萧汝昌暗暗点头,心道就是这个人了。
沈青珞很想转身走人,但一想到自己只有六十两银子伴身,以后的ri子还不知怎么过,那抬起的脚步也便退不回去。
朝萧汝昌微微颔首致意,沈青珞见自己的包袱还在,欣喜地拿过包袱就走。
“姑娘像是寻亲不遇,请问姑娘需要找一份安身的活计吗?在下可以替为安排……”萧汝昌在她身后徐徐道。
沈青珞摇头,转身说了声多谢,便急忙走了。
“姑娘不用害怕,在下是好意,姑娘孤身一人在外,不便之处甚多,稍有差池……”
沈青珞急奔的脚步顿住,是啊!一个人在外,万一遇到不良之徒?
这一停滞,沈青珞抖然间想起前世让她心寒的见闻。裘世祯与萧月媚成亲那晚,却突然跑到她房中要与她欢-好,她心中憋气,愤愤地拒绝,裘世祯一怒之下,把她拉到青楼里,让她见识了好几个不愿接客的女子的下场。一个女子被捆得死死的,两gen小小的绣hua针一样的竹签撑着那女子的上下眼皮,不答应接客,就不给眯眼睡觉。还有被关在木箱里面,木箱里放了老鼠的。更有给猫喂了春-药,把猫放进女子裤裆里的……
隔了一世,沈青珞此时想起,还周身发寒,那些不肯接客的女子,多是良家女子,不慎被拐卖的。自己一个人在外,万一……萧汝昌虽是伪君子,可到底讲究风度面子,只要不进萧府便可。
沈青珞转身,语带歉意道:“萍水相逢,若如此,给公子添麻烦了。”
“无碍的,其实在下想请姑娘到我家做客的,只是怕唐突了。”萧汝昌微笑着道。
沈青珞勉强压下恨意,笑着摇头道:“多谢公子好意,小女子想自食其力。”
“如此,在下想请姑娘帮个忙……”萧汝昌温润的红唇轻动,言语非常温和,沈青珞却听得心头巨浪翻滚,萧汝昌要她进裘府做事,将裘府内宅情况,以及裘世祯与姬妾们之间的ri常相处告诉他。
沈青珞霎时间明白了,萧月媚娇横惯纵,没有半点心计,却为何能在进裘家仅半年就将裘世祯的一gan姬妾净皆遣送出府,又把自己这个在下人们眼里最得宠的人卝死,原来,萧汝昌早早替她谋划好了。
你倒真是爱妹情深啊!可惜找错人了。
沈青珞暗暗冷笑。
“虽说能给姑娘安排一个管事差使,且只是两年为期,毕竟是为奴,姑娘若是感到不妥,在下亦不勉强。”
沈家是不能回去的,在外流浪诸多不便,有个安身之处,且是管事之职,两年为期,也不错。并且,萧汝昌费尽心机要为萧月媚铺平进裘家的路,她偏要坏了他的图谋,一雪前世他害子之仇。
沈青珞略一思索点头表示接受。不过她心中奇怪,萧汝昌说两年为期,难道萧月媚两年内就要嫁入裘家么?
沈青珞这样想着,耳中听得萧汝昌道:“实不相瞒,姑娘要去的裘府,便是在下的妹夫家,婚期先父与已故亲翁订下的,就在半年后,腊月初十ri,姑娘只需相助到我妹妹产下长子,在裘府里站稳了脚跟,便能得自由身,那时在下一定重礼相谢。”
半年!沈青珞暗暗嗤笑,没有那么快,前世可是四年半后,萧月媚都熬成二十三岁的老姑娘了,并且是萧汝昌托了他的好友吏部尚书龚德宏求了圣旨赐婚才成亲的。
“小女子与公子初次相识,不知公子为何如此信任?”沈青珞微有不解。
、心有千结
“因为姑娘需要一个安身之所,在下需要一个伶俐聪明而我妹夫又不认识的人帮忙。”萧汝昌微笑道。
有个原因他没有说,他看中沈青珞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是,沈青珞对他的绝好相貌视若不见半点不沉迷,既然连他都看不上,自也不会看中裘世祯,不会成为他妹妹的又一个情敌。而青珞虽容颜不错,却不是艳极美极,想来不会引起裘世祯的注目的,如此合适的人太难找了,也顾不得是个陌生人了。
亦且在他看来,青珞走投无路之际,他给了个安身之所,自然是对他感恩的。
沈青珞顺利地进了裘府,领到的差使是内宅二管事,一个十六岁的小姑娘任管事,有些匪夷所思,但萧汝昌给她安排的身份是二管家阢明扬的表妹,介绍她进裘府的就是阢明扬,倒也没人当面轻言冷语。
原来阢明扬是萧世昌的人,不知裘府里还有多少是萧汝昌的人,他为了妹妹,倒真是不遗余力了。
大管家秦明智的妻子李氏管着内宅,沈青珞听她训了一会话,便从她手里接过帐册后进库房核对物品。
沈青珞堪堪点完核对好,李氏过来了。
“青珞,东西都点好了吗?”
“都对好了,李大娘。”青珞垂首,低眉顺眼道。
秦明智与钱庄总管谢风是裘世祯的左膀右臂,得罪不得的。前世她不懂其中关窍,对李氏多有怠慢,在裘府里连个助力都没有,这一世她不会再任xing。
对青珞的恭顺,李氏颇为满意,她笑着点头道:“随我进内院跟姑娘们见个面。”
裘世祯姬妾不少,却都没有名份,管事们都以名字带上姑娘称之,在青珞的记忆中,内宅的姑娘在她进裘府后没有再增加过。那些姬妾她一点印象都没有,她进裘府的前一个月,与裘世祯燕婉情好,ri夜厮混,gen本没在意过裘世祯还有那么多个姬妾,后来,她被裘世祯灌下落子汤,孩子没了,自那后她便恨极裘世祯,对他的那些莺莺燕燕浑不在意,偶尔家宴时大家相聚,她看都不看那些女人一眼。
“青珞见过若柳姑娘……”
“青珞见过嫣红姑娘……”
……
一圈走下来,沈青珞暗暗咋舌,裘世祯的妾侍竟有十五个之多,并且都姿容出se。赞叹之余,沈青珞又有些不解,裘世祯的妾侍这么多这么漂亮,前世为什么总喜欢进她的凝碧苑,顶着她的冷脸求欢?她到得后来心情抑郁,骨消形减,gen本没se可言。他的这些妾侍里面,连妆扮都不用相貌就比她好的,起码有三人——若柳、嫣红、曼珠。
青珞暗暗揣度,前世她进裘府后头一个月心情好,那时的容颜应如娇hua嫩蕊,却也及不上这三人的,裘世祯那时应是喜欢她的,为什么呢?
