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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偶而会传来剧烈摆动所「造成」的风声及微不可闻的硬物碰撞声外,室内的人都能享受到一刻的宁谧。

乌黑的沙发背后矗立着一个高颀的男子,他漠然地扫地,略微妖美的脸庞上没有丝毫不悦,如子夜的黑瞳中也无一丝不耐烦。一身黑色的帅气打扮虽与室内的设计非常配合,而他也非常养眼,但是他右掌所握的红扫帚就是有一丁点杀风景。

未几,空气振动频率加快,其制成的风呼呼作响,风向转移到上方,吹拂过男子额上的浏海,引起了男子的注意。男子颔首,将视线由扫帚的末端移到沙发座位上,他拧着眉,俯视那位「制风」者。仿如雪球的毛团边讨好主人的摆动短小尾巴,边正奋力舞动前肢,修剪齐整的爪子抓着沙发椅背,费尽九牛二虎之力也要往上爬,誓要扑到男子身上。男子嘴角微弯,眼中尽是兴味,瞧着它因疲累而张口喘着气时,他就感到好笑。

这毛团,不,该是说小狗,它正是那位今早爬进他房间里的小姐所养的。它叫铃铃,一只雪白色的西施犬。她入住此处的头一天,因在沿途上看到一只她认为是「可怜」的小狗,而「强迫x」地劝他收养。由于他慑于她的「震撼力」,便随她去给这小狗一个家。反正养宠物并没有多大的问题。

难以接受的是,她从没尽过主人的责任,该做的全推给他,自己则只接手喂食一项,还有这一室的家务都是他做的。

思及此,他就光火了。

这女人…只会让他生气而已。

难得的好心情又给破坏净尽,他怒瞪了它一眼,便挪开视线,继续埋首工作。

可是不够三秒,他就感到不对劲,狐疑的睨着扫帚,顿时恍然大悟,握着扫帚的大掌收紧。发什么神经?不是说好了由今天开始是她负责家务的么?这女人

「白月灵,你给我滚出来!」他失去平日的冷静,朝二楼方向怒吼。声音震耳欲聋,不过那位整天爱躲在房间里的人儿却充耳不闻。

「白月灵!」

仍是没人回应。

「你这女人──」他杀气腾腾地冲上二楼,一下子就来到她的房门前。

「噫,好似有人在叫我…」躺卧在床上按着电玩的人儿卸下耳机,喃喃自语。房子里除了他俩二人外,应该没有其它人的,但以她对他那少得可怜的认知,他绝对不会直呼她的名字,更何况是她的全名?仔细思量后,她断定是自己幻听,不作理会,拿起playstation2手掣继续游戏。

呯呯!刺耳的撞击声引起了她的注意,疑惑的眸光投向剧烈振动的门扉上。发生什么事?她卸下耳机及放低电玩,在床上滚了一圈,才徐徐的下床,直往门扉去。嗄,有粉末洒下来?没发现那是髹在墙上的石灰粉。

当她距离房门三呎时,门扉徒然开启,啪一声的撞到墙壁,并微微反弹,还因为受到强大的冲力而略微振动着。

一抬眸就惨遭怒瞪,如黑玉般的眼瞳正s出骇人的高温,像是恨不得在她身上烧出两个大窟窿。

呃…她是不是做了什么事惹火他?但却没什么印象…

「咳,冥哥哥…你──呀!」话还没出口,腰间就被一道强大的力度给扯去,她惊呼,接着是她的脚下虚空,眼前一花,定神一看却发现视线竟落在他的背,且头重脚轻。

「冥、冥哥哥,你、你想做什么?!」该不会是把她当成是米袋来扛?!

「废话,从今天起由你负责所有家务。」他铁青着脸,说出来的一字一句就像在齿间迸出来的,使人亲切的感受到他的怒火。由于她瞧不见他的正面,她没法得悉他现在的表情是多么的可怕,活像个从囚房里逃跑出来又抓到害他入狱的始作俑者的暴徒

又是一阵天眩地转,奋力抬一抬颈,赫然发现房间正一步步远离她的视线,任她怎样伸直双臂,都没法靠近房间一点点,只能默默接受现实…

不、不会吧?!她才不要接受现实!

「放我下来──」她像只不慎跌进陷阱里的小动物死命挣扎,两手马上化作拳头捶打他的背,却不见得有效,他不痛不痒,痛的反而是她用力过度的手。

他充耳不闻,直接踩着大步到梯间去。

当最接近梯间的房间跃入眼帘时,她开始语无伦次,近乎歇斯底里。「呀──救命呀──杀人呀──变态呀──我会被杀──我快死了──」

他置若罔闻,稳定的步伐在梯间停驻,因为身后那凄厉骇人的尖叫声浪已到达一个能震穿他人耳膜的境界。

他是不会改变主意,决心坚定不移,并不会因为她区区几次求情就动摇。不过她那些话连求饶都沾不上,顶多算是疯言疯语。

「再落力尖叫,家务还是得做。」偏凉的口吻带有幸灾乐祸的味儿。

在他准备迈出第一步之际,幽幽的怨声忽地传来,「饶命…」那有气无力,像是快挂掉的嗓音出奇的激起他那少得可怜的同情心,但宽恕是没法令怒火熄灭的。一路走来的他终于打破沉默,首度开腔,可薄唇吐出来却只是:「没人救你。」不留馀地的落井下石,彻底粉碎她的最后希望。

呜呜…她悲忿交杂,脑袋瓜闪过数百种形容他的词汇──冷血、不近人情、见死不救、推刚成年少女落火坑…最后她得出一个结论──她选错对象来爱!

