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小当家,戎公子又来了,大夫人叫我请你去见他……」基於人身安全,小婢女传话之时,站得远远的,以免被花欣欣的怒气波及到。
「我不见他,请他回去吧!」花欣欣把头埋在被子里,赌气的话从被窝里闷闷传出。
「小当家,戎公子很坚持一定要见到你才肯罢休,所以……」
「我不管!」花欣欣一张被闷热的红脸蛋从被窝里探出头来,语气恶狠狠地朝小婢女说道:「反正,我就是不想见他,你去告诉他……我们之间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是是是……我这就去把小当家的话告诉戎公子。」说完,小婢女一脸惨白地逃走,往大厅直直跑去。
」*「
一弯几近融於夜色之中的微淡末月,高高悬於天空之中,花欣欣咬著牙,皱著眉,小脸苍白如雪,看起来却似是一副完全不在乎的模样。
对他的恨,已经慢慢变少。
然而,对他的爱,却好像逐渐澄清如湖水般,看得是那麽明显而清晰,往日与他的喜怒哀乐,爱恨瞠痴。
她想忘……真的想忘,却又无论如何都胶著在心底不去,教她几乎都快要死心,不敢再去妄想将他忘掉的事情!
「欣欣,我能进来吗?」杨涛敲了敲门,提了一壶酒走了进来,「师父?」花欣欣起身回头,看见了平时总是深居简出的师父,说他是师父,倒不如说是舅父,他是三夫人的哥哥,这两年来一直都住在花家赌坊,鲜少有外人知道他的存在。
「瞧你伤心成这样,是那位戎公子欺负你了吗?」他走进了房里,把酒壶放在桌上,挑起一眉梢,取笑欣欣。
「才不是。」花欣欣一张小脸顿时垮了下来,一双晶亮的凤眼看著他斟酒的动作,接过酒杯,一仰而尽。
「我看得出来那位大善人似乎很喜欢你的样子,不是因为他,还会有谁能够教你伤心呢?」他很满意地瞧见她喝光了酒,继续与她闲话家常。
她却不喜欢别人提,只消一提起,就觉得难过,眼圈儿也跟著红起来,「他才不喜欢我,师父,你不要胡说了,他就快要娶别人了。」
这件事情闹得全天底下人都知道,杨涛就算是深居简出也略有耳闻,然而,他却是一脸笃定地笑道:「如果,他是真的喜欢你呢?」
「不要胡说了!师父,你再说下去,我可是会生气的……师父,你刚刚给徒儿喝了什麽?我的头好晕……」花欣欣按著额边,脚步轻晃,眼看著杨涛的身影变成好几个,数都数不清。
「没什麽,你只是太累了,睡一觉就好了。」杨涛站在原地不动,温柔地笑视著她。
从小,欣欣就最相信这个舅父,只是还来不及回答,整个人就往炕上一坐,仅能轻轻地发出一声:「嗯……」
杨涛走到她面前,望著几近昏睡的她,淡淡地说道:「欣欣,原谅师父,我需要你替我报仇,报戎怀天杀我爱人之仇!」
※※※
「我不要他娶别人!」城郊的小亭中,容貌堪称美丽的黛姑娘一脸生气,朝眼前的男人大吼道。
「黛姑娘,你长的那么漂亮,戎公子真是没有眼光,怎么会不喜欢你呢?」男人陪笑道,他是她的青梅竹马,从小家居洛阳,这些时日因为考上功名,走马上任来到京城长安。
「他才没有不喜欢我,只是有人不识相地存在我们之间,所以,牛大哥,我想拜托你一件事情,不知道行不行?」黛姑娘吟吟一笑,朝他抛了一副勾引的媚眼。
