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开口之前先出声道:“温秘书,没有想到会在这里见到你。”
其话里行间的意思很明显,是未曾想到她如此j明冷静的人会需要咨询心理医生。
她看向他,语气间淡然疏离。
“每个人都有一定的压力,并非任何人都能做到完美。”
高梓但笑不语,转过身,拿起她之前交到前台的病例,发现上面居然多次有过咨询心理医生的经历
“温秘书最近压力很大么?头是否经常感到疼痛,以及心口窒闷,晚上多梦之类的。”高梓望着病例上曾经开过给她的处方,扶了下鼻梁上那副金色细框眼镜,淡笑道。
此时的高梓退去温馨第一次见他时那般的轻狂不羁,身穿白色大褂的他看起来到有几分医生的儒雅斯文。
的确是人靠衣装马靠鞍,这人收拾捣弄一番倒也有了医生的味。
温馨心底如是想到,但心底却是惊讶他如此清楚的了解自己的状况,看来他医生的身份不是作假,只是若是高梓作为这次她的心理医师,心底仍旧有些许芥蒂。
一来是他跟易寒烨关系颇深,二来这人她的确不清楚其本x,而心理治疗这方面需要窥探人心底的秘密,她没有把握能够在这个男人面前隐藏得住自己多年来暗藏的伤口。
考虑了一番,她仍旧打算回到a市后找原先的医生咨询,只是需要这段时间晚上难熬些,但是比起这些她宁愿在黑暗中独自承受那份疼痛。
于是便打算起身,眼眸平静的看向对面的高梓。“不好意思,我想今天还是不做咨询了。”
从椅子上起身后,便打算向门外走去,却听到身后高梓讳莫如深的说道:“温秘书,你是在害怕别人知道你的秘密么?”
温馨心下一怔,停下步伐,侧身看向身后的高梓,眼中那份尽量敛下的无措被他看出,就像是一个做错事的孩子被人知道了自己的秘密般。
难得看到那个总是板着一张冷脸,即使面对再天大的事情也雷打不动般保持一个面色的温秘书露出如此神情,高梓忽然对她这个人好奇起来。
他从来不是喜欢揭人家疮疤的人,但如今他却对她抱着几分玩味的兴致,且他清楚,像她那般的人,表面上看似冷静,心底却往往早已掀起了巨浪波澜。
种植在心底的秘密一旦久了,便成了心底的魔,毒药般的迅速蔓延至整个心口,直至有一天被这份沉重的痛楚压得无法喘息。
因此,唯有将这个秘密告诉另一个人,她心底的结或许才稍微解开。
不过如今从她的反应上看,那个秘密看来除此她一人外再无任何人知晓。
许是见她眼底的挣扎犹豫,他眼睛锁着眼前的温馨,唇微微扬起。
“其实你不必担心,我们作为心理医师,对于病人所讲的东西向来是闭口不谈,也从不会透露给第三个人知道。我们只是等同于病人一个良好的发泄口,不管多难过,多痛苦的秘密,说白了点,即使你杀过人,我们也不会说出去。这点请你相信。”
其实高梓说的温馨都明白,这也是为何如此多的人选择看心理医师的原因,的确向某个人倾诉压抑的秘密后,心底便会轻松很多,可惜这些年她未找到愿意倾诉的人。
“温秘书,你预约的时间似乎是一个小时,如果按每分钟十美元计算,现在你已经浪费了整整五十美元。”高梓不由得打趣道。
被他这般轻松的调侃过后,她心底果然放松许多。
她深深的呼吸着,这间病房内并未她所厌恶的那种消毒水的味道,因此当下她便做了一个决定,那就是相信这个男人。
见到她转身间坐回原来的位置上,高梓不语,只是含着笑意望向她的双眸。
“我们可以开始了么?”
温馨许久之后才淡淡点头。
“说吧,将你的秘密说出来,看看有什么可以帮到你的。”高梓就坐在她的对面,眼眸望着她那行小巧的脸庞,声音变得温煦如水。
阖起眸沉静了一会,她双唇终是渐渐开启。
平静中似带着一丝颤意的,宛如她小心经营的坚强般。
“七年前,我被挚爱的人所抛弃,在废弃的工厂内,被人强暴了。”
抬眸望向对面的高梓,却看到他眼中并无任何讶然的情绪,只是浅浅的含着温和的笑意看向她。仿佛那些并不重要般。
之前心底存有的一丝抵触也随着他的笑而消失,就如同将故事般,半个小时内,她娓娓讲诉了一个仿佛昨天才经历的事情般,而他唇角的笑意去未曾变过,没有嫌弃没有惊讶更不会有着她害怕的那种怜悯。
故事讲完了,他只是在病单上给她开了另外一些更温和的药剂。简单的嘱咐她症状严重的时候才吃。
起身离开的时候,她转过身望向对面的白袍男人,正欲要问些什么,却听到他说:“你就是因为这件事,所以一直放不下,还是说,直到今天为止,你还在恨着他们,想要报复他们么?”