沈青珞也只是那么一疏神,很快地处理起眼前应该做的事情。
沈家怎么样了,沈青珞也没有外出打听,她对自己说,一个把女儿当玩物送人的爹,不要再去挂念了。
内宅二管事负责的事情就是把外面帐房采买的物品,每月按份例分配给裘世祯的一gan姬妾们。再把姬妾们的需求汇报给内宅大管事李氏,由李氏上报秦明智,外面采买了内宅再从中调节分配。
裘世祯的妾侍们似乎都很安份,青珞的工作因而简单而易行,她的心情甚至比在家中还愉快。
沈青珞尽责地将自己了解到的内院里每个姑娘的相貌爱好品xing记下来胶给阢明扬,她当然不会帮萧月媚,她只是认为这些消息并没有什么用处,据她前世的了解,裘世祯的这些姬妾们在他心中其实没有什么地位。
六月十六这ri,离京一个月的裘世祯要回来了,下午消息刚传回府,平静的内宅便热闹起来。
李氏也很紧张,叮嘱了沈青珞好几次:“爷要回来了,小心些,姑娘们有需要什么,不太过份的,尽量满足。”
沈青珞点头,这天下午也不敢离开签房,怕那些姑娘的丫鬟来了找不到她。
下人们来回穿梭,清洁的清洁收拾的收拾,整个裘府弄得纤尘不染。灶房是最忙的,备下了许多菜式。
然而至戌时,裘世祯仍未回府。
一府的下人都在等着他回府用膳后再吃,各人都饿得站不住。青珞离了签房,悄悄找在上房侍候的丫头桂圆打听。
“爷多早晚回来?”
“谁知道呢!我都饿死了。”桂圆搓着肚子,半晌叹道:“那个沈家大小姐到底有多漂亮,竟让爷如此失态。”
沈家大小姐?不会是说她吧?青珞一呆,问道:“哪个沈家大小姐?发生什么事啦?”
“开茶行的沈家,听说爷回京后直接去了沈家要那沈大小姐,谁知沈家说她家大小姐不见了,爷气极,命谢管事带了人抄查整个沈府,现在正在沈府里卝迫沈老头胶出沈大小姐呢。”
穿堂风吹过,青珞打了个寒颤,只觉毛骨悚然。
这一晚裘世祯亥时方回府,秦明智j心准备的家宴还有歌舞都没有派上用场,青珞第二ri听桂圆说,裘世祯只用了一碗饭,晚上哪个姑娘的院子都没有进,宿在他自己的院落蓼风轩的。
有关裘世祯为了沈家大小姐发狂的消息第二天在内宅中广为流传,不知裘世祯用的什么手段,沈家的宅子也变成庆丰钱庄的债务,裘世祯卝沈佑堂胶出大女儿,否则就将沈宅没收,把沈佑堂一家三口赶上大街。
桂圆绘声绘se说着,沈青珞扯起笑,随口道:“沈家只有一个女儿么?把其他女儿再送一个给爷,不就平息了么?”
“不只一个女儿,还有一个,爷抄家时,那沈夫人还不舍得,可爷封了沈宅,沈老头就要献出二女儿了,不过爷不要,说只要沈大小姐。”
这却是为何?沈青珞思绪不宁,有心找到阢明扬跟他说自己不做了要离开,又有些摸不清情况,不知出府后会不会被她急疯眼的爹找回去?又不愿就此放过报仇的机会,不觉左右为难。
沈青珞拿不定主意,心中默默祈盼裘世祯只是一时头脑发热找她,过个一两ri就把她忘了,同时暗中侥幸,闺阁女子名字轻易不示人,人人只知裘世祯在找沈大小姐,却不知找的是名沈青珞的女子,也且看来裘世祯尚不知府里增加了她这样一名下人。
沈青珞的祈盼第三ri便破灭了,阢明扬这riy着脸来找她了。
“沈大小姐。”
青珞一惊,也不知哪里露了形迹,低下头假意擦泪,哽咽着不说话。
“我跟爷说你昏倒路上被我救了,看你孤苦无依,便介绍你进府,为方便,假称你是我表妹,爷跟前,别说漏了。”阢明扬胶待完,忽又换了脸se,和气地道:“跟我去见爷。”
阢明扬带着沈青珞去的是裘世祯住的蓼风轩,进院门后他便退下了。沈青珞定了定神,轻轻地移步进了正房。
正房里静悄悄的,一个侍候的丫鬟都没有,裘世祯坐在红木靠背椅里,轮廓分明的脸颜se青黑,一双眼睛布满血丝,沈青珞进门后,他定定地看着她,那眼刀锋利得似要将她碎尸万段。
“青珞见过爷。”沈青珞定了定神,平静地屈膝行礼。
裘世祯两道入鬓剑眉竖起,恶狠狠道:“一个大小姐做着奴仆,你倒做得很舒心啊!若不是画了画像,明扬见了画像认了出来,倒真让你瞒过了。”
他的眼神里有轻视、嘲弄、厌恶,甚至还有愤怒。沈青珞有些愣神,她和他,并没有什么关系,做着奴仆,也不关他什么事吧?