「什麽事情?黛姑娘只要吩咐下来!我牛德谦没有不照办的!」他拍了拍x脯,彷若气壮山河地说道。
「把耳朵靠过来,听我说……」她对他招了招手,两人窃窃私语了半天,只见牛德谦点了点头,她便满意地离去。
这时,一名小喽罗从亭後的树丛中出现,他似乎在後头已经躲了很久,刚才的话他大约听到了几分,「牛老大,你真的要听那个黛姑娘的话吗?」
闻言,牛德谦笑哼了声,「我又不是白痴,照她的话做,她就会嫁给我吗?别傻了,不过,她倒是提供了我一个非常好的主意。」
「什麽主意?」小喽罗很感兴趣地凑上前来。
牛德谦摇了摇手,「先别问,不过,我可以让你先知道,只要这件事情成功,我能拿到的钱至少比她能给我的多上百倍!」
***
昨夜昏睡之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花欣欣一点印象都没有,只知道今天一早醒来就躺在床上,头疼的很。
不过,老天似乎并不就此放过她,卯时才刚过,李蔼儿就匆匆忙忙地闯了进来,一见到花欣欣,喜出望外,拉著地就拚命地解释道:「花姑娘,你听我说……」
「不听。」花欣欣用力想挣开她的手劲,往小院的另外一头走去。
不料,李蔼儿完全不死心,小手仍旧紧紧地揪著,看起来好像被花欣欣给拖著走,「你真的要听我说,其实,我跟戎公子之间完全不是你想像的那样,虽然我也很喜欢他,可是,我还有乾哥哥要喜欢……」
「我就是不听!」花欣欣捂住了双耳大叫。
「其实,我们真的是没什麽,我知道戎公子很喜欢你的……」
「你说完了吗?」她忽然站定了脚,回头瞪了李蔼儿一眼。
「还没。」李蔼儿非常老实地摇头。
花欣欣没料到自己会遇上这样一个直肠子的女孩,险些就跟自己的堂妹阮步步有得拚,她瞪了她一眼,甩头继续往前走,「那你就自己一个人留在这里,对著自己慢慢说吧!」
「好……」李蔼儿起初一愣,随即发现不对劲,连忙跟在花欣欣的背後,一步都不敢稍慢,「不对!我对自己说话,你g本就听不见呀!我这些话是要说给你听的,其实,一切事情g本就是我皇兄想要顺水推舟……」
「不要再说了!」
「唉……戎公子说得真对,你真是死脾气,只要认定了一件事情,就不肯听别人说,这样是很有原则啦!可是,有的时候还要要听听别人怎麽说,所以,我说花姑娘……」
「我不需要你来说教,叫戎怀天自己来跟我说!」哪怕是再残酷的结果,她都要自已亲耳听他说!花欣欣从小就是这样的个x,敢爱敢恨,完全不管别人怎么看她!
「可是,他的话……你也不肯听呀!」李蔼儿非常委屈地说道。
「那是我……」心里很呕呀!花欣欣没法子对李蔼儿说出微妙的心思,只好闷闷地把话给吞回去。
这时,她们恰恰好走到了花家最偏远的一处角落,平时人迹罕至,这时只见三道黑影掠至,堵住了她们的去路。
「我们听说蔼儿公主来到花家,你们哪位是蔼儿公主?」
为首的蒙面人扫了她们两人一眼,他们寻遍了花家上上下下,只见到她们两人比较符合条件。
「自己去猜吧!」花欣欣心情不好,随口撂下这么一句,随即又道:「不过,你们想干什么?」
「请蔼儿公主跟我们走一趟,有些事情,还想请公主替我们跟戎公子说说呢!你们到底哪一位是公主?」