她一怔,垂下眼眸,第一次,高梓看到她露出笑容,浅浅的笑,却有着吸引任何一个男人的气息。
“不,七年来我从未想过要报复,我只是想安静的生活而已。”只是想远远的离开他们,这就足够了。
这下子换成高梓怔愣在原地,紧接着眯起狭长的眸,望着那笑,干净且温和的笑……真的很美,很想跟她说,其实她应该多笑笑的。
在经过医院走廊的时候,被一人撞倒,手中的病单落下。
前面顿时响起女人抱歉的细喃。
“真的不好意思,没有撞疼你吧,我就一不留神没看到前面。”
说话的女人有着齐耳的发丝,清秀的脸蛋很干净,此时正着急的向温馨倒着歉。
温馨淡笑摇头,示意没关系。
“怎么了?”
“子凌,我不小心撞到这位小姐。”
女人的身后的男人小心的话语让温馨一怔,抬眸瞬间正巧与对面的男人视线交汇,不由得看到男人眼中同样的惊讶。
温馨捡起地上的东西后,朝着女人点了点头,随即转身离开。
而白子凌却紧盯着那方逐渐消失的背影,心口顿时感到翻滚不息。他怎么也不会想到竟然会在这里见到她。
身旁的若晓唤了好几次他,他也只是静静的望着那走廊的身影。
“子凌?”终于将他拉回神,他温柔看着若晓。
“这个是刚才那位小姐落下的,也不知道重不重要,我还是去还给她吧。”
白子凌拿过若晓手中的病单,在看向里面的内容时候眼中滑过涩然。于是便接过那病单,对着若晓淡笑道:“我去还给她就好,你先进去看医生,等会我再来接你。”
听他这么一说,不知情的若晓也只能怔怔点头。看着似乎步伐有些许急促的白子凌转身消失在医院走廊处。
温馨想起方才那女孩竟然有几分熟悉感,心想她原来就是当年在医院见过的那个女孩,看来她的病已经好了,那白子凌应该会高兴的吧,毕竟是他自己等了那么多年的女孩。
忽然觉得,当初自己被利用或许并没有那么惨。
笑自己此时居然还能有如此乐观的心理,拿起车钥匙,正打算开车门,却忽然被人从后面拉住了手腕。
转头不由一怔,眼前的白子凌脸色晦涩的望着她,眸底安静的沉淀着什么东西。
她试着抽回自己的手腕,却被他握得紧。
“宇文温馨……”七年后,他再一次念出她的名字。
“对不起,白律师,我还有事,能否请你放手。”回应他的只是冷淡的语气。
他的手逐渐无力,一点一点的放开她,却又在她转身掉头间再一次紧紧的抓紧。
她还未开口却听他说道:“你、这些年还好么?”
“很好,谢谢你的关心。”淡漠如陌生人般,这般的关系让他心中生出一种难言的滋味,是悔恨、亏欠,还是其他的,连他自己也不清楚。
“你……恨我么?”极其艰难的沉着声问到,握着她的手很用力。
“我不恨你,真的。”她说完便想要抽回自己的手,却看到他黑瞳一紧,另一手却扣住她的另一边的手腕。不可置信的望着她沉静的面庞,似要看出些端倪,猜想她是不在说谎。
或许他希望此时的她是在说谎,她说不恨他?
还是说这七年来她从未忆起他过……
想到这里,他心口一紧,有什么东西被硬生生的剥离。
然,下一刻,他却听到她语句清晰,声音平静的问道。
“白子凌,你是不是希望我原谅你?原谅你当初所做的一切呢?”
面对她的问,他只能以沉默相对,是的,他很想知道,她是不是从未原谅过自己。
温馨将他眼中的情绪看得透彻,这个男人不过一直生活在自己造成的悔恨中。
“如果你希望我原谅你的话,我已经原谅你了,这般可以了么?所以……此生你不再欠我什么,也不需要责备自己当初的行为,我原谅你了,真的原谅你了。”
抽回自己的手,不再看向她一眼,打开车门,发送引擎之后车子便消失在他的眼前。
他怔怔的望着自己的手掌,方才握过她的大掌此生正如火烧般的炙热疼痛。
此生不再欠她,原谅她了,说明他跟她之间的连系就此断掉了么?
