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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小女儿一直都在老宅长大，也就是这两年才搬出了老宅，夫妻两其实对于女儿的照顾都不多，心里自然是愧疚的。海宁作为母亲，本就比景崇文这个做父亲的更加感性一点，现在又是特殊时期，景鲤出事了，她都恨不得成天守着呢，景崇文想都不用想就知道现在她人会在哪里。

可是怎么照顾着照顾着就出事了呢？

景崇文到了房间的时候，看到的场景就是脸色一片惨白的景鲤抱着海宁，一脸茫然，手上的灵气还在源源不断地传输到海宁身体当中，虽然没有到达该到达的地方，她还是没有收手。

当然，景崇文首先注意到的还不是景鲤，而是她怀中海宁。

妻子的模样他实在是太熟悉了，哭的笑的恼的他都见过，但是他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海宁。

她现在的样子实在是太狼狈了，原本应该是布满光泽的尾巴现在已经呈现出了缺水的模样，死气沉沉的，她脸上的笑也只是安逸，安逸着等着自己想要等的人，紧闭的双眼把她已经死了的事实告诉给了景崇文。

这让景崇文一时之间竟然不敢上前再去看看。

后续跟着他到了房间的人都看到了。

海宁其实很少在景家人面前显现出原形的样子来。

当初她嫁给景崇文的时候，一开始就是因为种族的不同被景迁反对过，但是景崇文坚持，景迁也就只能勉强同意了。

因为这个，海宁生怕自己会引起家里人的芥蒂，所以能维持原形就维持原形了。

可是就算是这样，能认出来这只鲛人是海宁也很容易，兽化了面庞其实和她人形的脸相差不了多少。

景行知和景源知先行上前，问景鲤，“到底怎么回事？！”

外患还没有解决，怎么内部就出现了事情？这还是在护法大阵当中呢，怎么就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他们两个人都没有办法接受，更何况是和妻子感情极深的景崇文。

景鲤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呆呆坐着，已经可以感受到周围所有人的目光了，这几天死的人、背叛的人、遇到的事情，太多太多了，多到她内心坚持着的许多东西都在崩塌。

她喃喃开口，“对不起。”

这似乎是她最近几天说的最多的话了，所有的事情都和她有关，她可以坚信自己没有错，但是却没有办法告诉自己，自己真的没有错。

对不起说出口在这个时候，竟然也变得这么轻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