脚才刚下一个阶级,膊头上的那股薄弱力量不知好歹的与他抗衡。侧头一看,竟发现她双臂紧抱扶手旁的柱子,拚死挣扎。

「少作无谓的挣扎。」他凉凉的开口,有抱着看戏的心态之嫌。

一字记之曰──拖。「放过我啦…」她将柱子搂得更紧,x脯尽往柱子那里贴。

「别挑战我的耐x。」他警告着,语调略为不稳。耐x正一点一滴的流失,她偏要这样不识趣?

「放我一马…」她拖!

「休想。」勾着她腰际的长臂收紧,他毅然步下楼梯。力度之大,扯得她手臂发疼!但她仍坚持信念,断不松手。

「冥、冥哥哥,好人有好报…」再拖!

「抱歉,我不是好人。」他又踏下一个阶梯。

「你、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她拖拖拖!

「你不小啦。」他意有所指道,空出来的大手一扬,隆的一声击中柱子,馀震足以令她双手发酸。她逼不得已只好消极的面对,松开发软的小手,任由两臂垂落,随着他的移动在半空中左摇右晃,等待着被带到刑场去的那一刻。

呜呜…她的人生呀──不要呀!

下午。

「哗!冥哥哥救命呀!」

突如其来的尖叫声引起了冥的注意,他心漏跳了一拍,不禁担心起她的安危来。怪了,他干么要关心她的安危?他没多想,马上将这感觉定义为伙伴间应有的反应。他惯x把银色的手枪扣于腰际,便往发出声音的地点去。

贬眼间,他便来到事发现场。

走进浴室,他只瞧见安然无恙的一人一狗,并无他人。

他询问,口吻跟审犯没啥分别。「发生什么事?」

身为一名杀人机器,所结下的仇怨自然不少,但敌方没可能在这儿了结他,毕竟星的保安程序严密得很,需闯入多重机关才进得来,基本上没有人愿意冒险冲进来。既然不是有突袭,那她尖叫什么?她以震穿他人耳膜为乐?

「冥哥哥…铃铃…米田共…」她敛下眉,上下抖动的食指朝向忤在浴池旁的铃铃,以及它的「米田共」。铃铃似是懂得瞧主人的面色做「狗」,不敢走到他的脚边磨蹭。唯独她神经大条,大难临头而慒然不知。

随着她所指的方向,他看到一狗一粪,原来叫得这样凄厉就是因为这个…这女人

「你自己收拾。」冷冽的眸子窜出火苗,他瞠眼盯着下方那颗黑色脑袋。

「但…」她不想呢…这句话她当然不敢说出口。

「我重复一次,你自己动手收拾。」深邃的黑瞳快擦出熊熊烈火。

「不过…」她不想做哩!慧黠的大眼骨碌碌的转,要找理由推卸责任才行!

「不过什么?」黑瞳半眯起,他捺着x子问。

「我…」她抬头偷瞄他一眼,盘算着能怎样一下子推卸责任。她没发现那张俊脸因过于压抑怒火而绷得要命。他试图安抚自己别因她而动气,但瞧她没心改过的样子,他就有火!

「嗯,冥哥哥,我刚刚已很卖力地干了很多很多的家务罗,所以哩,我可不可以…」她再次窥觊他一眼,见俊脸仍是一贯的冷硬,确定了没出现「生气」的征兆,便逐步诱劝,「看着我这么乖巧的份上,可以帮我收拾么?」她吐一吐粉舌,暗自赞美自己的借口编得好。嘿嘿,她要回房玩电玩,不要再碰那些脏脏的东西!

「妄想。」他冷声回拒。

没预料到他会一口拒绝,她微怔,一时间想不出对策来。难道是她演得不够我见犹怜?既然失效,就加重戏份!「喔…但冥哥哥…我哩──呃──」她准备好生撒赖一番,怎料,他突然c话,言词间明显地失了冷静,「你可以不收拾。」

「真的?」她对上他的眼,露出欣慰的笑容,完全察觉不到周遭的气氛正好急速转换着。

他的眉峰挑起,一扯唇角,充满美感的薄唇搁下威胁。「但铃铃要蒙主归召。」话尾还没落在空气中,他便抽出腰间的枪支,钢管对准铃铃,手法纯熟的拉下保险杆,子弹呼之欲出,像是要履行他的话般。