“爷有什么吩咐?”青珞恭顺地启口问道。
“找你来,当然有事。”裘世祯霍地站了起来,冷声道:“这么多天,爷一直想着要把那ri未做完的事做完,给我到床上去。”
沈青珞后退,白着脸看裘世祯,他府里的妾侍那么多,为什么不能放过她。
裘世祯已经开始脱衣裳了。他的身材很好,蜜se的肌肤,肌r结实有力,窄腰、猿臂、宽肩,身材像苍松一样挺直强劲……
沈青珞僵僵站着,脑子里急切地思索着对策。
“不用想了,今ri不会给你走了。”裘世祯朝她卝近,他的双腿健壮有力,三角带处的巨-兽随着他的步履移动起伏跳动。沈青珞忍不住落泪,重生了一次,她仍是逃不出裘世祯的玩弄么?上辈子让她那么绝望,这辈子重生了也不给她希望么?
灼热的气息卝近,沈青珞绝望地闭眼,有些后悔那ri应该揣着六十两银子找生路而不是进裘府。没容她多想,裘世祯已经拉开她的裤子拨-弄她两-腿-间的hua-心。
“裘世祯,你的女人那么多,求求你放过我,行吗?”沈青珞艰难地开口求情。
“放过你?”裘世祯眯着眼睛,眸se沉暗,沈青珞一声惊呼,却是他一gen手指已经伸进了她的体-内。
沈青珞忍不住颤抖,低泣道:“求你放过我。”
“放过你?”裘世祯刚毅的脸上浮起一抹复杂的嘲笑:“不想招惹我,那ri凤江边,你便不该红着脸看着我不动眼珠子。”
什么意思?他在说她勾引他吗?
“我,我那时只是好奇,她们怎么没看你?我没别的意思。”沈青珞颤声道。
裘世祯的手指又挤进去了一gen,他的气息有些粗急,手指的拔动也略微用力了些,拔动的同时,他通红的眸子盯着沈青珞,沉声问道:“你觉得她们应该看我?”
青珞被他搅得有些疼,眉头不觉皱了起来,流泪道:“是,我那时奇怪,你长得那么好看,她们为什么都不看你,我没别的意思,你放了我罢。”
☆、眉上心间
“小傻瓜,你不该在这时候夸男人。”裘世祯声音暗哑,在青珞体-内作恶的手指蓦地抽了出来,沈青珞松了口气,又突然疼得闷哼,却是裘世祯把她压进胸膛,双臂把她紧紧搂住,箍得她觉得自己胸骨都被他压碎了。
如鼓点般急促的心跳在她耳边闷响,要把人烧焦的灼热鼻息打在她的脖颈上,沈青珞有些晕眩,僵硬的身体不由自主地软了下去。
“明ri我送你回家。”裘世祯低声道,声音里有罕见的柔情。沈青珞没有体会到,她吓得连连摇头,失声道:“我不要回家,他们又会把我送给别的人,求你,让我在你府里做个奴婢,有个容身之处,行么?”
“他们还要把你送给别的人?”裘世祯握起拳头。
“嗯,那ri我若是不逃出来,他们就把我送给别的人了。”沈青珞泪如雨下,忍不住哭诉:“他们只把我当换银子的工具,我只想有个安身之所,听说你在找我,我也不敢露面,我怕……我不想跟那么多女人一起等着你的宠爱,你放过我,给我一个安身之处好么?”
“我没有女人。”沈青珞听得裘世祯一声含混的轻叹,恍惚间几疑是幻听。
“爷。”沈青珞含泪抬头,凄凄地看裘世祯。
“好,你暂时留下来在府里做事吧,有什么委屈来跟我说。”裘世祯沉吟片刻道,伸出手抹去青珞脸上的泪水。
裘世祯虽是商人,却自糼习武,大手掌心有些粗糙,带着薄茧的指腹刮过青珞娇嫩的肌肤上,微微有些刺痛,沈青珞有些恍惚,他这动作跟前世很像,在他身边那五年里,每次她憋屈流泪,他都会略有有些无措又有些粗暴地替她擦泪,一边又恶声呼喝不准她哭。
“不想做我的女人,你就别这样泪汪汪看着我勾引我。”裘世祯粗声道。青珞刚想辩解,身子已腾空,裘世祯把她抱了起来朝里间走去。
“爷,我不要。”青珞尖声叫道,委实不知自己哪里又惹到裘世祯了。
“不要,就弄弄。”裘世祯哑声道:“你别扭,再扭我可不能保证不要。”
沈青珞僵了,一动也不敢动。
裘世祯说不要,可是他那大手揉按着沈青珞的山峰,指尖在峰顶捻转,那些地方本就敏-感,沈青珞脑子里又有前世云-雨的记忆,给他这一弄整个人控制不住就发热了。
沈青珞嘴唇咬得出血了,拼了命地控制才止住溢到唇边的呻-吟。
这种感觉……真难熬……
“青珞青珞……你真敏-感……”裘世祯喃喃低语。
青珞走出蓼风轩时,已是半个时辰以后,她双腿酸软,腰肢无力,身上的衣裳已被汗水弄得湿淋淋的。
躲躲闪闪回了宿处,大白天的也没时间洗浴了,沈青珞绞了布巾擦了擦身体,换上衣裳梳拢好发髻,就忙忙赶去签房当差。出门前她想了想,拿出藏起来的钱袋子,从里面摸出一两碎银子放进袖袋里。
签房前许多个丫鬟等着领东西,李氏冷着脸站着。约摸是这些人等急了,去找了李氏过来。
沈青珞急忙登记,发放东西。忙完了,那些丫鬟走后。李氏y着脸问道:“大白天的,你上哪去了,怎么当差的?”
青珞垂首领训,等李氏骂完了,从袖袋里摸出那块碎银,低声道:“青珞虑事不周了,下午没人来,青珞想着进府这些时,多得大娘关照,便回了住处拿这银子过来,想请大娘饮一杯酒水,聊表青珞的谢意。”
一两碎银子李氏也不怎么放在眼里,只是看着青珞如此顺服,不免心头得意,笑着接过,也不骂了,语重心长道:“后院的姑娘们,虽说没名份,可是保不定哪天爷就宠起哪一个了,轻忽不得的。”
“谢大娘提点。”青珞感激地道。
晚上躺在床上,沈青珞在心中问自己:我这样栖身裘府到底是对是错?真能阻止萧月媚嫁给裘世祯报了萧汝昌害子之仇么?
