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使如此,云菫还是不断告诉自己,她已长大了,再不是那个什么都不懂的三岁娃子了,然后在借着深呼吸镇定心神之时,一边思考,一边在地面及洞璧上来回m索。
算了,走哪边都一样黑。
发现自己g本分不出方向后,云菫自嘲似的笑了笑,然而,就在她试图站起之际,突然感到右脚踝处传来一阵剧痛。
该死,就一定要落难落得这样名副其实吗?
在心中低咒一句,云菫忍住那阵痛意,小心翼翼地站起,然后在全然的黑暗中,咬牙沿着洞璧右方走去,一边走,一边在洞璧上做记号。
就这样没有时间、没有方向的走着,当云菫走到双脚都几乎麻木之时,突然,远处传来了一个微微的脚步声。
仔细聆听了一会儿后,云菫蓦地j神一振,因为似乎受困于这黑暗洞窟中的,并不只她一个!
但这脚步声的主人,是承平g的人,还是陌生人?而她,究竟该不该发出声音?
来回思量了半晌,云菫最后牙一咬,一手握住靴中的匕首,一手用石子轻敲洞璧。
因为如今,她也只能赌一赌了。
若来人是承平g的人,那么一切好办,若不是……
云菫发出的讯号,片刻后就得到了回应,在那个脚步声愈靠愈近之时,一个淡漠的嗓音也同时响起。
「在下甘莫语,敢问前方是哪位大人?有否受伤?」
「云菫。」听及那熟悉的淡漠嗓音,云菫先是松了口气,却又同时叹了口气,「没有。」
是的,叹气,因为遇到这种意外已经够「幸运」了,而更「幸运」的是,这么多人,她偏偏还和这个向来瞧不起女子的家伙一起落难。
想起前一日,两人针锋相对之时的尔虞我诈,云菫深信,要是让他知道她不仅搞不清方向,也受了伤,而且还怕黑,往后她若与他再杠上,他的气势绝对比现在更张狂!
「上苍保佑……」
在全然的黑暗中,云菫听见甘莫语一边行走自如地向她的方向走来,一边喃喃低语着。
听着他话后那声不知是自嘲还是讥讽的轻叹,云菫着实有些懊恼,但尽管如此,她还是笑了笑,然后转头望向甘莫语的方向。
「甘大人,在脱困之前,还请您多指教了。」
是的,虽然云菫对必须与甘莫语一同脱困感到有些无奈,可既事已至此,该说的场面话她还是会说的,不过,连她自己都没发现,她的嗓音,其实有些微微的抖颤。
「菫大人完全不必客气,危难相助本就是天经地义之事,特别是与我共同落难的,是一名如此纤弱却又勇敢的女子。」
黑暗中,甘莫语的嗓音一如既往的淡漠,但出口的话语却令云菫蛾眉轻轻一蹙,心底原本的恼意,霎时化为微愠。
因为她一直怀疑他除了趾高气扬的谈判辞令外,g本就不懂得如何说客套话,但原来,他不仅会说,还说得不错,特别是这类暗含嘲讽之语。
别以为她听不出他话里那副别扯他后腿的语调。
后g女官的话果然是正确的,黑暗确实能让男子显现出他们该死的本x,就如同现在的甘莫语话中那该死的讥讽。
「其余大人们呢?」
当身旁终于传来一股独属于男子的干净、温热气息,纵使不想承认,但不是一个人独自受困的事实,还是让云菫感到一阵淡淡安心。
「尚且不知。」甘莫语的嗓音依然淡漠,「能走吗?」
「能。」扶着洞璧,尽管云菫觉得脚踝处传来的痛意愈发剧烈了,可她还是若无其事地说道:「走吧!」
口中虽说着「走吧」,但其实云菫g本不清楚自己该往哪一边走,所以她假意拉了拉雪袄,在甘莫语开始走动之后,忍住脚踝的痛意跟随在他身后。
才刚走两步,云菫便发现自己的身子忽地一悬空,整个人被托抱在一个壮硕的x前。
蓦地一愣,她下意识地在那个壮硕的怀抱里轻轻挣扎着,「甘大人,若您能放开我,我会非常感谢您。」
「菫大人,若您能安静些,我个人会更感谢您。」
甘莫语完全不理会云菫的挣扎,依然双手托抱着她的雪臀,径自朝着黑暗深处继续走去。
「甘大人,我并没有大哭大叫的吵闹不休。」完全看不清前方的那份不安全感,以及因甘莫语走动而产生的晃动,,让云菫不得不用手环住他的颈项,但她还是忍不住瞪向黑暗中那张虽看不清,此刻却霸道得令人有些气恼的俊颜,冷冷说道。