倏地,当场一片死寂。

虽说狗是一种有灵x、懂人x的动物,但驽钝则另作别论。铃铃不懂眼前发生何事,黑色的小眼珠傻气地瞧着他们。「呃…」玫色的唇瓣开开合合,终于吐出一个单音来。「好…我做…」她欲哭无泪,但为了铃铃,她只好忍痛干下去──言情小说里头的男主角不是会待女主角很好吗?但她的冥哥哥岂只不管她的死活…还用狗命来要胁她──要不得啦!男主角怎可以这样虐待女主角…

她疯狂的埋怨身后的男人,却始终忘记了一个事实──这个她认定的男主角从不当她是女主角。

她虽垂头丧气,却卖力的「工作」,看样子她是在努力反省,这项认知令x臆里汹涌的怒火熄灭了。「今晚十二时正redrum有行动。」

「嗯…」如小鹿斑比的清灵大眸朝他投下一记又一记怨恨的目光。

铃铃──随着她「动工」时的跑动,身上的铃铛制造出满有规律x的单音。

双眉一蹙,黑眸瞟向那来回走动的娇躯。这音调,他曾听过,但印象并不清晰。脑际浮现一抹模糊的身影,那个唯一占据他整颗心的女生。

这女人竟能一次又一次勾起他藏在心底深处的回忆,是巧合还是…不,她绝不会是她。挥却不切实际的想法,思绪一转,继续刚刚的话题,「行动时要分外小心。」

「遵命…」她虚应,心不甘、情不愿的。

第三章

第三章

凛冽的冷风袭向她的脸蛋,冷空气钻进鼻腔,扩散至喉头,干咳了两声,喉咙又不听唤的持续咳嗽,像是要把充斥于肺叶的冷感全赶出来,她以双手掩着口及发红的鼻子,咳嗽声顿时含糊起来。即使是含糊的咳嗽声,于这儿却是很响亮,也轻易引起某人的注意。

「第一次?」他眯眼盯着她的脸看,多g长发浮在半空,左摇摇,右摆摆,不肯乖乖伏在双肩,大半张脸被两手遮掩住,只露出一双积着水气的灵目可怜地对着他。她用力点头,唯恐他不懂,还附加咦咦呀呀的含糊声作配合。

「第一次也不会这样子。」他挪开视线,大掌握着门边,探头俯瞰,跃入眼帘是一间离这儿相距很远的大宅。黑瞳一凝,靠着大宅的微弱灯光盘算着该从哪里潜入。

「呼呜呜…」谁说的?她小步往内轻移,确定位置安全后,才放心瞧着他。瞧他被冷风持续吹袭仍能脸不改色,一声咳嗽也没有,任由头发被吹得乱乱也没所谓的样子,虽然乱发只会让他俊上几分,不过她就是不明白,她咳得要死,他却能怡然自得。

颀长的身影傲然挺立于门边,紧身的夜行装包裹着健壮的身躯,宽阔的肩膀、紧窄的腰身、结实的臀部,以及修长的双腿都没有一丝赘r,衬上那头不羁的短发,散发出一野x美,仿如一只美丽的黑豹。直到一道寒流袭向她的双眸,她才猛地回神,且发现自己竟大刺刺的盯着他直瞧,不但仔细观赏个过瘾,还没矜持的给予评论──呃,她又不是没看过男人生成何等模样,但眸光却不受控的直接投到他的身上。这算是泥足深陷吗?

「女人。」略为沙哑的磁x声音擦过耳际,她回想起较早前的失礼行为,整张脸因心虚而唰一声红透了。

「嗄、嗄?在──呀!」她连忙挥却脑中的美景,及挪移热切的目光,急步走向他,却因心不在焉而踏了个空,失了重心,直接往前倾。千钧一发之际,他利落的掏出双手,接住她跌倒的身子。把她扶好,定眼一看,他发现她的脸红红的,连耳g子和纤细的脖子也红通通的,半眯起眼,如探s灯的目光落在下方的人儿身上,她微颤栗着,螓首垂得低低,不时又抬头以灵目偷瞄他一眼又逃开,一副作贼心虚状。又干了什么坏事?最好别碍到他的任务,不然她等着承受被死更难受的酷刑。

「到了,要下去。」他冷声开口,转身弯腰把绳状的梯子抛出去。梯子随风摇曳,踏上去一点也不实在,这是她唯一的观感。

「哦…嗄、嗄、嗄?!」就这样跳下去?!高空哩!会死的好不好?!她的三声惊叫轻易换来他的怒瞪。

「对。」他斩钉截铁道。

「但…不用降落伞么?」她把掩着脸的小手挪开,露出红通通的鼻头,小嘴即时反问,试图找出更好的降落方法。

「会被发现的。」他套上同色同质的手套,朝驾驶舱竖起姆指,表示准备好。

「但会死人的!」她激动地道,还差没跺脚表示她的不认同。他往下一瞧,目测距离,断定不会「死人」后再道。

「不会的。」他疯了!