「我不是叫你们自己猜吗?真笨!」这下子,花欣欣的心里有了警戒心,却还是故意不将她们的身分揭穿。
「花——」李蔼儿不解花欣欣的作法,轻唤了声。
不过,花欣欣立刻打断地的呼唤,依照她在江湖中打滚多年的经验,她隐约嗅出对方不大友善的味道,「花你个头啦!没看到这些凶神恶煞一个个舞刀弄枪的吗?笨蛋,你们到底猜出来了没有?」
花欣欣一脸睥睨地瞅著黑衣人,似乎完全没有把他们放在眼底,不自觉地把李蔼儿给藏到自己背後,不希望她被注意到,至少,她是戎怀天要娶的妻子,别出了什麽差错才好。
「猜……」突然,他觉得眼前这个模样俏灵灵的小姑娘似乎存心跟他们作对,管不了三七二十一了,他扬起手,命令道:「不要中了她的计,乾脆两个都一起捉走好了。」
※※※
「十万两黄金?!」信天翁听到这个命令,一双眼珠子瞪得像铜铃般大小,不敢置信地瞅著戎怀天,「没错,我要你们去准备一下,十万两黄金,一个子儿都不许少。」戎怀天此时的脸色冰冷,看著手里的勒索信,神情益发y沉。
「主人,你真的要付那票人十万两黄金?!」
「怎么?我出不起?」他眉梢一挑,反睨问道。
信天翁被瞪得心头一寒,连忙摇头道:「不不不……那倒不是钱的问题,而是,我们好歹也是狠角色,怎麽可以随随便便就被人给瞧轻了?」
这时,忽然一道柔如和风、轻若鸿羽,却又有著莫大劲道的男人嗓音c进了他们之间,「天下之大,只怕没有人敢瞧扁你吧!修罗。」
「魍?!」戎使天转头望著随声音步入大厅中的男人,那正是钦掌著大唐皇朝命络的男人——姬晨牧。
他似乎是听到消息赶过来的,温和的神情有著淡淡的恼怒,几不可辨,「我就知道不可以让那家伙随便出来乱跑,这下,还真是跑出麻烦了!修罗,信上到底怎么说?」
好久没有听到有人唤他这个名宇了!戎怀天冷冷地笑哼了声,示意信天翁把信交给天官。
「两个都被绑走了?」姬晨牧看完了信,抬头瞧向戎怀天。
「没错,你打算怎么办?」
「一个字,救!」
这句话正中了戎怀天的心思,x感的薄唇泛起了一丝如寒冰般的笑容,「没错,我绝对不会让我心爱的女人等死!信天翁,传我的命令,出动火麟旗,我要各堂舵主带著j英手下,即刻启程赶到长安。」
「是!」信天翁知道事情至此,唯一能做的就是替那些绑架了两个女人的笨蛋们哀悼了!
※※※
「喂!你到底要不要放我们出去?」
花欣欣实在是受不了这里的烂伙食了,她与李蔼儿双手被缚,隔著一道彷佛随时都可以被折断的牢笼朝外呼喊道。
「等我拿到十万两,我就会放你们出去了。」牛德谦在一旁吃香喝辣,满嘴含糊地说道。
真是受不了!花欣欣噘起小嘴,硬生生地泼了他一盆冷水,「你连我们谁是公主都分不清楚,你真的以为十万两黄金那么好赚呀!戎怀天又不是一个大笨蛋,他哪有可能会乖乖给你钱!」
「老大,事情似乎不太对劲。」这时,两个小喽罗从外头跑了进来,他的手上还提著他们今天的粮食。
「为什么?」牛德谦一听到不对劲,连忙起身,拉住小喽罗问道。
「这两天我们出去采购粮食的时候,发现长安城里出现了很多凶神恶煞之辈的人,来头似乎不小。」小喽罗一号害怕地说。
「听说,戎怀天出动了火麟旗,调动了很多手下,不过,他们不都应该是商人吗?为什麽个个武功看起来都好像非常厉害的样子?」小喽罗二号跟著接口,一提起火麟旗,则是三个人都惨白了脸。
