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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若城”

走进走廊尽头用来充当休息室的屋子,若城扬手把若熙扔在了沙发上。他没有跟随着扑到她的身上,只是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冰冷的气势紧紧地压迫着她,让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装可怜,连女人你也勾引哈。还真是生冷不忌。”

若熙咬着下唇,试图稳定自己已然混乱的呼吸,x膛急速的起伏着。若城的手指抚过她脸上的汗水,然后放在自己的嘴里吮吸着。仿佛她的汗就是春药,她看到了他眸子一瞬间变得幽深如墨,欲望的火焰在燃烧。

“我没有。”

若熙只开口讲了三个字,就觉得撑着自己意识的一股气散了,头越来越迷茫。若城的眼角抖了一下,薄唇向左扯出一个冷切的表情。

“你这个天生下贱的东西。到处勾三搭四,和你的母亲一样的y荡。”

“你不能这样侮辱我的母亲。”

若熙怒了,挣扎着想要从沙发上爬起来。若城把手里的遥控器一下子推到最大,满意的看着若熙跌了回去,嘴里忍不住呻吟出了声。

“叫得那么骚,想让男人上了是么?”

若熙颤抖着双手想去解自己的裤子。若城一把抓住了她的手,“就这么迫不及待?你最好让那个东西在你身体里好好呆着,否则,我说不定大发慈悲,把你妹妹接回申家……”

“不要,求你,不要,她还只是个孩子。不要,你不能……”

“那你就给我叫。”

若熙闭上眼睛,框住了两眼的泪水,咬着牙,从齿缝里逸出几声呻吟。

“大声点儿。”

若城一把将她从沙发上扯下来,跪在自己脚边。

若熙听着自己y荡到极点的呻吟在空气里回荡。膝盖跪在大理石地板上,硬生生的疼。她突然觉得,如果人的膝盖可以向前弯多好。这膝上所谓的尊严,骨气,只不过让人多了一种东西可以被践踏,被利用,被蹂躏。

男人显然已经不再满足于坐在那里看女人一个人的独角戏,他一把拉起跪在地上的女人,扯开了她的黑色西裤,被她的体y浸湿的内裤像刀一样在他的拉扯下,将几道血痕留在了她的大腿g。

身体内不停震动的东西被拽了出去,若熙刚要松一口气,男人巨大灼热的坚挺就侵了进来,让她不禁又秉住了呼吸。好在身体已经够湿润,并不是很疼。但是毫不怜惜的狂暴贯穿,狠狠搅动还是让她的身体在疯狂的撞击下痛苦起来。

是在受刑,还是在受辱。在她身上的男人,是在惩罚她,还是在发泄兽欲。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只是有人看见汪静轩在路上扯着她讲了几句话,这个男人就找到了借口折腾她。

那天若熙还没有看见夜梦微醺的大门,就被一辆车给截了下来。卞戈一脸漠然的看了她一眼,她就顺从的钻进了车子。

挣扎,抵抗,只是让他的疯狂来的更猛烈而已。她早就已经明白了这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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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熙的身上只剩下了一件黑色的衬衣,长度刚刚勉强遮住她的屁股。卞戈像个傀儡人偶一样面无表情的横抱着她跟在男人的身后进了申若城的别墅。

一进大厅,就听见了男人夸张的chu喘和女人毫不掩饰的尖叫,像要把房顶掀掉一样。若城冷冷的瞥了一眼在沙发上云雨的男女。男人马上被他冷冽的眼神按下了停止键,连滚带爬的从女人的身上撤了出来。

女人一副被人打扰了好事,心情不佳的模样,斜眼瞟了一下来人,也不遮掩赤裸的身体,坐起身,点了一支烟。

“老公,今天回来的挺早啊。”

若城脸色y沉,摆手让卞戈先把若熙抱上楼,转过头居高临下的看着用夹着烟的手,自恋的爱抚着自己丰满x部的女人。

“你最好给我收敛点儿。”

女人站起身,挑衅般的抬起头,从殷红的双唇间吐出一阵烟雾。

“你找你的乐子,我找我的乐子。咱们不是一早说好了,互不干涉么。”

女人挑逗的在若城身上若有若无的蹭过,美眸瞄过楼上拐角消失的卞戈手里抱着的身体,“我就不明白,那样干瘦嬴弱的男人有什么好。”

若城厌恶的拍掉她的手,看着跪在沙发边上哆嗦的男子,侧头对已经下楼来的卞戈道,“把这条狗给我剁了。”

