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瞳笑眯眯地掂着手里的糖瓜,“记得这腊月二十三吃糖瓜是为了什么?要用糖来堵住灶王爷的嘴,好让他上天光说好话不说坏话……”孟瞳眸子亮晶晶地趴下来,凑近清瑾,“想让我别乱说,就也要给我吃‘糖’哟……”
清瑾眸光一黯。
孟瞳得意地笑着落下了唇……
开着的房门,清浣捧着毛巾走过,不经意间瞥向房中……
一室晨光,交叠在一起的两个人影。
心,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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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小年,却奇怪地清浣想要出门。子衡无奈打电话约了老吴和杜欢。林父林母倒是也都愿意,一个劲儿说让子衡陪着清浣好好玩玩,晚饭时间回来就行。家里孟瞳在,清瑾被绑得死死的,只能恨恨地望着子衡小心地护着清浣走向雪覆的大地。
子衡、清浣和老吴、杜欢四个人的聚会倒是极为开心。子衡跟老吴的关系自不必说,杜欢又难得是清浣的好朋友,所以四个人之间极为融洽。杜欢和老吴这一对活宝不停地c科打诨,无数新鲜话题,再加上子衡小心翼翼的推波助澜,惹得清浣纵然心情不好,却也忍不住的频频笑开。
巷子里烟熏火燎的小饭店里,四个人一边吃着烤r,一边喝着凉啤酒,映着窗外的大雪纷飞,格外开心。
老吴最能喝,不多时已经喝掉了几瓶啤酒,话匣子一打开就收不住了。他醉意吟吟地盯着身畔面颊绯红的杜欢,笑着说,“哥们儿给你们讲个笑话啊……”
老吴的脾x子衡自然知道,但是想拦已经拦不住了。老吴笑嘿嘿地说,“话说啊,有两口子正在睡觉呢。这女的是公交公司的女司机,先进工作者,工作认真。睡到了半夜,女的忽然把手伸到了男的的裤衩里,上上下下地撸啊……”
杜欢尖叫起来,一把打在老吴肩膀上,“啊!你,你讲什么呢!”
子衡捂着嘴,红着脸笑开。清浣攥着酒杯已经不敢抬头了。
老吴笑眯眯地搂住杜欢的腰,“嘘……我讲别人的故事呢,没说咱俩昨晚……”
子衡一口酒险些喷出来,清浣已经憋笑憋得要崩溃了……
杜欢整个变成了个大火炭,作势就要打老吴。老吴嘻嘻哈哈地,“欢子,别急,我讲别人的故事呢啊,你让我讲完的啊,包袱还没抖开呢……”
杜欢咬牙,“好,你讲你讲!你要是不能让我乐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老吴凑过去低语,“像昨晚上那么收拾我就行……”
子衡笑着打岔,“哎哎,我们这还等着听笑话呢,怎么变成现场直播了?”
杜欢脸一红不再言语,老吴笑眯眯地继续讲,“老婆这么主动,那男的乐疯了!睡意全无不说,还主动脱了个光溜溜,抱着老婆就要整事儿……结果,哈哈,结果你们猜,怎么着?”
台球厅惹事儿__2
小饭店里烟熏火燎,空气里还飞散着木炭的灰烬。虽然看着不算干净,但是大冬天里跟几个好朋友挤在一起这样吃的烤r,才最有味儿,最能直接温暖了心。要不怎么都说是“人间烟火”呢,没人脱得了这份俗,没人不渴望这份深深融入人群中的快乐。
人间烟火暖,眼前又是大活宝老吴的“活色生香”,清浣也不由得一再微笑。
老吴一见清浣乐了,心里这就更快活了,撸胳膊挽袖子地继续讲,“结果,哈哈,你们猜,怎么着?”
杜欢咬牙切齿地,“都那样了,还能怎么着啊,就是办事儿呗!你看你讲的是什么笑话啊你,色是色了,可是一点都不可乐!”
