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曲篇1-5(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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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曲篇第一章启程海曲国(一)

依着书院的安排,应试的众人各自准备好各自的行囊,各自先驾车在城门口聚集,待到书院的女官清点整顿完毕后,才可正式的启程。

清流居的大门前,流水看着小厮们在初六的指挥下挑着各式的行囊装上马车,有些个头疼——初六他仿佛是当自己这一去便回不来一般,备了这么多东西,马车都快满了,也不知自己还有没有可立足的地方。之前明明已经吩咐过他只需要准备几件换洗的衣物就行,现在看来自己先前完全是白费了j力。虽然也明白他们担忧自己,毕竟这一去路程又远时间又长,只是也用不着这么大张旗鼓吧。

“主子,真不带上我们?”初九一脸期待的瞧着自家的主子。

“初九——”初六拉了拉他的袖子,“主子不是已经说了吗,再说你又不是不知道海曲好男风!!”

“反正有主子在身边有什么可怕的,我还想瞧瞧海曲的女子什么样的呢!”自昨日被告知主子不带他们之中任何一人,而是只身前往海曲后,初九这会儿仍旧是不死心。

流水瞅着他,这几天里初九他和初七吵闹的厉害,就是为了争着去海曲,知道他俩好奇心重,又不曾出过远门,倘若是去别的地方那也就算了,只是这海曲毕竟是不适合他俩这种娇弱的男儿之地,况且自己只是去联试,又不是去游玩。有些个无奈,默默的叹了口气,“初九,我不是去游玩的,又怎么会有时间顾你,你还是和初六他们安分的在府里呆着,这样我联试时才会不分神!”

初九沉默了会儿,尽管有些不乐意,但是主子的正事要紧,闷闷的开了口应了一声,“知道了。”

“明白就好。初六,初七呢?早膳后就不见他的人影了。”流水环顾四周,倒真是奇怪,先前还一直吵嚷着要去海曲呢,这会儿连个人影都不见了。

“初七他在房里歇息,早膳后就有点儿不舒服,加上主子这一去就是好些个月,估m着心里有些不舍,也有些不愿亲眼看着主子离开——”

“是吗?那初六你待会儿记着替他请个大夫回来。府里的事情都交给你了。要是遇上什么事,你可以找竹笙帮忙。”流水一边说着一边看向站在一旁一直不语的竹笙,“竹笙,府里的事……”

“大人请放心,竹笙也是府里的人,府里的事就是竹笙的事。”一看见流水看过来,竹笙顿时心头一喜,瞅着她,双眼熠熠,急急的开了口,言语里满是坚定。

闻言,流水有些好笑,说得这么诚恳坚定,放佛是得了什么机密任务一般,“嗯,那就好。”一边说着一边掀开帘子上了马车。

时辰尚早,雾气浓郁得还未完全的退去,流水撩起马车的窗帘,手里紧紧的握着那封已经看了不下百遍的信,望着窗外的景色,怔怔出神。扶疏他怎么……,心下有些埋怨,又有些期待,兴许他是为了避嫌,毕竟书院里已经有了流言,一想到这,心里一阵柔软,不由得笑了出来。

“你在笑什么,坏家伙?”流水顿时吓了一跳,手猛地放下帘子,捂着x口,看着突然出现在眼前的月白,一愣,随即又笑出了声,捧着它,“月白,你,你怎么……”

“怎么这么小,是不是?”月白瞥了她一眼,尾巴一卷,蜷着身子偎依在流水的怀里,郁闷的开了口,“还不是你这车里塞了这么多东西,不然我又怎么会委屈自己,哼——”

“可我又没让你跟来,你怎么不在清流居里安分的做你的居主?!”

“我……哼,你这没良心的坏家伙,人家还不是担忧你,这一去就是几个月,路上还不知道会遇上什么事呢?!你既然能带上小侍,为何就不许我这未过门的夫郎跟来?!莫不是你这么快就不要我了?!”言语里满是委屈,月白一边说着一边不忘举起前爪故意朝着脸上抹了又抹。

现下已是深秋,怀里这一身滑如丝,软如绵,又带着暖意的皮毛,抚在手里仿若就是一副天然的手套,舒服极了,流水低头看着它,心下又有些个无奈,明明就没有眼泪,还抹什么,知道它故作委屈,但也用不着谎称自己带了小侍同行,这车里除了他俩外g本不见任何的外人。

“就知道你不信,是不是?!”月白抬眼看着她,知道她在想什么,一脸的不屑,一个翻身,瞬间就跳出了她的怀里,趴伏在角落里的衣箱边,对着箱子,“你还不出来!”