「你在玩命呀!」她想往后退时,一只大掌袭来,扣住她的肩,稳住她的身子。

「你畏高?」他挑眉,噙着笑。

「不!」她身子颤了一下,即时回应,完全不需思考。她倔强地迎上他,但眸底明显烙上恐惧。

他被她的有趣反应逗乐了,笑意爬上嘴角,他单手搂紧她的腰,另一只空出的大手抓紧绳索末端,毫无预警地纵身一跃。

顷刻,心像是奔离了x口,惧意与及寒意一下子跑进体内,她动动腿儿,惊恐脚下竟是空荡荡的,一点也不踏实。这这这这、这不是机舱吗?冷空气萦绕全身,她缩了缩细致的颈项,抬眸瞄了瞄近在咫尺的俊脸,也瞥见俊脸后方的景象。四周漆黑一片,还有一只白色的三角板…那不会是机翼嘛?她不敢再猜测,无庸置疑的事实摆在眼前,她她她、她…还是不说、不承认的好!她把视线移开,索x只看着他,而那双如子夜般的黑瞳也毫不忌讳的直瞟着她看,一副认真兮兮的模样,令她有点不知所措。她决定不再看他的眼睛,往下瞧,只见抿紧的薄唇微启。

「怕血吗?」他问,语气很冷淡,也带有肯定意味。

「呃…」为啥要问这个?她心虚的逃开他专注的目光,眼睛瞟向上方,竟看到他抓紧绳梯的手。噫,绳梯?恐惧感悄然爬上她的脸,难不成…她她她她、她已在半空中?!这个想法害她惧意丛生,打了个寒颤,她是认清这个事实没错,可是知道与接受是两码子的事!

冷不防地,本是搁在两旁的手朝他袭来,一双罩着绒质手套的小手紧抱他的腰际,像是抓紧唯一一块浮木似的,小脸硬往他的x膛塞,完全失去该有的矜持。拜托!她连朝下望的勇气也没有哩!

他看着她的表情变化,以及她的举动,不禁眉心紧锁,续问:「怕死人吗?」

她没答腔,而他的眉头也皱得更紧。

jehovah为何会让她加入的?他难以理解。不是他要求高,而是她太逊,他瞧不出她具有其它特殊技能以弥补实力不足。注视着x襟上的那颗黑色头颅,他顿感无力。这娃儿的确满有趣,但会拖累他的人,他不需要,更不想要。

反正有趣的人多的是,没有她,他同样找到乐子。

「冥,听到吗?」耳机传来软语。

「嗯。」

「这次,猎物颇难对付,我顶多干扰他的防卫程序四十秒,你动作要快些!」

「嗯。」搁在她腰际的长臂加深了力度。

「尚馀两分钟,准备好了没?」

「等一下。女人,给我抬头。」

「是…」她颔首,略为苍白的脸露了出来,并以水汪汪的眸子迎上他。

「别尖叫。」一口热气拂到她的俏脸,敏感的肌肤感受着那缕缕暖意。

「嗄?尖叫?」

「四十九、四十八、四十七…」软软的女x嗓音于耳际倒数。

「对。给我闭嘴四十秒。」他别开头,俯瞰大宅旁的树荫。

快接近降落点,机会只此一次,倘若惊动了宅里的主人,那就遭了。她不懂应付此等场面,而他也分身不暇去照顾一个小女孩。

「四十四、四十三…」

时间快到了。

「四十二、四十一、到!」话尾刚落,他把身子往后晃动,松手跃到树枝上,为免行动受阻,他板开抓紧他的双臂,把她扛到肩上,后一手攀上护墙。

「三十六、三十五、三十四…」大宅里一片漆黑,没有一点灯光,警卫们全乱成一团,手拿着长枪,一脸焦急的往大宅的正门去,他乘这空隙闪身进入后门,悄然关好门,瞥见转角位有两名守卫矗立于门的两旁,他便抽出腰际的手抢。把手枪瞄到角位处时,他的手忽尔僵化了。

怕血吗?

脑中不其然闪过她避而不答的画面,清晰可见。他在干什么?瞄了瞄扛在肩上的人儿,一股无力感涌上心头,他轻叹一声,便飞快地乘着黑暗的环境,啪啪两声以枪柄打落守卫的后颈,他们闷哼了一声瞬即倒下,按下密码,门扉打开了,他一手拉着两人的衣领,还有扛着肩上的那位内进。

「二十七、二十六、二十五…」一进门,他便火速脱下守卫的制服,套在他的身上,及硬套在吓昏的人儿身上。「十三、十二、十一…」

「女人,你给我站起来。」他按下锁码一键,把她放在门旁,伸手拍打她的脸颊。

「八、七、六…」

「喂!女人!」他用吼。

她掀了掀眼皮,一睁开便见到那张满布y霾的俊脸。「冥哥哥──」话未说完,他便打断她的话。

「给我站起来。」她被那冷硬的命令语气吓住了,她咬了咬下唇,心不甘情不愿的听话站起来。

「三、二、一、到!」光明驱走黑暗,走廊上的灯光全亮起来。

透过闭路电视,宅里监视室内映出的电脑画面回复正常,不再出现雪花,监视器显示也没有出现可疑人物。众多画面的其中一个跟四十秒前的影像一样,两名守卫仍伫立在大门的两旁。