老吴嘿嘿地笑,微胖的脸膛被酒气彻底染红,“别急呀,可乐的马上就来了。要是不让我家欢子乐起来,我吴刚今天就情愿被欢子踹成个地缸!”
杜欢羞涩一笑,“好,你赶紧的!”
老吴笑,跟子衡碰了个杯,“那男的兴奋难抑地一个饿虎扑食就扑过去了,结果被他老婆一巴掌给扇一边儿去了!这男的窝火啊,就问了,‘你不让我办事儿,你还撸什么撸啊?’”
清浣和杜欢的兴致都被老吴给挑了起来,都圆睁着眼睛瞪着老吴说下文。老吴一看可得意了,摇头晃脑地缓缓揭开谜底,“人家女的说了,‘我哪儿撸你了,我那是做梦在那练习挂档呢!’”
“噗——”子衡憋不住,一口酒就喷了出去。老吴也笑的前仰后合起来。只是杜欢和清浣两个女生因为压g儿就不懂开车,还在那大眼瞪小眼地没明白老吴说什么。四个人成为冰火两重天:男生两个笑得要断了肠子,两个女生完全一副丈二和尚m不着头脑的样子……
子衡无奈,只好凑到清浣耳畔低声解说,“开车需要手挂档,那个档位跟——跟男人‘那个’形状很相似啊……”嗓音沙哑,酒气微微。
老吴那边也给杜欢“普及教育”完毕。两个男人再度的放肆大笑里,清浣和杜欢全都红了脸。杜欢扯住老吴的耳朵,面上却已经满是羞涩的笑;而清浣更是在子衡喃喃的嗓音和微微的酒气里,一阵晕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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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瞳冷冷地望着清瑾。
清浣跟子衡出了门,清瑾便也一甩门出去。孟瞳只好跟了来。结果清瑾只是跟三儿他们几个小痞子打台球,g本连看孟瞳都不看一眼。
清瑾叼着三儿递上来的烟,眯着眼睛,在烟雾的蒸腾里慵懒地挑动着球杆。没有什么刻意的“吊线”,也似乎不大认真,却惹得彪子、大顺几个小子神哭鬼叫起来,“哦——又是一杆挑!哥哥,你太牛叉了吧你!”
清瑾咬着烟,用舌尖将烟卷从嘴唇左边拨拉到右边,眯着眼睛瞅着孟瞳,“看我打球呢吗?打完了,你可以走了。”
孟瞳的眼泪一下子就涌满了眼眶。没错儿,她知道自己也不是什么吃素的女孩儿,但是在这鱼龙混杂的台球厅里,她还是不自在的。看着一个个痞子样的小青年,用暧昧的眼光在她x.上、屁.股上溜来溜去的,她就屈辱地想哭!
可是那些羞辱却都比不上清瑾这比冰还冷的一句话!人在受辱的时候,反而会勇气大增,孟瞳咯咯一乐,走过来,“为什么要走啊?我是来看‘你’打球的。既然你还没走,我干嘛要走?我看的是你,又不是球。”
一片口哨声。三儿、彪子、大顺几个都赞赏地吹起了口哨。街上的痞子少年其实本质都不算特坏,x子也都是爽直。只不过是升学无望,家中又各自有各自的难事儿,所以少年们就都不愿意回家,不愿意上学,也就都凑到台球厅、游戏厅和录像厅里去了,慢慢地拉帮结伙起来。对于他们来说,不管孟瞳这个小姑娘怎么样,就冲着刚刚那勇气十足的一句话,就值得赞赏!
彪子凑到清瑾身边,“哥哥,这个妞儿又辣又痴情啊,你就收了吧!”
清瑾瞪了彪子一眼,手中的球杆叭地敲了彪子脑壳一记,“我的事儿,你少管!”
