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景前儿夜间已摸清附近地形,他直奔合乡前约一里的一座石板拱桥,跃至桥下,将邵箐藏在阴影下的一个石墩上。
“阿箐你等等我。”
“好,你小心些,莫要崩了伤口。”
魏景应了一声,一跃已上岸,隐于桥头的茅草丛中。
这条石板桥,乃合乡通往县城的必经之路,他只静静等待着。
……
“阿爹,也不知寇家那二人是也不是?咱们瞒着县尊大人行事,是则无妨,若不是……”
这种明显的抢功行为,必将大大得罪了县令,县令可是他们父子的大靠山,孙综挺忐忑的。
他爹孙嵘得意一笑:“无妨,县尊大人正在红袖坊,已酩酊大醉,我打发了人过去见机行事。”
成了,就是他的大功;倘若不成,就说事急从权,已使人报了县令。
昨日,巩县接一急令,命严查严搜前几日于沿江登岸者,或独身或二人,一男一女,男重伤负毒。县令昨日就召了孙县尉过去,命连夜搜索。
孙综也听过一耳朵,当时在寇家院子他没想起来,离开后琢磨那美人儿一阵子,突然一个激灵,赶紧回去禀告父亲。
孙嵘大喜,立即点了所有兵卒而来。
他其实也不知自己要搜的是个怎么样的人?寇家那两个对不对也不重要。毕竟上头宁错杀也不愿放过,令但凡查实是自江边登岸的,不管是否目标之人,凡有捕获一律擢升。
就算真是目标也无妨,重伤负毒,也该奄奄一息了吧?数百县兵自可万无一失。
抱着这种志在必得的鼓噪心思,孙家父子连连打马,在步卒的簇拥下踏上石板桥。
就在这一刻,一颗石子儿无声无息自茅草丛疾射而出,正中孙嵘胯下那匹棕马的马蹄。
棕马一个趔趄,颠了几步,猛地往一边倒去,直接将旁边的孙综也一并撞倒。两人两马“砰”一声巨响,重重砸在河面上,激起浪花冲天。
适逢夏季多雨,白日才下了一场,河道水流湍急。两匹马还好,挣扎着往岸上游;不擅水性的孙家父子就糟了,噗通两下,立即被河水卷着急速往下游而去。
河流直通黔水,距离出江口也就半里路,变化来得太快太突然,众人愣了片刻,连忙惊呼急追。
然而人腿如何追得上激流?两三下就冲远了。
心腹中有擅长水性的,一咬牙,直接扑下河中。
然而他们却不知道,孙家父子是永远无法救回来了。
……
魏景等在出江口,手提一路上顺手折的竹竿,连挑两下,孙家父子上水,不等他们欣喜,就摔在草丛里晕阙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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