男子的求饶声还未出口,卞戈已经鬼魅一样的完成了任务。鲜血溅在女人赤裸的身体上,她斜眼瞅了瞅刚才还在她身上耕耘着,如今已经被解体了的男人,嘴角向上勾了勾。

“老公,我很开心,你为我吃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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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城翻了个身,从已经昏厥的女人身上下来,侧躺着,用手撑着头。一向冰冷的脸上似乎如春日晒过,融化了,留下的目光,是温柔,是迷茫,是困惑。

他抚过她昏睡过去还依然紧皱的眉头,鼻梁,嘴唇,下巴,天鹅一样的颈子,锁骨……然后他也皱起了眉,和她很像的眉眼。

他轻轻的碰触着他刚刚在她身上留下的痕迹,有些青紫,有些皮下出血的红点,有些齿痕凝结了,暗红色的血。然后他的手指停留在她红肿的私处,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若城拉过被单,盖在她的身上,转身靠在床头,从床头柜上拿起烟,点上。烟雾从他的薄唇弥漫开去,朦胧了视线。他又低头看了她一眼。

他记得第一次看见这个女孩的时候,自己十三岁,正在院子里和老师做体能训练。远远的,看见管家领着一个女人,还有一个小女孩。

他从来没有见过那样漂亮的女孩子,比他的亲妹妹若瑶最爱的娃娃还要漂亮。

大大的眼睛,长长的睫毛,小小的鼻子,红红的唇。很可爱很可爱的,带着来到陌生地方的一点点胆怯,让他心中有种异样的温暖感觉。。

他看得走了神,当天被老师惩罚,没有吃晚饭,还多绕着院子跑了三十圈。

老师告诉他,女人的美丽,是种原罪。

他当时并不懂老师的意思。那两天之后他没有找到机会再见她一面。那个女人和她一早就回去了。他打听到了她的名字。

若熙,申若熙,他的父亲和那个叫佟思雨的女人生下的女儿,他同父异母的妹妹。

有一个秘密,幼时的若城没有跟任何人说,只是深深的藏在了心里。

他不想让她做自己的妹妹。

不做妹妹,那做什么?

情人,爱人,还是,像现在这样,自己的禁脔,x玩具。

若城看着身边依然昏迷着的女人。自己爱她么?

怎么可能。也许曾经向往过,就像每个小男生向往拥有美丽的东西。不过向往可不是爱。

如今她只能让他想起那些个夺取了父亲关爱的女人,让他想起抑郁而死的母亲,让他想起父亲脸上从未对自己流露出的爱怜,让他想起那个漆黑的夜里,交叠的两具苍白的r体。

什么是爱,他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他有钱,有势,有家室,将来,也会有后代。

他不需要那样缥缈而不能确定,不能掌握的东西。

他不喜欢事情脱离自己掌握的感觉。

他天生就应该是王者,拥有一切自己想要拥有的,控制一切自己想要控制的。

至于爱,他不屑去拥有。

第七章“等待”

楚可又一次的走进夜梦微醺,又一次的失望。香香不知道去了哪里,已经第三天了。他在故意躲着自己么?

来接雅伲的楚梦,远远的就透过别苑敞开着的大门,看见了颓然的靠在漆黑色圆柱旁的姐姐,不禁皱起了眉头。楚可从那天见到那个香香之后,就一直这样魂不守舍的,连公司的生意也都扔给了他。虽然这是他一直想要得到的权力,但是看见一直雷厉风行的姐姐因为一个男人而变成这样。这让楚梦在心里对那个娘娘腔又多了一分硌硬。

楚梦很想上前去安慰姐姐,但是他知道,楚可是个自尊心很强的人。她一定不想要在弟弟面前表现出自己这样脆弱的一面。所以楚梦迟疑了一下,终未走进别苑。

雅伲从别苑里走出来,兴高采烈的勾着楚梦的手臂,却发现身边的男人今天有点儿心不在焉。

“梦,怎么了,生意上不顺利?如果需要帮忙,我可以去和我哥说……”

“你知不知道你们那个香香最近去哪里了?”

“怎么,你看上他了?他可是我们苏姐的宝贝,不出台的。”

“噢?那他现在为什么不在别馆里,在放假么?”

“嗯,也不是。他过一阵子就会消失,有时候半天,有时候一个星期。我也不知道他去哪里。”

看着楚梦若有所思的样子,雅伲心里有些发酸,她勾过男人的头,贴在他耳朵上说,“我听人说,香香被申家的当家人包了。”

申若城?楚梦的眉头一抖,心中嘲笑,说什么不出台,还不是钱给的不够,地位不够高。可怜了姐姐,还在那里小媳妇等汉子一样的,回去要劝劝她才行。

.