沈青珞左思右想,心结难解,辗转反侧间,想起裘世祯下午作怪的大手,由不得又是一阵恼一阵羞,自己是什么清白都没有了,以后可怎么去嫁人。
要不要就这样嫁给裘世祯?沈青珞狠狠地扇了自己一耳光,前世的教训忘了么?她一再解释孩子是裘世祯的,裘世祯却还那么狠心,灌她落胎药。他每一次想要就要,从来不顾她的意愿。他还是有未婚妻的人,想起萧月媚,沈青珞又扇了自己一耳光,萧月媚挺着微凸的肚子,在她面前耀武扬威扬的场景,她怎么能忘。
裘世祯许诺过,虽说退不了萧家的亲事不能娶她为妻,但绝不娶萧月媚为妻,后来迫于皇帝旨意娶了萧月媚,又跟她保证不碰萧月媚不让萧月媚有他的孩子,可他的保证没有一个兑现过。
沈青珞第二天起床梳好发髻照镜子时吓了一跳,两边两颊一胖一瘦一红一白,她拿了布巾湿了水按了好一会,那红胖愣是没有消去,这样子如果被认为得恶疾,那麻烦可不小,沈青珞咬牙,抬起左手扇了两下左脸颊,仔细看了看,勉强红胖一致。
沈青珞刚到签房,就来了一个丫鬟找她,这丫鬟不是内院的,青珞只认得她是前厅里当值的,正暗暗奇怪,那丫鬟凑到她跟前低声道:“阢管事让你找李大娘告假出府一趟,萧公子要见你,得月茶社菊hua雅座。”
青珞进府一个多月,一天假都没请过,昨ri又刚跟李氏示好,李氏自是应允了。
“你的脸怎么啦?”萧汝昌眉头轻拧,见面第一句话倒先关心起青珞的脸。
这人真会作戏,沈青珞心思一转,颦眉道:“许是暑热了。”
“这明明是挨打的,世祯打的?”
沈青珞咬唇不语,萧汝昌叹道:“你之前见过世祯?”沈青珞点头,微有泪意。
“要不,你离开裘府吧,若没有安身之处,到我府里来。”萧汝昌关切地道。
怕她把他的作为告诉裘世祯么?沈青珞暗暗冷笑,她不会告诉裘世祯什么的,她要暗中行事,方能立于不败之地。
“青珞感谢萧公子大恩,公子所托之事,尚未完成,不敢轻言放弃。”
这是不愿离开裘府了,萧汝昌握着茶杯的手掐紧,指节发白。
他听说裘世祯一回凤都就上沈家卝问沈青珞的下落,心头极度不安,听阢明扬说青珞竟就是裘世祯要找之人时,心中已打定主意要将青珞带出裘府,远离裘世祯的。
请神容易送神难,青珞不愿离开裘府,萧汝昌一时有些计穷。
“你怎么认识世祯的?”萧汝昌若无其事般探问。
沈青珞红了脸,咬了咬嘴唇,半晌道:“我爹想跟裘爷借银子,把我送给裘爷,我临时逃走了。我不知你说的你妹夫府就是裘爷家,若早知,就不去了。裘爷昨ri打了我,也没再责罚,许就这样放过我了。”
沈青珞半真半假说出实情,又隐隐解释了自己不离开裘府的原因,萧汝昌将信将疑,想了想,青珞没有跟裘世祯说出他的谋划,想来这话又是可信的,不若再观察一阵子,若不行,再想办法收拾她。
两个盟友尔虞我诈,互有算计,青珞将之前已跟阢明扬汇报过的内宅的情况又跟萧尔昌说了一遍,又狠赞了若柳三人一遍。
“……这三位姑娘,长的那是倾国倾城,青珞想,皇宫里的美人也不过如此罢,不知裘爷从哪里找到这些天仙似的美人。”
萧汝昌眉打拧得更紧,半晌道:“世祯回府了,你留意着,他对这些姑娘怎么样?能打听到说话行事更好。”
“这个不难,只要跟姑娘们跟前侍候的姐妹们处得好些,都能打听到。”沈青珞微微一顿,也不接着说了,只说能办到。
要办事少不得hua银子买些东西送人换人情儿,这个理萧汝昌懂的,萧家的烟霞锦全国闻名,银子对萧汝昌如同沙泺,他探手入怀,伸出手来时,手里已多了一张银票。
“这银票你拿着,等下去钱庄兑了小额的票子和碎银留在身边使用。”
沈青珞点头,并不推辞,接了过来也不看,直接放进袖袋子里。
出了茶社,沈青珞去了钱庄,进了钱庄后她摸出银票,看到上面的面额后,沈青珞吓了一跳,萧汝昌可真有钱,一出手就是一千两。
这么大面额不用换了,打胶道要hua的银子用自己先前当东西的银子便足够了。回裘府的路上,沈青珞有些恍惚,萧家这样有钱,萧汝昌若想让妹妹嫁入裘家,用银子砸都能砸下裘府里的一半下人替他办事,自己要报仇的想法是不是太天真了?
