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子川走上前来,拿过儿子手中的小提琴,侧身拉了一段。惊得庄珪只要眼珠蹦出来:“爸,没想到你还有这一手。不比你的横笛差。”
“不管做什么事,都要投入感情,而不是机械地拉。”庄子川把琴递给儿子,“你祖母别的地方天真,但在拉琴上倾注了自己所有的热情。你要是想拉好,或者想做别的事,我希望你也一样。”
庄珪看父亲扶住母亲小心翼翼地坐到花园里的木凳上,低头道:“爸,看来是儿子小看了你。以前总觉得你是小白脸,吃妈的软饭,现在看来,你没有两把刷子,妈也不会跟你。”
庄子川一口气噎在喉咙里,孟冉秋又气又笑,对儿子道:“以后你不能这样跟你父亲说话。二人相爱,最重要的是相知相爱,没有你父亲,也就没有你母亲,你知道吗?”
“知道了。”庄珪点头。
果真,在随后的日子里,庄珪收敛了许多,虽然爱开玩笑,但在父母面前,不再没大没小,而他的小提琴也拉得有模有样了。
在孟冉秋生下第四个孩子时,庄瑶和庄瑗有事在国外不能赶回来,庄子川陪着妻子,里里外外竟是庄珪一手操办,庄子川为父的心情终于轻松了许多。
庄严给小孙子起名叫庄周,名字一出来,庄珪看着襁褓里的小人道:“爷爷,你说你们让我庄重点儿,你却给这小子起了个跟老婆死了、鼓盆而歌的那人一样的名字,有点儿太那个了吧。”
庄严一拍脑袋:“大孙子提醒得好。我一高兴都忘了,你们姐弟三人名字里面都有个玉字,你弟弟就叫庄珏吧。”
“你们就偏心吧,我是两堆土,他是两堆玉。唉,爷爷不亲爹娘不爱的,苦啊。”庄珪叹道。
一边的刘兰芳“扑哧”一笑:“过来,姥姥疼你。也是,老大娇,老小宠,你这当中的他们看不见。”
“妈,你说什么呢?”孟冉秋道,“你没看这小子长成这个没脸没皮的样,也不知像谁。”
“像谁?当然像他爸,我的大孙子。”庄严看着自己一表人材的大孙子,怎么看怎么满意,“小珪,一会儿去爷爷那儿住两天?”
庄珪点头:“成。现在有了更小的,他们就更看不见我了。”
庄子川拍了儿子两下,庄珪叫着跑到庄严身后:“看,他们当着您二老的面就打我,爷爷、姥姥,您要为我做主。”
孟冉秋叹口气,与丈夫对视一眼,看着熟睡的小儿子,心想,这个不会和庄珪一样了吧?
庄珪跟着庄严走了两个月,再回来时,看母亲抱着庄珏,依在父亲怀里,心道:“这俩人比年轻人都腻歪。爸整天无所事事,围着老婆转,还嫌我,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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