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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阮面色更加苍白。

“天帝早想至公子于死地,你可知在你们出地府之前,公子曾受了一劫?那一劫令公子修为折损,这也便是他身体愈加不好的原因。”

阿阮只觉手脚冰凉,喃喃道:“老板为何要受劫?”

“我还是那句话,你若想知道真相,便跟我来,只盼你知道真相后,还来得及救公子一命。”

真前尘

五界皆知,天庭王母g旁有一方瑶池,池中的水圣洁纯净,对修为极有益。

却很少有人知晓,瑶池之后有片神木林,林中筑有一阁,唤作煞生阁。

那阁子单单看去,也不过是个普通的仙阁,唯有靠近时,才能察觉到里面暗藏的煞气。

此阁不做他用,专用来放置天庭的兵器,小到一g针,大到盘古开天辟地所用的神斧。

神木高有百丈,又异常繁茂,枝叶遮天蔽日,步入此林,竟不知白昼黑夜。

扶摇变出一盏琉璃灯来,反头朝阿阮道:“此处有重兵把守,轻易难进……你可会缩小之术?”

阿阮迟疑片刻,拈了个诀,化作了小木偶。

扶摇将她藏在袖中,又替她开了眼,缓步走向林子深处。

不知走了多久,阿阮总算从她袖间看到远处的灯火,且同时,她心头竟涌起一种熟悉的气息。

煞气,浓浓的煞气。

灯火处赫然是一座阁楼,扶摇才将将走上一级台阶,看守的天兵便将她拦下:“兵器重地,仙子请回。”

扶摇微微一笑:“本仙奉王母娘娘之命,前来取九瑟公子的寒啸剑,此乃娘娘手谕。”语毕,递去一张金箔笺。

天兵接过一看,立即退到一边,垂目:“仙子请,公子的寒啸剑藏于第九楼。”

扶摇道了声谢,推门而入。

煞气越发浓烈,阿阮竟觉有些兴奋。

如扶摇所说,这就是一个放置兵器的阁楼,刀、枪、剑、戟、斧、钺、钩、叉、鞭、锏、锤无所不有。

且每上一层楼,煞气就重一分。

一直到第九楼,煞气忽然消失了。

扶摇将阿阮放出来,缓声道:“所谓的真相就在这里。”

阿阮抬眼去看,屋子的中央竟然是一个巨大的池子,池水泛红,不断翻腾。

这里的兵器加起来,一共就有九件,分别是三把剑,三把刀,一对环,一只杖,一条白绫。

九件兵器悬在半空,嗡嗡的发颤。

扶摇伸手将寒啸取了下来,递给阿阮,沉声道:“你可觉得此物熟悉。”

阿阮点头:“老板的东西,固然熟悉。”

扶摇好好的望着她,“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指,此物曾是你真身。”

阿阮皱眉,不知她说所的意思。

“我之前说你不过是阿阮的替身,便是这个意思,因为你并不是阿阮,而是寒啸剑的剑魂。”

阿阮愣了。

“三千年前,公子与修罗王交手,不慎重伤,落入凡间,遇见了凡人阿阮,与之相爱。后来又发生了好些事,公子第二次与修罗王交手时,阿阮被修罗王打得魂飞魄散,一丝一毫残余的魂魄都没有存在,公子伤心欲绝,故而历劫成为上神之上,打败修罗王。岂料修罗王拼死一搏,便是那个时候寒啸剑替公子挡下了那致命一招,顿时也灰飞烟灭。”

扶摇所说的这一段,阿阮是亲眼目睹过的,故冷笑:“只怕那阿阮的魂飞魄散是拜仙子所赐吧。”

扶摇吃惊的望向她,一时颓然:“不错,是我诱阿阮去找公子的,我知晓阿阮是公子历劫的关键,也知公子与修罗王交手必败。”她一顿,“公子是真心爱那只凡人,他大约是愤恨自己无力救下阿阮,便散尽修为救下了你。

“寒啸是天庭九大神兵之一,本就有灵x,公子聚起你半魂半魄,助你脱离了剑身,赐了你阿阮的相貌,将你当做了阿阮。那时只有半魂半魄的你异常虚弱,公子也对天庭心生厌倦了,便向天帝请辞,要离开这里,去达地府。