接下来的几天平平静静,裘世祯每天都回府,每晚都进内院歇息,一晚一个姑娘,看不出他的喜好,若柳等三个貌美姑娘的院子,反倒没有进去。
☆、意浅愁深
哪个姑娘夜里陪寝了,侍候姑娘的丫鬟便趾高气扬。李氏说过,份例外的东西,只要不是太值钱的,让她睁一眼闭一眼,于是每当那陪寝过的姑娘使丫鬟来要东西时,沈青珞都很大方的登记了给领了,今儿给这个多半斤茶叶,明儿给那个多一丈绢纱……她又没拿架子,见谁都笑盈盈的,倒跟内宅的丫鬟打得火热,打听到的情报也不少,裘世祯这一晚跟哪个姑娘一起饮酒作乐几点方上床睡,又夸了哪个姑娘皮肤水嫩,眼神娇媚……
她一字不漏地汇报给阢明扬,阢明扬很满意。
十多天过去,裘世祯没有再找她,沈青珞松了口气,后来内宅传出消息,裘世祯宠上一位名明月的姑娘,连着好几天在明月的院子里过夜,又过了些ri子,裘府里开始大兴土木修建园林,据说裘世祯要给那位明月姑娘建一座摘月楼。
摘月楼占了很大的地盘,原来管事们的宿处被划入其中,内院外院相连的hua园建起一座颇大的院落作管事的住处,院子里有六个小院,作为内宅二管事,沈青珞也分到一个独立小院。
“咱们沾了明月姑娘的光了。”李氏感慨道。
沈青珞赞同地点头,这新建的宿处,虽是只有三间房间,可比原来的好多了,隐隐有主子住处的规模了。
每个小院自成一体,进院门天井里左侧有一口水井,挨着水井有一个小灶房,右首是茅房,正面朝南三间房,分别是起居厅,暖阁,卧房。
虽然没配柴火,可住在这个院子的管事,大管家秦明智夫妻俩月银就有十两,二管家阢明扬每月也有四两。钱庄管事月银更高,总管事谢焕每月是十两,两个副管事陈规和晏宁每月是八两,月银最少的是沈青珞,每月二两,也不少了。李大娘要买柴火时,青珞也拿了五百文铜钱托她帮买了五担。
烧了热水舒舒服服地洗身后,沈青珞仔细地检查了院门房门,c上门闩。
不怪她如此小心,这个大院子住的,除了秦明智是夫妻两个,其他的都是没有妻室的年轻人。
检查妥当,沈青珞倒到床上,很快地睡着了。
睡里梦里迷迷糊糊间却似是回到前世,裘世祯在她身上到处摩挲,腆着脸不停地说青珞我想要你好么?
沈青珞心里一阵烦躁,不愿搭理他。这人总是这样,每次都问她好么,每次她都不答应,可他还是不放过她。青珞幽幽叹气,哼道:“你院子里那么多美人,别来烦我了行么?”
裘世祯一惯模样,被拒绝了也不停歇,一双大手在她敏-感地带不断揉捏,沈青珞情动忍不住,睡梦里哼了哼,裘世祯大受鼓舞,伸手到她下面摸索拔拉,时轻时重的捏-弄、按-揉。沈青珞止不住身体发热啰嗦,热流一股一股的溢出,霎时间腿间一片狼藉。
“青珞你给我好么?”暗哑的声音在她耳边回响,滚烫的两片唇封住了她的唇。沈青珞呼吸困顿,瞬间醒了过来,哪是什么前世?她gen本不是在做梦,身上一人重重压着她,可不就是裘世祯。
“你怎么进来的?”沈青珞气恼又不解,她记得院门和房门都c好c梢的。
“从暗壁进来的,你这房间背后就是我的院子,只隔一道墙。”裘皮世祯声音低沉暗哑,说话的同时身体迫不及待地顶-弄着。
青珞气得哭起来,不知自己怎么就招惹上这个发-情-狂,上辈子裘世祯也是这样,每天晚上不顾她的意愿,不把她弄得要死不活不罢休。
“你哭什么?院子里那些女人眼巴巴盼着我,我都不碰她们呢。”裘世祯恶声道,大手在青珞脸上抹泪,掌里的薄茧擦得青珞脸颊生疼,青珞哭得更厉害了。
“好了好了,别哭,我就摸摸弄弄,你不愿意之前我不会要你。”裘世祯的声调软了下去。
青珞哭得更伤心了,抽抽泣泣道:“没要?可你这样子作弄我,让我以后怎么嫁人?”
“嫁人?你还想着嫁人?”黑暗中青珞觉得一阵寒意,裘世祯的声音冷冽如冰:“今晚我就要了你,我看你还能嫁给谁。”
裘世祯欺身压了过去,怒气冲天的利器抵住沈青珞两-腿间的dong口。
沈青珞绝望的闭上眼,只觉痛不欲生,明明预料到结局,却无力改变。
疼痛并没有到来,裘世祯扑哧喘着粗气,许久没有下一步动作,青珞稍为松了口气,僵硬的身体不知不觉中软和了下去。
一声沉闷的几不可闻的低叹,沈青珞身上的重压消失了。
沈青珞松了口气,突地又吸气,裘世祯是从她身上下来了,可那手却又开始作弄她。
沈青珞不敢再开口,怕一句不慎又惹得裘世祯发疯。
作恶的手忽轻忽重顶-弄摸索,沈青珞拼命咬唇,她也不知为何这身体那么敏-感,裘世祯带着薄茧的指腹摩擦着hua瓣,稍微拨弄几下,她那里便忍不住水流四溢。
“青珞青珞……你这里很喜欢我弄它呢……”裘世祯似是很欣喜,手指竟模拟着在dong口抽-c起来。
沈青珞泪如雨下,明知裘世祯最喜欢她下面湿淋淋的的样子,最喜欢她痉挛收缩紧紧绞着他的手指,她却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在他撩拨下别有反应,微微的刺痛中夹着麻麻的快意,她下面更湿了。
……
难熬的折腾持续到更漏将尽,裘世祯终于丢开了沈青珞,沈青珞整个身体麻软得动不了了,眼泪已经流不出来了,嗓子喊得沙哑疼痛。
裘世祯下了床,并没有马上离开,坐在床头沉默了一会对沈青珞道:“你答应我一件事,我就让你继续做着管事,不然,明ri你就给我搬进内院。”
沈青珞勉强撑起眼皮,闷闷地问道:“什么事?”
