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黄应冲着她点了点头。
“对不起，是我对不起他！”
眼泪汹涌的在眼眶里打转，陈莲狠狠地捂住胸口：“如果不是我，他就不会中枪了！伯母！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不是故意想伤害安生的，伤害他，也会让我永远痛苦，真的！我说的都是真的！伯母！”
“都已经过去了，我也不想跟你追究了。”
黄应的眼睛忽然变得有些酸涩，她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应该心疼自己的儿子，还是心疼现在坐在轮椅上的这个可怜又可恨的女人。
“伯母，你还是怪我吧。”
黄应和她说话还是如往常一般温柔，这不禁让她的心更痛了一点，滚烫的眼泪瞬间夺眶而出：“我不是一个好女孩，我不仅做了很多坏事，甚至还因为你喜欢我，所以利用了你，我不求你的原谅，因为我知道像我这样的人根本就不值得原谅。”
“我都知道，你还知道给我用了药，你做的所有事，我都知道。”
黄应叹了一口气，那些压抑在她身体的的秘密总算是找到了一个可以开口的时机。
什么？
一句话，让陈莲的脸色变得愈来愈惨白，唇齿之间迸发出来的一字一句也开始变得结结巴巴：“你……你怎么知道？难道……”
“其实我自己的身体我很了解，而且那个时候我本来也已经有了些意识，我感觉到是你。”黄应说到这，忽然沉下眼眸，双手也不停的摩挲起来。
总算说出来了，其实她早就猜到了安生和之颜一直想瞒着她的就是这件事。
一开始，她并不想印证这件事的真伪，可是现在看陈莲的表情，果然，那天晚上注射药物的人真的是她。
“那你为什么不拆穿我？为什么？”
陈莲不解的注视着黄应的眸瞳，胸口一窒。
“阿莲，伯母不知道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我以为你会就此收手，我以为你会醒过来的，我那时候以为你可以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不过没关系，你现在已经认识到了错误，一切就还不算晚。”
黄应沉下眼瞳，当初，她真的是这样想的，就算所有人都说她不是个好人，但她还是想相信她一次。
只是，没想到最后她竟然变得如此疯狂。
“对不起，对不起，一切都是我的错，对不起！”
陈莲失声痛哭，胸口一阵压抑狠狠的涌了上来，眼泪不停的划过她的脸颊，一滴一滴落在了盖在身上的被褥上，将被褥打湿了一片。
她太心痛了，自己都做了些什么？
不仅开枪中伤了自己最爱的人，甚至还害了一直在意她的伯母……
“时间差不多了，太太。”
就在这时，站在门口的警察忽然推开了门，打岔道。
闻言，黄应也意识到了时间就要消耗殆尽，猛然蹙紧了眉头，留下了最后一句要说给陈莲的话。
“阿莲，你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伯母这就走了。”
话音撂下，黄应转过身，再也没有回头，只是朝前走去。
也许这次，就是和她的最后一次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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