他不知道这是一种怎样的感觉,仿佛整个人被抽掉所有力气般。
而方才所发生的一切尽数落入另一人的眼中。拉过窗帘,高梓眼中含着笑意坐回自己的办公桌上,双手搁在下巴上,阖起眸,嘴角却是扬起的。
第五十一章恨也未曾剩下
回到公寓的时候,温馨并未想过会有所谓的“惊喜”等着她,直到看到眼前有着两张相同俊美面庞的男人,她压下心底的不安,坦然的从车上出来。总会有面对的一天,不能逃避,她也不再想逃避了,竟然注定无法逃离,那就试着面对。
直至大哥跟二哥走到她面前,她的呼吸骤然变得急促起来,那强烈的不安让她差点就露出原型。
“宇文温馨……你究竟还要逃多久?”大哥冷峻的面庞上笼着一层怒意,眼眸难以琢磨的望着她。
宇文赭见到自个的小宝贝不出声,于是一如多年前般,伸出手想要执起她略微凌乱的发。
然,下一刻,却被她撇头躲过。
于是那伸出去的手便停在半空中,漂亮的狭眸一怔,唇不可察觉的弯起。
果然,他们的宝贝真的已经长大了呢,再也无法如以前那般温顺了么?
一旁的宇文哲看到她躲闪的动作,一想到她如此逃离了七年,不由得怒从心声,大掌如桎梏般攥紧她依旧纤细的手腕。
欲要将她拽如自己的车内,然他却忘记此时的温馨再也不是当年的那个宇文温馨。
被他拉着,温馨淡淡出声:“你们打算将我锁在那个牢笼里一辈子么?”
因为这句话,前面的大哥果然停了下来,眼神紧锁着她,忽然压低头,指尖用力的拧上她的下巴。
“宇文温馨,我告诉你,你生来就是属于我跟赭的,除了待在我们的身边,你别无选择。”
多少年了,印象中那个冷漠寡言的大哥,即使真正的动怒后也不会解释的大哥,居然会跟她说了超过三句话。
定定的望着眼前的两个男人,她摇了摇头,镶嵌在小巧脸蛋上的黑眸静谧如无底的深渊、。
她没有急着抽回自己的手,即使那手被宇文哲用力攥得很疼,她依旧平静的出声。
“所有人都变了,那个囚笼能锁住的宇文温馨七年前早就死了,现在站在你们面前的不过是温馨这个人,你们打算囚这个人做什么呢?”
“温馨,你是不是还在怪大哥当年娶了林媚的事情?”瞧见二哥勾起依旧迷人的微笑,睨着她的狭眸却冰冷一片,仿佛她若是有一刻的摇头迟疑,他就会一点一点咬碎她。
她垂下眸,如水的眸子此时荡出点滴的涟漪,然,却不是因为伤痛而是因为无奈。
为何,七年了,他们依旧无法释怀。
如此坚持的人不过只有他们而已。
而她早已在那场禁锢的游戏中,彻底的宣告失败离场。
她并不属于他们的世界……
“我知道的,二哥一直都知道的,你有多喜欢我跟大哥,因为这个世界上会对你好的人,真正爱着你的人,只剩下我们了。至于林媚……放心,我们会处理好的。”
“处理?什么意思?”温馨抬起眸,脸上终于有了丝许情绪上的变化。
对于二哥所说的那些话,她的心早已封闭起来,如果是七年前,如果没有发生那件事,或许如今她还是他们囚笼中的小鸟,但现在不是了,她的羽翼被他们亲手择下,流的血虽然止住了,但疮疤依旧还在。
只要有疮疤就会痛,就永远无法忘记发生过的事情。
于她,于所有人来说都是一样的。
童话故事中,她从来就不是主角,更不妄想当上白雪公主会灰姑娘,等待着王子的救赎。
若是可以,她只希望当个卖火柴的小女孩,沉浸在自己编织的美好世界中,这样就已经足够。
二哥温热光滑的指尖抚上她的脸庞,但她看到他眼中的笑意居然是冰冷的。
他说:“如你所希翼的,将她狠狠的撕碎,然后丢弃在一旁,就如当初你偷偷瞒着大哥做的。”
靠近她,唇在她的耳边悄声说道。
如他所想的,看到她猛然抬起的眸满是骇然。
是的,当错她的确疯狂,的确扭曲过。
为了夺回他们的爱,像个丑陋的女人,发疯的将林媚送给哥哥的领带剪碎,将林媚送给自己的手链当掉,甚至不惜策划所有的的一切。
但她早就知道了,她已经输了不是么?
为什么,为什么他们就是不肯放过她?!
蹙着眉,她摇着头说道:“不是的,我……我现在没有想过这些。”
双肩忽然被大哥大掌紧扣,冷漠的脸庞逐渐压低。
“你以为这一次你还可以逃得掉么?还是你认为有易氏在撑腰就能够脱离我们?”
大哥望着她的眼神忽然变得嫌恶冷肆,让她心口一阵窒息。
他在说什么?方才他究竟在说什么?
