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茅紫无语地垂下头去,直到关门声传来,才转头望向病榻上的段归秋。
这一望,让她骇了一大跳。
她万万没料到段归秋竟然已经醒了,一双犹带病气的眸子湛着奇异的光芒,直勾勾盯着她瞧。
「你醒了?需要喝点什么或吃点什么吗?」
他未回话,仅是端凝着她。「妳........」
「嗯?」
「为何哭了?」
第四章
素手抹颊,果然满指泪。
为何哭?
管茅紫自己也不知道,打从父亲过世之后,她就立誓要坚强,绝不再掉半滴懦弱泪水,就连练武时的艰苦都能咬牙忍过,为何会莫名掉泪?
她只知,当n娘一本正经、既严肃又严厉地告诉她,不管段归秋如何对她心仪,她最多最多也只能当个暖床小妾时,她的心口就好痛好痛。
那痛,比五师兄的刀划在她肌肤上还痛。
那痛,比练轻功时自高高的竹竿上摔下还痛。
甚至,小妹因为出任务受重伤,废了一条手臂时,她的泪水也仅是噙在眼眶,逼迫自己无论如何一定要吞下。
这个男人对她而言,竟已是如此重要了吗?
明白她掉泪主因的段归秋抬手,捧上她的颊。
「哪来的姑娘就算哭泣也这么好看的?」段归秋嘻皮笑脸道。
又是没个正经!管茅紫轻瞪他一眼,下垂的嘴角忍俊不住地微微往上翘。
「妳别理n娘的话。」段归秋轻叹:「我在家里g本没什么地位,『少爷』两字不过是喊着好听!这倒也好,我相信不会有人理会我娶了哪家姑娘,就怕妳嫌弃我是个不事生产的米虫。」
管茅紫闻言连忙摇头。「我知道你行的,只是上头三个兄长欺负人........」
「嘘!」段归秋食指轻放红唇,「这美丽的唇不该拿来骂人。」
管茅紫轻抿了下唇,心头明白打抱不平的话说了无益,但她就是为他感到不平。
「好,不说。」他不想听,那她就不说!
段归秋笑了笑,忽地打了个冷颤。「我觉得有点冷。」
「是不是因为发烧的关系?」管茅紫忙拿下他额上毛巾,手心贴上,「还烫着,大夫的药不晓得是否真的有效?」
她心急地在脸盆里揉凉毛巾,再轻轻放上他的额头。
「我才吃一帖药,药效不会那么快的。」他望着她,眸中闪过一道诡黠的光芒,「不过我想........该有个东西帮我取暖,否则真的好冷。」
「我去拿火盆来帮你生火!」
热烫的巨掌握住就要往厨房找火盆的佳人细腕。「不用,火盆这儿就有!」
「在哪?」管茅紫东张西望。
「就在这!」蛮力施上,将猝不及防的她拉上了床。
「哪里有........」灵光一闪,她倏地明白他所指为何。
「这里不就有个又暖又舒适的火盆吗?」猿臂缠上姑娘家特有的柔软身子,硬是将她拖入怀中。
「你就连生病也不安分!」管茅紫红着脸轻斥。
「人都病了,妳就依了我吧!」
当他在耳畔低声要求时,火烫的气息直贯入她的耳中。
江湖儿女本就比较率x,管茅紫仅犹豫了一会儿,就点头答应他的要求。
他是生病的人,顺着他的意思也无妨,妹妹们生病时的要求可比他还任x呢!
段归秋闻言大喜,将她搂得更紧。「我怕传染给妳,妳背对着我躺着就好。」
他自她的后方搂着她,chu臂就缠在x缘下方,那暧昧的位置让她的心因而跳得好急,明明伤风的人是他,她却彷彿也生了病,全身都在发烫,但又不忍推开。
他病了,就依他吧!
轻轻拉过被子盖好,以兔窜入两人之间的冷空气又害他着凉了。
她本以为被他这样搂着,她应该难以入眠才是,没想到不过一炷香的时间,她就在颈后气息的柔柔吹拂之下,不知不觉地也跟着进入了梦乡。
※※※※※※
管茅紫悠悠自睡梦中醒转时,人正面对着他的俊颜,而他不知何时早已清醒,一双黑得发亮的眸子灿灿然盯着她瞧。
瞧得她又是一阵脸红心跳,好似也犯伤风了。
「你好多了吗?」一开口,才发现自己嗓音瘖痖,连忙轻咳了声。
「应该是好多了!」他mm额头。
「退烧了没?」她关心地问。
「不知道,我m不出来!」宽额突然抵住她的前额,「退烧了吗?」
突如其来的轻暱动作让她傻了会,哪感觉得到他的额头到底是烫的还是正常温度?