话音刚落,衣箱就倏地一声打开了,流水一惊,呆愣的看着眼前之人。初七一脸悻悻的看着主子,一眼又瞥向一旁正乐得咧开嘴的白毛狐狸,恨恨的瞪了它一眼,喃喃的嚅动着唇瓣,扯着衣角,低着声,“主子,我……”

流水的目光凝聚在他的身上,微微屏息,一言不发,半响,掀开帘子看了看窗外,继而转头又看向他,叹了口气,“初七,你先从箱子里出来吧。”闻言,初七瞅着主子,低着头小心翼翼的出了衣箱,挨着主子坐了下来。

“主子……“

流水看着他低垂着头,离皇城已经很远,这会儿要是让他独自一人回去指不定会出什么事;又看了眼月白,不料月白也瞥了她一眼,然后扫着尾巴,转了身,趴伏在软垫上合着眼,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本想着让他它护送初七回去,看这样子怕是没了指望,这两个家伙还真是“一丘之貉”,心下十分的无奈,思忖了会儿,缓缓的开了口,“初七那你就留下吧。”

海曲篇第二章启程海曲国(二)

海曲国依海为靠,地处北方。自出生以来,这是流水第一次离开皇城,一行一月有余,流水最大的感受便是——倘若让她以后在马车与水船之间挑出一个,她肯定会毫不犹豫的选择水船。一边这么的想着,一边不由自主的伸出一只手来,初七见状,连忙凑到她的身前,一脸的紧张,“主子,是不是又犯疼了?”

“嗯?……”流水摇了摇头,“不是,只是马车坐久了,身子有些酸罢了。”

“是吗?”初七一脸的不相信,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自小身子就略显娇弱的主子,自从出了皇城后是越发的较弱起来,起先他还不曾在意,只当是离了府,水土不服,但是路行的越远,身子从偶尔的犯疼,到现在的三两天犯一回疼。

因为在路途中耽误不了行程,请不了大夫,他只能干看着主子犯疼,急在脸上痛在心里,却又无可奈何;只能在到驿站的时候跑出去请大夫,但是请回来的大夫几乎个个都说是旅途劳累加上底子娇弱的缘故之类的话,除此之外便就是开些调理的药方。

“怎么了,初七?”流水见他一声不吭,兀自的沉思,只当他还在为自己担忧。其实先前x口的确是又犯了疼,不止那处,身子从上到下,由里及外都泛着疼。细细的算来,从留香阁那晚之后自己就开始犯疼了,只是那时候并没有现在这般的频繁,这般的疼得厉害,还浑身犯疼。

“没什么,就是想着快些到海曲国的皇城,那儿的大夫肯定比沿路的那些庸医好多了。”初七一边说着,一边瞧了瞧窗外,夜已深,沿街已经没了人,只除了入住这间驿站的他们这一行人。

一想到这就气人,大府里的斯月这一路没少嘲讽自己主子,主子身子不舒服,她也拿来当闲话四处宣扬,尽说些中伤主子的话。

初七一边想着,一边朝流水瞥了一眼——主子也是,明明是真的不舒服,也不反驳她,就任由她那么胡闹下去,一路同行之人不论是谁,就连那些随行的小侍们都带着轻视的眼光看他们,也很少主动搭理。

“月白呢?”流水朝着四周扫了一眼。

“主子还理那只白毛狐狸做什么?!!,怕是没了新鲜感,指不定已经回去了吧!”初七一边说着,一边起身正想要关窗,不想倏地一下,眼前一只爪子猛的扑了上来,吓得他直直的倒在了地上。

“哼,怎么不说了?”月白端倪着眸子,瞥了他一眼,尾巴一扫,跳上了床,接着枕在流水的x前,蜷着身子兀自的睡了起来。

初七一边捂着x口,一边瞅着那只白毛狐狸,见着它占据着流水x前的那块位置,立时来了气——那是他的位子,这只狐狸凭什么占了去。

飞快的爬起身,走到床前,右手猛的一使劲就将那只白毛甩到了另一侧,接着身子顺势便躺了下来,紧紧的偎依着流水。

月白见状,他还从没受过这等待遇,也恼了起来。流水见他亮出了利爪,心下一惊,连忙伸手制止了他,“月白,别胡闹!”

“胡闹!我胡闹?!你也不瞧瞧是谁先挑起的,这位置明明是我先占的,这家伙倒好硬是把我挤开,你不但帮我,还说是我的不是。流水,你说,你是不是嫌弃我了?!!”月白一边说着,一边跳下床,还恢复了真身大小。

流水看着身上空空的,一边又瞅着月白那四只大爪之下被扯得破碎的衾被,一阵的无可奈何,这家伙还真是……唉——

“主子,你看他——”初七嘟囔着,一脸的不满,“这只白毛不是明摆着要让我们挨冻吗?!!”

半响,见着流水不语,对着月白不满道,“主子身子本就娇弱,现下又这么冷,你这白毛是不是存心让主子生病!!!”

“白毛!哼,小鬼,你竟敢这么称呼你主子的夫郎,看我以后叫你好瞧的!”

“小鬼,你这是说谁呢,谁是小鬼!莫不是你自己的新称谓吧!”初七不依不饶,流水瞧着他,还真是不知道初七竟也有这般牙尖嘴利的时候。思忖了片刻,起了身,从一旁的衣橱里又挑出一床的衾被,径直的回了床,对着正生着闷气的月白缓缓的开了口,“你还不上来,明日还要赶路!”

