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看来,你的运气真的比我坏呢。”她认真地说,“你看,你只剩个舅舅,我也只剩个舅舅,可你这个舅舅比我的舅舅,就差太远了”
“这二者有的比么?你有担心过自己的脑袋有朝一日,会落在舅舅一家手里么?”宗恪不悦道,“所以,往后再觉得凄惨、再想哭的话,就想想我吧,‘哦宗恪那家伙简直是个天下第一倒霉蛋呢’想到这儿,准保你马上幸福得冒泡。”
他这么说,阮沅扑哧笑出声来
“宗恪,我觉得今晚真是具有纪念意义的一夜啊”她十分甜蜜地望着他,“咱们竟找出这么多共同点来了。这样的恳谈会,往后得多开几次才好啊”
她的唇红榴般可爱,残留着泪痕的眼睛充满笑意,虽然光线晦暗,也同样粲然生光。
宗恪有些不自在,心里冒出古怪感觉,他慌忙掩饰着扭过头去:“恳谈会么?哼,我还以为是比惨大会呢。”
阮沅又乐了。
“晚了,快睡吧。”宗恪说着,起身吹灭了蜡烛。
黑夜里,他仍旧听见阮沅嘟嘟囔囔:“睡不着啊,太激动了,宗恪,怎么办?我太幸福啦……”
“那就数羊。”宗恪没好声气地说。
阮沅没数羊,却伸过手来,攀住宗恪的胳膊。宗恪心中一惊,他不自在地想扳开阮沅的手,但等了一会儿,阮沅却没动静。
过了良久,他才发觉,阮沅手攀着他的胳膊,额头抵着他的肩,已经睡熟了。
宗恪松了口气,心里却开始苦笑:这家伙,难道是小孩子么?
今晚这样男女同榻,本来是违背宗恪意愿的。自从阮沅进宫的这几个月,俩人之间发生了不止一次尴尬的事,虽然宗恪没把它们太放在心上,但他也没法自欺欺人、当全然未发生。
阮沅对他的心思,宗恪不是不明白,从俩人相识到现在,她不停的在做各种努力讨好他、向他示爱,她把全副心思都放在了他身上,更可怕的是,她还百折不挠。
一开始,宗恪觉得这简直像个玩笑。
他觉得,这异世界的女人全都不正常、这么随随便便就说爱,和群体性癔病一样,恐怕只是一时头脑发热,随口说说。所以那时候他对阮沅从来不假颜色,光他扔的语言冰块,就够把阮沅整个儿埋起来的了。
可是后来渐渐的,宗恪就觉得不对劲了:原来这女人……竟是来真的
这太讽刺了:姐妹俩一个拼命想逃,一个拼命往前凑,他在其中一个的眼睛里被视如敝履,而在另一个的眼睛里,却被当成了绝世珍宝。
要不要把阮沅玩弄一番、顺便气一气萦玉呢?曾经,宗恪有过这想法。
最终他没有这么做,原因只有一个:他深知被钟爱的人所伤,到底是什么滋味。
这并不是出于“己所不欲勿施于人”的教科书般的仁慈,是他不想看见相似的轮回:他曾经被萦玉伤得五内俱焚、彻夜难眠,那种痛苦,甚过世间一切肉体折磨。
他恨的只是萦玉,何必要把这样的滋味加诸一个无辜的人?阮沅没有害过他啊。宗恪觉得,自己还没有混乱到那个阶段。人家爱他,这不是罪,他虽然不爱对方,也用不着这样害她。
况且到了如今,宗恪也不敢保证,自己对阮沅,真的就丝毫情意都没有。
他依然记得那个大雪的除夕夜,阮沅和他说的那番话:“等你去做了和尚,我每天早早做好米饭和菜蔬,就在你下山化缘的路上等着,免得你走那么远的路、受人欺负。”
尽管铭心刻骨的爱过,尽管和异性有无数段浪漫来往,但这却是宗恪此生,所听到过的最动情的话。
后来再慢慢回味,他不由暗自心惊,因为宗恪猛然发觉,自己的内心起了变化,他在慢慢接受如今这相伴的感觉。
这不是他的理智愿意见到的结果,别说阮沅是萦玉的表妹,就算她是个毫无来历的普通人,宗恪也不打算爱上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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