「完美无暇。」接近耳语的软软嗓音轻笑。

她偷瞄了眼耸立在门侧的男人,他冷凝着一张脸,帅气的脸庞像少了条神经般,没法牵出任何表情。x口在吐呐间没多大起伏,要不是那双泛红的黑瞳正迸s出源源不绝的怒气,她一定难以分别出他是个活生生的人,而不是一尊帅哥蜡像。

落在他x口的视线顺势往上移,可还没瞥见他的脸,敏锐的察觉到有两道冷锐的目光恰好落在头顶上方,像是要在她的脑袋瓜钻出两个洞口来。

她吓窒了,彷佛被点中全身x道般,整个人僵在原处,浑身紧绷到不得了。他似乎很生气──而始作俑者应该是她没错…

但她也不是有意扯他后腿…

她盼望能解释清楚,以博得他的体谅及化解那骇人的怒气,但她怕一开口就不幸触及瞪视。下意识的把不听话、垂在颊旁的长发撩到耳后,她现在该干什么才对,脑海里头混成一团,没法子正常思考。

当她还在烦恼着如何开口时,他主动解开这令她胆怯不已的窘局。

「女人。」他低声道,冷硬没带感情的口吻,如同教官命令下属般。

「在…」她徐徐应声,深怕迟一秒回应,头顶上两道灼热如炬的眸光会刺穿她的头颅。

黑眸紧盯她头上顶着的黑色军帽直瞧,他很不喜欢对着后脑勺说话,这女人偏偏学不懂尊重他,对不?「你留在这儿。」

「哦…嗄?」她愣了下,难以置信的惊呼一声,且因被这惊人的消息占据了她的思绪,让她忘记了先前的害怕。她倔强的抬起头,睁圆双眸与那双烧着熊熊烈火的眸子正面交锋。可她还没能挽救失地,城堡已给攻陷。

扑克脸凑得很近,鼻间呼出热气,擦过脸颊,除了害她感到痒外,却未能带给她一丝暖意,他此刻说出来的话如薄冰,没让她全身僵化,算是给足面子。

「你给我闭嘴别说话。我说什么,你点一下头,表示明白即可,无需多话,也无需表达任何意见。」语调平板没起伏,但每个字所蕴含的威力却极大,一下子啪啪打进她的脑袋,足以令她全然清醒过来。

这男人好霸道。

这是啥命令?

不只限制她的一举一动,还废除她说话的权利?

这、这实在太过份!

她毅然抬眸,小嘴反驳,「但…这不公…」话未完,一触及那双杀气腾腾的冰冷眸子,她噤若寒蝉,不敢说下去。实在欺人太甚…持续用气势压着她…呜呜,她好可怜…

下一刻,寒意再度吹袭,她清晰发现头上那两道锐利目的威力光非但没减弱,反有变本加厉之势。

寒至冰点的黑瞳持续锁紧她,不曾挪开过,眸子闪烁着的火苗,像是在说要是她敢驳回,就等着受死的要胁。她困难的咽下惧意,粉唇战战兢兢的开启,「好…我不说话…」

「听清楚。」

她乖巧地点一下头。

「待在这儿。乘四周混乱时,通过这扇门,然后绕道大门,看准时机逃出去,深夜三时正会有人来接应,你在大宅右边四百米前的丛林等我。」

不要。

她心里说不,脑袋也十分配合的摇了摇。

瞧见那双剑眉一蹙,她便知大难临头,旋即改为大力点头。

「冥,你确定这个决定是正确的吗?」软软的腔调夹带着忧心意味,她并不是质疑他所下的决定,而是怕他因过于高估自己,继而身陷险境。他所拥有的能力,她很清楚,但人总会有失手的时候,她怕他会稍一不慎而出意外。

「嗯?」冥挑起眉,他懒得答腔,紧抿的薄唇间仅吐出单音,敷衍得很,没意欲向她多作解释。他稳步走近紧闭的铁造大门,抽出襟袋里的咭片,咭片的银色底边对准门边的c咭位置,咭片一擦,大门便自动由左边开启。冥把头上那顶帽子略为拉低,及垂首以遮掩住大半张脸庞,然后便毅然进门。

「你抛下拍挡在那里,不怕吗?」话虽身为组织的一分子,每个人都该学懂照顾自己,以免过于依赖拍挡,导致无法在分工时达到最大的效益。不过,月灵始终是个新手,总需一段时间适应组织的工作方式,不,正确些而言,是适应「他」的处事手法。

「她跟着来,更麻烦。」他不加思索便答,口吻极之不屑,充斥着浓厚的鄙夷味儿。

「但要是你有危险,那…」倘若要她眼看着他身陷险境,而帮不上忙,这样好比撕碎了她的心。

「你在担心我?」笑意爬上唇角,他压低声量低笑,以近乎耳语的声浪问她,这句话可不像是问句,因为语气中的肯定意味很浓重,他轻易看穿她的心思,也毫不忌讳地道破她的心事。这话轻易堵住她的嘴,她顿时说不出话来,白皙的双颊泛着薄薄的红晕,泄露了她的思绪,面对他那讽刺的话语,她无法反驳,只能眼睁睁从萤光幕看着他又以方才的做法,打开了另一扇铁门。

朱唇微抖动,她轻咬贝齿,尝试找话反驳他,欲藉词掩饰自己的心意,她讨厌死他那刻意的疏离,她心里清楚得很,他常有意无意避免与她单独相处,她不想一直都是这样下去,她想挽回从前的一切,「我…我只不过是…」

见她这么紧张,他大发慈悲,口下留人,似乎是免得将她逼入死巷,「你信不过我的实力吗?」这个问题的答案是什么,他一早知晓,他只不过是想让腼腆的她能及时挽回快要挂不住的面子,替她铺好下台阶。

「我…不是…但…」还要继续讨论吗?她存心惹他不高兴吗?