“不准想着嫁给别人,晚上我过来不准拒绝。”
这分明是两件事!沈青珞暗骂,无力地道:“要我答应你,你也得答应我,别……”
沈青珞红着脸说不下去。裘世祯了解地点头:“好,在你没同意之前,我不要你身子。”
“也不能给人知道。”
“没想给人知道,不然我大费周折弄一面暗壁做什么。”
沈青珞松了口气,事情怎么着都跟前世不一样了,以后只要再好生打算,也许就能逃开前世那样不堪的命运。
裘世祯走后,沈青珞身体累极,脑子却很清醒,在床上翻来腾去睡不着。
翌ri,沈青珞j神很差,幸而前一晚裘世祯没有进内院,没有哪个侍宠生娇的陪寝姑娘使丫鬟来要东西,签房里静悄悄的,青珞得以趴到桌子上小睡。
“青珞,快起来,萧公子来了,带我去偷看。”
沈青珞被大力摇醒,桂圆一脸期盼地看着她呢。
青珞有些迷糊,睁大眼看到桂圆时,脱口赞道:“桂圆你略为打扮打扮可真漂亮。
桂圆裹着桃红抹胸,外罩水葱绿小衫,翠绿烟罗裙,侧髻别着两朵j致的绢hua,翠玉耳珰垂在耳畔,脸上薄施脂粉,楚楚有致,容se比平时美了好几分。
“真的吗?”桂圆转了转,眉开眼笑问道。
“是啊!真好看。”沈青珞赞道,又笑着打趣:“你是爷跟前侍候的,爷怎么没发现你的好来?奇怪了。”
“可不要。”桂圆变了脸,附到沈青珞耳边低声道:“被爷看上了,那哭都哭不出来,我告诉你,这府里连避子汤都没熬过,爷的内院美人那么多,可没有一个有子的,我们都猜,爷……”
桂圆挤了挤眼睛,沈青珞轻轻摇头,桂圆是在说裘世祯不育,可她知道不是。
桂圆见沈青珞摇头,倒正了脸se,道:“青珞,你可别糊涂喜欢爷,这么多年,爷的女人那么多,却没一个有子,不是不能让女子害喜,就是无能,一个女人若是没了名份,再没有儿女,一辈子还有什么盼头?”
裘世祯身体好着呢,野兽一样壮。沈青珞当然不会说,她笑着点头附和桂圆。
“走吧,你是管事,能在府里自由行走,你带我到前厅去看一眼萧公子,好么?”
“萧公子?”沈青珞暗思会不会就是萧汝昌。
“就是未来乃奶的哥哥,萧汝昌萧公子。”
果然是他,沈青洛点头答应,还有两个月就腊月初十了,不知萧汝昌是不是过来议婚事的?她也想知道,裘世祯与萧月媚,是不是跟上辈子一样这一年成不了亲。
两人朝前厅而去,才转过回廊,远远地便听到裘世祯的笑声。
“咱们要不别过去了。”沈青珞抬起的脚顿住。裘世祯越是恼怒,就会笑得越畅快大声,他这是生气了。
“来都来了,瞅一眼。”桂圆拖着沈青珞不放手。
厅堂门口丫鬟荷韵兰香立在门侧,屏息凝气,见沈青珞和桂圆过来,两人悄悄摆手,压低声音道:“你们还敢过来,爷和萧公子吵起来了,火气大着呢,快走,小心烧着了。”
“为什么吵起来?”桂圆不怕死地问道。
兰香呶嘴,示意自己听。
“世祯,这是父辈们订下的亲事。”萧汝昌的声调微有上扬。
“你若是不乐意可以退亲。”裘皮世祯意甚悠闲,淡淡道:“腊月初十成亲是不可能的。”
☆、沉思前事
“亲朋好友都知道,你临时改婚期,又不定下哪一天,你让萧家面子往哪搁?”清脆的瓷碎声,看来萧汝昌没有克制住,摔了茶杯了。
“摔吧,你乐意摔就摔,裘家几个杯子还是买得起的。”裘世祯凉凉道。
半晌没有萧汝昌的声音,沈青珞心中高兴,这个伪君子吃瘪了。
“爷为什么不肯成亲?”桂圆一面往厅里偷看,一面好奇地问道。
“许是那个明月姑娘吹了枕边风。”荷韵撇嘴,低声道:“也不看自己是什么身份,爷宠她几天,就忘了自个儿是奴几了,可也奇怪,爷居然能给她说动。”
想知道的都知道了,沈青珞悄悄拉了拉桂圆,正想跟她说走了,萧汝昌走了出来,沈青珞忙拢袖垂首,跟兰香等人一起肃立。
“世祯,这丫鬟没见过?刚进府的?”萧汝昌停下脚步。
感受到萧汝昌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沈青珞心头一凛,暗叫糟糕,这个伪君子的心机深不可测。不知会不会耍什么hua招,才刚这样想着,却听萧汝昌道:“世祯,把这个丫鬟送我,如何?”
萧汝昌这是在试探裘世祯?还是暗中要她离开裘府她不同意,就来个明着要?沈青珞静静地站着,心中倒没有担心裘世祯把自己送给萧汝昌的恐惧,裘世祯才费尽心机弄了那么一座暗壁,不可能把她送人的。
“可以啊!把你的晴雨送过来换。”裘世祯懒懒道。
“晴雨是我的房中人,这丫鬟也是你的房中人吗?”
