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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进酒店的时候,我的心里是焦灼不安的。
为什么这个时候,在她身边的不是我,却是菲力?
倘若他们发生了什么……
我闭眼,阻止自己想下去。不不,我深知菲力是怎样的人,我不应该怀疑自己的朋友。
可是那荆棘在我心上绕了一圈又一圈,痛如火焚,我无法阻止脑中负面的念头。
她的一句话却使那躁动的荆棘平息下来,火热与疼痛消退,莫名的喜悦与期待勃发。
她说,她只要我。
她只要我。
抚摸她累极睡去的脸庞,我微笑,小东西,等你醒来,告诉我,为什么。
第二天,却没想到她满不在乎地说:“哪有什么为什么,也许因为使用过感觉比较有保障?”
隐隐的期待破碎,我着恼,咬牙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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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这样算不算是在追求女孩子?
我皱着眉,盯着眼前菜板上那块rou,它看上去粘粘腻腻非常恶心,我要努力地克制爱洁的心态才能让自己的手去碰触它。呃,脏死了。
与万皇签订合约,研讨计划,拍摄前期宣传资料已经很忙,我还是抽时间来这里学做菜。
因为我不只要她的身体,也要她的心。这样,我才能安心的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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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待。
我一生之中还从未等待过别人。
我静静坐在椅上,面沉如水,胸中的不安气恼担忧随着时间的流逝增长,几乎让我坐不住。
该死,我为何要承受这些?
在我忍不住要出去找她的时候,她终于回来,却是跟菲力一起。
她不是说去找同学吗?为什么瞒我?我叮嘱她早点回来,她完全不放在心上吗?跟菲力一起到这么晚,他们做什么了?做了什么?!
那荆棘轰然一声,妖魔一样疯长起来,千gen万gen,绕着我的心脏,密密匝匝,越勒越紧,直至血rou模糊。倘若再多呆一刻,我就会在所有人面前痛得弯下腰去。
或者,一拳打倒菲力的脸上去。
我平静地起身离开,面se如常。
她居然追来。
愧疚吗?歉意吗?那不是我稀罕的东西!
我攫住了她,好,没有心就没有心吧!那就让我不必再压抑,恣意地占有你的身体!哪怕此生以后,你恨我怨我,我只把你紧紧绑在身边,随心所欲享用你的身体,那也很好!
她的眼神惊惶,这仿佛是那荆棘的养分,它更加疯狂地舞动,荆棘上鲜血淋漓。
痛。
我闭眼,吸气,无所谓,即使这样一来,她对我的好感与信任将荡然无存,即使我以后将永远被心中疯狂的荆棘折磨,至少我得到她的身体。
她挣开我的唇,急急地说:“别……别这么难过,我会心疼。”
我僵住。
千万条荆棘抵不上她一句话,瞬间都消退gan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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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我已经十分满足。
看着窗外的云海,想着她电话中说的每句话,她的祝福和她的心疼。
身体中盈满一种不同于欲望的热流,令我迫不及待想见到她,拥抱她,亲吻她,再把这热流融入她的身体,让她跟我一起感受。
只轻轻碰到她的脸,欲望就全面爆发。
激情过后她在我的怀中沉睡,我觉得满足安定。
那荆棘,已经消失了吧?
我抚摸她的发,小东西,你是属于我的,永远,你知不知道?
却没想到,好心情又被她一句话破坏。
什么叫做等她喜欢上别人会来告诉我?我早已认定她,她的眼睛却仍在四处寻找。
原来满足安定,只是我自己认为的假象。
原来从希望中跌落下来,比从来没有希望更令人难以忍受。
胸中又隐隐抽痛。
当我又看见菲力的时候,我只听到一声轻响,荆棘欢快地生长开来。
我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
当我明白这是误会的时候,我感到吃惊,我怎么会这样?风声鹤唳,草木皆兵。令我自己都厌恶。
如此患得患失,如此紧张,如此不安,如此——渴望。
我在渴望什么?
