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把握住。”吴小敏拍了拍她妈的肩膀，“能睡觉了吗？我明天还上班呢。”
“好，睡觉……上次妈妈跟你一起睡，还是高考那会儿吧？”
“是啊是啊。”
“我记得你那时候啊，就偏要我陪你睡，跟个小黏糖似的。”
“……”
“别跟你爸置气了，虽然当初他话说得不好听，是有点儿伤着你了，可这些年他也一直在关心你……前几天还想着去给你弄个保研名额呢。”
“不用了，我在这儿上班挺好的。”吴小敏唇角撇了撇，“您让我爸别折腾了，他不是嫌我丢人吗？在家里丢丢得了，再折腾出去全天下都知道了。”
“你爸爸不是这个意思……”
“行了，妈，睡觉吧。”
这些年吴小敏和她爸的关系虽然有所缓和，可当初那事儿一旦提起来，还是让她满心里难受。
第二天去医院上班，情绪也不怎么高。
陆源大中午的过来，碰了根明晃晃的钉子。
那会儿吴小敏正在外面吃午餐，炸排骨咬得嘎嘣响。
男人依旧和上次一样，直接坐到她旁边。
吴小敏把排骨吐出去，干巴巴道：“起开。”
“怎么了？”陆源惊愕，继而笑了笑，“我又惹你了？”
吴小敏轻嗤一声，“男人都是大猪蹄子。”
说完把保温盒里的蹄膀戳了好几个洞。
陆源弓身偏着头，看了她一会儿，问：“是因为你爸？”
吴小敏拿着筷子的手顿了顿，不置可否，沉默着继续吃。
一盒饭菜吃光，麻溜地把保温桶收拾好，重重放在一边，垂着头深吸气。
陆源还是看着她。
吴小敏从身后灌木丛里揪了片叶子，拿在手里，抹干净上面的灰，才徐徐开口：“从小，我爸对我期望就挺高的。报了各种兴趣班，学习成绩还不能落下。他是我们当地一个小官儿，人缘好，也特要面子。”
“其实我成绩一直算不上很好，高中大小考不断，成绩还是上不去，只能勉强够个一本，我爸三年里就没给过几个好脸色。”吴小敏扯了扯唇，“我也没办法啊，明明就很努力了，有的人天生就不是那块料，能怎么样？”
“高考就失利了呗，二本大学，我自己选的护理专业。我爸当时气得不行，说我这个念出来，和那些初中毕业就去卫校的小姑娘有什么不一样？”吴小敏捂住脸，笑了笑，“那时候我爸刚升官，心火大，他觉得我给他丢脸啊，不知道拣了多少难听的话说。气得我默默地发了誓，以后再也不跟我爸说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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