「你这样我无法判定!」她红着小脸低嚷。
「那用手。」他执起柔荑,浓眉微蹙,出口的却是轻傲的语气。「妳的手热热的,测得出来吗?」
她不只手热,脸也热,这一切都是他害的!
罪魁祸首还敢嘲笑她?真可恶!
「可以!」她微嘟着小嘴,掌心贴上前额,「似乎不烫了。」
「退烧了?」
「应该是。」
「难怪我觉得现在身体的感觉挺好,可见老大夫的医术不错。」他微笑,充满暧昧地说:「要不就是因为妳的陪寝,加速了恢复的速度。」
什么陪寝?她瞪了他一眼。
这孟浪的公子哥,不管病着还是醒着,都不改轻浮的x子!
偏偏她不知是习惯了,还是已经练就金刚不坏之身,纵然因难为情而小脸通红,还是能不疾不徐地与他对话下去。
要是过往,早在他头上赏了一记!
「不过你还是要多休息。」只睡了一会,吃了帖药,身体必定仍恙,「我去厨房帮你张罗膳食,并帮你再煎一帖药。」
拉开缠在细腰间的长臂,身子一动,人又缠了上来。
「别忙,我还不饿!」饿的是别的地方。
有美人在怀,还是他中意的那个,要他如柳下惠般坐怀不乱,难如登天。
「就算不饿也该吃点东西,大夫说多点营养才好得快。」说着,又去拉腰间的手。
「妳真的要帮我止飢?」
「当然啊!」这有啥疑问吗?
他笑了,笑得眉眼弯弯,笑得嘴角上扬如新月。「我有妳就饱了。」
他将她搂得更紧,同时薄唇印上红润的小嘴。
「我可不是食物,止不了飢的。」她在他唇边含糊反驳。
「可以!」火舌探入檀口,吻得更深入。
「怎么........唔........可以........」
每每他热吻上她的唇,舌尖搅动无措丁香,就好像有谁在她脑子里灌了一盆浆糊,害得她意识迷蒙,所有的注意力都在他的唇舌之间,啥都不管了!
他吻她的时候,一定都下了迷香,要不,她怎么会这么毫无反抗之力,任凭他恣意夺取唇间的甜美呢?
但她万万料想不到的是,这一回,膀间欲龙被她的体香唤醒的他,要的可不仅是芳唇的品尝、两颊之间的香甜,而是她整个人。
长指灵巧地解开对襟背子的系带,再拉开里头的长衫,阻隔两人之间的就只剩下一件粉藕色肚兜,以及为求行动方便所穿的长裤。
沉迷于激吻当中的管茅紫未察觉他已暗中卸去她的衣裳,他因病而略高的体温更是让拂上裸肤的冷空气不那么明显,让她没有意识到x前有什么正在作乱、更没有察觉他的手指捻揉着雪峰上的嫩蕊所带来的快意。
酥酥麻麻的感觉比他几次故意含吮她的耳垂、刻意在她耳旁吹气时威力更胜十倍,她不由得缩起肩来,双眸下意识往下瞧,这才发现他的手正在她的x口肆虐,而她上半身的衣物早就不知跑哪去了!
「啊!」她霍地清醒过来,第一个反应就是双手掩x,「你........你干啥........你怎么可以........脱我衣物?」
刺激太过强烈,一句话说得结结巴巴,费了好大的工夫才说清楚。
「我饿了呀!」他像个无赖,更像个孩童,腻在她身上撒娇,头还埋在手臂上方,轻蹭着那因躺着而往锁骨方向延伸的丰满雪r。
她平时衣服穿得宽松,人又纤瘦,丰满的双r与圆臀都被遮掩了,若未脱衣,还真不知她如此x感诱人呢!
那充满弹x、柔细得像冬日白雪的酥x,在他的掌心上残留着强烈的触感,他好想放肆地再抚m上几固,直接用他的唇舌去品尝雪肤的细致。.
「饿就该吃东西,怎么........怎么能这样?」管茅紫气呼呼地低嚷。
她从小就失去父母,关于男人与女人之间的事她晓得的也不多,只知道男女之间不应该太亲近,可是当她们生活在古家堡时,常与师兄、师弟共食共眠,倒也不会想太多,只是不致没常识到不晓得女孩的裸躯被男人看走了代表什么,更没听过肚子饿了要脱人衣服的!
「我现下的饿,光靠食物是饱不了的!」
「有这回事?」她一愣,「难不成你除了伤风还得了其他的病?」
这可不得了!她是不是该再找大夫过来替他看诊把脉?