「是的,菫大人,您一点也不吵闹,只是有些微微的抱怨与小小的骚动。」
「我一点也不想在此时与您争论这其中的差异,甘大人。」甘莫语那气人的形容,让云菫不禁气结,可她还是努力压抑住怒气,保持着语气上的平和,「但若您能让我自己走,我会非常感激您。」
「尽管菫大人的感激二字让在下听了热血沸腾,然而让一名足踝受伤的女子自行行走,不仅极损我易天国的男子风范,跟有碍我们的脱困大计,毕竟您的方向感似乎稍稍有待加强。」明明是在拌嘴,但甘莫语的嗓音却如同在与人谈判般低沉、严肃、正经八百。
「容我提醒您,甘大人,我不是你们易天国那走路都怕折了腰的纤弱女子!」甘莫语那副狂妄自大的论调,令云菫忍不住扬声说道:「更何况您如何证明您的方向感稍稍强过我?」
「我相信此时此刻,您绝对比我易天国所有初生小马都走得更稳健,方向感更好,我尊贵又坚强的菫大人。」
「哦?」听着那已几近直白的讥诮,云菫的眼眸几乎都要冒出火来了,但她却用平生最甜美的嗓音轻轻说道:「既然甘大人您对贵国初生小马的评价如此一般,那么下回承平会开议之时,您势必不会反对我提出让贵国战马退出天禧马市的提案喽?」
是的,云菫的斗志整个被激起了,因为如果今日这样的情况下,他都可以如此对她冷嘲热讽,往后谈判、议事之时,他不整个鼻孔朝天了!
更何况受伤怎么了?分不出方向怎么了?
他自己还不是到现在也尚未确定真正的出口在哪,那他一口一个方向感不佳是什么意思?
不过,尽管斗志高昂,然而这一回,云菫却没有等到甘莫语又一次的反唇相稽。
因为甘莫语在听到她的话后,先是一愣,接着,x膛竟开始轻轻的一起一伏着。
他没有发出笑声,但云菫却知道他在笑!
上苍,这尊寒血石雕居然会笑?
她到底说了什么,竟让这名据说从来不会笑的男人笑了?
想着方才甘莫语不断用波澜不兴的严肃嗓音说出那般自大、荒谬,几近轻佻的言论,在发现自己脑中竟升起一股想看看向来面无表情的寒血石雕笑起来究竟会是什么模样的想法之时,云菫当下决定,再不跟他说话了。
因为她发现,自己竟开始好奇与期待他接下来又会用他那正经八百却又低沉、磁x的嗓音,说出哪些和他过往给人印象完全不符的荒谬话语。
这可不是好现象……
更何况她察觉,尽管完全处在黑暗中,但甘莫语的方向感确实有他自傲之处,因为在他果断前行,并且左拐右拐后,远远的前方,竟真的出现了一个小小的光点。
黑天黑地的,为何他会知道出口在这?
难不成他以前来过这儿?
不可能吧?像他这样高高在上的贵族,怎么可能会来过这种鸟不生蛋的地方……
「菫大人?」当云菫陷入思考而许久未曾开口后,甘莫语反而主动说话了,嗓音比往常更为低沉。
「不知甘大人有何吩咐?」故意静默了一会儿,云菫才冷冰冰,却仆役化地回应着,想看看甘莫语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听着云菫那故意卑微的话语,甘莫语也跟着静默了,半晌后才又说道:「出口快到了。」
「谢谢您,甘大人,我看到了。」
少来,你才不是想说这!听着甘莫语言不由衷的回答,云菫在心底暗忖道。
虽不知他原本究竟想说些什么,但她却发现,不知为何,她反而比较怀念跟他拌嘴的时候,至少那时,两人间的气氛不会这样尴尬而且诡异……
是的,尴尬。
尴尬的发现彼此的身躯靠得这样近,尴尬的发现自己的双手环着他的颈项环得那样紧,尴尬的发现,他颊旁的汗轻轻滴在她的颊上、颈间,尴尬的感觉到,他一直托着她雪臀的手……
缓缓出现光亮的洞x,此时只剩甘莫语沉稳的脚步声,以及两人的呼吸声。
就在即将抵达出口之时,云菫突然轻轻一唤,「甘大人。」
「不知菫大人有何吩咐?」这回,甘莫语回答得很快,嗓音依旧很冷。
「能不能麻烦您的手……」尽管即将说出口的话着实令人有些难堪,但云菫还是故作无事般地说道。
是的,他的手。
先前由于对黑暗的恐惧,以及忙着与甘莫语拌嘴,所以她g本没发现,他托住她雪臀的掌心,在连续走动之际,已微微有些移位,指尖更几乎是紧贴在她下半身最私密之处!
