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宥心下一转:“拜见季大人。”
几人一边喝酒一边闲聊,不知不觉时间就到了晚上一二点。
“宁王的事你如何看待。”季川或许是喝多了酒,忽然把话题转到了燕京。
“宁王一脉世代镇守户北,沦落至此也令人唏嘘啊。”永州郡守是真醉了,不该说的话也说了出来,在他想来,宁王要真有谋反之意,他就不会孤身踏入燕京。
季川听了,似乎若有所思。
第二天,永州郡守从宿醉中醒来,头疼得快要炸开,当他想起昨夜同季川说的话,瞬间起七魂丢了三魄。
“大人,不好了!”
永州郡守立刻翻身下床,连鞋也没顾得上穿:“怎么了?!”
亲卫跪在了地上,脸上的表情一半是惊恐一半是不安:“几个奴婢家的小孩儿在庭院玩的时候,从梅花树底下挖出了……”
“挖出了一件什么!”
永州郡守眼皮直跳,他事先捂好了自己的胸口:“你说吧,本官撑得住。”
亲卫仔细观察了一下永州郡守的表情,发现确实做好了准备,他才开口道:“一件龙袍!”
他话音刚落,永州郡守一口气没顺过来晕了过去。
“大人!”
亲卫:……他不该高估自家大人承受能力的。
永州郡守醒来时已经是下午了,床榻边围着夫人孩子,外加一个提着药箱的小舅子。
“醒了,夫君你醒了。”
“阿爹。”
永州郡守醒来后,手都是颤颤巍巍的,他双目含泪,一一打量了屋内的亲眷:“我对不住你们呐!”
“夫君何出此言?”郡守夫人古怪地看着他。
程宥劝慰道:“姐夫,这事儿其实吧……”
“季川那个狗贼!贪图永州久矣,昨夜试探我宁王之事,我一时不察失言,今日就在我庭院埋了件龙袍!”
永州郡守老泪纵横:“他这是要我全族上下的命啊,他今天要是能活着走出永州,我就不姓褚!”
程宥果断地收了接下来的话,他本想和姐夫承认龙袍是他埋的,晓之以情动之以理,把人赚上渡崖。
没想到,季川就过来送人头了啊!
于是,他抹了两滴眼泪,慷慨激昂地说道:“季川不死,永州难存!”
永州郡守此刻也冷静下来了,心道话是这么说没错,可是季川携八千大军至永州,他那点府兵在他面前根本不够开的。
“下毒?”程宥跃跃欲试。
永州郡守摇了摇头:“季川那厮谨慎得很,酒水都要亲兵先验了再喝。”
“放火?”
“对面就是吴河。”
一一否决了各种建议,永州郡守悲从中来,五十岁的人嚎啕大哭:“我有一族亲远在岭南,我们还是逃吧,兴许人家能收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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