同样等着若熙的,还有在护理中心的汪静轩。他每天对着若童,听着她讲若熙怎样怎样的好,怎样怎样的善良,温柔。心中对这个如天仙般美丽,溪水般清澈的女人的爱恋莫名的堆积着。每次想到那个白裙飘飘的身影,x口就涨涨的。

在等待了一个星期之后,他终于忍不住去了档案室,找到了若童的登记表格。很失望的,上面只有若熙的名字和一个手机电话。没有住址,也没有工作地址。

他问过若童,必经还是个孩子,她也只知道姐姐在一个外企公司里做文秘的工作,至于公司叫什么名字,做什么生意的,在哪里,统统不知道。

他试着打那个电话,也一直是无人接听。他本想要留言,张了张嘴,却又不知道要说什么。脑子里空荡荡的,任凭那个影子在里面飞来荡去。

若城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看着落地窗外的城市街景,手里把玩着一个白色的折盖手机。手机的桌面,是两个女孩的大头照,头紧紧凑在一起,笑得很开心。

手机突然响了,若城低头看了看,还是那个号码。他打开手机电源的时候,就发现有五十多个未接来电,全是来自一个号码。他派人去查了,是一个叫汪静轩的年轻男人,若童住的那个护理中心的一个实习医生。

他按下了接听键,把手机放在耳边,没有讲话。

静轩没有想到电话接通了,一时紧张到不知道要说什么。这些天,他只是习惯x的会在想起若熙的时候打这个电话,然后听听若熙预录的留言声音,仿佛这样自己就在他的女神身边了。

“若……若熙……”

听见男人略带磁x的温柔的呼唤,若城的眼角抖动了一下。他什么也没有说,按下了结束键。他越来越觉得桌面上两个人的笑容很刺眼,站起身,走到落地窗前。

一抹白色像只蝴蝶一样的从窗口飞出,旋转翻腾着,从这座城市最高的大厦的顶楼,急速落下。

静轩看着手里的电话,有些灰心。为什么若熙听到自己的声音就挂了呢?他不甘心,又打了回去,结果变成了甜美女声谢谢用户未开机。他低头看着自己的鞋尖,自己条件就这么差,让若熙躲自己躲到连妹妹生日都不来。

若童正和怀里的比她个头还大的维尼熊较劲,噘着嘴,用力的扯着它身上明显太短的红色背心。姐姐好讨厌,说好了要和她一起过十二岁生日的,结果等了一整天也没来,连个电话也没有,害她担心了好久。两天过去了,姐姐还是没来电话,只派人送了个熊过来。这样就想打法她么,哼。虽然姐姐之前也有消失过半年啦,但是,姐姐后来跟她发誓过说再也不会丢下她的,结果姐姐又食言了,这可是她的十二岁生日耶。

静轩从若童手里把熊抱到一边,在她的轮椅前蹲下来,很认真很认真的看着她,“你觉得我很令人讨厌么?”

若童正在气头上,甩开静轩的手,“对,你很讨厌,你最讨厌了。”

静轩的脸一下子灰了,他垂下头,站起身,颓然的从若童的房间走了出去。孤单的脚步声在走廊里回荡着,空洞洞的,让他心情越来越糟糕。有气无力的靠在墙边,他深深的叹了口气,怎么会这样子呢,亏得自己一直对自己很有信心的说,结果有生以来第一次想追一个女孩子,居然就被人嫌弃。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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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梦站在楚可办公室的门口,看着姐姐歪靠在椅子里,不知道在想什么,眼神直直的。他走进去,把一份文件放在楚可的桌子上。没有用他讲话,楚可就像机器人一样,转过身,抓起笔,低头就想要签字。

楚梦一把抓住姐姐的手,语气愤然,“姐,你到底是怎么了。你知不知道你如果在这份文件上签字,盟科要损失多少钱,丢掉多少信誉?”

“啊?”楚可茫然的从自己的世界里醒过来,低头看了一眼,“这是什么?”

“这是一份非法的土地转让书。”楚梦半靠在写字台边,居高临下的看着姐姐,“楚可,你究竟知不知道那个丁鼎是做什么?你和他的合作案究竟是什么?他在项目里投资的钱究竟是哪里来的?”

