莺啭乔木,清脆悦耳。
此心安处,便是伊乡。
有他的地方,便是穷山困水,她都安宁欣悦。
暴雨肆虐过的大地,满目疮痍。
山上的树木横倒竖歪,到处都是被暴雨给冲的翻出来的黄土稀泥,唯一觉得美丽的就是天空,碧空如洗,净蓝的天空没有一丝杂质,空气清新无比。
那一双手紧紧握着,从出了山洞就不曾分开过。
赵佐走在他们身后,目光时不时看过去,看着那一高一低的身影,一个颀长,一个纤细,一个在前一个在后。
想到刚才在洞内看到的画面,他怎样都无法平静,一颗心起起伏伏。
他现在已然分不清自己是在懊悔还是更多的妒。
想起那年在父皇大寿宴席上,这个极致聪慧的女子,勇于对峙辽国使臣,以一言机敏应对紧张氛围,迫使辽臣挫败而归。
婉容端肃,那般无畏又不惧,在四哥的面前却还是像个小丫头一样,柔顺娇怜。
那一次,明明是他最佳的求娶机会,他却放弃了。
他错过一次又一次,难道就是为了成全她和四哥?
他到底不是无私之人,心底生出不甘和悔意。
如若知道今日的状况,他拼尽全力也会求父皇赐婚,就算当时她已经对四哥心意萌动,一指婚书下也能扼杀了她心底的念头。
“这里是鹿尾山呀?”
赵佐的心思浮动,下一刻却听脆莹莹的声音,目光看过去,躲闪不及,正对上那双明晰的眼,像是被泄了心事一般,眼睑半垂,掌背在身后微微蜷起。
“是鹿尾山。”赵贤收起目光,垂眸应她。
“砒出信州,故曰信石,信石有大毒,服之令胃热剧,骤生大炎,甚至溃烂而死,至痛至苦。信石虽有大毒,少用些微入药,则大有功力;而白砒出自鹿尾山……”
“采白砒石可不是容易的事!”赵贤扬手,拍拍她的脑袋,是安抚,也是打消了她采石的念头。
“我就是想想。”她抬起的目光温柔,声音娇软,握着他的手还摇呀摇。
作为医者,听到毒或者药都会兴奋不已。
鹿尾山以北是蓟州,他们此刻就是在往北下山。
鹿尾山的山脉跟燕山相比,完全是大巫见小巫,甚至高度连燕山余脉都比不上。
燕山在蓟州北境,鹿尾山在蓟州南境。
翻过了一座鹿尾山,他们终于看到稀有的人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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