见她面露着急,在他身边,除了n娘以外,不会有人这么关心他了!
而且,她还单纯得他说啥就信啥!
他心中暗暗窃喜,决定继续掰下去。
「是啊,是得了其他的病!」他状似痛苦地眉眼纠结。
「我现在就去叫大夫!」
「不用!」他喝止她想找第三者来破坏「好事」的举止,「这病不难,妳就可以治了。」
「真的?」管茅紫被他唬得一愣一愣的,「那快告诉我,怎么治?」
「妳只要乖乖的躺着,不管我做啥都不要反抗,妳现在在做的就是治好这连食物都填不饱的饿病!」
「真的?」她怎么觉得这话有蹊跷?
「真的!」
见她不太相信,他夸张地抱住她,嘴里急嚷着:「我好饿!好饿啊........」
管茅紫被他充满痛苦的嚷嚷喊得心都乱了。
「好!好!」小手忙贴上他的背,着急地上下抚m,「你说该怎么做就怎么做,我全依你!」
「此话当真?」唉呀呀,大野狼的奸计得逞了!
「当然!」她挪动了下身子,好让自己躺得舒服些,「我现在该怎么做才好呢?」
一双充满忧心的水眸直勾勾地锁着他,仔细一瞧,眸中微带湿意,可见她是真的发自内心在担忧。
一丝丝罪恶感在心头掠过,然而人在「飢饿」时,对于「美食」的渴望一下子就胜过那微乎其微、比蚂蚁还要小的良心,他二话不说,决定将她的童贞给「吞」了!
上等的美食佳肴就摆在眼前,不吃枉为男人!
更何况她上半身赤裸,下半身仅着长裤,横陈在软搨上的模样迷人,更别说她双臂摆放在身子两侧,完全毫无防备,俨然不管他对她做出任何「坏事」都概括承受的娇柔模样,有多刺激男人的感官了!
血y迅速朝双腿间的男x奔流,没一会儿就傲然地高高隆起在裤裆之间,撑出了一个小山丘。
他要吃了她!就是现在!
「妳什么都不用做。」他吞咽了口唾沫,喉结上下滚动,「我来就好。」
大野狼仰头嘶吼一声,俯身吃掉了他的小梅j........
※※※※※※
疼!
她只不过动了下腿儿,难以言喻的痠疼窜流入四肢百骸,让她躺在床榻上,动也不能动。
昨日为了治好他奇异的「饿病」,她任由他脱光了身上的衣服,在她身上又是吻又是舔又是揉又是m。
她不明白为什么这样做就可以让他止飢,但自他的唇舌与双手之间传来的奇异酥软快意,让她不想再为问题的答案想得头疼,全心全意投入「治病」的过程当中。
为何替人治病可以这么舒服呢?她红着脸想。
那种感觉可以叫作舒服吧?
而且在他亲着m着的同时,她的身子也起了很奇特的反应,好像是........好像是她也跟着饿了,巴不得他能给予更多的舒畅快意,让她摆脱那难以言喻的空虚飢饿感。
直到──那像是被大刀劈落的痛楚让她自混沌美梦中醒来。
她感觉得到有什么正好填补了那一份空虚,但是,填满的同时却又让她尝到了难忍的痛楚。
习了十年武艺的她对于这样的疼痛并非无法忍受,她只是不懂,为何在帮他「治病」的同时,也要承受被刀砍落的疼。
「抱歉,第一次总会这样的!」他抱着她,眸中有着心疼,「以后就不会了!」以后就........不会了?
她霎时忘了破身的痛苦,急急问道:「这病一次治不好吗?」
她问得心急,段归秋却差点笑歪了嘴角。
「治不好的!」他刻意装出非常严肃的声调,「这病要长期抗战。」
「所以只要你饿了时,就........就必须........脱掉衣服让你........」她红着小脸说不下去。
「对!」他忍笑点头,因为笑意太过汹涌,他差点编不出下面的谎言。
「妳愿意每次都帮我治病吗?」
「我愿意!」她用力点头,「就算每次都痛一次也无妨,我练过武,这样的痛我可以忍........」
「傻瓜!」段归秋笑着亲吻了她一口,「若是每次都要让妳痛一次,我怎么舍得!」
要不是造物者该死地制了那一层薄膜,不冲过第一次就没有接下来的欢愉,他怎么舍得让她疼?
「我真的不要紧!」她只想要他好!
「不会再疼了!」他喃喃保证,「真的不会再疼了........」
她还记得,在他保证之后,在她感觉到似乎有什么东西chu大地在她体内来去之后,蚀人的痛苦果然如他所言,慢慢地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更为强烈的快意,让她忘情地吟哦,十指掐入他的背部肌理,整个人像是疯狂了一般。
那感觉........真的好奇妙!