楚可脸色一沉,“梦,你怎么可以直呼姐姐的名字。这件事我自有分寸,用不着你管,也轮不到你管,你没事就出去吧。”

“姐,什么叫轮不到我管,我再怎么说也是盟科的总经理,我有权知道是不是有人在做不利于盟科的事。”

“你什么意思,啊,盟科是我辛辛苦苦干了二十年才到现在这样的成就,你说我会不利于盟科?你这么说对得起你姐我这么多年的劳苦么?对得起咱们死去的父母么?你出去,你给我出去。”

楚梦无奈的看着楚可手脚并用的要把自己赶出去,心中有些冒火,他深吸了一口气,把继续吵架的冲动压了下去。毕竟姐姐最近的j神状态,总是迷迷糊糊的,要不就是喜怒无常。好在她这样也无暇顾及公司的事情,现在所有决定都经过自己的手,还不至于有什么太大的差池。况且,他已经派人去查丁鼎了,早晚会搞清楚的。

“姐,对不起,是我错了,你原谅我。”

楚梦一把将楚可揽在怀里,使出自己对付女人的技术,软声软语的安慰她。

楚可先是被楚梦的逾矩的动作吓了一跳,也忘记要生气了。闻着鼻尖年轻男人的气味,感觉着他结实的肌r的触感,听着软绵绵的劝慰,心中开始荡漾。她多想香香也能这样抱着自己啊。

楚可推开两个人的距离,叹了口气,责怪道,“都这么大人了,别这样一惊一乍的……不好……”

楚梦看着楚可的眼神里又有些迷茫,表情也温软了下来,知道她一定又想起那个娘娘腔来了。他试探x的问,“姐,你为了盟科辛苦这么多年,错过了多少青春年华,如今我可以来帮你了,你要不要,找个伴儿?”

楚可没想到楚梦会问她这个,有点儿惊讶,有点儿雀跃,有点儿激动,“你同意……你不反对我找……”

楚梦尽量让自己笑的自然些,“当然不反对,女人,还是应该有个男人爱,有个男人疼,才更美丽啊。”

“你是说你姐老了,丑了么?”

“冤枉啊,姐。”楚梦扶着楚可的肩膀,让她面对墙上的穿衣镜,“你看,姐,你明明和二十多岁的小姑娘一样嘛……”

楚可左右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的确保养有效,没有皱纹,身材也算修长,很满意。

“……这么好的条件,一定要找一个和姐姐地位相当的男人。姐,成熟的男人才更懂得生活,更懂得疼爱女人。洛熵不是一直对姐姐有意思的么,他虽然接过婚,有一个女儿,但是他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如果他愿意合作,盟科g本不需要和丁鼎这一号不黑不白的人物有牵连……”

楚梦感觉到掌下的肩膀颤抖了一下,镜子里楚可脸上的笑容也垮了下去。

“你什么意思,你要你姐舍去自己的幸福,跟了洛熵那个老头子,换盟科的发展。你姐付出的还不够多啊,没想到你小子这么y险啊……”

“姐,哪有,我也是为了你好,如果你不喜欢洛熵,咱不答应他不就好了,姐,别生气,啊……”

楚可知道自己想要得有点儿不合逻辑。爱情本就不是理x可以解释的事情。来了就是来了。她几十年的镇定与理智就完全毁在了那个小白脸儿的身上,这都是命定。

第八章“黑暗”

申若城似乎越来越过分了。这一次,人是被横着送进来的。身上新旧伤口交叠,几乎看不到一片完好的肌肤。他却连让下人给她上药的机会也不愿意给。

苏飞闭了闭眼睛,深吸了一口气。一边叹气一边给若熙上药。整个夜梦微醺只有苏飞知道若熙是女人,就算是男女授受不亲,这次也只能他亲自来了。

在苏飞眼里,若熙就像自己的女儿。如果当年自己的孩子能生下来,也比她小不了几岁。

申若城是苏飞教出来的。他的凌厉,他的残忍,他的冷酷,都是自己费尽心思从小养成的。苏飞亲手制造出一个魔鬼般的男人,如今却落到了若熙的身上。苏飞不知道是应该庆幸自己教导有方,还是应该悔恨。