三儿颠颠儿地走到孟瞳身边去,“嘿,孟瞳你喝可乐不?要不也打一杆玩玩?我负责教你,管保教你球技一日三千里。”
清瑾没搭理三儿和孟瞳,走到一边问彪子,“这些日子,周小梅一直没出现?”
彪子点头,“是啊!也找不着她,不知道她跟谁混呢。”
清瑾不觉皱眉。上次那些黑衣人还是在他脑海里一个劲儿地晃荡,他心里总是放不下,“有一帮人,身上都穿着银钉的黑皮夹克的,彪子你认识不?”
彪子托着腮帮子正琢磨呢,忽地台球厅的棉门帘一掀,一股凉气涌进来,一片杂沓的脚步声嗒嗒地走了进来。
彪子下意识地抬头,忽地一怔,捅了捅身边的清瑾,“哥哥,你说的,是不是他们?”
清瑾一皱眉,抬头望去——门帘子透进来的刺眼阳光里,十几个黑衣男子傲慢地走进来。个个都是寸头、黑皮夹克上镶着银钉,大皮鞋踩在木地板上,忽忽悠悠、叮叮当当。
清瑾一皱眉,却没料到一切的发展比他的反应还要更快!
那几个大块头缓缓地走过孟瞳背后,其中有一个不经意地挤了孟瞳一下。本来就心情不爽的孟瞳登时针扎了样地叫了起来,“谁m我?!”
一石激起千层浪,黑衣人面上乌云骤起。三儿猴子似的跳起来,那手边一g球杆就朝那人头上砸了下去,“去你.妈的,干!”
几个黑衣人一把卡住三儿的脖子,“兔崽子你找死啊!”
三儿大惊,望着清瑾求救,“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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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瑾怎么了!__3
眼前的一切快得让清瑾都来不及看清。不过三儿的狼狈却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他干瘦的身子被三个黑衣人压着仰倒在台球案子上,脖子被狠狠地卡住,眼见着脸都给憋成猪肝色了。
孟瞳吓得大叫,彪子和大顺虽然也吵吵嚷嚷着,但是一看就是不敢上前去。
三儿惊惶地叫,“哥,哥……”
清瑾皱眉,一个箭步冲出了门去!三儿其实比他还大三岁,只是三儿一直佩服他的为人,愿意跟在他身后“哥哥”长“哥哥”短地叫着,这会儿有事儿,他绝对不能不管!
况且,那些黑衣人的到来,清瑾直觉,似乎应该与他自己有关。否则怎么会这么巧,怎么会就一再地在他出现的地方发现这些人!这样说来,反倒可能是自己给三儿连累了,所以他更不能装孙子!
情势几乎容不得清瑾多犹豫,他一把扯下单车上的链锁,转身就冲了回来,青锐的小兽一般直接走到哪群黑衣人面前去,“听谁的啊?这么一帮子人,都管事儿吗?”
没人搭理清瑾。
清瑾放目四望。一群黑衣人里,就有一个男子不伦不类地披着一件墨绿的军大衣,头上还戴了顶棉军帽,军帽翻起的棉里子上还特地别了枚艳红艳红的红五星。看上去这身装扮还不如那几个人的皮夹克新潮,但是就是在一群人里显得特别另类。
清瑾径直走到那人面前去,“大哥,今儿这事儿是不是躲不过去了?”
那披着军大衣的男子森森一笑,“小子,眼力不错。其实你们半大毛孩子的事儿,哥哥我一点都不愿意管。不过没办法,兄弟请托,今儿得让你们吃点苦头才行。”
清瑾一笑。这事儿果然是冲着他来的,他心里倒也安定下来。至少没三儿他们什么事儿,至少可以不用连累他们。清瑾一乐,“行啊,大哥你先让他们几个走。兄弟的事儿,兄弟自己一个人扛了。”
那男子一挑眉毛,“哎哟,看不出来呀。长得跟个小白脸似的,没想到还挺仗义!”
清瑾却没理会那人的话,只是静静地盯着那几个人放开了三儿。清瑾扬声,“三儿,带着孟瞳和彪子他们先走吧!”