「星,少担心。有拍挡与否,我也能应付自如。」他不想再为这话题争论下去,也没兴趣跟她耍嘴皮子,因此,他提早结束这没营养的对话。

「好。那你要小心点。」心微微抽紧,泛着阵阵酸意,不是已习惯了他那冷淡的态度吗?不是已学懂不去在乎吗?为什么心还是会酸?

「嗯。」他没用心听她的话,只是随意应声。他又进了另一扇门,离站处不远有一部升降机,他缓步来到升降机前,颀长的身躯挡住了置于天花板上的监视器,同样把咭片对准旁边的识别器,但不像之前般把咭片直接c进,而是咭片与那相合位置有一丝空隙。没办法,那两名守卫的职位太低,咭片无法到第二层去。

「星,开门。」就在他往下一拉时,升降机的门便开启了,在监视器中的影象只见他一擦咭片,门就自动开了。监视器的镜头伸到最长,把刚进入升降机的身影摄取,然后进行一连串的数据分析,不待一会,便有结论,大宅的主电脑识认此人没可疑,已证实是自己人。

由于升降机是依照咭片上的编码来决定乘搭者该到达的层数,而星又替他输入了适合的识别编码,因此,他进去后,不需按下任何按钮,升降机便会自动降到他该到的地方──最低的层数,主控室,置放了主电脑的地方。g据资料显示,目标人物是一个极为细心的人,即使拥有最j进的主电脑及聘请了一大堆保全,那人仍会亲自以监视器监测整座大宅。

「这次的目标人物是谁?」

「是斐格尔有名的护卫──焰少。」

「焰少?」会是他想的那个?

「那个有恶魔之称的护卫。他主要负责保护对组织重要的人物及从拍卖得来的贵重物品。由他守护的人全都安然无恙,也没受过丁点伤;需要他保护的物品也能顺理运送到目的地,他不曾失过手。」

「哦。」果然是他。冥嘴角轻扬,扯出一抹好看的笑容。他一直想会会他,这天赐的机会,不容错失。

「星,为啥近年来的任务大多是围绕着斐格尔这个集团?」冥忽地问。

斐格尔是同样是一个国际x的商业集团,其实力及财力足以跟艾尔特相比。他们的生意对象跟商业x质,本该没任何交集,河水不犯井水,但将近半年,大部份破坏行动都是有关斐格尔的,令他渐渐心生疑惑,可是任他怎样猜也猜不透jehovah的心思。

「呃…这个,我也不太清楚。」她曾入侵过总裁的主电脑欲查个究竟,可是却一无所获,丁点端倪也找不到。

「是吗?」连星也查探不到,那即是jehovah有心把线索藏得好好。

星偏头一想,把总裁曾说过的话重组后,再全盘道出:「总裁说是斐格尔的郝总经理先破坏公司的生意,因此我们才要以牙还牙,以眼还眼。」

好明显,这是编出来的借口,也是用来骗取他们信任的美丽谎言。要是jehovah真是要以牙还牙,他才不会容许对方生存一年之久,在jehovah的字典中,没有手下留情这四个大字,只有斩草除g而已,他嗜爱一次击溃敌方。不过,jehovah的真正用意是啥,他也不太晓得。

「哦?我倒不太觉公司被破坏了什么。」这才是问题关键所在。他总是有种被耍的感觉。是他错觉吗?不过,jehovah这人太邪门,绝对信不过的。

「这个,我也不太晓得。这方面该问问婺,他是负责这方面的。」婺是组织的「守卫」,她负责公司的电脑保全工作,主要防止主电脑被人从外方入侵,而她则负责入侵其它公司的电脑,夺取有用的资料。有了婺在后方支持,她才能入侵得这么安心及尽兴。倘若连婺也不晓得,那这世上该没有人会懂。

「喔。」看来他是时候问清jehovah究竟他在耍啥把戏。

叮一声,升降机便到了最低的层数,冥踱步走近门边,重施故技把咭片卡在c咭器的隙缝,在星按下按钮时,佯装往下一拉,门扉便开启了。

看着萤幕上的背影,她的心突地一沉,像是有块石头压于心板上,使人很不舒服。她抡紧掌头,垂下眸,咬咬下唇,缓缓溢出藏在心底里的疑问:「冥,我一直有个问题想问你。」她只想得到一个确实的答案。好让她…对他

顷刻,他一语道破了她的心底话。「死不了心,想我帮你?」还要附加一抹几不显眼的不屑笑容。

闻言,她的嘴像被堵塞住,无法作声,就连呼吸也止住了。

「我说得不对吗?」他进门后,边回答她时,眼睛也没闲着,观察四周的萤光幕画面,画面映出的景象全是大宅内外的情况,还有每个守卫的站处。

冥不由得打从心底里赞叹这人的好耐x。不,该是说斐格尔的保安真严谨。不过,最令人费解的是,这里没人把守。是圈套?还是戒备松懈了?