这是什么样的治病方法,为何会这么奇特?
外头的天空出现了鱼肚白,微光透进窗纱,天已经快亮了!
糟糕!管茅紫大惊失色,昨儿个晚上她既没准备主子的膳食,更没让他服药,万一病情因而加重怎么办?
毕竟她为他做的只是「止飢」,伤风的事还是得靠大夫开的药啊!
她明明早就醒了,怎么只是回想一下昨晚的情景,时间就这么悄然自指缝间溜走?
但........她心疼得拂开落在段归秋颊上的发丝。
他未用晚膳,府里也没人过来关心一下,他这个小少爷,在段府真的毫无地位啊!
若不是段老爷为着家和万事兴,不想兄弟阋墙,硬是逼他退让,把商行的主事全都给了大房所出的三兄弟,他也不会过得这么窝囊。
最过分的是,既然段家的事业不让他参与,他打算自个儿出外创业时,又被大房与三兄弟给联手阻止,要他别用了段家的钱,去当了段家的对手。
说穿了,这三兄弟是怕吧?
怕小弟事业有成,威胁到他们,才会无所不用其极地阻隔他的创业之路!
而段老爷为了不起内鬨,毁了家业,竟百般要求他隐忍,他可以任意使用段家的钱,但每一分每一毫都必须经过帐房的允许。
他要不要干脆将他的手脚砍断,一劳永逸?她深深替他觉得委屈与不平。
「你有我!」她抱着他低喃,「我手上有点积蓄,等再过个几年,我契约满了,钱也攒够了,咱们一起离开这个不公不平的家!」
被她拥抱的男人长睫半扬起,一双黑瞳黑黝黝的,瞧不透心思。「茅紫。」
骇了一跳的管茅繁忙松开他。「你醒了?」她竟然没察觉。
「嗯!」他伸了个懒腰,「天是不是亮了?」
「对啊!我去帮你准备早膳跟洗脸水。」
「别忙!」他将欲离开的娇躯紧拥入怀,「让我抱抱妳!」
「喂........你........」想到昨晚的缠绵,管茅紫红着小脸问:「你该不会又饿了吧?」
「不,我现在很饱。」他昨晚将她吃得十分彻底,浑身上下舒畅得不得了,哪会「饿」啊?
是吗........奇怪,她为啥觉得有点小失落呢?
「那就好!」这代表「病情」压下来了吧?
「但我还是想抱抱妳。」拥着她的感觉真好,这迷死人的小东西!
「但我该帮你准备早膳,而且你也该服药了。」
「不急,」他埋首于她颈侧,「过一会再忙就好。」
反正他这个小妾生出来的儿子除了她跟n娘以外无人疼爱,何时用早膳也不会有人管!
「但你都没吃东西,也没服药,病不会好........」话还没说完呢!一声响透整间内室的「咕噜」声打断了她。
「原来是妳饿了。」忍俊不住的笑意透过每一个字,切切实实传入管茅紫的耳中。
她难为情地低嚷一声,羞得恨不得挖个洞钻入。
这该死的肚皮,干嘛这么会挑时间啊?
「那快去准备吧!」他恋恋不舍地亲吻红唇一下,「别饿坏了!」
「嗯!」她连瞧都不敢瞧那双此刻绝对讪笑满满的俊眸,急慌慌地想下床穿衣。
然而她腿才一动,就差点掉下床去。
她都忘了她的腿又痠又疼,比被堡主罚蹲了一个时辰的马步还要来得无法动弹。呜呜........她得再多花点时间练基本功了!
「怎么了?」段归秋眼明手快地捞住她的身子,要不她就跟地板玩亲亲去了。
「没........没事!」
要她老实招认她经过昨晚的「治病」之后,此刻竟然无法动弹,那多丢人啊!古家堡的名声就要毁于她手中了!
段归秋一眼就看穿她心底的尴尬。「这样吧,我去替妳端早膳过来!」
「咦?」她大惊,「不可以........」
「主子说行就是行!妳别跟n娘一样囉唆!」他翻身下床,捡起散落在床上与地上的衣物随意套上。
他俐落的动作,一点都看不出来大病初愈。但不管他是不是有病在身,这伺候的事本来就应该由她来才对!
「但是........」
她还想挣扎,而段归秋直接拿出他对付n娘的那一套──置若罔闻,迈着大步离开寝居,直接往西院的厨房而去。
而管茅紫还躺在床上,直到他身影都消失很久了,还傻愣愣地回不了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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