「我劝你们还是放了我们,否则,你们就等著吃不完兜著走吧!」听到这里,花欣欣耸了耸肩!闻凉地撂下了这麽一句。
「小丫头,劝你不要多嘴,小心我对你不客气。」牛德谦心里发寒,忍不住出言恐吓道。
「你是长安人吗?」花欣欣突然间想到这个问题,很认真地问。
「不,最近刚刚从洛阳搬过来,怎么?洛阳人就不行吗?」牛德谦充满戒备地瞅著花欣欣,觉得这个小妮子心思就多,不得不防。
「那倒不是!不过,光看你连我们两个都分不清楚,就知道一定不是长安百姓。」开玩笑,她们两个可都是长安名人,一张脸就像招牌似的,没有长安人会不认识她们,她又问:「那……你也一定不是江湖人吧?」
「认识几个。」这句话纯粹是打肿脸充胖子,牛德谦才不想被眼前的小丫头瞧扁了。
管他是不是充场面,花欣欣依旧不停地拿问题砸他,「喔!那你知道鬼心修罗这个人吗?」
「哼!他早就死掉很久了!拿个死人来吓唬我,小丫头,不要以为我是被吓大的。」
不是因为他见多识广,而是因为几年前,「鬼心修罗」的名号真的太大了!天底下没有活人见过他的真面目,不过,却也没有人不认识他。虽说心里知道鬼心修罗已经死了,牛德谦还是被吓白了脸。
花欣欣明媚一笑,昂起小巧的下颔,朝门口指了一指,道:「他没死,而且,你瞧他不就站在你背後吗?」
「什麽?!」闻言,三双眼睛不约而同地转头往门口望去,一时之间,被眼前的阵仗给吓了一跳。
不知是何时发生的,原本应该连一只蚂蚁都没有的门口,此时竟出现了一群身形剽悍,彷佛随时能够致人於死地的男人们,而为首的人正是当今长安第一大善人——戎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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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见到悬挂著自己整副心思的人儿毫发无损地被关在牢里,戎怀天x腔中充满了一种无法言喻的放心,以及热腾腾的怒气!
花欣欣的视线也迎向他,不过却被他瞪得有点胆怯,知道他凌厉的眼神彷佛在暗暗斥责著她是一个不知死活的家伙,一时问,就像是只被大猫逮住的小耗子般,瑟缩了起来。
「牧哥哥!」李蔼儿见到跟在戎怀天身後走进的男人,忍不住高兴地大叫了起来,而他,却也只是冷冷淡淡地投给她一眼。
「牛德谦,你要的十万两黄金,戎某替你亲自送来了!」戎怀天冰冷的视线越过了他们几个小喽罗,直勾勾地盯住被关在牢笼里的花欣欣。
「十万两黄……黄金!」牛德谦失声大叫,差点连眼珠子都吓掉了。
「是呀!真金十万两,全都在这里了!不过,只怕你是有命见到,却没命可花了!」信天翁揭开黑布,向他展示著那一车车的黄金。
「天哪!是真的……」三个小喽罗阶级的人瞪著那黄澄澄的光芒,不敢置信地吞了吞口水,捏了捏彼此的脸颊,一时痛叫了出来。
是……是真的!十万两黄金是真的!
然而,此时的他们却还不知道,这是戎怀天给予他们最残忍的惩罚,要他们看得到,吃不著!