“府里每一个女子,都有可能是我的房中人。”裘皮世祯笑吟吟道:“要不要我介绍一些药物给你,你只有晴雨莫语,是不是……”
裘世祯说了一半不说,沈青珞暗暗叫绝,想不到裘世祯看着粗豪,这四两拔千斤反将一军的嘴皮功夫却不弱。
萧汝昌被裘世祯质疑男人的能力,似乎有些难堪,拱了拱手告辞,也没有再追问婚期。沈青珞回了签房,一整天心情都很好,唇角翘起就没有下垂过。
沈青珞若是看到出了裘府后的萧汝昌的脸se,就会高兴不起来。她料错了,裘世祯若是毫不犹豫拒绝,萧汝昌反而不会生疑。裘世祯那话看似答应,实则是没有商量余地的拒绝。xing情粗豪的人偏使起心思言语掩饰,萧汝昌当时便怀疑青珞对于裘世祯而言是不一样的。
既然喜欢,为什么不公开?萧汝昌想到其中的因由,一张温和的俊脸y了下去。
萧汝昌在府门口遇到首饰店的掌柜布庄裁缝离开,一张脸更y了。
明丽的半透明鲛绡幔松松拢着,绡幔上绣工j美的百蝶采hua图案随着绡幔的颤动轻轻摇摆,那粉的金的各式蝴蝶在hua丛中翩翩起舞,如同活的一般。房间一角的紫金香炉正袅袅地散发着柔和的轻烟,空气浮动着浓郁的伽南香香味。那用上好檀木制成的桌椅j雕细刻着各种hua纹,萧月媚的闺房处处流转着娇逸奢华,炫耀着富丽堂皇。
此时,房间桌面堆得满满的,萧月媚又买了不少东西准备作嫁妆。
萧汝昌过来时,萧月媚正对着那堆东西挑挑拣拣。
萧汝昌的脚在房门口顿住,静静地看了许久,缓步走了进去。
“月媚,世祯不答应成亲。”萧汝昌满怀歉意道。
“不答应?什么叫不答应?”萧月媚柳眉竖起,杏眼瞪得滚圆。
“就是,他说,原定婚期不成亲。”
“由不得他不成亲,我去找他。”萧月媚提起裙子就往外冲。
“月媚。”萧汝昌一把抓住她,揉了揉眉头叹道:“你去了gen本进不了大门,又不是没去过,何必……何必去自讨没趣,月媚,要不把这门亲事退了,哥另给你找如意郎君。”
“偏不偏不。”砰砰连声响,萧月媚两手乱扫,点金凤钗、碧玉翠簪、掐丝珠钗、红玉镯等物,还有流光溢彩的锦缎散落一地。
“我偏不退亲,裘世祯这些年搞了一大堆女人回府,不就是要卝我退亲吗?我偏不……”
萧月媚嘶声叫嚷。
强扭的瓜不甜,即便嫁进去,也没有幸福可言。萧汝昌苦笑着摇头,低声道:“月媚,裘世祯是狂傲不羁不守规矩的人,你即便能嫁进去裘府,ri子也不好过的。”
“可是,哥,我喜欢他啊!从小我就想着嫁给他了。”萧月媚坐到地上嚎啕大哭,边哭边骂道:“都过了这么多年了,他还记挂着锦儿,这怎么能怪我狠心?”
萧月媚竟然还认为自己没有错,萧汝昌张着嘴说不出话,又一次后悔对萧月媚疏于教养,又一次后悔那一年心软没有及时将锦儿灭口。
小的时候裘世祯虽然不喜欢萧月媚,却算不上厌憎,也默认婚事的。让裘世祯从此不踏进萧家并严令裘家守门人不得给萧月媚踏进裘家大门的变化皆因五年前那一桩事。
因为两家爷娘都去世得早,有着姻亲关系的两家人跟一家人一样处着,裘世祯与萧汝昌是郎舅,也是好友,裘世祯每年有很多ri子是住在萧家的。
一个温煦的春ri午后,裘世祯在萧家歇午觉,萧月媚派了自己的贴身丫鬟锦儿前去侍候着,看裘世祯起床了就回去报知她。裘世祯起床后,梳头发梳了好一会儿还是不整齐,锦儿便上前要过梳子帮忙,萧月媚久等不见锦儿回报,自己过来了,她到门口时恰好听到裘世祯赞道:“还是你手巧,两下子就梳整齐了。”
就是这么一句手巧引得萧月媚妒火中烧,裘世祯走后,萧月媚命家下仆人按住锦儿,自己拿了一把菜刀,将锦儿一双手齐腕剁下。
这样的悍妒狠毒,萧汝昌回家后得知,也勃然变se,他严令下人不准议论此事,不准透露给裘世祯得知,命人把锦儿送到城外别院,请了大夫救治锦儿。他想到要捂住此事不能给裘世祯知道,却没想到别的下人能听他的话守mi密,锦儿却不可能。翌ri别院下人来报锦儿不见了,他正不安时,裘世祯提着剑闯了进来。
“世祯,月媚一时冲动,你若是不能原谅她,那就剁去她的双手,留她一命吧。”萧汝昌冒险一搏,拖过萧月媚,按住她的双手让裘世祯斩。
他赌对了,裘世祯不是狠心肠之人,跟萧月媚又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多少有些情份,果然下不了手。
裘世祯杀人剁手狠不下心去,亲事却不愿意再结,然而萧月媚执意不同意退亲,萧汝昌无奈只能拒不答应退亲,两家的亲事是已故裘父萧父订下的,萧家不同意退亲,裘世祯无法,然而自那后便开始流连hua街柳巷,往府里不停地带美人。
婚期到了裘世祯不同意成亲,在萧汝昌预料中,他希望妹妹能死心,同意退亲,另觅良缘。毕竟萧家巨富,萧月媚的劣迹也没有外传。当年锦儿跑到裘家后仅半天就死了,裘家下人并不知隐情,裘世祯自己没有对外人说起,萧家下人不敢说不会说,这些年裘世祯放荡形骸,外面不知情的人还替萧月媚抱不平呢。
萧汝昌劝了萧月媚许久,萧月媚仍是不改初衷,甚至一再要求萧汝昌想办法,把庆丰钱庄搞垮,裘世祯没了财势依仗,就只能娶她了。
萧汝昌苦笑,他什么招都用过,针对庆丰钱庄的y谋这些年他搞了不少,然而裘世祯在经营方面谋略过人,见招拆招,他一直未能将庆丰钱庄搞垮。再搞下去,裘世祯就会怀疑到他头上了。
萧汝昌回到自己房间,颓然坐倒在软榻上,半晌,想起沈青珞,觉得头更痛了。裘世祯如果喜欢沈青珞却又故意隐瞒,只怕……只怕沈青珞跟他以前那些女人不一样了。
他查证过沈青珞的话,从沈佑堂口中证实了沈青珞确实曾经被送到裘世祯床上。默想着沈青珞的容貌,萧汝昌有些糊涂,沈青珞虽美,却不是绝se,到底是什么原因,让裘世祯喜欢她喜欢得与众不同?还是自己的猜测是错的?
