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才刚料理好脸上的涕泪,苏釉就觉得右掌猛烈剧痛,登时就有些站不住了。只一个前倾,她就正好倒进蔡小纹怀里。之前担忧攻心,她根本记不得手中伤痛。看见蔡小纹安然无恙地傻啃包子,心猛地松开,疼痛苏醒,如潮拍来。
蔡小纹拥住她,脸上的心疼全埋进苏釉的长发中:“师姐……手疼吗?”
“小蚊子是笨蛋!”这是苏釉和蔡小纹见面后的第一句话,竟是这么直抒胸臆。“疼死了!我疼了三天了……”泪又涌出,染湿了蔡小纹的耳朵。有琴博山每次问疼不疼,苏釉都是摇头。蔡小纹只一问,她便疼了三天。
蔡小纹无言,随即转身,让苏釉倒在她背上:“师姐,回家咯。”
远离陶鉴的山脚客栈边,过往客人甚少,宁静得能听见鸟虫的些微叫声。阳光凉柔,映出随春旺长的青草尖晶莹露珠。昨日一场大雨,这些杂草更加兴兴向荣。突然,草丛乱动,探出个秀气的脑袋来。
“呼……”有琴博山长呼一气,自言自语道:“水气真重,好难受。”她左右晃头,把沾在发辫上的水珠抖掉。发丝沾水,已有些凌乱。有琴博山知道自己狼狈摸样,却还是满意一笑,从草从中举起了右手。她手中一张白纸。纸上赫然半圈墨渍。虽然是残像,却还能勉强看出一点本来面目。
那是个刚刚从泥地里拓下的鞋印。
下午的阳光明媚了些,照在身上已有暖意。阳光铺道,今日陶鉴已结束。行人多了起来,街边店铺酒肆也开始热闹。蔡小纹踏着阳光回家,偶尔侧项在肩膀上蹭掉额头沁出的虚汗,没有心思玩赏雨后街景。背上苏釉,要是在平常蔡小纹才不觉得重。可她一夜未睡,接着又是全神贯注两三个时辰的陶鉴,一日一宿只吃了半只包子还被苏釉打掉。到了此时,她真是有点撑不住了。好在家就在不远处。
“原来你是担心有人在陶鉴里害我啊。哈哈,师姐才是笨蛋。”蔡小纹听了苏釉说了一路来的担忧,哈哈发笑,难得反叫苏釉笨蛋。“他们才不会当大家面对我出手呢。”
苏釉趴在蔡小纹背上,疼得没有力气反驳。她侧脸贴在蔡小纹的脖根。感受到蔡小纹皮肤穿来的温暖,她心渐安宁。踏实了,担忧减了,苏釉也笑起自己的慌乱来。“嗯……是我太轻看大宋律例了……”她摸上蔡小纹的脸颊,忐忑地蹭了蹭,觉得有丁点肿。“那个……疼吗?”蔡小纹没被别人伤着,倒被她打了一个嘴巴。苏釉现在回想起真觉得自己无情又无理取闹,真是活该心疼。
“不疼。嘿嘿。”苏釉那个巴掌打得的确毫无道理,好在蔡小纹傻乎乎地不计较,一门心思只关心苏釉的温饱。“师姐,你饿吗?”
“我……”那些没吃完的羊肉包子都在转身奔跑时撒了一地,现在苏釉真有些饿。可是她多了个心眼。眼见就快到家了,路边又没了卖点心的小摊店铺,如果自己说饿了,蔡小纹肯定要回去下厨。苏釉心疼蔡小纹刚参加完陶鉴辛苦,便咽了口水撒谎道:“不饿,刚吃过。”
谁知蔡小纹太笨,没领到这份情,而是扭头撅嘴,很不满地对苏釉道:“师姐,你就吃小师叔做的饭,都不吃我了。”她是想说“不吃我的饭了”,结果一个嘴笨,说成了另外的意思。
苏釉岂能不想歪。可邪念刚动,右手就突然裂痛一下。疼痛如针,刺出她一身冷汗。她无暇顺着“不吃我”想下去,低下头用鼻尖蹭过蔡小纹的脖子,苦笑道:“小蚊子。如果我的右手真的不能和以前一样……”
苏釉的话说到一半便说不下去了。她不知道自己是想告诉蔡小纹这件事,还是想得到一个回答。伤痛让苏釉突然就失了信心,忐忑到说不完这句话,只能把选择的权利推给蔡小纹。她作为师姐,决定两人前路在关键时刻,又一次地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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