在我得到她的友善她的自愿她的心疼之后,我食髓知味,贪心地想得到更多。
一面担忧失去拥有的,一面渴望着更加美好的——
她的爱。她全心全意的爱和忠诚。
她跑开去,我嘴角的笑容支持不住地落下来。
我要怎样才能得到?
手抚上胸,我终于清晰地明了,那荆棘在那里,一直在那里,只有她的爱才能把它连gen拔去,除此之外,得到越多,只是使它越敏感。
轻轻一碰,就泛滥成灾。
折磨
在故事的最后,王子和公主幸福地生活在一起。
我合上手里的小说,看向窗外,柔软的白云像小山一样层层垒垒。
我跟聂唯yang,最后能够幸福地生活在一起吗?
或许是上次采风回去之后,总是被别人说“苏苏那浪漫的男友如何如何”的缘故;又或者是那小于廉的雕像放在我床头,ri日都拿来把玩的原因,总之从那之后,我竟然前所未有地频繁想起他。
想得多了,便觉得这个人亲密无比。
无数的过往细节一一浮现,反复在脑中重演,白天夜里,思来想去,微笑蹙眉,突然就无法再用轻松适意的心态面对他,突然就觉得无法再这样稀里糊涂与他亲密下去。
因为,似乎再多走一步,就会无法抽身。
我开始犹豫不安。
他爱我,那种激烈而专注如同海洋般丰沛汹涌的感情于我是极大的诱惑,我的内心对于情感有深深的饥渴,非海洋不能满足。
只是,他的这份爱,只是因为我是那个终于出现的让他身体产生欲望的人么?若欲望不再,爱还在不在?
又想起他曾经的伤害,他的多疑猜忌和随心所欲的霸道,生活不能只靠激情维持,当激情渐渐趋于平缓,这些会不会成为我们之间的阻碍?我真的没信心。一次的无故猜疑我可以不甚在意,那么第二次,第三次呢?我也不是每次都能接受他用强吻来道歉。
可是,我仍然无法抵抗他的吸引,他的温柔他的克制他的狡黠甚至他独一无二的激情,都印在我脑海心中,时不时会跳出来张扬一番。到现在,坐上了飞往比国的飞机,究竟是为了履行诺言还是因为自己也希望,我也没办法分得清。
我们的问题,gen源在于互不信任。他的不信任源自我对情感的不确定,我的不信任源自他的yin暗面——那些伤害,那些猜忌以及猜忌后的无情凶狠。好笑的是,正是他的这些yin暗面导致我虽受他吸引也不敢放心胶出感情,而我的情感的不确定又导致他的yin暗面更加牢固。
就像一个怪圈,我们圈在其中走不出来。
随着寒假一天天临近,我心里也开始莫名忐忑,此去比国,就像是做了某个决定,我已经站在海洋边缘,再往前走一步就要被沾湿,我已经被海洋吸引走得太近,已经不能再像以前一样隔着安全的距离在沙滩上没心没肺的嬉戏,若要后退,现在是最后的机会,toornotbe,必须做个了断。
我深吸口气,飞机每多前进一刻,我心中的忐忑就多加一分。我该怎么面对他?跳下去,不敢;转身离开,不舍;继续稀里糊涂嬉戏下去,只会让自己更加矛盾痛苦,可是他若还是那样用情欲来点燃我,我又绝对无力反抗就是了。
皱眉,我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不gan脆了?矛盾到自我厌恶。
我叹气。如果对象是菲力,或许我会觉得一起生活下去的可能xing大一点,可惜,菲力不是海洋,他是静静的湖泊,温和宁静,却对我没有吸引力。
果然,人总是自寻烦恼呢。
“请问,你的书,能借我看一下吗?”旁边有人问。
我转头,咦?记得原来旁边坐的是一个长得像肯德基老爷爷的金发老头,什么时候换成了一个漂亮的江南美少年?明眸皓齿,笑容清澈,虽不高大俊挺,但是纤细匀称,是梅子见了肯定会冲上去搭讪的那种型。
美少年似乎看出了我的奇怪,微微一笑:“原来坐在这里的人,跟我换了位子,去跟他的家人坐在一起了。”
“哦!”我回一个灿烂的笑,把书递过去:“给。”
“谢谢,”美少年微笑,声音清醇如同五月溪水,“我叫平平,你呢?”