「最后一次,我会死心…真的会死心…」她答应自己亲耳听到答案后,不会再对他有任何期望,也不会再缠住他。

「好。」

「你…你曾喜欢过我吗?」

「你最清楚不过。还要问吗?」他对这问题已感到厌倦,她g本是明知故问。将时间放在他身上,无疑是一种错误。

又是模棱两可的答案。他为啥不狠心些,让她彻底死心?「我只是…」星支支吾吾好一阵子,仍找不出话来说。

走近电脑萤光幕时,他瞥见一个放大了很多倍的映像,映像中的守卫矮小得有点过份,差不多只到门的四份三的高度,画面中的人物没动,明显地映像被静止住,右下角的时间显示是五分钟前。

冥眯起双眼,锁住萤幕中差不多整张脸都被帽子遮住了守卫,他总觉得这人很眼熟,曾见过的?要是曾见过,他不会忘却的,他对自身的记忆力很有信心。那矮矮的身影,还有那拉得低低的帽子…及那绺不显眼的长发丝…不就是…是那女人!当脑中的疑问解开时,他还来不及思考,身体已作出反应,脚已踏了出去,往升降机那边去。天杀的,那小麻烦出事了!

难怪没人在,那斐格尔的护卫一定是发现了她。该死的,女人果然是个麻烦。

「冥,发生啥事?」她急问。他为啥在临近行动时便离去的?他搞啥?

他如旋风般三两步跑进升降机,全然无视她的问话,下一刻便朝她下达命令。

「别管,快启动升降机。」那女人,真累事。他这样做,即变相违抗总裁的命令,总裁不会放过背叛者的,冥在拿自己的生命来赌吗?

「但──」你会惹怒总裁的…劝言还未出口,他便c话,「快。」那急躁的表情是她不曾见过的…他从不这样失控过…他一直以来都很冷静,面对任何事都能处之泰然,可他现在却做出这样不理智的事来。

「哦。」她清楚知道只要他心意已决,任何劝言都进不了他的耳朵,也无法改变他的决定,这就是她所认识的他。既然他不听取劝言,那她就得遵照他的命令来迎合,说罢,她便纯熟地在电脑键盘上输入一连串的号码。

「冥,你现在能跟我说清楚究竟发生啥事吗?」她问。

他抿紧薄唇,没答腔,连他也搞不清自己在干嘛。

「冥,你有否在听?」他合上眼,唇间吁出一口气,望藉此舒缓心中莫明的烦躁。他从未试过这样冲动的,敢情他是撞伤脑子不成?

「别管,任务失败。你先替我告知jehovah,我愿接受组织的内部处分。」他斜睨了扣于腰际的手枪一眼,便轻描淡写地道出这么的一句,他的语气极之冷淡,完全没有一丝惧怕之意,像是他方才说的那位需受处分的人并不是他。

倏地,他所乘的升降机回到较早前的那一层后,他索x脱下通讯器,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擦咭片,及通过两扇门。他深信自己总有一天会被那女的害死。

踏踏,有规律的踏步声从三丈外的转角位置传来,引起那位一直伫立在门旁的守卫,这守卫正是在十分钟前被同伴「遗弃」的白月灵。她一直都有乖乖的等候他的,没离开过半步…事实上,她是慑于他的霸气之下而不敢做次。

闻到那由远至近的脚步声,她忽地抬起头,想轻唤来者时,便发现来者并不是她脑中所想的那个,她顿时吓住了,想说的话也全盘吞进肚里去。「是──」差点脱口而出的「冥」字也能及时勒住,只差一点她就害自己跟冥哥哥遇上麻烦。

眼前是一个满高大的男人,约莫一九零的巨人身高,她差不多要把头抬得高高才能瞧见他的脸部表情…呃…她的颈项酸痛死啦…那男人身材高俯,不,该是说他简直是高得过火,害她的脖子酸痛。他身穿一套黑色的西装,脸上架着一副红色的无框眼镜,双手c着裤袋,头微微倾侧,x感的薄唇挂着一抹别具深意的浅笑,不知怎的,看着那个笑容,她全身的汗毛全竖起来,难道是不祥的预兆?