苏飞又想起来了那个时常出现在梦里的女人的身影。

有些事情似乎一直在重复。过去的萧炀,苏飞,申逸风,现在的苏飞,若熙,申若城。是孽障,还是宿命。主角在换,只有自己,被卡在这个轮回里,痛不欲生,却永世不的超生。

苏飞突然感觉自己很无力,无能。

当年,他看着一个自己心爱的女人受伤,如今,他又看着一个自己心疼得女孩受折磨。他却什么都改变不了。

他不是没有试过去争取,去抵抗,去抢夺。但是结果却是让在乎的女人更伤。在申家人强大而霸道的力量下,他害怕了,他退缩了,他屈服了。

同样的十八岁,同样的青春洋溢的年岁,本应该快乐的,幸福的走在阳光普照的校园里,和同学说说笑笑,吃着零食,听着随身听……

虽然自己的十八岁,也是在黑暗与绝望的地狱中度过,但是他毕竟是个男人。

苏飞低下头,看着身上华贵的旗袍,脚上的高跟鞋,脸上尽是苦笑。

自己还是个男人么?懦弱,胆小,卑鄙。

不,他不配做个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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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做梦了。若熙看着眼前的那道门框出的一抹亮色。她想要努力醒过来,却始终无法让那画面离自己越来越近。

她仿佛还是六岁的年纪,蹲在门后的y影里,手撑着缺了口的木门槛,看着歪在院子里梨树下躺椅上的女人。

飘摇的花瓣落在女人瘦弱的身上,仿佛要将她埋没般。女人的目光呆呆的看着虚幻的某处。那双眼睛很美,如湖水,如宝石。那张脸也很美,足以倾国倾城,微笑的时候,有夺人心魄的娇柔。

但是那双眼睛,从来没有在若熙身上聚焦过,那张脸孔,也从来没有对若熙微笑过。

若熙一直在等待着她的注视,她的微笑,她甚至想要用任何东西去换取哪怕一刻她对自己的关怀。

因为,那个女人,是若熙的母亲。

被母亲忽略,也只因为,若熙是女孩。

她仿佛又看见了母亲把手臂举的老高,然后狠狠把手里的襁褓摔在地上的画面。她拼命叫嚷着,她费力挣扎着,想要阻止。可是她总是晚了一步,她只能听着声音哑然而止,看着画面定格在那里。

梦中的伤心和空虚让若熙痛苦的挣扎着。苏飞用手指抹去她眼角留下的泪水,轻轻的摇晃着若熙的肩膀,让她从梦魇中清醒过来。

若熙终于睁开了眼睛,含着泪的双眼看不清眼前的事物,她想要坐起来,头一晕,又摔了回去。

“你发烧了,先好好躺着,我去给你弄点儿吃的。”

苏飞刚要站起身,若熙就抓住了他的手臂,“今天几号了?”

“五月二十五。”

若熙一听,急了,挣扎着要翻身下床,苏飞忙把她又按了回去。

“干吗,你疯了,你现在病着,而且浑身是伤,乖乖给我躺回去。”

动作太猛,拉扯到了身上的伤口,若熙只觉得浑身都在疼,散架了一样,皮肤这里,那里随着脉搏一跳一跳的,头也在晕眩。

“不行,我答应了若童,她生日那天去看她的。已经晚了两天了,她一定着急了。”

苏飞叹一口气,“你现在这个样子去,若童看见了不会起疑么?”

若熙盈满急切的眼眸看着苏飞,看的苏飞心中暴躁的感觉越来越难以压抑。

“你还是好好躺着吧,给若童打个电话,就说临时出差,去不了。如果需要,我叫人帮你准备个礼物给她送过去。”

若熙很不甘愿的躺回去,眼巴巴的看着苏飞。

苏飞俯身帮若熙把被子压好。转身离开,门在身后关上,他面上就已然蒙上了一层肃杀的神色,把刚经过的公关吓了一跳。

他不能再等了,他不能再忍了,他不能再这样混吃等死。已经有一个生命在他手里被毁掉了,他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另一个花样的人儿凋零。

漆黑的窗帘隔绝了外面午后的阳光,屋内昏黄的床头灯,让一室的黑色看起来更加的压抑。申若城的卧室也是同样的装饰,除了黑色,就只有黑色。

都说人的秉x难移,其实人很容易屈服于习惯。曾经那么喜爱纯白色的若熙,如今也渐渐习惯了黑色。无边无际的黑,将人深深的掩埋。

“打电话……打电话……手机……手机……”若熙嘴里喃喃的嘀咕着,开始东张西望的四处找自己的西装外套,却怎样都遍寻不着。她g本不知道自己是被人用床单卷回来的

她忍痛从床上爬起来,完全不顾身上什么也没有穿,蹒跚着在屋子里寻找着自己的手机。她不能把手机弄掉了,里面有她穿女装和若童拍的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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