如今,在全然的静默中,她发现了,而且再没有假装忽视的机会。
听到云菫的话后,甘莫语沉默了一会儿,便迅速调整了自己手掌的位置,「抱歉。」
「你怎么知道这里有出口?」为掩饰心底那股诡异的不自在涩羞,云菫故意傲然地问道。
「本能。」甘莫语言简意赅地淡淡答道。
本能?开什么玩笑啊!
哪有人的本能能在黑暗中还跟个罗盘一样j准!
「我不得不对您的天赋异禀致上最崇高的敬意,甘大人。」
「能得到菫大人如此高的推崇,是在下毕生最大的荣幸。」
由这一刻起,云菫与甘莫语又恢复了一路走,一路拌嘴的气氛,直至彻底由洞中脱身。
「这里是……」轻轻将云菫放置与洞外一块大石上,甘莫语先将身上的披风覆在她的身上后,才放眼远望群山,眉角微微一扬。
噢!好吧!原来他所谓的「罗盘x」本能只能在黑暗中作用……
「西山南滨。」仔细凝望着四周山势,云菫脑中快速地转动着,「所以若我们没等到救援,只要向正东走,三日后便可抵达十里坡。」
「敢问菫大人如何得知?」听到云菫的话后,甘莫语缓缓低下头望向她,眼底没有质疑,只有淡淡的好奇。
「天禧草原周边所有地图全在我脑中。」云菫一副理所当然地将头转向正东,却在望清地势后,脸颊蓦地一红,「抱歉,我为我方才的错误估算向您致歉。」
是的,致歉,因为在她自信满满地说完话后,才发现自己所说的正东,只有一片深谷、丛林,g本就没有路!
「您不必致歉,菫大人,因为您确实为我们指出了正确的方向。」说完这句话后,甘莫语突然身子一低,半跪在低山将云菫的右脚放在自己曲起的腿上,然后一把掀开她的裙摆,脱下她的长靴、长袜,用手指在她雪白、赤裸的纤足上来回轻轻查探。
这一回,云菫没有再阻止他,因为事已至此,她若再逞强,就真是不识大体了。
「比起贵国初生的小马,这蹄子还过得去吧?」当纤纤裸足被那双深邃的眼眸那样仔细注视,被那双有些chu糙的大掌那样细心碰触、轻压之时,云菫不得不自我解嘲似的高傲说道,只为化解心中不断升起的不自在。
「显而易见,菫大人未曾见过初生小马。」头抬也没抬,甘莫语淡淡说道,但眉心却有些紧蹙,「一般而言,初生小马的马蹄未落地前是呈粉红色,而且,绝不会如此丰腴。」
看样子,真的伤得不轻……
望着自己原本白皙、纤细,但如今却完全呈现紫黑色,并且「丰腴」得吓人的脚踝,云菫在心中轻叹了一口气,然后定睛望向甘莫语。
「实在抱歉,甘大人。」
是的,抱歉,抱歉纵使再不愿,自己依然成了他的累赘。
她相信,若只有他一人,他必能很快脱险,但此刻,就算他们再不对盘,她也必须承认,他,绝不是一个会弃她于不顾而独自求生之人。
否则,他不会抱着她走到身上的热汗几乎都湿了衣衫也不曾将她放下,更不会一出洞,就先将皮袄覆于她的肩上,并在尚未细思该如何脱险之际,便先行检视她的伤处。
听到云菫的话后,甘莫语却一句话也没说,只是古怪地望了她一眼,又迅速将眼眸移开,起身走至不远处拔了一株草,将之放入口中嚼碎,吐出,轻敷在她的伤处后,开始由轻至重的施力揉压。
「抱歉,此际只能请尊贵的菫大人体验下庶民式的土方疗法。」
「甘大人,若您能不要一直将『尊贵的』三字挂在口中,我会相当感谢您……」当脚踝处传来一阵热辣的痛意之时,云菫低垂下头咬牙说道,额旁痛得泌出了一层薄汗。
望着云菫因痛楚而紧紧握起的粉拳,听着她嗓音中的轻哑,甘莫语在揉压完毕,并撕下一截衣角为她包扎完后,突然起身背对着她大步向前走了几步。
「菫大人,若下回可以在不是这样的情况下听到您对我的感谢,我会更感谢上苍。」
尽管甘莫语的言语一点都不中听,但云菫却发现,其实他的举止一直相当的君子,而且温柔。
是的,温柔。
尽管在此之前,云菫一点也不会将这个词与他连在一起,可由他将皮袄披在她肩上的细心,检视她伤口时的轻柔,以及将药草覆于她伤处时的小心翼翼,她实在不得不承认,他确实拥有这项特质。
此外,除了搞不好连他自己都没发现的温柔,他其实还相当善于察言观色,甚至善解人意。
因为方才,就在他快速转身背对她之时,就是她痛得几乎呻吟,并且眶中泪水再强忍不住滑落的那一瞬间。
会不会先前,他之所以一直说话,一直与她拌嘴,都是因为看出了她的害怕?
