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海点点头:“是的,我父亲说起过你的名字,至于来意嘛……他没太弄明白,郑先生能再解释一遍吗?”
郑博佳微微一笑,说道:“你叫我小郑就好了。既然秦厂长没弄得太明白,那我就再解释一次。我在市里工作,听说平苑钢铁厂是平苑县的知名企业,但近一段时间经营上遇到了一些困难,主要是因为和有关部门的协调不太顺畅。我们几个人在市里和县里都有一些关系,所以想过来给秦厂长帮帮忙,解决一些协调上的问题。”
“哦,这样很好啊。”秦海道,“小郑你能主动来帮助我们,我们太感谢了。是不是需要我们厂给你们单位送一面锦旗去呢?”
郑博佳没什么职务,似乎在单位上是个副科级,但若叫他郑科长,好像也有些把他看低了。当年并不时兴诸如“郑少”、“郑公”之类的港台式称呼,对方又不乐意接受郑先生这个叫法,于是秦海也只能称他一声小郑了。
“秦海,你读书读傻了?郑哥的话你听不懂啊?”旁边一个年轻人听不下去了,没好气地呛了秦海一句。此人名叫李一鸣,是平苑县电力局长的公,平日里也是横行惯了的,修养远不如郑博佳。
郑博佳抬手阻止住了李一鸣的呵责,他脸上的笑意带上了几分嘲讽,对秦海说道:“小秦如果觉得需要送锦旗,我当然不会反对。不过,我这几天也找人问了一下,人家都说秦海是个聪明人,我想,大家都是聪明人,有些话就不用绕弯了吧,大家的时间都挺宝贵的。”
时间宝贵这种说法,郑博佳是从自己的父亲那里学来的,他觉得这种说辞很能显示出一个人的派头,因此自己也经常挂在嘴边。秦喊作听不懂他的话,在郑博佳看来,这就是一种拖延战术,而采取拖延战术的原因,自然是无计可施,只能拖一阵算一阵。如果秦海有什么杀手锏的话,这会肯定早就拿出来用了。
秦海听郑博佳这样说,倒是产生了几分惺惺相惜之意。从他的本性来说,他也不喜欢把一件事说得云山雾罩的,这样既浪费了自己的时间,也浪费了别人的时间。既然郑博佳自称是聪明人,他就索性挑明了说吧。
“小郑说得对,大家都是聪明人。既然如此,那各位也别说什么帮助我们钢铁厂解决问题的废话,直说吧,你们有什么条件,我们答应了如何,不答应又如何。”秦海说道。
“痛快!”郑博佳赞了一声,“不过,小秦你说我们要帮钢铁厂解决问题是废话,我可不赞成。你去打听打听,像你们这样不是国营的厂,有哪家不是要找单位挂靠的。为什么要挂靠,就是因为现在这个社会,你没有关系就什么事也办不成,这一点你承认吧?”
“我承认。”秦海答道。
“这就对了。我知道小秦你见过杨省长,可能觉得自己背后有棵大树。不过我告诉你,我3岁的时候就见过杨省长,那时候他还不是省长,只是一个县长,当时他就让我管他叫杨伯伯。我跟你说这个,不是为了炫耀什么,只是想告诉你,见过省长的人多得很,省长不可能一个一个都记住。要办企业,真正管用的不是什么省长,而是你们厂外面管电闸的。”郑博佳用充满了优越感的语调侃侃而谈。
“那个管电闸的,就是归我爸管的。”李一鸣不失时机地显摆了一句,结果被另外一个衙内笑着骂了一句:“你爸爸还不是归小马他爸爸管的?”
郑博佳没有理会自己那帮喽罗的打闹,在他看来,这些人太没涵养了,成天只知道拿父亲的官职去吓唬人,吃相太过难看。而他是一个智慧型的衙内,他会跟别人摆事实、讲道理,让别人心悦诚服。这样对方就会主动把自己洗干净、剥皮褪毛,跳进锅里去等着他优雅地下筷。
当衙内,也是需要追求境界的,只知道打打杀杀,与土财主家的坏小有何差别呢?
“小郑的意思是说,你能把我们门口那个管电闸的管住?”秦海依然是笑嘻嘻地问道,宁英给他设计的方案是要挖一个很大的坑,他现在就在慢慢地把郑博佳一行往这个坑里引。
郑博佳道:“我的身份你也应该知道了,我这几个朋友家里也都是市里、县里具体管事的干部。只要我们在钢铁厂有一份股份,钢铁厂的事情就是我们的事情,我可以保证,以后你们绝对不会再遇到任何麻烦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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