三儿哆嗦得像筛糠,“哥,我们不能走,那我们不太不仗义了嘛!”彪子和大顺也是,嘴上嚷嚷着,但是明显腿肚子在打颤。出来混的,最让人看不起的就是不仗义,清瑾自己面对那么多人,他们要是走出了这个门,以后还怎么有脸见人呢?
他们几个那点花花肠子,清瑾早就能猜到。少年清秀的面庞映着棉门帘子透进来的雪光日影静静一笑,“都有事儿求你们。孟瞳是跟着我来的,这事儿别把女生牵扯进来,所以你们几个得帮我照顾她出去。”
孟瞳流眼泪,透着一股狠劲儿,“别怕清瑾,我出去报警!”
清瑾大喝,“别!”报了警有什么用,这些人都是派出所里常进常出的人,你报警了一次,他出来反倒变本加厉。清瑾一笑,“孟瞳,你也得帮我个忙。出去给我妈打个电话。记得是打个电话而不是到我家去,你脸上藏不住事儿;就告诉我妈,说我上你家玩儿几天去,晚上不回来了。我我给陆子衡腾地方,让他睡我那屋。”
孟瞳怔住,有点不解其意,“你真的要到我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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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瑾回头狠狠望了彪子一眼,“彪子,你家亲戚开的录像厅还干不?晚上还有包宿吧?我晚上去看录像,让他多准备点好片子!”
彪子也是发懵,“是,是啊……”
清瑾淡淡一笑,“行了,你们走吧!该帮我办的事儿,你们好好帮我去办去!赶紧走,别给我耽误了事儿!”
少年勃然转身,半长的发丝在迷漫的烟雾里飘扬。
三儿等几个人带着孟瞳出来。走出门口的一瞬间听见清瑾淡然地开口,“大哥,你划道儿吧:单抠还是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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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浣一边摆碗筷,一边问,“妈,天都这么黑了,清瑾干嘛去了,怎么还没回来?”
林母在厨房应声,“哦,别等你弟了,他去孟瞳家玩儿几天,说晚上不回来了!”
清浣就是一怔。早晨从门缝不经意看到的一幕再度涌上脑海——清瑾他,真的与孟瞳亲近到了这个地步?手上摆的筷子就乱了。子衡笑,“清浣,一个人分三g筷子吗?”
清浣勉强一笑,心中已是腾起疑云。清瑾跟孟瞳好,这个她知道;但是昨晚的一切又深深地刻在她心底,厨房里那刻的情动,绝对不可能是戏耍……就算少年的心还会游移,可是怎么会至于这么快?
清浣问,“妈,清瑾自己告诉您的吗?”
“不是啊,是孟瞳打电话来的。电话里还着急忙慌的,不知道他们干什么呢。”
清浣的心狠狠一抖!
一定有事,一定不是表面看起来的这样!清浣哗啦一声扔了手里的筷子,扯过大衣便冲出门去,“妈,你们先吃饭,我有点事出去一下!”
“哎?你这孩子,这么晚了干什么去啊!”
子衡也是一怔,忙拿过羽绒服跟着冲出去,“伯母你别担心,我跟着清浣!”
昏黄的街灯,脚下咯吱咯吱的响声,清浣有点迷茫地向前跑着。一定有事,可是她却又不知道该到哪里去找清瑾!路过巷口的台球厅,清浣不由得站住脚步,掀开棉帘子——一股烟味儿从里面喷出来,呛得清浣一阵咳嗽。
里面没有认识的人,三儿他们全都不在。向老板和几个人打听,老板也是三缄其口;旁人更是没人肯透露半个字。
唯一能让清浣安心的是,台球厅里一切都没变化,玻璃没碎,球台也还都完好,地面上也没有血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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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地主的刁难(4更1)
清瑾去哪里了?
清瑾去哪里了!