“天帝万分生气,削去了公子的神籍和九姓,但最终同意给公子三千年的时间,且要他三千年后了断尘世种种,回归天庭,若到时不归,便要遭受万剑噬心之劫,此劫异常折损修为,而公子应劫之时,正是你们出地府寻找神器之时。

“那个时候,天帝曾让公子选择,是要望断红尘,还是要受劫,公子选择了后者。”

阿阮面色苍白的站在原地。

怪不得老板会将阿阮的记忆封在x口,怪不得小白菜与她的脾x一点也不相同,怪不得她对那段所谓的前世一点也不熟悉,且下意识的想逃避那段回忆,种种一切都只有一个原因:她不是阿阮,她只是阿阮的替身罢了。

老板爱的究竟是她,还是那副与阿阮相似的皮囊呢?

她不知道,但她现在很想亲自去问问他,又怕答案不如她所愿,徒增伤感。

扶摇叹息一声:“我知道你对我所说的话是半信半疑,能证明我所说的话是实话的办法只有一个,便是令你恢复前世的记忆,且这也是救公子的唯一办法。”

阿阮听到自己木然的声音道:“此话怎讲?”

“你前世为寒啸剑,若要恢复记忆,只消抱着寒啸剑跃下铸池,只是……只是跳下铸池的瞬间,你的记忆固然可以恢复,但从此便只能做一柄剑,再也不能化出人形。天帝拿你作为治罪公子的缘由,若你变成了剑,那天帝治罪公子的理由便没有了。”

阿阮忽然大笑几声:“若我变成了剑,也恰好合了仙子的意吧?”

扶摇默了片刻,道:“确实有我几分私心在里面,但公子心中若是一直有阿阮,我这番做法又有什么意义?”

阿阮点点头,“即便是你故意想置我于死地,我却也要跃下这铸池,不仅是为了救老板,也是因为我想要弄清这一切。我不愿做谁的替身。”

铸池的水激烈翻腾着,怀里的剑愈发颤抖。

阿阮抱着剑纵身一跃,跳进了铸池。

扶摇见她跳进了铸池,忽然露出一个狠毒的笑来:“大约当你知道真相的时候,只会后悔莫及吧。”

滚烫的水不断舔.舐着她的皮肤,她想哭叫,那水却灌进了她的喉咙,她只觉得体内剧痛,那水像是要将她的内脏灼烧。

寒啸贴在她的x口,发出淡淡的寒意,却不能缓解她一分一毫的痛楚。

她想起来了,她全都想起来。

她此刻只恨自己竟然听信了扶摇的话,还怀疑老板对她的感情。

她还是曾是一块铁石时,便有了灵x。

风吹雨打,阳光日晒,没有人伴她说话,便是这样度过了上千年的岁月。那时候的她只觉得自己异常孤寂。

她孤寂了好几千年,终于有人寻到了她。

那人是个十七八岁的少年,穿着一身绿色的袍子,弯腰抚了抚她。

她忽然觉得那衣服的颜色很是好看,像是春日里柳芽的颜色。她身边就曾经长着一棵柳树,陪了她一百多年,最终还是死了。

那少年绕着她看了许久朝身后的人笑道:“剑君,就用它给本王打造一把剑吧。”

剑君走来,捋了捋胡子,道:“虽是凡石,却通灵x,只需带回天庭,在瑶池边放上八十一天,便可锻造一柄神兵。”

于是她被带回了天庭,放在了瑶池边。

少年每天都来看她,看一看便笑着离开。

过了几天,每当少年走后,一名小仙娥便会走来,对着她踹上两脚,道:“你不过是一块石头罢了,为何殿下天天来看你,却不愿多看我扶摇一眼。”

又过了不久,她便被剑君打造成了一把剑。

剑铸成时,少年十分高兴,拿着她比划了一下,道:“好剑!”

剑君道:“替她取个名字吧。”

少年微微一笑:“这个本王早就想好了,就唤作寒啸。”

她不甘的颤了颤身体,对这个名字着实不满意。

少年却当做她同意了,笑道:“她也觉得此名甚好吧。”

从此她便伴在了他身边,斩妖除魔,征战无数。

一伴便是数万年。

万年来,她对他已是十分熟悉了,他常常道:“为何你不化作人形出来见见本王呢?”