戎怀天坚定而迅速的脚步往门内走去,这时,牛德谦还不知道死活,直到他亲眼看见从戎怀天的身後闪出了数名凌厉的身影,才惊觉不对,不过,一切似乎都已经来不及了……
一看见乾哥哥姬晨牧,李蔼儿顿时觉得活力全部恢复,她故意朝著花欣欣说道:「我真是受不了你了!花欣欣,我被绑也就算了,为什麽连你都要一起跟著来凑热闹?」
「你住嘴。」姬晨牧冷淡地抛下一句,目标直指李蔼儿。
花欣欣也不甘示弱,回喝道:「喂!李蔼儿,你不要以为自己是个公主就这么嚣张喔!不感激我就算了,竟然还说受不了我!戎怀天,你赶快把她带走吧!免得在这里看得我眼睛都痛了!」
「你也住嘴。」戎怀天脸色y沉,直有山雨欲来之势。
不过,两个女人似乎完全没有把他们两个男人的喝止放在眼底,似乎也没注意到眼前的一片混乱,李蔼儿继续冷嘲热讽道:「什麽引二我教你眼睛看得都痛了?花欣欣!你不要太过分了,牧哥哥,你赶快叫戎大哥把她带走啦!」
「你才是赶快离开这里比较好——」
「你们两个统统都给我住嘴!」两个男人不约而同地咆哮道,一时间,两张粉嫩的小嘴儿被吓愣了—张得圆圆大大的,却是半句话都发不出来。
这时,她们才发现那些绑汇已经全部被制伏了,她们面面相觑了一眼,忍不住为自己刚才故意说出来的气话给逗笑了,她们只不过是要对方赶快离开这里,免得遭受到危险。
「两个被绑架的弱女子,竟然还敢在这里大言不惭地耍义气,也不看看自己有几斤几两重。」
戎怀天铁掌一劈,打开了牢笼的门,冷哼了声,低身扛起花欣欣,故意不解开她手上的绑绳,把她像一团面袋扛在肩上,转身就往外步去。
「喂,戎怀天,你认错人了,你的未婚妻在那里……」花欣欣双手被绑在身後,整个人上下颠倒,被他晃得有点头昏脑胀。
「你是不是叫花欣欣?」戎怀天继续大步往前迈进,丝毫不怜香惜玉,似乎想给逞一时之勇的她一点教训、教训。
「是……」她声若蚊纳,一头青丝因为点头而晃浪出美丽的光泽,不敢反驳,怕他真的反悔了,而将自己丢下。
「那我就没认错人了。」说著,他唇畔噙起一抹几不可见的微笑,与她一起在众目睽睽之下,完全不理会她的抗议,走出大门。
第十章
他们看起来就像一群很有底子的狠角色,其中,包括了信天翁与白头翁,他们两个都是被花欣欣认为是好好先生的老人。
「我本来还在想到底是谁那麽好狗胆,竟然敢绑架花姑娘呢?!没想到一看之下,才发现g本就没什麽。」信天翁上下打量著眼前这三个堪称为r脚之辈的男人,嘴脸有点不屑。
「是呀!他们真是不怕死耶!鬼心修罗的女人岂是他们那些三脚猫随随便便可以碰的?」白头翁跟著点头附和。
「鬼心修罗?!他……他不是戎怀天吗?」牛老大被眼前这些凶神恶煞吓得险些屁滚尿流。
「他是戎怀天没错,不过,他同时也是当年存心用一把火烧掉自己的鬼心修罗,怎麽,不信吗?」白头翁笑道。
「不可能……他是长安第一大善人!」
「唉……这就说来话长了!不过,你们算老几?我们才不会告诉你们呢!来人,把他们统统拖下去,嗯……就照以前的规矩来办好了!」两个老人眉开眼笑,召来跟在身後的一票犯将。
「是!」他们答完声,几个绑匪就被人给拖了下去,在他们的脸上莫不出现一种非常欢欣鼓舞的表情。
真是教人兴奋,不枉他们如此喜欢花欣欣这个丫头,她的出现,真是带给他们无限的活力呀!
唉……何止戎怀天这个天生恶胚已经当腻了好人,就连他们这些原本叱咤绿林的高手也都有点不耐烦了,有时候,还真是想要大展身手一下呢!