台球厅里烟雾缭绕,各样人、各样的目光包围着清浣。清浣却已经没心思去惊慌,她的心底只是反反复复重复着一句话:清瑾去哪里了?他去哪里了!
子衡担心地走过来握住清浣的手,“别急,我去想办法。”
清浣摇头,“不要。这件事轻易不要惊动官方。清瑾不在这里,就有可能在他们手里,我不能冒险,我必须自己找到他!”
奔出台球厅大门,清浣在雪地上狂奔起来。子衡疾步追着,“清浣你要去哪?”
清浣大呼,“孟瞳,我去找孟瞳!她跟清瑾在一起来的,她一定知道清瑾去了哪里!”
子衡摇头,“如果清瑾真的只是去了孟瞳家,清浣你为什么这么慌张?”没有问出口的话是——清浣你是在担心清瑾出了事,还是你在吃孟瞳的醋!
清浣已经没有心力去分辨子衡的心思,她仓皇地站住,白雪皑皑,街灯昏黄,“子衡,你相信心电感应吗?我从来没这样心慌过,虽然什么都没亲眼看到,但是我就是知道,清瑾一定是出了事!”
子衡怔住。心电感应最明显的例证是双胞胎之间,清浣和清瑾虽然不是双胞胎,但是却也可能有基于血缘而来的这种感觉。子衡扬眸望去,昏黄街灯下,娇小的清浣竟然露出坚定如石的目光,子衡轻轻出口,“清浣,你在提醒我,你跟清瑾之间有随着血缘而来的亲密,而我永远无法超越,是吗?”
清浣一怔。她真的没想这样说,她现在只是想找到清瑾!什么究竟选择谁,现代对她而言一点都不重要;就算跟清瑾之间只是一场迷梦,不能做恋人,却依旧是姐弟啊!所以她要担心清瑾的安危,她必须要找到他!
清浣摇头,“子衡,这种时候你还在对我说这样的话!清瑾出了事,他可能有危险啊,你竟然还在对我说这样的话!”清浣转身,独自奔去,“我自己去,不要你管!”
清浣不再理会背后的子衡,她搭上公车,直奔广富山庄。广富山庄8号楼,她记得这里,上次虽然只是匆匆一来,但是她却也记得很清楚,为了那一次的心痛啊——不过,此时她倒是在感谢那一次的心痛。如果没有那一次的痛,她怎么会记得这里的路,怎么能在今天到这里来寻找,希望?
却没有!没有灯光,清浣敲门良久也没人应答,后来是吵出了对面的人家,对方说今天一整天g本没听见这个门响过!
不在孟瞳家,清瑾去了哪里!难道他去了孟瞳的nn家么?可是清浣g本就不知道孟瞳的nn家在哪里,甚至连电话号码也不知道啊!
清浣呆呆地走下楼。幽黑的楼道里,灯早不知什么时候都被人给弄坏了,一片浓黑。只有与外面的雪光交界的楼门处映入荧荧的光。一个嗓音叹息起,“我去想办法。”
清浣一震,用力看方看清是子衡。她以为刚刚子衡已经离去,没想到他还一直跟着她来。
清浣急得落了泪,“子衡,我知道你有能力,可是这件事已经没了线索,你怎么去想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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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衡走过来拥住清浣的肩头,“事前,有没有什么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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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清浣的脚步咚咚地走下了楼去,6楼1室内,贴着门板坐在地上的少年在黑暗里难过地转过身去。孟瞳咬牙,“你这是何必?”
清瑾垂下头,“我不要让她看见我的狼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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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衡听着清浣的哭诉,皱眉,“你担心是小地主的哥哥大地主找的人?好,我有办法!”
小店里,子衡坚毅的嗓音透过话筒,“是,郑主任,我想要高一那个绰号叫小地主的同学家的联系方式。电话号码和家庭住址,包括他父母的联系方式都要!”
d市某大厂的家属区,残破的老楼记录着那国有大厂的衰败。小地主被骤然找上门来的陆子衡惊得不敢再隐瞒,“我哥他一般不回家,他们晚上经常在‘太阳红’录像厅看录像!”