她颤了颤,表示不满。

万年来,从他的只言片语里,她逐渐知道了他心目中的寒啸化作人形的模样:高大威猛,眼如铜铃,力大无穷,吼声如雷,走一步路都会令大地颤动。

她早已能化作人形,可惜并不是如他所愿的那般形容。

为了不让他失望,她迟迟不愿在他面前化作人形。

直到有一日,她化作人形偷偷跑出去玩,在瑶池边听到了扶摇与一名小仙娥的对话。

那小仙娥是刚刚从人间飞升而来的,凡g未泯。

扶摇问她:“如何得到一人的心?”

小仙娥道:“对他好便是。”

扶摇摇头:“对他好他却看不见。”

小仙娥道:“扶摇姐可是喜欢天庭的哪位仙君?”

扶摇脸一红,小仙娥又道:“听闻天上的神仙一般都无情无欲,扶摇姐要是想得到神仙的心,那便要唤起他的情.欲。”

扶摇若有所思,当天便从月老处偷来一瓶药,放进了少年每日要饮的琼露里。

“喝下这情爱水,九瑟殿下的情爱便会被唤起,然后便会喜欢上我了。”

她好奇那情爱二字,又好奇那掺了药水的琼露的滋味,待扶摇走后,便饮下了那碗琼露。

渊与源

饮下那晚琼露后,她沉睡了三天三夜,醒来之时,正好看到一双离她颇近、略带好奇、三分笑意的桃花眼,她一惊,立即想变回寒啸剑。

九瑟却道:“想不到本王的寒啸化作的人形竟比剑君的银韶好看。”

她迟疑道:“殿下不生气?”

九瑟朗声一笑:“本王高兴还来不及,先前一直将你当做是雄剑,便为你取了‘寒啸’这个名,想来是委屈你了,你别生气就好。”

她道了声“不敢”,匆忙化成剑身,不再说话。

自那之后,她心中就存了个心事。

那碗琼露开启了她的情爱,而她,喜欢上了九瑟殿下。

心中那桩事令她惶恐不安,以至于她再也没敢化成人形出现在九瑟面前。

任九瑟如何哄她,她也强忍着不出声。

九瑟当她生气了,于是整日寻思为她改名字。

那时的九瑟殿下刚刚剿灭了魔族,日子十分空闲,在苦思几日,也仍旧想不出一个合适的名字的情况下,立即广邀仙友到他g中,帮忙出主意。

赴约的仙友们吃饱喝足,拿起她看了又看,交头接耳,想出了好些名字都不合九瑟的意。

仙友渐渐散去,九瑟神君还在犯愁。

最后还是虞芷上仙出声道:“既然殿下那柄剑是柄雌剑,自然也有些女儿家的心思,依本仙看,殿下也不必替她改名了,私下唤她另一个名字便好。”

九瑟一听,道了声好,随即又为取她的另一个名字犯了愁。

虞芷大笑:“殿下何必如此计较,取名字罢了,她知晓殿下的诚意便好。依本仙看,殿下g里那丛阮玉花开得极好,不如就叫阮玉罢。”

九瑟沉吟片刻,莞尔道:“虞芷上仙想要那盆阮玉花拿去便是,何须拐弯抹角。不过你说得极对,名字罢了……”他捞起寒啸,眼带笑意道:“此后,本王便私下将你唤你阿阮,你不要生气了,可好?”

她将阿阮这个名字在心里来回念了几遍,越听越喜欢,随后化出人形,对着九瑟一拜:“阿阮谢过殿下。”

此事自然皆大欢喜。

后来,阿阮便经常化出人形,伴于九瑟左右,时常随他去各个仙友府里串门子,每每问起她,九瑟便会得意道:“此乃本王的寒啸剑所化出的人形。”

仙友们一听,又纷纷称赞恭维,说出的话大同小异,总结起来就是:比剑君的银韶还好看。

这话时时刺激着剑君,一日,剑君携着他的银韶来找九瑟饮酒,酒还未上,便开门见山道:“殿下,快将你那寒啸唤出来让小仙看看。”

他身后的银韶也板着一张俏脸,一头银发似冰似雪十分夺目,一看便知道是用泉水梳了不下十道的结果。

九瑟微微一笑,道了声“上酒”,只见一名碧衣少女端着酒水款款走来,黑发如云,面若玉盘,眼眸漆黑,举手投足间还带着一丝不矫揉造作的天真。

剑君“啧”了一声,道:“这婢女长得不错,殿下从哪里讨来的?”

