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头的人显然很崩溃：“这已经是你这个月推出去的第8个艺人了！平均下来，每个不超过三天……这个季度的第22个，今年的第40个，大哥，你想把整个ldm折腾个遍吗？……你要是不想干这行，换个职业吧，真的！求你不要继续当经纪人了……”这世界上不可能存在第二个黎茵的！
电话那头的人把这最后一句话咽回了肚子里，没敢在他面前提到那个名字。
“为什么不，我很热爱这份职业。”裴正卿嘴上说着“热爱”两个字，却仍是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语气也淡淡然不变，甚至反而更冷了些。
“你！”电话那头的人更崩溃了，但是一直这么崩溃着似乎也习惯了，“行吧行吧行吧，反正昨晚人家钟妙就已经找我哭过了，说受不了你……我把公司新招的一批艺人资料给你发过去，你……她们都还是小姑娘，我求你了稍微、就稍稍微平常心一点对待她们吧！她们真的，不是神仙！”
裴正卿仅仅是粗略地浏览了一下这些新人的资料，就把手中的pad无情地往桌上一摔。
歪瓜裂枣，难成气候。
他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走到日历前，一直冷峻的神情突然温柔了起来，抬起手轻轻地抚摸了一下上面画着红圈的日期，也就是今天。
阿茵的忌日。
裴正卿整装出门，在花店买了一束鲜花，然后去了郊外的一处墓地。
他捧着花，站在一片整洁的大草坪上。
这片草坪上只有这么一个墓碑。
黎茵自信的笑靥端端正正地印在碑上。
裴正卿把花放在墓碑前，拿出纸巾把整块墓碑认真仔细地擦了一遍。
“阿茵，我又来看望你了，我好想你啊。今天给你带的也是大马士革玫瑰，你会喜欢的对吧？
“我又试着带了两个女演员，接手前听说都是很有天赋的新人，但是我接手以后发现……”
他又开始絮絮叨叨自己的近况，事无巨细，得不到回应也依然诉说得甘之如饴。
裴正卿凝视着墓碑上黎茵始终不变的笑脸，突然皱了皱眉，毫无征兆地感到一阵强烈的头晕目眩，再清醒过来时，脑海里已经多了许多本不属于他的记忆，那股随着时间流逝而逐渐平静下来的心痛感再次深刻起来。
他惨淡地一笑，看着照片上黎茵的眼睛喃喃道：“竟然让你跑了……”
好半晌，裴正卿拨通了电话。
“喂？正卿？”手机里传来裴暮纶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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