子衡和清浣赶到太阳红录像厅的时候,整个城市已经静寂了下来。那条巷子早就没了人,只剩下录像厅门口的一盏灯在一片幽暗之中放s着寂寞的光。
“看录像啊?要普通座还是情侣座?”卖票的大金牙见子衡和清浣,以为是情侣来包宿,极含深意地笑,“后排的情侣座还有。靠背高,扶手也高,你俩往里一坐,干啥别人都看不见,随便……”
清浣窘住,子衡皱眉,“我们来找人。”
大金牙一立眼睛,“找人?那也得买票,不然不让进!”
子衡掏出二十块钱给了大金牙,大金牙这才笑眯眯地,“找谁呀?”
清浣走上前来,“大地主!”
大金牙进去了下,出来拦住子衡,“妹妹进去行,你得在外面等着!”子衡想要拒绝,清浣坚定地按住了他的手,“子衡,等我。”
录像厅里一片昏暗,烟味儿混合着说不清什么发出的甜香味、恶臭味,一起扑面而来。
录像带的质量显然不行了,放了太多遍,已经出现了大片大片的模糊;迷迷糊糊的观众正好可以扭头瞅瞅刚进来的妞儿,醒醒眼睛。
座位的角落里,一个矮胖男子斜楞着眼睛瞅着清浣,“就你找我啊?什么事儿?”
清浣捺住心慌,“你就是大地主?我是清瑾的姐姐。我弟弟是不是在你这里?”
大地主一听就乐了,“哟,原来就是你啊。想找你弟弟啊,行啊,陪哥哥玩玩儿吧!”
【下节预告:大地主要对清浣霸王硬上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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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四更哟~~~刚改名,亲们多支持哟~~
拼命(4更2)
大地主斜楞着眼睛望着清浣。大屏幕上的录像还在模模糊糊地放着,好像是个香港的枪战片,戴着墨镜的男子不时在镜头前晃过。“行啊,想找你弟弟的话,就先陪哥哥玩玩儿吧!”
清浣一惊,“放了我弟弟!”
大地主嘿嘿地笑,“放了你弟弟?那我弟弟呢?我大地主的弟弟让你弟弟给打的鼻青脸肿的,我大地主的面子还望哪儿搁?想让我放人也行,妞儿,你得先让哥哥乐乐!咱们得一还一报,两边扯平!”
清浣有点急了,“大地主,有件事你想过没有?你这是在给你弟弟报仇是不是?可是如果你敢伤害了清瑾,我们一定会去将这件事找到学校去!让你弟弟上这个重点高中,你家里一定也是花了不少钱吧?难道你想看着你弟弟受你的连累被开除?!”
“哟!”大地主哗啦一扫眼前的啤酒瓶子站了起来,“没想到,还挺辣的啊!是啊,你说的真没错儿,我们家为了让我弟弟上这个省级重点高中,花了一万多块!所以,我一定不想让你说出去,一定不想让你打扰我弟弟……”
清浣攥起拳,勇敢地仰头回视大地主,“好,那你就放了我弟弟!”
大地主乐了,臭烘烘的手指抬起清浣的下颌,“我偏不嘛……”眼神一寒,“我大地主要是被个小妞儿给要挟住了,我以后还怎么混!”大地主的手指捏紧,“你想说是吗?那我就让你不敢说……今儿老子干了你,让你不敢说出去!你要是敢说我弟弟的事儿,我就把你今晚的事儿也捅出去,看咱们谁更胆小!”
清浣慌了。她没想到这个大地主竟然会想出这样鱼死破的办法来!
录像厅里登时一片鬼叫。这时候能在录像厅里混的都是大地主手下的小混混,一听有这样现场直播的好事儿,谁还看那模模糊糊的录像了啊!