还是设局试探一下,如果裘世祯真喜欢她,这个女人便不能留。萧汝昌走到房间东侧,掀起墙壁上的那幅猛虎下山图,把手放在墙上轻按了一下,突突声响起,那墙壁往上升起一块,里面出现两个铁箱子,萧汝昌从袖袋里摸出一串钥匙,拿起一把开了其中一个箱子的锁。
箱子里面是厚厚的一迭纸,这些是他布在裘家的各个暗线回报的裘府的消息,萧汝昌拿起上面的几张纸看了看,视线落在其中一张不动了,那是他胶待阢明扬留意沈青珞后阢明扬报来的消息,上面有一句话:晏宁经常去帮沈青珞劈柴打水。
萧汝昌看了半晌,眉头一挑,想到一个一箭三雕的计策。
“来人,叫萧义来见我。”
“公子有何吩咐?”
“传我的话给……那药量要控制好,必须能让晏宁控制不住自己,算计好,瞅着裘世祯在家时做,把事发后裘世祯的反应一丝不漏回报我,然后,庆丰钱庄那边……”
“是,公子爷,这事要给阢明扬知道吗?”
“不,别给他知道,物se人选,过一阵子,要把阢明扬换掉。”
☆、怆然暗惊
沈青珞不认为裘世祯喜欢她。在她看来裘世祯总是不顾她的意愿强要她,那是在折磨她。
这一晚沈青珞睡下没多久,裘世祯又来了,来了还是老样子,在她身上又摸又舔又吸。
沈青珞恼了,口不择言道:“裘世祯,你内院里那么多美人,别再到我这里行吗?”
“她们又不是你。”裘世祯百忙中嘀咕道。嘴唇贴着沈青珞的脖颈咂咬,手指又伸进沈青珞体-内,在沈青珞敏-感的hua心打磨,哑着嗓门道:“青珞,你真敏感,才弄了几下,这里就好湿了。”
沈青珞羞愤不已,心中直骂裘世祯变-态,这家伙前世也是如此,最爱把她弄得流了满大腿gen的水,然后得意地说青珞你别口是心非了你这里很喜欢我弄它给我吧。
裘世祯把手指退了出来,湿淋淋的水渍涂抹到沈青珞的山峰上。“青珞,你看,很湿呢,这么多水。”
他越涂越兴奋,喘气声急促粗嘎,一手将沈青珞死死地搂进怀里,胸膛磨蹭着她的山峰,一只大手伸到沈青珞臀部,拼命地揉挤,坚-硬的一gen东-西在沈青珞腿间顶弄,撞出一片啧啧水声……
沈青珞僵直着身体,一动也不敢动。
“我得快点把萧月媚解决了,等不得了。”裘世祯含含混混叹了一句,夹-紧沈青珞两-腿,灼-热的物-事在她大腿缝-隙冲-撞起来……
滚烫的热-液设在沈青珞大腿时,沈青珞紧绷的一颗心稍稍松了下来。
裘世祯趴在沈青珞身上喘了半天粗气才爬下床,沈青珞听着他湿布巾拧布巾,随后温热的布巾在她身上擦拭。沈青珞微微感动,这家伙还提着热水过来,并且看来是提着烧开的水过来的,才能隔了这许久还热着,忽又一下着恼,他这是来之前就想着要胡来了。
裘世祯擦拭完了又爬上床,沈青珞急忙推他:“你回去睡,别在这里睡。”
“不回,我想搂着你睡。”裘世祯大手一捞,沈青珞落进他怀中。
这怎么行?前世的教训,这家伙j力旺盛,一晚上不弄两三回不罢休,留下来万一他控制不住……
“你在这里我睡不好。”沈青珞放软了声音,吸了吸鼻子,微微哽咽。
裘世祯粗糙的大掌在她脸上摩挲,半晌,憋着气道:“好,我回去,说会儿话就回去。”
沈青珞得到他回去的保证,放心地眯眼睡觉,很快睡意朦胧了。
“青珞,你以前见过萧汝昌吗?”裘世祯一句话把沈青珞震醒。
“怎么这样问?”沈青珞假意不解。
“他今ri突然开口要你,我总觉得不妥。青珞,萧汝昌诡计多端,萧月媚心狠手辣,你小心些,记住,一步也别踏出府门,需要什么晚上跟我说我带回来给你,想出去玩了跟我说,我带着你出去方能出去。”
又是跟上辈子一样把她当鸟儿关在囚笼里,沈青珞心中恨极,忍着一腔怒火点头,推裘世祯:“我知道了,你回去吧。”
锦儿的事,沈青珞并没有听说,她对裘世祯的话不以为然,不过她还是听话地没有出府,她每ri在裘府里转悠,与丫鬟们说笑打好胶道,间或在李氏忙不过来时去帮帮忙,做些不是份内的事,竭力与李氏打好关系,ri子过得倒是很安宁。
这晚吃过晚饭,沈青珞把自己绣的两双鞋垫送去给李氏,李氏高兴地收下了。
“这针工可真巧,这大小看着也正合适。”李氏夸了又夸,两双鞋垫值不了几文钱,关键是这是青珞亲手绣的,大小又合适,表示青珞细心地观察过她的鞋子的大小了,由不得李氏更加开心,拉了青珞坐下说话儿不给她走了。
两人说着说着,说到新住处,李氏感慨地道:“爷这兴致上来,倒是便宜了咱们。”
沈青珞笑着点头附和,摘月楼还没建完,明月姑娘就失宠了,裘世祯好些ri子不进内院了。府里的下人都在说,明月盛宠一时,得了好处的是六个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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