“我叫绿苏,”我微笑,打量过去,突然惊讶,“咦?你不是……”
平平也惊讶:“你看出来了?几乎从来没有人第一次能看出来呢!”
无论如何忐忑,也不能跳下飞机逃回去,幸好有人可以聊天,转移注意。
平平所生长的城市跟n市相距不远,家境不是很好,一个人勤工俭学在布鲁塞尔留学已有两年,这次放假回家一趟又赶回来打工,人已经是个本地通,个xing也极其开朗,非常爽快地答应到时候带我去游玩。
“真佩服你,”我笑,“我就不行,在家里做条米虫。”
平平的笑容爽朗gan练:“我也是被的,没办法啊!”
待到空姐说目的地就要到达的时候,我跟平平已经相谈甚欢。苗苗原来曾说我是“容易胶朋友的体质”,大概也多少有点依据。
到达布鲁塞尔的时候是傍晚,正在下着小雨,天seyin阴沉沉,凉气丝丝缕缕从厚厚羽绒服的缝隙钻进来。
“你哥哥呢?”平平戴上了黑se毛线帽,手上拉着一只旅行箱。我的行李就简单至极,只在背上背了个小背包,因为聂老大说他都把我要用的东西准备好了,什么也不用带。
“还没看到。”我左右张望,心中忐忑又期待,雨雾里这城市看起来灰扑扑一片迷朦,四周听到全是我不熟悉的语言,聂唯yang在哪儿呢?
“把帽子扣上吧,弄湿了头发当心感冒。”平平伸手帮我把羽绒服的帽子拉起来。
“好!”我一面应着一面四处看,前面突然停下一辆车,车门打开,是聂唯yang。
他真适合穿黑se。黑se的暗纹v领羊绒衫,再加上黑se的长裤,简简单单却让他看起来挺拔又高挑,领口惯例是雪白的衬衫领子,又把他的优雅贵气张扬地衬托出来。
我居然吞口水。
有几分想扑过去,又有几分想转身跑掉。
终究是过去笑眯眯地说:“我来了!”
聂唯yang摸摸我的脸,没说话,脸se似乎不是很开心,咦,我都千里迢迢不辞劳苦跑来看他了,他还有什么不满意?
摸摸鼻子,拉着平平介绍:“平平,这就是我哥。”心里做个鬼脸,还是好不适应这么叫啊。
又对聂唯yang说:“这是平平,飞机上认识的,下了飞机多亏人家带我绕出来。”
聂唯yang扫了平平一眼,淡淡“嗯”了一声,扶着我的肩膀,拉开车门:“回家吧。”
回……回家?
“等等!”我抓住他袖子,转身问平平:“你怎么走?”
平平微笑:“我坐地铁电车都行,实在不行坐出租车就好了。”
“那怎么行。”我转身看聂唯yang,“送送平平好不好?”平平似乎很节俭,一分钱都要掰着花的样子,既然有车,能省点就省点不好么,况且下着雨,又湿又冷,等车也不好受。
聂唯yang板着脸,明显不乐意,小气!
平平急忙摇手说:“不用不用,我自己走就可以,没多少钱的!”