大地主毛毛躁躁的大手说着就揉上了清浣的x,清浣尖叫着躲避,没想到后面两个小痞子邪笑着一人扯住了清浣的一条手臂,将清浣整个架住!
大地主兽一样狂叫着,“哎哟,长得娇娇小小,没想到这么有料啊!简直他.妈赶得上日本毛.片里的小妞儿了,真他.妈爽!”说着一把扯开清浣的大衣,臭烘烘的嘴就猪一样地拱了过来!
清浣耳边一片轰鸣。恐惧和绝望已经先一步活活撕碎了她!此时才觉得自己有多弱小,此时才明白自己别说救不了清瑾,恐怕连自己也要搭进去!
忽地,门外一片混乱,叫骂声骤起!
大地主闻声惊诧转头间,棉门帘子一挑,一股冷风吹进,一个少年颀长的身影坚定地走了过来。那张秀美的脸上此时竟然带着嗜血的微笑,完美的五官不知怎地透着一股刺骨的冰寒……
大地主一怔,“你,你要干什么?”
清浣回眸,一声惊叫,“清瑾!”
却只来得及看见清瑾轻瞥过来的柔软目光,随即一只酒瓶子骤然扬起,“啪”地打碎在了大地主的头上!
酒瓶子的碎片搅着血,哗啦淌了下来。别说清浣,就连出来混了这么久的大地主都没想到,这个少年竟然凌厉到了这个地步,完全是一副不管不顾的拼命样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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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录像厅里登时大乱!看见大哥被打,那帮小弟们都赶紧冲上来表现表现,呼啦一声围住清瑾,拳脚相加!可是清瑾就像没有感受到一样,甚至就仿佛g本就没看见周围还有别的人,径自揪住大地主的头发,疯了一样地踢打着大地主!
一肘击在大地主的面颊上,大地主一抱头,“都他.妈给我住手!”
那帮小混子惊住,“大哥?”
大地主恨恨,“你们揍他越狠,他揍我越狠!他不反击你们,他把劲头都用在我身上了!滚你们的,一帮傻b!”
清瑾也挨了无数的拳脚,可是他却竟然依然在笑着,只是笑容里尽是寒芒,“大地主,玩儿够了没?没玩儿够,我把这条命扔这儿陪你玩儿!咱俩赌命,咋样?”
大地主听着就是一愣,回头惊讶地望着清瑾,“你小子是疯子吗?长得娘娘们们儿的,怎么动起手来这么狠!”
清瑾一笑,眸光转过清浣,“你有想要保护的人吧?你想保护你弟弟,我也一样。只不过,你的保护能付出的代价不过是恃强凌弱,而我,愿意玩儿命!怎样,还继续吗?”
清浣心痛得大哭,“清瑾,清瑾……”
清瑾侧眸,眸光如醉,“傻瓜,你哭起来,真丑。”
清浣已经说不清自己是恐惧还是惊喜,只知道眼泪不断地涌出,“清瑾……原来你没在大地主手里,吓死我了……”
清瑾又痛又笑,“傻瓜……我哪儿有你想象的那么笨?我怎么会被他们抓来?”
清浣流着泪笑,“是,我的清瑾总是最聪明的……可是,既然你没有危险,你干嘛要来!”
清瑾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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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富山庄里,隔着门板听着清浣下楼去,清瑾本已经舒了口气,却一激灵站了起来!孟瞳被惊得一蹦,“清瑾,你干什么呀?”
“我得去找大地主!”
“清瑾你疯了吗?你去找大地主,他正想收拾你呢,你找死去啊?!”
少年清美的面容在夜色里漾着玉一般的光华,“是啊,我找死去……”
孟瞳怔住,“为什么?!”
清瑾开门,轻轻侧眸,却没看想孟瞳,“因为,那个傻瓜,一定会找去。她不找到我,一定不会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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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情预告:大地主叫嚣,非要看着清浣和清瑾姐弟俩当着他们的面乱.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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