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严重,还有的干脆说没啥毛病,就是累着了。越问不出个究竟,阮沅就越起疑心。
她在屋里躺了三天,终于躺不住了,第四天清早一骨碌爬起来,穿好衣服就去“上班”。
来这宫里大半年了,阮沅已经完全掌握了作息规律,早上宗恪得练功两个小时,如果要上朝就直接换了衣服去上朝,如果不上朝,就去书房处理政务,阮沅算了算,今天宗恪该去上朝的。
活动活动筋骨,阮沅溜溜达达来了书房,时间还早,她和门外守茶水器皿的小太监说笑了两句,便进屋来做准备。宗恪还得一两个小时才能回来,等他处理的公文早已经堆在桌上了,公文以内容紧急程度做了标识,阮沅的任务就是在宗恪详细处理之前,把这些乱七八糟放着的公文重新整理一遍,每一份的内容过一道,以宗恪的工作习惯排列顺序,从轻松易下手的起头,把最头疼的放在最后面。
之前阮沅还问宗恪,这样一来岂不是越看越糟心?为什么不把最难对付的放在最前面?宗恪就嗤之以鼻说一看阮沅就是考试成绩差的那种傻蛋,岂不知最难的大题从来都得放在最后面?宗恪的原则是:先把简单的做完,能捞多少分是多少分,至于做不出来的题目,偷看也好扔小纸条也罢,只要不被抓到,到最后都是可以尝试一下的。
阮沅正一份一份收检着公文,却听见身后一阵急促脚步声:“阮尚仪,让我来吧。”
阮沅一怔,回头看,却是莲子。
“哦,你来了,好久不见。”她笑眯眯打了个招呼,“没事儿,我也才刚进来。”
她说罢,又要伸手去拿桌案上的公文,却不料莲子一只手按在了那叠公文上。
“尚仪去休息吧,这些让我来。”
阮沅以为莲子是怕她累着了,便笑道:“唉,我都躺了三四天了,骨头都躺酥了,你也多少让我活动活动。”
她说完,伸手又要去拿那叠公文,然而,莲子的那只手,始终按在公文上面。
“怎么了?”阮沅不解。
莲子那一向没什么表情的脸,露出几分难言的神情。
“陛下吩咐过,这些,不让阮尚仪动。”
阮沅一时没听懂他的话:“不让我动?为什么?是有别的活儿吩咐我?”
莲子摇摇头:“陛下之前下过旨,所有公文不经他允许,阮尚仪一概不得过手。”
阮沅心里咯噔一下
她勉强露出一个笑容:“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
“是阮尚仪生病期间,陛下的吩咐。”莲子说,“当时尚仪病着,所以没人与尚仪说起。”
阮沅脸上的笑容终于消失,她通体僵硬地站在那儿,良久,才慢慢松开那只抓着公文的手。
“他没说为什么?”她声音嘶哑难听,脸色也发白了。
莲子沉吟片刻,才道:“奴婢只是听吩咐,至于为什么,奴婢也不知道。”
一阵难堪的沉默。
“那他还有什么吩咐?无缘无故的,没、没可能只说了这一句吧?”
阮沅觉得嘴唇像是粘在牙齿上,吐词都不利落了。
莲子垂下眼帘。
“说吧。”阮沅轻声说,“从你这儿听见,总比从旁人那儿听见要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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