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他又转向贺缈,苦着脸指了指自己吊着的胳膊,“陛下!我这几日可是成天盼着你找到我!这陆大人的效率也太低了些,怎么竟让我们在外流落了这么久?”
陆珏这些日子几乎没怎么睡,每日都被各种事情纠缠,忙得焦头烂额。没想到宁翊这个时候还倒打一耙。
若不是方以唯,他还真不想那么快找回宁翊,就该让宁翊这种纨绔在外面历练历练。再者,这次刺杀的对象是女帝又不是他宁翊,他流落在外能有多少危险,左不过是少了口饭吃。难道还不能自食其力吗?
贺缈没工夫顾忌他们每个人心里的弯弯绕,只能安抚了方以唯几句,又挤兑一下宁翊,方才问道,“你们这几日去了何处?”
“我们当时被冲到了江岸上……”
“你们一起的?”
贺缈有些好奇地问。
方以唯转头看了一眼宁翊,犹豫了一会,“是世子救了我。若不是世子,如今我怕是已经葬身江底了……”
贺缈顺着方以唯的视线看向宁翊,神色莫测地抿唇。
“别别别,”宁翊立刻举起双手投降,“您可千万别那么看我,我原本想的可是要救您上岸的,没想到在江里认错了人,这才误打误撞把方大人捞了上来。啧啧,本来还想救驾立一功的,没想到反倒救上来一个累赘。”
见他如此说,方以唯便也松了口气,微笑道,“若不是情况危急,我也不希望被世子您救呢。”
“你……”
贺缈轻咳一声,打断了他俩阴阳怪气的拌嘴。方以唯这才转头,将这几日是如何从江边找到村落收留,如何养好伤到处打听他们的踪迹一一说了。总而言之,除了受了些轻伤,行动不便,他们二人还是好运气的,并未受什么苦。
“陛下可知道当晚行刺的幕后主使了?”
“陆珏还在调查。”
贺缈偏头看向陆珏。
因为当时行刺的那两船人皆是死无对证,所以除了船上遗留的一些证据,也没有其他可以证明他们身份的物证。反而循着当时贺缈提出的想法,陆珏去调查了泰江沿江是否流放了哪位前朝皇子公主,倒是的确查出了最有可疑的一位皇亲,靖江王贺仪。
贺仪是当年恒王的庶长子,恒王是先皇的长子。算起来,贺仪应当是贺缈的皇侄。
当年先皇还在世时,因为皇后只有两位嫡公主,所以恒王这个长子是最有可能的即位人选。所以贺缈即位后,恒王便被摄政王以谋逆之罪赐了鸩酒。而他宫中之人,也都处死流放,女眷一律充入教坊。
贺仪这个庶长子是恒王唯一的血脉,可当时只有六岁,所以最后只是将他流放到了泰江边的堰城,建了府邸,封了个郡王的称号。说是幽禁,其实也好吃好喝地伺候着。
如今这位靖江王已经成年,虽明面上还看不出什么,锦衣卫暂时也没有查出他与叛党有何联系。可陆珏直觉这件事与他脱不了干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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