“主子——”初七不情不愿的看着月白又重新跳上了床,“主子还真是偏心。”

“那是自然,你家主子也只有我才能配得上——”月白说着又得意了起来。

“哼,还真是狐说胡话……”初七一脸的不屑。

流水见着他俩又闹了起来,心下一阵的烦乱,冷着声开了口,“再闹腾的话,你俩明日都给我回去!”说完便将衾被蒙过头,不再搭理他俩。

月白和初七见着这情形,知道流水生了气,面面相觑,大眼瞪着小眼,闷哼一声,互不理睬,躺下身,一人一狐靠着流水,一手一爪搂着流水,这才安分了下来。

海曲篇第三章邪魅之地现

远远的望着前面高耸入云、雾气环绕的白边山,流水立时觉着很是庆幸,这么高的山,要越过去还真是不易,不过好在她们只需要远远的沿着官道绕过去,只是还是有些怀疑,这地方究竟是怎么了,荒无人烟。

“主子,还在看什么?”初七跟着掀开帘子,瞧着远处的雾气,心下是一阵的惊恐,“那儿就是传说中的鬼魅之地吗?”

流水点了点头,看着手中的地图,上面有一处明显的标着一个骷髅。对这鬼魅之地,先前也有一些耳闻。

除安景国、海曲国、永泉国和圣秋国以及一些边远的游牧部落之外,还有一国名为司幽国。司幽国地处其余四国中央,原先居五国之首,但是数百年前,不知何故,一月之间无论是人还是城池都消失得无影无踪,同时在消失之后的一晚,一夜之间,在与四国交界的地方都突现了界山亦或是界河,还生了浓浓的雾气,眼前的这座白边山便是与司幽国之间的界山。

起先,周遭四国之中不乏前去欲探究竟之人,只是进去的人从来都是有去无回,故而,得了一个鬼魅之地的称号。不仅如此,那雾气一直都慢慢的朝着界外扩散,几百年来四国边界之处已经有数十里的国地被这雾气侵蚀。白边山前挨着一座小城名为白边城,白边山也是依这城取的,但是数年前这城已被浓雾笼罩,城中之人早已逃离,长久以来这里一直无人敢入。

“主子——”

“嗯?”

“昨夜,主子可有听见狼叫?”初七一边说着一边打了个寒战,昨夜里那叫声由远及近,听得真切,直到这会儿心里还有些怕,尽管他们所处的官道离那山还有一段距离,但还真是诡异得很,荒无人烟之地,竟然还会有狼。

流水轻轻点了点头,昨夜里确实听见了,这地方连只飞鸟都看不见,竟然会有狼出没,着实是让她奇怪,但是更令她惊讶的是,在狼叫声响起的时候,月白那家伙不知道怎么了,飞也似的不见了踪影,到现在还不曾回来。现下车队已经整顿完了,书院的女官已经传了话立即起程,也不知道那家伙还能不能赶得上。一想到这,流水又猛的摇了摇头,那家伙是听见狼叫声才跑出去的,指不定是去会狼友了,反正都是同类,有什么好担心的。

初七瞅着主子,见她又摇头,难不成主子是没听见,心下“咯噔”一声,莫不是他幻听了,还是撞了邪了,只这么的一想,立时缩在流水的怀里,低喃着,“主子,这地方邪得很——”

流水好笑的看着他,一手轻拍着他的肩膀,还真是吓坏了,完全不见了那日同月白吵嘴时的神气劲,一边瞧向帘外,“车夫驾了马绳,已经开始上路了。”

“是吗?”初七依旧躲在流水的怀里。

“主子怎么会骗你,你听听声音就知道了。”

好半响,听着车轮滚动的声音,初七这才抬起头来。

“初七这会儿倒是怕了起来,前几日里同月白吵得厉害,怎么就不想到他也是只狐狸,还是只狐妖,和狼又有多大区别?!”流水见他脸上依旧泛着白,忍不住的打趣道。

“主子……”听着自己主子这么一说,初七没由来的红了脸,“主子怎么能这么说,月白那家伙不同——”

“不同,有什么不同?”流水一手搂着他的细腰,一手抵着他尖细的下巴,眼里满是趣味,“不都是同类吗?”

一见着流水这么亲密的搂着他,初七顿时没了怕意,红着脸,主子已经很久不曾同他亲密过,算起来那日子也近了,前个月他硬是忍住了,这会儿主子不经意的挑弄,他已是隐忍不住了,下身就像起了火一样的热起来,双眼迷离的看着流水,呼吸紊乱,嘟着嘴,“主子——”

流水见他这副模样,倒吸了口气,她不过是打趣他而已,怎么又成这样了,有些个无奈,莫不是他那日子近了吧,这下还真是糟,不是她不愿意,只是……还真是有些难以启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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