我摇聂唯yang的胳膊:“好不好,好不好啊!”说完了自己却惊讶,咦咦,我这是在撒娇吗?我是在跟聂唯yang撒娇?上一次跟人撒娇,似乎已经是很久远的事情了。
脸微微发热。
聂唯yang盯着我,黑眸沉沉定定,又闭一下眼睛,丢下一句:“随你。”然后绕到另一边去坐上驾驶座。
难得他老大恩准,我急忙推平平和那件行李坐进后座去,自己坐到前面,问:“平平,你住哪里?”
平平说了地址,聂唯yang不发一言开车就走。
好臭的脸。我嘀咕,不过,好歹现在是受人家恩惠呢,我就忍让他一下好了,于是跟他东拉西扯,说说家里和学校的一些事,指望逗他笑笑,他却始终冷冷淡淡,偶尔才赏我一声“嗯”、“唔”,终于我的耐xing也消失殆尽,心中委屈,搞什么?我这么远跑来,连一句问候一个笑脸都没有,就算是圣人也要有脾气了。于是不再理他,趴在车窗上看街景。
到平平住的学校附近,足足花掉一个小时,原来这里已经是市郊。
平平住在一栋老旧的四层公寓的三楼,我执意帮忙提行李上去,哼,让聂唯yang自己在车子里摆脸se吧。
我拉着平平又下来的时候,心里暗暗后悔,哎呀,给聂唯yang摆脸se摆得有点早了。
他拧起眉,坐着没动,透过车窗看着我。
我敲敲窗,他把玻璃降下来,我又堆出笑来:“平平没有钥匙,要等明天室友回来才能进去,今晚和我们一起回去好不好?”
说完了看他脸se,哎,他是不是在咬牙?黑眼沉沉的,却又似乎有火在烧。
他沉声说:“不行。”
平平在后边说:“怎么了?要是不方便就不打扰了!”
我回头笑:“方便,方便!”又转回头,脑袋几乎伸进车里,恶狠狠盯着聂唯yang:“我不管!你要是不让平平去,我也不跟你去!”
丢脸,这口气,怎么又像是在撒娇耍赖?难道聂唯yang能触发我撒娇的神经?
不管怎样,这招还是很有效,一个小时以后,我们已经坐在聂唯yang在布鲁塞尔的公寓的客厅里喝咖啡了。
“真好,”平平打量客厅,爽朗地笑,“比我们四个人合租的地方还要大,有钱也挺幸福。”
“唔……”我的注意力全集中在肚子上,飞机餐不合我口味,没吃两口,现在饥肠辘辘,聂唯yang回来就一脸不爽进自己房间去,连热咖啡都是我自己找到壶子烧的,可是吃饭要怎么办?
在人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我站起来:“平平,我去问问聂……我哥晚上吃什么。”
去敲聂唯yang的门,敲半天没反应,拧拧把手没有锁,索xing自己推门进去。
他的屋子里有凸出去的半圆落地窗,他正站在窗边,抱着双臂靠着墙,扭头看窗外的街景。
我站在他面前:“我饿了。”
他的目光终于收回来落在我身上,眼睛里似有火焰跳动,他终于开口,声音微微低哑,有点咬牙切齿的味道:“小野猫,你是来做什么的?”
我眨眨眼,委屈无辜:“我跑这么远来,不都是为了来看你吗?”
他伸手抚弄我的耳垂,然后猛然加大手劲儿拉住我的脖子把我拽进他怀里去,薄唇狠狠吻住我,接着我就感觉到唇上一阵刺痛,他咬我!
“疼!”我推他,他抬起头来,唇上有血,这混蛋,把我的嘴唇咬破了!
我还未发火,他已经怒意难掩地恨声说:“我还以为,你是专门来折磨我!”
冰冷
我头一次见到聂唯yang如此怒形于se,平ri闲适优雅的气质荡然无存,那双眉毛不再坏坏地轻挑,而是紧紧地拧起来,嘴角抿成了凌厉的形状,黑眼里熊熊的怒火几乎要喷出来。
他狠狠掐着我的肩膀,发红的眼眸瞪着我,一字一字似从牙缝里挤出来:“苏苏,这次你太过分!你是故意的吗?在我满心期待的时候,给我捅上一刀,在我以为充满希望的时候,将我狠狠摔到谷底!”