九瑟又微微一笑,“这便是寒啸了。”

剑君又多看了几眼,竟觉得越看越顺眼,确实比自家的银韶好看。但他碍于面子,死也不愿承认,最后酸溜溜的说了一通话,再酸溜溜的喝了一顿酒,酸溜溜的走了。

九瑟殿下因为此事,心情舒畅了好几天。

之后,“九瑟殿下的寒啸剑化出的人形异常貌美”的消息便传遍整个天庭。

须知,这天庭里别的没有,闲散的神仙倒是有一大把,得知消息后,纷纷聚到九瑟的g中,只为一睹寒啸的模样,可谓门庭若市。

刚开始,九瑟还一一应付,到后面烦了,便干脆关门拒客。

于是这天庭又传,九瑟殿下十分宝贝他的寒啸剑,等寒啸仙阶一升,只怕不纳她做妃子,也会与她行双修。

九瑟听到这个传闻时,先是感叹了句“天庭太闲”,继而将阿阮叫过去,说了一番话:“本王对你并无别意,那些散仙的话你也莫要听进心里去;若你看上哪家仙君,只管告诉本王,本王自当会替你去说下这门亲事。”

此话将解释与宽慰并在一齐,阿阮听后当然并无喜悦,只皱着望了一眼九瑟,说出了她平生最放肆的话:“那要是阿阮看上的是殿下呢?”

九瑟先是一愣,后皱眉一想,认真道:“本王对情爱一事不甚了解,但对你倒是有些好感,若是与你多处处,说不定也就成了……”

说完面上竟有几分不自然。

阿阮傻眼了。

那晚,她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觉,兀自揣摩着九瑟殿下白日那番话的意思,揣摩了许久,也不大敢肯定,决心明天一早再去问问。

孰知到了第二天,她起的晚了些,出门时,正巧看到九瑟殿下坐上了白虎车辇。一问才知,这车辇是王母娘娘派来的,说是要送九瑟去昆仑山渡劫。

九瑟殿下这次的劫不同于以往,因为他要渡的是那上神之劫,此劫需承受八十一道天雷和四十九路寒霜,甚为关键。

为避免伤及旁人或被他人扰乱,凡是渡此劫的神仙都会将渡劫之地选在昆仑山。

【补】

一来此山灵气旺盛,对渡劫有益;二来此山幽静,又是离天庭最近的山,若是渡劫不成,也好被及时发现。

九瑟自是看到了她,将她唤了过去,柔声道:“本王此次渡劫不能将你带去,你莫要生气。昨日的事本王想了甚久,待本王回来便给你个答复。”

阿阮受宠若惊,垂目,结结巴巴道:“殿下走好……”

九瑟一笑,拍了拍他的头,驾虎而去。

九瑟此趟需去足八十一天,殿下一走,阿阮的日子就很是无聊。

于是除去每日打坐的需要的六个时辰,剩余的时间她便用来研究茶道,一月过去,她煮茶的功力倒是小有成就。

最大的受益人便是剑君。

剑君好茶好酒,此乃天庭皆知的。

这几日里,剑君往疏栾g跑的甚是勤快,阿阮煮的茶大半都倒进了剑君的肚子里。

剑君欢畅了,他身边银韶的脸就板的更厉害,看阿阮的眼神就愈发冷如风霜。

偏偏剑君迟钝不觉,还火上浇油道:“银韶若是习得茶道那是再好不过了。”

此话一出,银韶冷笑一声,化作剑身,再也不出声。

剑君好生不解,望着手上的剑认真道:“不然会烫烫酒也是不错的。”