她瞪眼不可置信的望着他。
被那嫉恨蒙蔽了心智,在警局,当她被那个男人牵走的那一刻,看着她温墨如水般的顺从,他忽然恨她,恨她是否已经变成了一个将男人玩弄在鼓掌间的女人。
宇文赭也看出自己兄长的不对劲,眉头一皱,想要阻止的时候,却看到下一刻宇文哲已经放开了温馨。
陌生人的眼神穿透她。
他说:“易寒烨于你而言是什么?喜欢的男人或仅仅只是床伴,嗯?”
“够了,哲,不要说了。”看到对面温馨骤然惨白的脸以及微微颤抖的身躯,宇文赭忽然喝道。
在看到她眼底的惨然笑意时候,宇文哲忽然后悔被嫉恨蒙蔽下所冲出口的话,伸出手想要将她拥入怀的时候,她却忽然嘲讽笑着躲过他的大掌。
踩着高跟鞋不断的后退,她尽量不去泄露那含着些许颤意的声音,并不想让他们再看到自己的脆弱。
深深吸了一口气,红唇抿直,方开口道:“如果今天只是为了羞辱或打探我跟其他男人的消息而来,抱歉,我想自己没什么好说的。”
“但……如果你们是要我跟你们回去的话,仍旧是抱歉,我是不会回去的。”
“已经不能再待在你们的身边了,你们对温馨而言,只是陌生人,仅此这层关系……”
他们对她来说,竟然连唯一的恨也已经失去了,再次遇见,转身刹那,只是陌生人。
忽然看到对面的大哥眼神一沉,跨着大步就朝她走来,斜眸睨向一旁的二哥,却
看到那上扬的唇微微开启弧度。
“你惹大哥生气了呢!”
急急的后退,她知道,自己的力量在两个男人面前g本不堪一击,他们可以轻而易举的在这里带走她
而一旦回到那个囚笼,她便会失去自由,自尊,以及小心保护、早已伤痕累累的心。
就在大哥朝她走来的时候,一辆蓝色跑出横靠在两人的面前。
车内的男人走下来,狐狸的眸含着笑意,薄唇一扬,下一刻却是皱着眉急道:“温秘书,方才在医院你忘记拿新开给你的药水了。”
手中扬起那装着y体的玻璃瓶,棕色的瓶子内摇曳着水纹。
似是才刚刚发现另外两人似的。高梓抱歉笑道:“这不是宇文集团的两位大少么?今日怎有空到这里呢?”
这里指的便是属于易氏在s市的高级公寓,无事不登三宝殿,高梓的意思就是如此。
向来多谋的另外一只狐狸,二哥宇文赭即开口淡淡回道:“难道我们向来看望一下自己的妹妹也不可以么?易氏应该不会如此不近人情吧?”
高梓但笑不语,斜眸睨向一旁的温馨。却看到她脸色极其难看,眼中目光闪烁不定,于是了然一笑,将药水塞进她的掌心。
打趣道:“温秘书刚才走得如此匆忙,忘记告诉你,你还没有照x光呢~”
呃?
x光?她只是去咨询心理医师而已,何时心理门诊里面多了一项要病人检查x光的……
但是在看到对面高梓脸上的笑意越越深之后,才恍然明白,原来眼前的男人是在帮她呢。
唇轻轻的开合着,“对不起,方才走得太匆忙,因此忘记了。”
“没事,现在的话还来得及,不算你在一小时内。”
高梓淡淡笑道。
一旁的宇文哲与宇文赭大略也听明白了话里的意思,可是让他们在意的却是温馨到医院的事。
瞧着高梓身上的白色大褂,的确是刚从医院里赶过来的样子。
对与高梓的印象,他们只在商场上打过几个照面,印象中是个擅于玩弄手段的人,而且跟易寒烨交情颇深。
现在会出现在这里,或许是那个男人的意思也未尝不是。
她受伤了?亦或是病了?
察觉到投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变得紧迫起来,温馨扭头,看到二哥正眯紧了眸子上下打量着她,直到确认她没有受外伤为止。
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可以离开的借口,温馨当下便对着两个哥哥淡淡道:“抱歉,我看今日的事就到此为止。”转身打开高梓的跑车,也不管那高梓上车没有,她就现坐了上去。
后面的高梓也朝着那两兄弟淡笑点头,人却是不紧不慢的跟温馨的急切形成了巨大的反差。
直至蓝色跑车消失在公寓花园内,宇文赭才嗤笑出声:“哲,你不认为我们应该开始着手处理一些碍眼的东西了么?”
沉默不语的宇文哲双眼依旧冷厉的望着那消失到连影子也没有的方向,转过眸后才说道:“只有这样,她才能回到我们身边。”
无论是什么人,都无法再一次将她夺走!即使死亡也不可以……他们所挚爱的妹妹,只能属于他们……
深爱着她,所有势必要狠狠折断她唯一剩下的羽翼。
只是他们不知道,那也不过是自己内心滋生出名为“占有”的欲望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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