「辛苦吗?」男人突然问一个让她m不着头绪的问题。那嗓音略为低沉,满有磁x的…x口莫明一热,像是多了股冲动欲把藏于心底的话说出口…发生啥事?由于脖子酸软得很,她索x垂下头,免得脖子活受罪。

她清清喉咙,尝试把声线压得低沉,再在适当的时候附加一些鼻音。「当然辛苦…」她诚实的答,还点点螓首。嗄嗄?她在说啥?哪有守卫会这样说话的?!她为啥会糊里糊涂乱说话的?她赶紧补救,说:「不不不,一点也不辛苦,这是我应份的。」她说完更加心虚,不自觉地把头压得更低,差不多快要贴到x口。他快走、快走、快些走啦…他可不可以别再跟她说话呀…

头顶突然飘来这句没头没脑的问题。「哦?那长发全塞在这顶帽子里,感到局促吗?」

对啊,真是热得要命,都不知何时才能脱下帽子。

「有一点点…」神经大条的她没发现问话里的某些字眼,便点头答道。霎时,脑中突尔闪过「长发」一词,她立即被吓出一身冷汗。「嗄?!你刚刚在说啥?」她抬颈,便对上一双盯着她的脸不放的眸子,纵使是隔着一片薄薄的镜片,她仍能清楚看到那双犹如野兽…般的眼睛。

「没什么。」他笑意加深,像是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般。莫非是她听错吗?救命…他不能快些远离她的视线范围吗?

「艾尔特的薪金还可吗?」他又问。

「很不错…」她脑部还未思考,嘴巴已率先背叛自己,跑去答话。且慢──艾尔特?!他为啥会跟她谈这个…而且是问艾尔特的薪金!救命,她的脑袋是不是出了问题?相信她,她快j神崩溃了。额际冒着冷汗,她试图找词应对,「咦,你刚刚在说艾啥?」

「没什么。」瞧他一脸平和,该是听不到她刚刚说啥,对不?

「哦…」难道又是她听错?有这个可能吗?

不消一会,他又问出一个足以把她吓到三魂不见七魄的问题。

「冥不在吗?」那问句还夹杂着数声低笑。

「对…嗄,你又说啥?!」这刻的她好想自打嘴巴。

「没什么。只不过是有点疑惑…」男人刻意把音节拖慢,促使她心中的惧意慢慢扩散开去。疑惑…该不会是发现了些什么吗?她清楚感觉到手心正渗着汗。

「请问是啥疑惑呢?」他不能说话说快一点吗?

「就是感到很奇怪…」他努着线条刚毅的下颚,端详她的脸好一会,弯唇而笑,续道:「好奇怪…」那笑容,她越看越慌,不祥的感觉已侵占她的四肢八脉,她困难地咽下唾y,「奇怪?」

「想知吗?」他神秘兮兮的问。

「呃,没所谓的…」她总觉得自己十足像一只待宰的可怜小羊。

「就跟你谈谈吧,我们这里的守卫全是短发的。」

短发,哪又怎样?冷不防地,顶在头上的帽子腾空离开了她,一头长发就这样骤落在肩,无言道出她真正的身份。她心里直喊糟,那男人还当真除去她的帽子!

「但你的头发似乎不合规格。」他掏出修长的指,指着「证据」──她的长发。

「被发现了…」正当她想不知如何是好,欲落荒而逃时,后颈的衣领被人拎起,她感到双脚踏不到地,离地面还有好几寸…他竟把她整个人拎起?!她二话不说便伸手拔出腰际的手枪,使力转身,欲把枪管对准那男的头颅,怎知,男人的手脚更快,另一只本是c在裤袋的大掌瞬间已来到她的眼前,以手刀朝她的手腕一劈,她因吃痛而拿不稳手枪,手枪就掉落在地上,无法助她一臂之力。她咬一咬牙,忍着手腕传来的痛楚,小手抓紧男人的衬衣,借力抬高身躯后,左脚便朝他的命g子一踢,岂料,他比她还要快,在她起脚的那一刻,他就一手扣住她的脚腕,他举高手,把她的脚拉到更高的位置,然后他松开抓住她衣领的手,她整个人就直接倒转了。

「别想反抗。否则我不担保自己会否错手杀了你的。」男人出言威胁,但却无减她欲反抗的意念。她哼一声,左脚往后一勾,准备来一记回旋踢时,男人已作出反应,用另一只手以同样的方法把那蠢蠢欲动的脚腕扣住,使她没有机会再度做次,完全失去攻击能力。

「喂,斐格尔的手下,给我住手。」一把熟悉的沉稳男x嗓音自远离传来,让正在对峙的二人定住了。那人是刚刚赶回来的冥。

「哦?你有权利在私家地方发表意见吗?艾尔特的手下。」男人出言挑衅。

冥一扯唇角,溢出一抹狞笑:「是没的,但带人跑的权利就有的。」

说完,冥无声无息来到男人的旁边,左脚快速刚猛扫出,击中男人的脚肘子,男人吃痛哼了一声,便松下其中一只抓住月灵的手,随即,冥腾空而上,先踏上墙借力,再往上一跃,对准男人的下颚使劲一踢,再掏出手拥着月灵的腰际,凌空朝男人的腹部补踢一脚,就扛着月灵往出口去。

多个女人的确累事,他,果真是自找麻烦。

「嘿,满有趣的小情人。」男人以手背拭去嘴角的血丝,深邃的灰眸子闪烁着兴奋之情,他弯下身,拾起方才飞打出去的眼镜,便往他们逃走那边去。

「游戏,现在才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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