※※※
戎怀天将她扛回来戎府,把她抱进了自己房里,放坐在炕上,松开了她手腕上的绳索,替她揉著腕上的浅浅淤痕。
「赌气赌够了吗?」
「我才没生气。」花欣欣看著房内四处充满了准备要办喜事的大红色,原本才稍稍好过的心情,立刻又降到了冰点。
戎怀天横了她一眼,继续替她揉开淤血,「还嘴硬?你这个小家伙永远都是眼见为凭,为什麽就不去想想别人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
「没必要。」手腕感受到他温热的掌温,她心头一热,硬生生地将小手抽回来,依然嘴硬道。
「没必要吗?那你也压g儿不想管自己的成亲大典是怎么办的吗?」戎怀天也不勉强她,只是挑起眉,淡淡地冷哼了声。
「我……又不是我要成亲,哪来的成亲大典?」她被他的话吓了一大跳,急忙忙地站起身,想要越过他的面前,跑到门日。
不过,他怎么能够容许她再度逃离呢?他伸出大掌及时擒住了她的皓腕,带她看著四周的一切怖置,「那双喜字是为咱们两人贴的,那红彩巾也是为咱们两人挂的,两日前,你大娘拿来了你的衣服尺寸,我想,现在就连新娘服都已经做好了吧!」
「你——」她讶异得合不拢嘴,抬睥愣愣地瞅著他,倏地,一双凤眼没预警地通红起来!泛著亮亮的泪光。
戎怀天一眼就看穿了她此时的疑惑表情,长臂一拥,将她揽进怀里,凑唇低声地在她的耳畔低语:「你想问我为什么吗?其实理由很筒单,只有三个字,我爱你。」
我爱你。这三个字如利刺般,狠狠地锥进了她的心窝儿里,花欣欣的神情非但不是欣喜雀跃,相反地,她一张小脸出乎意料地空洞,冷不防地推开了他,手里竟不知何时已经握了一把随时都可以藏在抽里的小巧短匕。
「欣欣,你想做什么?」戎怀天瞪著她手里那把刀,神情一肃。
「我要杀了你……杀了你……」她恍惚地喃喃自语,持著短匕往他的x口击去,不过,手无缚**之力的她,怎么可能如此轻易伤得了他呢!
戎怀天长身一侧,就闪过了她的攻势,他并不想出手,因为不想伤她,「欣欣!你疯了?!我是戎怀天呀!」
「戎怀天……是的,是戎怀天!我要杀了你!」说著,她反身又是一记回马刺,不料,重心一个不稳,差点就跌倒在地。
或许,是因为他内心里太呵宠她了!就算她口口声声喊著杀他,戎怀天却犹是及时伸出长臂将她捞住,就在这时,x侧被她手里的那把锐利短匕划出了一道的莫一指长的血口子。
红色的光影闪过欣欣的眼帘,她忽然觉得心被狠狠一抽,整个人从空白麻木中回过神来,看见他x前的伤口,小脸忽然悲伤地皱了起来。
「血……你流血了……」
戎怀天不禁苦笑,飞快地点了两处x位止住了血流,轻松的模样彷佛这一点小伤不被他看在眼底,「别说得好像跟你完全没关系一样,小家伙,你能不能解释一下,究竟咱们两人有什么深仇大恨,让你想要杀了我?」
面对他的指控,才回神不久的花欣欣忍不住泪如雨下,采出小手,按住了他的伤口,「没有……不是我……我真的不知道……」
「你不知道?」他严酷地皱了眉头。
「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说完,她噙著满腔的泪水,转身从他的身边跑开,一路上,她不停地自责,不停地拭著泪,沾了他的血的小手,染得整张小脸儿血泪交揉,看起来可怜楚楚。
她为什么……为什么……她真的不知道!
「欣欣!不要跑,把话说清楚——」戎怀天长身一轻,不顾一切地在她背後追著,迅速地逼近,这时,信天翁正好经过,看到主人身上的血迹斑斑,不禁被吓了好大一跳。
「主人!你受伤了!」信天翁的大嗓门一吼,几乎是整座戎府都为之震动不已,四处跟著传来骚动的声音,众人纷纷跑出来关心。
戎怀天看著眼前突然出现了一群障碍物,非常不识相地阻挡在他与花欣欣之间,气恼之下,整个心思竟平静了下来,他不再继续追她,只是淡淡地朝著信天翁命令道:「不要追她,欣欣应该是受了熟人所控制,我要你们去查清楚,花家里头是否藏有能够使用迷魂术控制人的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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