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你弄东西吃吧。”欣儿说着回房换了一袭玉se团花软旗袍,开始煎鱼。
贾铭世站在后门口,痴痴地看了一会儿美妙的身形,默不作声地包起了一张废报纸上剖宰的鱼翅鱼鳞,去撂到垃圾堆,又到楼下的便利店里买了一瓶酒来。
二人坐在沙发上,一边吃酒,一边嘬鱼,两人都有些神情醺醺。
欣儿用筷子夹了鱼眼珠,白而圆的一颗,要贾铭世吃,说能补脑明目的。
贾铭世没有用碟子接,凑过嘴来,吃下了鱼目,眼睛却水波汪汪。
贾铭世说他要回去了,欣儿说等雨住了送他。
酒喝过大半瓶,二人脸上都浮着汗油,红堂堂的,雨却没有住,反倒雷声轰隆,更是频繁。
欣儿说:“这么大的雨,为什么偏要回去?客房是干净床铺,你就在客房睡吧。”
贾铭世说行,然后给家里挂了个电话。
二人一边说话,又喝了那半瓶酒,已是夜阑时分,欣儿头沉重起来,说声“早些休息吧”,去开了客房,告诉了厕所在哪里,水在哪里,一一啰嗦过了,摇摇晃晃进了主卧。
贾铭世洗后躺在床上,他酒量不错,虽然一瓶酒有三分之二让他喝了,但并没有头重脚轻,反倒异常兴奋。
睡在床上听了一阵雨声,就想起欣儿,原来她对自己有这样一种单相思,咀嚼她让他不要再说,翻过身去便竭力不去想她,但不去想,偏要想!焉能不想?竟把她与刘羽倩比较,与唐棠比较,与柳怡比较。
比较来比较去,身上憋得难受,下边就直挺挺地竖起来。他穿衣下床,没有开灯,在房间里踱了一会儿,开门站在门口。
厅里黑漆漆的,他心里慌乱,又去卫生间小便,没有要解,走回来却敲响欣儿那间关严了的门。
欣儿在里面问:“谁?”
贾铭世说:“是我。”
欣儿说:“有事吗?等一下。”然后里面的灯亮了,听见她走过来拉开了门锁,“你进来呀。”
贾铭世推门进去,见她披衣坐在床上,下半个身子盖着毛巾被。
欣儿说:“你是不是听见我家的猫叫,睡不着呀?”
贾铭世说:“我,我……”把站关了,走过去站在女人的身边,手脚却一时无措。
女人明白了事体,低声说:“铭世,你?”
贾铭世终于一俯身,抱住了她的头,喃喃道:“我睡不着的……我……”就将一张水津津的口噙了两片薄嘴唇。
女人在刹那间伸手也抱住了他,身子那么扭动在空中,毛巾被就掀在一边,裸露着只穿着一件窄小的粉红se的裤头的身子,样子像一条美人鱼。
贾铭世一下子就连鞋上了床去,女人却瞬间里冷下来,用手挡了,说:“铭世,这不行的,这样不好,你要对不住你老婆,我也对不住我老公。”
贾铭世还要动作,女人已裹了毛巾被,眼里是一种恳求。贾铭世就僵住身子不动了。
女人为庄之蝶整好衣服,让他重新在床头坐好,说:“我以前爱过你,以后恐怕也难以不爱你,但我们不要这样。这样对你对我都没有好处。如果你也爱我,等我们都老了,也不是我成心要诅咒,假若我老公死在我头里,你老婆也死在你前头,那咱们再作一场夫妻。
假若你我都死在他们前面,那也就是命了。命果真这样,你我违不过它,也就不必拗来。否则你和我老公都是市里有头有脸的人物,况且你我也从此一夜夫妻百ri恩,又各自要与各自的人生活下去,那就更没个安生ri子过了。”
女人说着,苦笑一下,替贾铭世抹下了yu掉的眼泪,从x衣里掏出一个线儿系着的铜钱儿,说:“我自幼就戴着它,它浸蚀了我的汗,我的油,我的体味,完全成了我的命魂,现在将它送给你,你记起我的时候,就拿出来看看吧。”女人把铜钱取下来给了贾铭世。
贾铭世将系儿挂在了脖颈,铜钱却含在了口里,眼泪婆娑地走出去。已经走到门口了,又停下,回头看着女人,女人手按在了肚腹,脸上在苦笑。
贾铭世说:“你哪儿不舒服?”
女人说:“肚子疼,我这是老毛病了,一激动胃就痉挛的,你睡去吧。”
贾铭世想说:我给你揉揉。但他没有说出口,一转身开门走了出去。
有雷雨的这个夜晚,贾铭世家里,刘羽倩和柳怡各自早早地睡下了。
半夜,下起了雷雨。不知什么时候,嘎的一声炸雷,柳怡惊醒过来,总想象那雷是天上的一个火球,旋转着就落在房顶上,将屋顶全击碎了。
在老家,她是见过龙抓人的。也是这样的打雷天,忽听村人喊:东头陈二娘被龙抓了!她过去看时,白脸长身的陈二娘在门前的柳树下倒着,柳树被拦腰劈了,上半截跌在水塘里还冒着烟。
陈二娘却变成一个三尺来长的黑炭头,只有脚上的一只鞋还是好的。
柳怡见今晚的雷声不离屋顶的上空,就以为这又是龙要抓吗?她揭了蒙在头上的被单,看窗口,感觉有火红的一个球撞窗而入,又有蛇一样的白光从外面直来到她的身边。
她叫大姐,大姐,大姐没有出声。恍忽中,她觉得龙将刘羽倩抓走了,觉得这一夜龙全来到了牡丹城,抓走了颜铭,抓走了唐棠……柳怡哇的一声大叫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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