会不会先前,他在她静默了许久后突然出声唤她,是因为担心?
只是巧合,只是错觉吧……
嗯!应该只是巧合,只是错觉。
应该吧……
两日后,云菫再一次体认到,与甘莫语同行其实真的不像一开始想象般的那样令人懊恼。
因为虽然他又回复了他寒血石雕时的寡言,但他的野外求生技能着实高超得令人赞佩。
明明看似没路,他却可以一手抖开腰中软剑,一手抱着她开出一条路;明明看似过不去的深谷,他却可以扛着她拉着藤蔓一跃而过。
夜里,他以剑击石,升起了火,然后短暂离开一会儿,便带着猎物而归,甚至还驯服了一头野马给她当坐骑。
当他与那头小母马耳鬓厮磨之时,她竟还有种他是在与情人喁喁情语的错觉……
「真令人惊异,甘大人。」这夜,坐在火堆旁,云菫望着自己身旁卧着的那头温顺得像家犬的小母马,喃喃说道:「我以为贵国贵族擅长的仅仅是游乐般的畋猎。」
这回,云菫的话中再没有任何其他意涵,只有真心的赞美。
但云菫的真心赞美,却没有得到丝毫回应,甘莫语甚至连看,都没有看她一眼,双眸只直直地注视着那堆火光。
若他没有料错,这场意外并不单纯,因为这附近g本不是野牛群的行经路线,而那群野牛奔腾的时机,也着实太凑巧,凑巧到不会造成太大伤亡,却足够让某些人心存恐惧与忌惮。
是的,甘莫语相信这是一个警讯,是「猎人」给他,及那些不肯接受要胁者的一个警告,警告他最好收敛收敛他的锋头,更警告那群对「他」的要求尚未给出回应的人们,为达目的,「他」,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未免太胆大妄为了。
但若「他」以为这样便可让他收手,那么,「他」也太小看了他的决心。
不过,尽管自己绝不会屈服,但甘莫语也不得不承认,他或许无惧无畏,可当望及云菫落入地x那一刻,他的心还是猛地一沉,唯恐她也如同过去在他身旁的女子一般,收到他身上不祥之气的无端波及,直至听到她微微颤抖的嗓音,他一直悬着的心,才终于落下。
凝望着甘莫语火光下不知为何格外冰冷及诡谲的侧颜,云菫决定不再打扰他了。
也罢,不想说话就别说了,毕竟这两日,他费尽了心力,都是为了准备无误地朝着她所谓的「正东」行走,以期他们能早日脱困。就冲着他这份信赖与执着,她也该让他有喘口气的机会。
更何况,他这份情她反正是欠定了,她还是赶紧想想该如何还才是……
夜,愈来愈深了,当云菫坐在温暖的火堆前微微有些昏昏欲睡之时,突然,她身旁那匹小母马猛地站了起来,开始躁动不安的高举前蹄,低声嘶鸣。
「嗯?」有些纳闷地转头望向小母马,云菫正打算伸手去安抚它之时,忽然听到一声低喝。
「别动!」
身子缓缓僵硬了起来,因为虽只有两个字,但云菫却由甘莫语向来沉稳,此刻却那般僵硬的嗓音中,听出了一种不寻常的危险警示,而她的身旁,也蓦地出现了一团白影。
那是什么……
未待云菫看清来物,甘莫语的身子已像箭一般的窜出,然后未及落地,便一举臂,让本想攻击云菫的猛兽嘴上的两g长白牙,直勾勾地钉入他的臂中。
月色下,甘莫语手中的剑光来回闪动,猛兽身上瞬间出现道道血痕,但它口中的两g长白牙,却依然钉在他的臂中。
「甘莫语!」
尽管g本看不清与甘莫语搏斗的究竟是什么猛兽,但云菫还是立即抽出自己的匕首,朝猛兽的颈用力一刺。
云菫这一刺,终于让猛兽松开了口。
就在它伏地喘息、低鸣之时,甘莫语突然迅速地飞身向她跃来,将她抱至马上后,轻啸一声,并用剑轻刺了小母马的屁股一下,小母马立刻疯狂地朝正东方向飞奔而去。
「甘莫语!」
伏在急速奔腾的马背上,云菫不断用力拉着小母马的马鬃,想让小母马停下,但小母马却完全不听她的指示,继续飞快地向黑暗奔去。
「甘莫语!」
「云菫,绝对不要回头。」
远远的黑暗那头,云菫只听得见甘莫语残留在风中的喑哑吼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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