这样的他让我害怕,我想后退,可是肩膀上的手指几乎陷入我身体里去,疼痛且牢固。
痛楚使我皱起眉来:“你别乱发脾气!先放开我!”
“我乱发脾气?”他咬牙,额角上似乎有青筋绽起来,“别告诉我你不了解你这次来有什么意义,你要是对我有一点心,就不该在这种时候硬要带人过来!一下对我甜蜜,一下又来刺激我,这样玩弄我,你很愉快是不是?是不是?!”
我的血液涌到脸上去,我玩弄他?这一直以来,究竟是谁玩弄谁?即使曾被他伤害,我仍然愿意因为他的转变而慢慢信任他,无数次辗转反侧认真考虑我和他的将来,到现在,他居然说我在故意玩弄他?这一切说到头都是谁害的?
从未被人如此激怒,脸庞如似火烧,我回瞪着他,用力去推他的胸膛,一时间只会说:“你走开!你走开!”
他无视我的推打,深吸口气,试图让声音平静一点,他说:“好,告诉我为什么?今天你一直很紧张,喋喋不休的说话不是你的xing格。你在害怕什么?你在瞒着我什么?为什么你硬要带那个人过来?我不信你短短几个小时就对人关怀备至至此。”
嗯?我的动作停下,瞪着他的眼神莫名心虚别了开去,气焰也降下来,他对我,能不能不要这么敏锐?我只不过,犹豫难决,忐忑不安,想要小小地拖延一下罢了,他也能看得出来?
在自己心中如此不安的时候,我怕跟他独处,怕他迅速用激情席卷我,怕我在沉醉中做出不理智的决定。我只想要再多一点时间思考,只要一点点就好,所以,当平平不好意思地问我能不能借宿一晚,我几乎立刻就答应了。
他捏住我的下巴,我迎上他的眼睛,那里面的情绪令人颤抖。他咬着牙:“说!为什么?”
我被他吓了一跳,脱口而出:“因为我不想跟你单独在一起!”
话说出口,又觉得不妥,这里面有太多原因,但是他听起来也许会觉得自己被嫌恶,于是急急地补充:“我的意思是说,我只是想暂时……”
“不用说了。”他打断我,声音却没了火气。
不是吧?心有灵犀到这种地步?这样他都能明白我要说什么?我自己都觉得说不清楚呢。
抬眼看他,却发现他脸se青白,神情异样,黑黑的眼瞳空dong得要把人吸进去一般。
糟糕,我还是说错话了。胸中猛然传来一阵抽痛,呵,我不想看他这个样子,我宁肯看着他一脸嚣张地挑着眉毛戏弄人,也不愿见他这样!
我伸出手试图去触摸他的脸:“你别这样,我真的……”胸中的抽痛打断我的话,我吸气,“真的会心疼……”
他挡开我的手,修长的手指冰冰凉凉:“别再玩这一套了,小野猫。”他的声音平静,却带着说不出的古怪。
我呆呆看着他的脸,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你的心疼也好,你的怜悯也好,那不是我真正想要的东西。”他凉凉的手指抚上我的脸庞,声音低低的,依旧动听,却如同琉璃水晶一样华美而没有温度,“接下来,你是不是要告诉我,你不想同我在一起,因为你找到了你喜欢的,要坦白告诉我?”
我找到了喜欢的?谁?我彻底被他弄懵了,他在想什么?
他的头低下来,气息呼在我的鬓角,叹息一般说:“始终是不行吗……”
我依旧在想他方才说的话,忽然脑里灵光一闪,他的怒气莫名其妙来势汹汹,该不会是以为平平……难道他没有看出来?他一向比我敏锐狡猾,我以为我都看得出来他一定也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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