剑身一颤,之后便是动也不动了。

剑君将银韶随意别在腰间,朝阿阮微微一笑:“本仙听闻瑶池水煮出茶别有一番风味,寒啸姑娘大可试上一试,本仙明日再来。”这便欢畅的离去了。

阿阮煮茶上瘾,不由将剑君那话听进了心里,隔日一早便去那瑶池舀水。

瑶池她已来过上万次,是一点也不陌生。看守瑶池的仙娥便是扶摇,故是自她知晓扶摇对九瑟有企图并饮下掺了情爱水后,她就甚少来这个地方了。

此番前来她原也是打算舀完水便走的,却偏偏听到了岩石背后的动静。

光听声音,似是可以辨出是一男一女,男子低低喘息,女子非哭非笑,同时又有着撞击水面的声音。

阿阮一时好奇,偷偷探头过去,不由面红耳赤。

岩石后面果然有一男一女,女子面容透着一丝妩媚,浑身赤.裸,身上趴着一名同样赤.裸的男子,她的腿紧紧的盘在男子腰间,而男子一边舔舐她隆起的x,下.身一边快速的撞击着她,荡起一波又一波的水纹。

令阿阮比较吃惊的是,那女子不是别人,正是扶摇。

阿阮第一反应便是赶紧离开,但心中却是万分好奇,脚就定在了原地。

男子又律.动了几下,猛地从扶摇的身上抽.离开,原本的水面上立即搅起一片浑浊。

扶摇喘息了片刻,朝男子靠过去,丰满的x贴住他的,腻声道:“西容,我现下已是你的人了,你可要对人家一直好啊。”

叫做西容的男子一把将她揽住,手轻轻揉捏着她的x,声音痴迷道:“这是自然,在下求之不得……”

扶摇娇笑几声,将手环住他的颈,轻道:“那人家要你应下一件事。”

西容道:“便是要拿去我的x命,我也愿了。”

扶摇在他唇上一点,笑道:“我前些日子在月老那儿新得了一件宝物,唤作姻缘离魂镜,刻花的一面是姻缘镜,只要一照,便能看到自己的有缘人;无刻花的那一面便是离魂镜,照了便会灵魂出窍,我要你去照照那姻缘镜,看看你我究竟是露水情缘,还是那命中注定……”

西容低低一笑,“我却是不信那些。”手一挥,岸上的衣物便飞到了他手中,将那怀中人随意一遮掩,横抱住她飞身离去。

只剩一样闪闪发光的物件还落在岸上。

亲眼目睹了一番云雨之事后,阿阮的脸已经烧得通红,只觉将将舀下的水是入不得口了,连忙倒掉,煮茶的兴致也是没了。

她朝前走了几步,将地上那闪闪发光的物件捡起一看,不由一愣。

此物只怕就是扶摇所说的姻缘离魂镜了吧,她鬼使神差的将镜子翻到刻花的那一面,竟有些期望从镜中看到九瑟殿下的脸。

刚刚将镜子转到那一面,她只觉浑身一烫,天旋地转,而后身子一轻,睁开眼时,只看到地上有一柄剑,正是她的真身。

她茫然了片刻,才惊觉自己是离魂了。

可是,她刚刚分明照的是姻缘的那一面啊。

一阵娇笑从阿阮身后传来,她一惊,反头去看。

只见扶摇笑得甚是得意的朝阿阮走来,她身后的西容垂着头,看不出是什么表情。

阿阮重重一叹,心道,偷看了他人的好事,报应果然来了。于是诚恳道:“本仙不是故意的。”

扶摇掩唇一笑:“小仙自然知道寒啸仙子不是故意的,可是,小仙却是故意。”

阿阮一愣:“这是何意?”

扶摇从袖间掏出一物,朝阿阮一举,阿阮又觉一阵晕眩,在回过神来时,自己已经被扶摇捏在了手里。

“只要没了你,九瑟殿下便会看到我,喜欢上我了。”扶摇微微一笑,朝她身上一挑,阿阮闷哼一声,只见自己的一魂一魄脱离了自己。

扶摇将她的一魂一魄放进她剑身中,捏着她的剩余魂魄飞至诛仙台。

自那之后,天庭陆续发生了几件大事。

一名散仙因污了瑶池水,被罚去人间,历万年风沙吹打之苦。

一名叫扶摇的小仙深得王母娘娘的喜爱,升了仙阶,被王母娘娘收做了义女。

九瑟殿下历劫成上神,回到天庭,封号神君。

那柄名叫寒啸的剑,再也没有化出人形,令九瑟神君黯然了好久。

万年后,一只魂魄不全的小鬼终于挤进了轮回之道,投生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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